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广州坐了一夜的大巴,大概在早晨六点左右,车抵达海安港。天已拂晓,空气里尽管有些凉意,但是比起车内的冷气,外面暖和了许多。下了车,直奔码头售票处,赶最早一班的轮渡去海口。
我是第一次过琼州海峡,欣喜之情不言而喻。在船舱里,望着眼前湛蓝色的海水,心里涌动的是难以抑制的激动。对于大海的向往,显然是诗意的想象,以为一切浪漫的事都和大海有关。海的宽广,海的湛蓝,海的汹涌。当船离开码头,驶在海上,才知道琼州海峡的宽广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壮美。茫茫的大海上,只有船在孤独地行驶着。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一股巨大的海风迎面扑来。甲板上站满了看海的人,每个人的头发被海风吹起飞扬着。我小心地走过去,抓着栏杆。低头凝望,船下是一片白沫似的浪花,在不歇的翻滚着。轰天而响的机器声和海浪声交织在一起似乎是大气磅礴的交响乐,而浪花无疑是海的舞蹈,一路喧腾着。远处的海水像蓝色的的溶液,饱满而浑厚。广阔的海,无边无际。看惯了陆地,一下子来到浩瀚的大海上,那种漂泊的真实感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强烈。我是第一次去海南,那里没有我的亲人和朋友,对我来说是完全的陌生。因此,那种人在他乡的漂泊在海的忖托下,浸透了诗意的悲凉。
海水在风的怂恿下,不安地躁动着,整个海水像蓝色的绸缎,一波接着一波。
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我的身旁站着一个背包的小女孩。很旧的衣服,脚下放着一个塞得满满的包。她在问一个比她大的一个女孩。
快了,到了那边,要好好干。不要想家。
恩。
两人没有再说话,望着大海。
也许她们都想家了。家在千里之外,成了记忆中一个温暖的点,消失在海的汹涌中。多少年来,关于海的梦想是浪漫的。现在看来是如此的沉重。它在潮湿的气息中竟夹带着浓浓的乡愁,弥漫在天地之间。
本文已被编辑[梓尘]于2007-9-29 19:35:3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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