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朋友相约去维也纳茶楼小坐,才迈进门。就听到歌手在吉他伴奏下。用很沙哑、磁性的男人味十足的声音。演唱着一首忧伤的歌。落坐,隔着一条走廊和一个不太宽的小水池。清晰地看见歌手深情投入的表情。带我进入飘泊、苍桑的意境。低头时,忽然看见一金属拐杖在灯下一闪,格外刺眼。我再看歌手时,是钦佩、尊敬,决没有一丝浅薄而廉价的同情,在这众目睽睽下,一个残疾的歌手,格外地让我心动。
临桌有一群男女在窃窃私语,随后叫服务生递给歌手一个纸条。歌手投来复杂的一瞥,沉默片刻。告诉客人,这首歌不大熟悉,自已不大适合唱这种类型的歌。但客人仍坚持着,因此歌手无可奈何。报了歌名,才知是一首李琛的“窗外”,为何是同样残疾的李琛的歌,我心一紧紧地一痛。很美的一首歌,原来美的东西不同时候同样可以伤人。心里真希望歌手断然拒绝。但歌手无奈地却很认真的,杂乱地演驿这首情歌。在临桌一片倒彩声中,唱完便下去了,留给我一个坚强而悲壮的背影。那晚,我便只等待他,却没有再出现,给我一个深深的遗憾。我知道那一刻他心一定有利器划过的痛。只是面对生活,面对伤害却只能沉默,而无力反抗。再回家慢慢地舔愈伤口。为何将自已的快乐建立在伤害他人这上。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中。那一刻,我看到残疾的不是那个歌手,而是临桌一大群粗俗而刻薄的人们。
还有一次走在大街上,街边蹲着一小女孩,肮脏不堪,伸着一只小钱罐,我路过时,那小女孩用一双依然很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怯怯地喊了我一声:“阿姨!”我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一下众人哄堂大笑。我一片茫茫然,真的那么好笑吗?看着胀红了脸的小女孩。我连忙蹲下身子,笑声才戛然而止。我始终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我难道不是小女孩喊阿姨的年龄吗?是谁剥夺了她这个权利。她天天面对着大街上漠然的行人,她不乞求回应,任凭声浪被风冷漠得吹走,融化在冰冷的雪地里。我一声简单的“哎”让小女孩含泪低下了头,谁人知道小女孩到底企盼什么?那一刻我又觉出肮脏的是众多的漠然的路人。而不是那个仍然无邪的女孩。可笑的是那些外表华丽,却小丑般在人生舞台上表演的行人。
昨天十二岁的女儿放学回家,兴奋地告诉我,她们组演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得了第一名。我问她演的什么,她告诉我是演一个过路的贵妇人。自已可写台词,但她没加就一句话。是对她身边的孩子说得。“别理她,不要弄脏了自已的衣服。”我开玩笑地说为何不多说几句,反正自已可写的。女儿很认真地对我说;“只这一句,我便很讨厌那贵妇人了。”我一下默然,是啊,伤害一个人或感动一个人,何需长篇大论。一个拒人千里之外的动作,一句刻薄、侮辱的话,一个充满鄙视的眼神。就能伤人至深,让人刻骨铭心。而一句温暖的问候,一个满怀信任的手势,一个关切的眼神,又会让铁石心肠动心,甚至改变别人的一生。人活在世上,需要相互尊重、关爱、扶衬。才能走过迈长的人生路不要吝啬你的真诚。更不要让自已高上,大千世界人与人,跟水与水,山与山一样是绝对平等的,每个人的尊严、人格,一样珍贵,而不容他人践踏。
所有的人们,都该学会捧着心生活,不要随意放下让它冷却,让心在阳光照耀下更通明透亮,吸收阳光的炙热、温情、融化心中的坚冰。我们不怕先天的缺陷,不怕后天的不足,只要心中有爱,就会还世界一片温馨。
-全文完-
▷ 进入寂寞开怀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