我是烟雨人 ▷

yu火焚心(上)方芳88

发表于-2007年09月29日 中午12:52评论-4条

广州城如同一艘浮在大洋中航行的巨轮,雨点劈里拍啦打在楼上,雷暴雨和连绵的春雨长达一个多月,宾馆酒店和市民的房屋,尤其是龙井西路东山口那样的老屋,充满着淫气,潮湿而燠热。除了霉菌,蟑螂和我,还有我的朋友们,大概谁都恐惧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天气。这种气候在我的家乡长江中下游是不可能有的。其实,我心灵深处伴随的只是更多的孤独无奈和忧伤。与广州这该死的天气相比,我内心却涌动着无穷无尽的期待。无论这种个人的奋斗是多么令人失望。

此刻,我和《消费时尚》杂志社发行部主任文彬,一个从安徽阜阳来广州打工的大个子在北京路的报刊摊位调查了解广州及各地报刊发行情况,包括批发和摊位零售的份额。这一天,我俩有二大任务,春天来了,他要我帮他选购二身春夏的换洗衣服,二是他已经在心里计划了一个月时间,一定要请我吃喝一次,当然只是小吃小喝而已,他也没赚多少钱,据他说,他掌握着广州书刊发行的渠道,知道广州大大小小1300家书报亭,深暗书刊发行程序和秘密技巧,我说我把这本刚刚在改刊的《消费时尚》杂志就全交给你了,他笑笑,“这个小事一桩,你放心,在广州我们这条线是有很多朋友的。”他是我从招聘的员工录用的,他当然感激我,其次,主要的原因是我们都喝着长江水长大,年龄也比我小两岁,属龙的,最根本的一条我们有共同语言,我们都是打工的,远离自己的家乡到广州来是找生命的价值,是来淘金的。

我和文彬刚走到一家服装店门口,手机响了,是一个名叫黄英的20岁女孩打来的。“老方,你快回来吧,汤晓清胡言乱语三小时,要跳楼了”。

我正在北京路上,杂志社就有事情,正了解书刊发行情况,回赤沙也要一个多小时的汽车路程,他要跳,我也赶不回来。

“老方,看在老乡、同学的面子上,快回来,救救我吧,我忍受不了啦,再不回来,你别后悔。”啪地搁下手机,这是汤晓清的声音。

“老方,又是汤总吧,你老乡?汤晓清,这一段时间,从我到杂志社上班一个多月来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啊,怎么神经兮兮的,一看见记者部两个漂亮女孩,双目便发呆∮。”文彬说。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女人,广州没这么多漂亮女人,他早就跳珠江,自己喂鱼了。”汤晓清喜欢女人的事在家乡,是传遍小城的。据他自己讲过真正动情动容的就有一娘子军排。”我说。

“文彬,这种事,就我们两个人可以说说,可别在杂志社和广告公司办公室里乱讲,尤其是让广告公司老总何伟知道,就更没意思了,何总是我们的后台老板,失去了何总的信任,没有了何总的支持,我们的《消费时尚》杂志办不成不说,我们的工资奖金还得从广告公司拿。”我转脸对文彬说,走,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今天你既然要请我喝酒,我就得发挥一下审美能力,为你全心全意挑选二套合体又时尚的衣服,好好打扮一下,文彬还是很有男人魅力的,不要整天象个小老头。”

我又听皮包里的手机响了。我低头一看号码又是汤晓清打来的。他是编辑《消费时尚》杂志的负责人,又是我老乡,我不接他的电话,自然说不过去,我还是趁着文彬和服装店老板讨价的时机接了。”有什么紧要事吗?我和文彬正在北京路上,按我们会议布置的工作行事。”

“你这该杀的,你是不是瞒着我搞什么阴谋,我要死了。”汤晓清死声力竭的令人厌恶。

我不愿过多忍受莫名其妙的指责,把自己象一条忠实的牛被他牵着。我对着手机讲:“汤晓清,随你怎么活,跟我无关,你烦不烦人。今天是星期六,我应该有自主权吧,谁在背后搞你阴谋啦?”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他到今天的地步,我料定,他会彻底地自己垮掉,他的精神压力太多,他对漂亮女人的征服欲太强。

午饭,我已经没有心思吃了,我的心情被两只电话打死了。我对文彬说。

“老方,咱们先吃饭吧,快12点了,我买这条毛料裤,裤脚长了些,服务员答应整一下,让我下午3点来拿。”文彬是个壮汉。

“行,文彬,我们先不吃饭了,我想到广州机场路那边的长途汽车站看一下,有没有广州到常州的车票,《广州日报》上广告说,也只要380元,是从沿海高速走的,我想回家一趟。”我心底忽然腾地升起强烈的念头,我想逃避汤晓清,那怕牺牲掉目前的工作。

“你春节没有回去吗?”文彬说。

“我春节没有回家,按道理讲,我应该回家的,可口袋里没有钱,2002年2月11日春节,2月15日才发工资,清明前,我想回去看看。”到了清明节前后,我的感情忽然会忧伤起来,我怀念自己英年早逝的母亲,更想念我的亲人,家中只有一个在织布厂上班的妻子和读二年级的女儿。”

“好啊听你的,我陪你去车站。”文彬说,我每年回去一趟,没办法,谁不想家呀,14路车站对面不是有个饭馆吗,楼上还挺不错的,清闲。”

一直到下午6点多,我才坐上14路公交车到赤岗,再从赤岗坐37路车到汤晓清和我合租的赤沙村农家住房。正在赤岗转车的时候,我又一次接到了汤晓清女友小黄的电话,我接通手机后,听到的首先是小黄的哭声:“老方,快回来吧,我一个人弄不住他,他光着身子在屋里跑,我把门锁上了,他好大一股牛劲,扳着窗子要从四楼朝下跳,他说要在死前见到你。”

“行了,行了,小黄,别哭了,我马上就回来,我已到赤岗。”我感到了事态严重性,我在广州只有一年多工作时间,人生地不熟,就连忙打电话给广告公司总经理何伟,又打电话给汤晓清在珠海结识的朋友湖南邵阳人浪云,让他们火速到赤沙村。

当我回到赤沙村农家住房的四楼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7点半了,想到汤晓清象一头困兽似的在房间里大呼小叫,我有些恐惧了,刚走到门口,房东推开底楼的防盗门把我叫到眼前:“你看把我家房子搞成什么样子,汤晓清是不是有神经病,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们不能再住了。”

“行,我今晚开始就不住了,我马上走。”我对房东说。

我打开四楼的出租屋时,看到了原来干净整洁的墙上,四壁涂满了各种只有汤晓清自己才看得懂的各种鬼怪符号,墙中央用尼龙绳垂挂着一块白布,墙角横七竖八引着细绳,一张方桌上用书刊搭着一个象金字塔的样子,十分阴森可怕。

我的房间已经象电影中的片断,床上的被散乱在地,衣服书刊报纸旅行箱一片狼籍。还好,我放在皮箱里的物品,私信和书稿,尤其是刚发的工资2千元和准备回家备下的路费没有丝毫缺损,我立即整理自己的必须物品,完全彻底地告别赤沙村出租房,告别汤晓清和《消费时尚》杂志社,告别广州。

我掏5块钱坐摩托车到了珠江电影制片公司东邻的影视旅馆,化费60元住了进去。我正在考虑汤晓清,他去了那一家医院?我打开旅馆房间的电视便脱衣服,广州的天气累人,从正月初二开始便穿短袖t恤,一直如此。让人焦急让人浮燥不安,我拿起脱下的t恤衫闻了闻,觉得有一种恶臭。

当我拿起桌旁两瓶热水准备去集体澡房沐浴时,手机响了,是汤晓清湖南朋友蒋民打来的电话。“老方,你好吗?你在哪里,何总和小黄都在这里,汤晓清住在芳村精神病院,是何总打的电话,我和何总根本没有办法把汤晓清弄下四楼。是何总报了警,来了110警车和120救护车,是2个警察和我们两个人把他抬上车的。

何总请你吃晚,有事要与你商量。最后浪云说。

“行,我住珠影旁边的影视旅馆,见面再说。”我本不想再管汤晓清的事,作为同乡又不能撒手。

我们四个人坐在茶馆里,已经是晚11点多了,他们三人谁都没顾得上吃晚饭。何总点了百元多的点心茶果也浪费了。。

“今天,可真出洋相了,老方。”浪云戴一副近视镜,说话有些结巴长得像瘦猴:没想到阿汤有这种病,你是他老乡,知道他以前有这种病吗?”

“这回可真把我们害苦了,他不该如此,没有理由这个样子啊,他住进了芳村区精神病院,接到报警的警察以为他是法**练习者,直着身子啪地一下猛倒在地上竟然不觉得一点痛,送进芳村病院才知道他患了高度急性精神分裂症。

“何总,给你添麻烦了。”

“不要这么说了,大家都是朋友,是兄弟么?”何总说。

“阿汤住院了,有些事情我们有必要坐在一起商量一下,我们广告公司员工认为,“《消费时尚》杂志已经投入进去4万块钱,杂志内容全部编排好了,哪怕只印1000本也要出刊一期。其次,需要马上通知阿汤家中父母,这是一件意外事件,以后出了什么事情,谁都无法承担责任,目前阿汤在芳村精神病院。看护工作暂时有黄英在那里,住院所需3000元押金已有我交纳,杂志社暂由老方和蒋民负责,一定要在4月初出刊,决不能拖延时间了,不出刊,每期要罚款一万元的。”何总很着急,怕投了钱出不了杂志。

“浪云和我老方都是这个意思,何总,我们一定遵照你的指示办,争取尽快出一期刊物。我们绝不会让已经付出的二个月心血白费。”

“老方,还有一件事,一定要办好。”我们四人下茶楼时,趁着何总去发动汽车,浪云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你住在旅馆里了,小黄还住在四楼那出租屋么。”

“浪云,出租屋,我是不会再去住了,就让小黄一个人去住吧,阿汤住院了,我再去哪儿,孤男寡女说不清楚,我已经有半年多没回家看老婆了。”

“我的意思,怎么样对阿汤父母说清楚,汤晓清在广州怎么住精神病院的情况?要是打电话回去,恐怕是说不明白,我作为他的好友,你老方作为他的同乡好友,请你马上动身回去,请阿汤家人来广州,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什么责任,我们都是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行,浪云,我明天就回江苏,坐广州到常州的快速汽车,只需26个时。”我说。

何总开着小车送黄英从赤岗去赤沙村时,小黄迟迟不肯上车,她说:“老方,我一个人住四楼害怕”

我立即打断了她的话,“小黄,没事,你和阿汤住在一起已经三个多月了,怕什么呢屋里乱七八糟都是阿汤搞的,你用不到害怕。”说实话。出租屋被阿汤搞成灵堂一般的模样,我身上已经竖起汗毛。安慰着小黄。小黄把[ch*]女献给了汤诗人。她对汤诗人动了真情,却让我更加怜香惜玉。

躺在影视旅馆里,我一夜没睡着,脑海里全是关于阿汤人生轨迹的沟沟坡坡。我把他看得太透了。

汤晓清是我高中时的同学,我在一班,他在邻班,他高中时候爱上了一个名叫徐玲娟女孩,可是没有缘份,做瓦工的父亲让他学了一门手艺,走村串门的木匠是能够混日子的,他不满足,作为80届高中毕业生,他进了乡建筑站,被建筑站推荐上了二年民用建筑学院。后来当了一名施工员,主要负责工地建筑质量的督查,那时受父母媒妁之言结婚生女。他很浪漫。活得潇洒打扮得时髦。他不愿委屈自己整天和钢材水泥砖块打交道,平庸度过一生。他便写诗,抒发胸中的豪情,因为诗写得情调低下和超前意识,他的诗稿寄了许多地方,但无法刊用。那是1989年天安门六四风波期间,我在县武装部第一次见到他,他腰间夹一只真皮公文包,戴着镀银白框眼镜,他见到我第一句问的是,“我找方伟华”,门卫邱老头问“找小方,这不是吗?“我问找我有啥事?”

他说:“我是汤晓清,你不认识我了,你是方伟华,你长胖了,认不出你来了。”“噢,高中同学,有事请到我办公室里讲吧。”我把他引进楼上办公室·那时候我在县武装部政工科,主要负责全县民兵和国防教育方面对外宣传工作,业余爱好写诗写小说。他讲话开门见山:“我是为梅花来找你的,你在北京当武警时,她想拿着菜刀到北京找你拼命的。”

“有这种事,小女子真大胆!那跟你有啥关系?用得着你来找我,你皮包里没有一把菜刀吧?”我为他沏了一壶茶。

“伟华,我也爱梅花,为了她,我才来找你。”他说话时,漂亮的金鱼眼在镀银白框眼镜里转动。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已经结婚,要是知道,便回敬他,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梅花的事。我微微一笑: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在部队么,空闲多,写几封信而已。”我轻描淡写地说。

“其实,梅花是个不错的女孩,她从小死了父亲,母亲转嫁了,和哥嫂生活在一起,不容易,你不应该伤害她。”汤晓清说。他那时候还没有在报刊上发表诗歌还不是诗人。

“还谈她干吗?人家的女儿已经二岁了,如今在学校里当教师,教初中英语,丈夫是师院的大学生,你还想插一手?”我说。

“是的,是的,伟华,女人嘛小菜一碟,只要自己有本事还怕没女人?”然后他邀请我到他家去坐坐,很近的,汤家桥。骑自行车不需要半小时。”

我是秋季去的,我回家收了稻谷轧了新米,我在他家中看见了满满二橱有千余本文学书籍,我看见他房间墙壁挂着的诗稿。

“我每天都要通读一遍,然后把新作再挂上去。”

“你这叫作什么,孤芳自赏。”我说。

“我写了七八年了,但还没有在报刊上发表过。

“写诗,是为了抒发感情,为了告诉别人,你这样把诗稿挂满房间有何用处,以后捆了带到火葬场烧给你吗?”我有些怜悯他。

“你说怎么办?”他问我。

“发表,投送各地文学刊物。让大家认识你汤晓清,我方伟华要是不发表小说你能跑到武装部找我吗?大家认为我只懂舞枪弄炮呢。”我是他的启蒙老师似地告诉他。

“咳,我早几年认识你就好了,我怎么的就一点不开窍。你早就应该到我家来了。你看屋前那只池塘,塘边上的葡萄和梨子已经吃完了,可那塘里有我放养进去的二百只蟹,到时我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今天我请你喝酒,我不会喝,我已经请了妹夫陪你喝。

见到他的妹夫和妹妹,我开玩笑对汤晓清说:早交往几年,你妹妹就是我的了。我真有些怀疑,他们全家是欧洲的洋种人,皮肤尤其白,后来几次和汤晓清在县城沐浴,见他浑身上下没有几根黑毛,皮肤白的透亮,象是白沙萝卜。他有一身白肉很讨女孩子喜欢。

喝过几口酒,我说:“晓清,一会儿我回城,你挑选几首比较满意的诗歌让我带上,我推荐给刚办的县报副刊唐编辑,给你先发一二篇鼓鼓劲。我对他说。他便经常邀请我到饭店吃饭。

后来,有一篇散文诗刊登,他虽只拿到12元稿费,却买了百份报纸,他给建筑公司工地上的每个工人分发一份。那时的黄河诗报和大江南此诗歌月刊办得非常热烈。他便四处投稿。

由于他的建筑公司工地在城市和郊区。所以他在城里的空闲比较多。有一次,县文联秘书关老师忽地到武装部来找我。“伟华,你认识汤晓清么?他是你一个乡的。”

“怎么啦,他犯什么事了?”我问。

“他最近给县委副书记写了一封信,还寄了本自己的诗稿油印集。书记的秘书可能要筹建画院。是否可以碰个头,见一下面。书记把信和稿件转到我们文联,文联无能为力,我看了一下诗稿,内容不符合主旋律,所以,我想打听一下,有关他本人现在的情况。“关秘书,我和他虽是高中同学,对他却是不很熟悉,他这个人么,还是比较热情,有些追求的,你能提供合适的机会,让他在社会舞台上展示一下,还是可以的。年轻人么,多加引导”。

不久以后,便把汤晓清聘到书画院,汤晓清挂名在书画院成立了艺术建筑装潢公司,除了每年向书画院交纳2万元管理费,一切由汤浇清自己去折腾,汤浇清象只飞翔的鸟儿终于有了自己的舞台。他很快拉到姨妈再嫁后的丈夫一支游击建筑队,作自己的队伍。聘用了原在乡建筑站的两位男女同学一个当会计,一个负责施工,当然他不忘记把我以前的恋人梅花弄到自己公司,安排她当了一名财务出纳。

有一次,他假装病了,在家休息,梅花去他家中看他,还没等梅花放下手中提着的水果,他便把她按倒在床上,发出一声吼叫,然后又长长地吁出一口长气,得到了男人的满足。

一个星期后,他见到我,说出让我大吃一惊的话:“伟华,我终于睡到了你的女人。”我从心底里感到一种厌恶:“好啊,你魅力实足,你终于达到自己目标了,味道怎么样?”对他,我也只能玩世不恭了。

“梅花真他妈够狠的。”他说这话时递给我一支烟。“你知道我不吸烟,抽屉里存放的烟给了你。怎么样,敌不住她?”我说。

“我对她彻底地失去了信心,再也不想和她玩了,真倒胃口。”汤晓清就是个对女人无情的人。

“怎么啦,她已经名花有主,你得到了她,反倒斥责她的不好来了。”我有些鸣不平。

“她根本没有伸缩性,她强装高[chao],我害怕。”汤晓清说。

“你小子,她还是黄花闺女啊。”我替初恋情人抱不平。

“说老实话,你跟她是不是……。”

“汤晓清,我不是说你,你这样是不道德的,你睡了人家,还说人家坏话,不是男人干的事。”我觉得他不应该对待和自己睡觉的女人。

“行,我们哥儿俩,以后谁都不要提起她。”

“作为高中同学,我要你立即转告她,让她立即回到学校当老师去,民办教师,工资低,只是暂时的,上头已经有文件,教龄满15年的可以转为公办教师,享受国家教师同等待遇,你可不要毁了她,我认为女孩子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好,包括我也不喜欢象你一样浪漫。”

因为有了我对他的一通说教,他竟然有一个月没有理我。文联关秘书打电话给我说:“伟华,你这个朋友真差劲,真不够意思,是我出了大力把他弄进书画院挂职,聘任他为院长助理,我不但没参加过一次他邀请的酒席,答应给我3000块钱按装一只家庭电话也是红嘴说白话,近来听说他经常在舞厅和茶座与鸡们七搭八搭在一起,你不知道?”

“关秘书,他把你这个拉他一把的老兄都不放在眼里,还有我这个老朋友的面子?随他去吧。”

他请我们武装部三位同志吃一次,是在长城宾馆四川人开的饭店,他忽然对我说,“你叫一下军事科黄参谋吧”。

我说:“有啥事?”

他说:“吃饭多个人没关系。”

一个星期后,我知道他找黄参谋去邮电局买了两台“大哥大”移动电话,那时候一台移动电话价值3·2万元,整个县城只有300台电话,被绝大部份的暴发户买走。请一次客他化费400多元,请黄参谋去邮电局省了移动电话的许多手续,优惠价格4000元,在这方面,我认为汤浇清是个较有手腕的公关人材。后来的一件事让我伤退了脑筋。由于他的建筑公司在建筑工地存在着安全问题,一台运输职工去6楼的工地升降机,忽然从6楼砸到地面,造成一死三伤。

电话是手机打的,听不大清楚。“晓清,你有困难才会找我,说吧,有啥事,需要我做。”

“死人,死人啦!”他嘶哑的喉咙有些哭音。

“你过来一趟吧,有事情总之要处理,越是遇到大事,越是要冷静头脑,死人的事每天在发生,关健是要安排好,处理好。”

“怎么样死的人,你暂时不要追究不要害怕,不要逃避罪责,安徽民工的家属从安徽过来,要承认错误,按安全部门和警方的处理意见办。”

“先让安徽来的人住在武装部招待所,对安徽民工有个约束,我是怕他们闹事,你关照着点吧,我头部发胀了。”他是个诗人啊,害怕处理这种事。

“你让两个不懂工程施工,只懂财务设计的同学去管理,你自己在外泡妞,你要注意自己,在这当口,身体不要垮了。”我边责怪边安慰他。

“只有你老兄还如此待找,不是我不够朋友,梅花居然在办公室里和一个做钢管生意的陈姓男人胡搞,给我开除了,她还捧走了所有公司财务帐册。

“都是你的不对,你三个月没发一分钱工资,你要开除她,必顺付清工资,她从学校里出来不就是为了钱么?大家都要吃饭么。”

一死三伤的安徽民工总计化费4万块钱,死的那一个民工只有21岁,家中来了一个父亲,民工父亲拿回6000块死亡补助费时,对着陪着来处理事故的大队书记说,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咱村男劳力一年收入才二、三百块。他说有有了这笔钱,死者两个哥哥可以盖房娶媳妇了。民工父亲把钱从邮局寄回了家,他怕钱在路上丢失了。

坐在武装部招待所里,我说:“晓清,你想想,一个21岁民工用一条生命换回6000块钱给二哥哥娶媳妇公平不公平?”我说。

“公平?世上还有公平的事吗?”他说。他刚离开我便去了招待所,找到一个中年妇女说,我是方伟华的朋友。我要包个房间轻松一下。

“怎么?你不回家?事故处理完毕,该重新计划公司的事情。”我为他担忧,他一点都不着急。

“伟华,我的好兄弟,你是当兵当傻了,我已经快二年没和老婆睡一床了,就是睡一床丝毫不动老婆一指头。男人嘛,只要有这个念头,女人不要太多,我汤晓清在县城玩的女人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都是漂亮妞。当然有钱,不排除她是阿姨姐姐。当晚,他打电话叫来了一位名叫小周的美发屋女人,女人来月经,他也硬是要她。他塞给招待所服务员50元小费:“没办法,男人嘛,请你帮着洗洗床单吧。”

他是在公司关闭,失意中泡妓,被妓女袁静咬了一口,罚款三千元后想到离开家乡的。

他的公司关闭时,他通过“玩物”袁静认识了黄山路旁一户穷困的市民林一帆。林市民说,我有合法的二间地基可以建设占地120平方米的房屋,但手中没有资金。如果你可以帮这个忙,帮我把房子一起盖好,我愿意划给你60平方地基,不要一分钱。”

汤晓清便对“玩物”小袁说,这房子只要盖起,就是我们住的别墅,以你的名义盖!”

小袁激动,一夜主动搞了汤晓清三次。可是当房子盖到三楼,汤晓清把姨夫姨妈,妹子妹夫,妻弟全部叫到土地参加劳动,并喜宴庆功酒。

这时候,小袁才真明白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玩物,被汤晓清当作猴一样耍了,小袁名为公司总经理助理,日夜奔忙,不但没有辛劳赢得赞美,最后连一分钱工资都没有,在吃饭都成问题时候,她只得重操6个月前的旧业。做着欢笑和皮肉的出售。在一次突击清查中,她哭诉着自己最痛恨的一个男人汤晓清。追求一个女人,还没有到手以前,汤晓清可以不择手段。他伪装的面孔都是和善的,极真诚的样子。

在漂亮女人面前,他是一个成功的圣仁志仕,在县城的饭店他到处赊帐。他喜欢吃小甲鱼喜欢按摩做美容。就是在普通理发馆,每理一次发只需10元钱,他会掏出一张百元人民币,“先给你,下次就不用付,我从口袋里掏出钱时就感到脸红,钱是什么东西,他妈王八蛋。”

为追求南门板桥一个21岁漂亮村姑,西瓜是用汽车拉去她家的,手中提着的还有两瓶五粮液和二只甲鱼,二条中华牌香烟。

“汤晓清,你可真是出手大方,像少爷贵族,村姑和当农民父母的用得着你这种规格礼物吗?”

“对于女人,这是最佳最有效办法,把漂亮女人当作鱼一样钓到怀里,就是你把漂亮女人当作鲥鱼鲍鱼一样啃她们,吸她们血吃她们肉就没丝毫问题了。”

他和所有睡过觉的女人,心里认定比较上档次的漂亮女人都会让我见一次面,有时他带着女人上我办公室,有时在音乐茶座,更多的是在饭店的酒宴上。

当他和女人断裂感情纽带,闹得风风雨雨要分手时。他的心是非常狭窄的,他把送给女人的钱包、手袋全部收回,然后用刀砍得四分五裂扔进河里。

他和在暨阳路上糕饼店的陈霞挽手离开长江边的县城去安徽淮南时,他对小陈说:“我们永远地离开这世俗偏见丑恶的小城,永不回来。”

他在淮南的半年多时间,就是想做一条寄生虫,也找不到地方,他收集整理民国元老柏文涛的资料,想攀上历史伟人的树木做一只唱歌的小鸟。然而不成,柏文涛研究会在统战部关心下成立了。柏文涛的后辈没有资本家做强有力的后盾。他携起的小陈的手去了珠海,他象飞蛾扑入红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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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4]个
烟雨小冷-评论

搬张椅子,期待下文。
  【方芳88 回复】:   感谢你的期待,你是姜太公钓鱼啊!我一定努力为之. [2007-9-30 16:28:11]at:2007年09月30日 早上9:35

一缕晨曦-评论

从[**]焚心到焚身!
  【方芳88 回复】:   人有时把握不住,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便成了失败的人生.谢谢理解和支持. [2007-9-30 16:31:04]at:2007年09月30日 上午10:49

夜读书-评论

人是七情六欲的动物,来来去去不过人间烟火,忙进忙出只为一日三餐!写的不错加油哦!能和你交个朋友么?我是阿殇!
  【方芳88 回复】:   谢谢文友尤殇的理解和鼓劲,我会更加努力写好小说,我们在烟雨红尘小说平台相互支持已经是朋友了啊. [2007-10-1 15:33:50]at:2007年10月01日 上午10:07

狼族-评论

66at:2007年10月02日 中午1: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