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父亲的婚姻,最初始的原由,和她的第一次婚姻如出一辙。虽然主角有了变更,妈妈依然固执的认为:怎么样也比随了他的意强。这个他,依然是可以决定一个人命运的人物。
这一次,妈妈遇到的正是父亲。
此时的父亲,也已经过一次婚姻,据说那次婚姻结束在反右时期。父亲带着他的女儿,和奶奶住在一起生活。这个时候的奶奶,已经很难用“神经质”来客气的形容她的状态,而越来越明朗的表现出精神病的症状。她曾经所经营着的工厂,在解放前便已经被爷爷的同族收了去。她所经营的车场在她神经质的日子里,被她娘家族亲收了去。只留给她一个偌大的宅院。一连串的变故,使得奶奶在一次短暂的清醒后,彻底成为时常歇斯底里发作的精神病人,拒绝着一切人对她生活的介入。
其实,现在想来,这些“财富”的早早失去,也未始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它只给这个家留下了一个“资本家”的名义。使得后来在几次操家时,都草草结束,倒更象是走了过场。也使得我们成年后都见到了奶奶留给我们的纪念品。只是不知道,做为一个付出全部心血经营这些的奶奶,更能接受的是哪样途径?也或者,无论怎样,她都逃不出精神病的折磨。
当妈妈和父亲定下了婚姻的约定,并且草草的准备起来的时候,父亲的前妻于突然间出现。只说是不能任由女儿落在后娘的手里,要自己带了回去。同时将妈妈和父亲的工资做了一个精准的计算,按照三口人平均出来了她的生活费用,按月供给。这个标准,在妈妈和父亲共同的孩子们先后出世之后,一直的没有做过变动。
因为奶奶执意的拒绝妈妈成为她的家人,父亲和母亲的新房,最终落实在由父亲单位提供的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库房。婚后不久,父亲开始了“五七”劳动改造。在妈妈的记忆里,父亲回家的次数原本极其有限,每一次回家停留也极其短暂。生活最终和奶奶也开了一个玩笑,照顾她生活的,是始终没有得到她许可走进家门的妈妈。只是,因为她的固执,这个任务,却是常常由姥姥来完成的。
在妈妈有了姐姐之后不久,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临终前,父亲并没有赶回床前。这个时候,她的神智恢复了清醒,特特的让人将妈妈喊了过去,将她最后的财产——一对金镯子,交给了妈妈,说是如若有变故,便变卖掉将孩子们抚养长大。如若没有到那般程度,将来给每个孩子打造一件首饰,算是她的纪念。
此时,一直不被认可的妈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了婆婆叫做妈妈。
从表面看来,父亲和母亲出身门第,也算是“门当户对”。然而,他们的生活方式截然不同。在父亲那里,虽然家道中落,丰衣足食却是绰绰有余,加上特定的环境和人事,便总是豪爽有余,计划全无。妈妈这里,虽然是出生也算得显贵,却早早的遭遇到生活的变故,自做着童工供养家庭用度起,渐渐的形成了节俭过活的习惯。
他们这种生活方式的差异,在婚姻初始并没有过多的形成矛盾。一来父亲长期在外改造,回家的次数并不多,偶尔回家,也只是短暂的停留。在那个物质供应极其有限的年代,也并没有更大的空间,给父亲已发挥他的豪爽。二来,父亲和母亲虽然都是被改造的对象,但并未同旁人一样,影响到他们的收入。在两个人都有一份稳定的、在当时算得高薪的工资收入下,虽然是处于被改造的地位,物质生活却不至缺乏和困难,而是依然属于相对富裕的行列。
这种平静在另两个姐姐:一个妈妈同前夫的女儿、一个父亲和前妻的女儿的先后到来彻底打破。在对后妈的声讨声中,终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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