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是我大学的男友,长得高高大大的,皮肤黝黑,来自农村。
03年,我们在大一的一节实践课上认识。
他是个腼腆的男孩,从我们第一次目光相遇我就看出他眼中火样的热情,可是直到大一上学期结束时他才向我表白。
我也来自农村,而且很欣赏东平吃苦耐劳刻苦勤奋的精神,在加上大一的女生都像刚出笼的鸟儿,对爱情充满了渴望,我很快就答应了东平的追求,并且很快坠入了爱河。
东平是个很可靠的男人,与人交往只停留在君子之交的层面上。他学习好,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虽然自己生活水平不高可他舍不得为自己加顿餐,却把钱拿来给我买衣服和化妆品。尽管我每次都要拒绝,可拗不过他。而且我也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大学四年我们互相帮助一起进步,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我们像其他情侣一样约会,一起吃饭,看电影,我们接吻。
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子,从不向他提出过分的要求。年少的幸福冲昏着我的头脑,并且尝到了被男人呵护的甜蜜。
东平有时候也提出开房的请求,但都被我拒绝了,我告诉他我要做他的新娘,要在洞房花烛夜为他献上我的初贞。东平笑着说,小敏,中国男人都有[ch*]女情结,我也是。我也笑着说,我们谁也不会辜负谁。
转眼就要大四毕业了。东平要留在我身边,却被我“无情”地骂走了,毕竟生活只有爱情是不现实的。
7月,我应聘到一家公司的公关部,东平也在南下的第二个星期找到了工作。
开始几个月,因为刚分别,再加上为了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现,我工作很卖力,每天都几乎是上班最早下班最晚的一个。只要在入睡前给东平发条信息道个“晚安”,或者看他发来的搞笑短信,我就会甜蜜地入睡。
功夫不负有心人,四个月后,我由于工作卖力业绩突出被公关部经理强力推荐,晋升了一级。当晚请同事们玩卡拉ok,经理自然是座上客。
所有人中,只有我是单身,经理虽然也是一个人,但他年轻漂亮的妻子正在家等他。看着人家成双成对,忽然感觉很落寞,于是接过麦克风唱起了齐秦的《大约在冬季》。大家见我情绪有异就提议我跟经理同唱,起初我觉得不好,但碍于大家的面子,而且仅仅是唱一首歌,就答应了。没想到经理的歌唱得非常好,简直跟齐秦本人有得一比。
我忽然对这个身材酷似东平,高大帅气的上司产生了异样的感觉。他叫张扬,做人做事却很内敛。他的嘴唇很薄,说话风趣幽默。片刻之间我就忘掉了所有的不快,认真而动情地投入到了合唱当中。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很多人都醉了。女生们都被各自的男友送回家,张扬自然而然地充当了我的护花使者。坐在车里,头靠在他的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听到他平静的呼吸,感受他嘴里呼出的气拂过脸庞的麻痒。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的心开始无节奏地乱跳起来。
为了不致太暴露我赶忙把头伸到窗外。凛冽的寒风慢慢使我清醒,可城市的无边的落寞和身边人的无限温存却让我有哭泣的冲动。突然好想就这样依偎在他的肩头,向他倾诉我所有的孤独与寂寞。
然而我已经到家了。
他很绅士地扶我下车,直到看着我安全进屋才慢慢回到车里。
那晚我很久不能入睡,他的年轻的身体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吸引无处不在。第一次感觉到来自女人身体的寂寞,第一次没跟东平道“晚安”。
从此以后,办公室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得暧昧起来。在有意无意抬头的时候,总能感觉到来自他的火辣的目光,却又稍纵即逝。我默默地享受着这种偷窥的快感。这时候办公室开始流传他们夫妻生活不和睦的消息,每次听到这个传言,我就莫名其妙地高兴。却又觉得愧对东平,我觉得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出轨。
07年2月给东平挂长途。听到他的声音就开始哭。
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老公现在直步青云,不出一年就可以站住脚了,到时候一定八抬大轿把你接来。
东平,我想你。接着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小敏,我也想你。但是我现在的工作才刚刚有起色,老板很器重。我保证很快就会回来娶你。好了,不要再哭了,你一哭就不漂亮了。拜,我挂了。
是啊,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短暂的分别却能换来长久的幸福。只是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安全的因素,它们让我害怕,让我对我们的幸福不够自信。
4月,公司派张扬出差,我作为最得力的下属陪同前往。要去的地方火车票不好买,飞机又不通,只好坐汽车。
这次张扬表现得很殷勤。上车之前就已经买好了我最喜欢吃的零食和最喜欢喝的咖啡可乐。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只是觉得温暖让窗外的冰雪加速融化。他一路上不断地讲笑话,让原本枯燥的旅行充满了生机。他小心地询问了我的家庭和感情生活,我也避重就轻地作了回答。
车子在一段陡峭的山路上颠簸前行,张扬有意无意地抓住了我的手。见我没拒绝,他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了。但并没有其它进一步动作。
我原谅他这样做,也纵容他这样做。
车身在一个急转弯时发生了大角度的倾斜,当时我们正面对面说话,完全没有戒备,在惯性的作用下,我的身体滑进了他的怀里。等我明白过来时,唇上已经沾染了他的体温。
不好意思,我刚才沾了你的便宜。你不想要点补偿吗?他狡黠地笑着问。
怎么补偿?我装作不懂。
为公平起见,你还是亲我一下。他漫不经心地笑。
我也笑。
东平有时候也会说出同样的台词来,我想,这只是个意外。
傍晚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下榻在一家小酒店,档次不高,但环境幽雅,卫生工作也做得很好。一进房间就迫不及待地去洗澡。然后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质地柔软轻松的长裙。
那是我拿到第一个月工资时为自己精心挑选的,折叠起来基本不占空间。女人嘛,就要对自己好点。平时因为工作忙,根本没机会穿出来。有时候下班比较早,就在洗澡过后换上,然后轻轻飘飘地穿过客厅。告诉自己,我是个美丽的女子。
没想到这次出门竟然鬼使神差地放在了手提包里。
张扬敲门的时候,我正在化妆。我是个懂得审美的女子,什么样的衣服就该配什么样的妆,不必刻意去表现什么,举手投足之间却魅力四射。
我一身长裙地出现在张扬面前时,他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怎么,没见过美女啊。我打趣道。
不是,见过美女,可没见过这么让人叹为观止的美女。
女人的虚荣心在男人赞美的言辞中得到了满足,即使明知是谎言也愿意相信,更何况张扬一副肃穆认真的表情。
餐桌上,张扬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我。看不出邪恶,完全是赞美性的,也就不存在尴尬。
张扬要了酒,断断续续地喝着。突然他一反常态,表情变得极其悲伤,情绪也一落千丈。
贾敏,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快乐,——。
他开始跟我讲他的身世,他的奋斗史,他的家庭和爱人。他真的是动情了,头埋在手里,掩面而泣。我突然开始同情眼前这个正在啜泣的男人,这个在人前活泼开朗笑容淡定风趣幽默,如今却泪流满面的男人。他的破碎的童年记忆,他的并不存在爱情的婚姻生活深深打动了我。
贾敏,陪我喝酒。说着,一大杯酒就“咕咚”一下进了肚子。
好吧,我陪你一起醉,如果杜康真能解忧,那就让所有的不幸和悲伤和孤独寂寞一起进肚子里去吧。我想起东平,寂寞像酒精一样渗透。
结果我们都醉了,张扬更是连路都走不了。在侍者的帮助下我才把他弄进屋。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他睡觉的样子分明还是个孩子。我找来毛巾,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掉额头的汗珠。
忽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小敏,不要走,陪我说说话。
我知道他是醉了。好,我不走。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很快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隐约有一只手爬上了我的头,然后是额头,一根手指摩擦着我的唇。然后那只手轻柔地抚摸我的脸,再一路下滑至颈脖,最后停留在胸部。
我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很温暖。我想该是个梦吧,那么它会不会继续向下呢。那只手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样,开始向下滑去。我觉得像被别人偷窥到了一样,脸不由自主地红了。但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梦,所以什么也不用害怕。
那只手开始很轻柔地抚摸我的ru*房,然后慢慢加重,我感觉自己的ru*房正在肿胀起来,那只手的动作也变成了揉捏,用的力也慢慢加大。然后又出来了一只手,掠过乳尖,顺溜地滑到肚皮上,没有一丝阻挡。仿佛得了特赦一样。
我知道我现在完全赤luo,一种暴露的羞辱感又占领了我的大脑,但强烈的猎奇心又占了上风。
多么艳丽又撩人心魂的梦啊。
上面那只手继续抚慰我两个肿胀的ru*房,下面的那只手也没停下它的步伐。掠过肚脐,我感觉它的目标在我的私密地带。我害怕了,就算是个梦,我也还是害怕了,身体不由地紧张起来,轻微地扭曲着。还好它只是一掠而过。但我的大脑却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器官的冲击,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然后,有一片温热的唇带着酒气和男士香水味封住了我的双唇。我突然睁开眼睛,但是什么也看不到,我的眼睛也很快被那两片诱惑的唇盖住了。
我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梦,他是张扬。我本能地做出反抗,但是瘫软无力,身体的扭动反而更加强了男人的占有欲。渐渐的,来自身体器官的快感冲昏了我的头脑,反抗减至虚无。
他的两只手并没有因为身体的加入而做丝毫停歇,反而更大胆更有力地打劫着我的身体。
我无法反抗,理智被欲望击打得支离破碎,意志之墙轰然倒塌。
他的吸吮强而有力,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个男人的吻一点点地瓦解,一点点地融化。他的舌有时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任意毁坏。有时又像一个饥饿的孩子,疯狂而焦急地寻找食物。
我们的舌相互缠绕相互吸吮。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的武器坚硬如铁,像迷失的小鸟迫切地寻找它的洞穴。25岁了,虽然没有做过,但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毕竟女人迟早有这么一天。处于少女的羞涩,我还是让它在门外徘徊了一段时间。
但真正到来时我又害怕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难道珍藏了25年的初贞真的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吗,而且听说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的。
然而不管怎样,男人的身体还是冲破了重重险阻进入了女人的身体。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他停下来。
你还是[ch*]女?他惊问。赶忙掀开被子。
白色床单上一片殷红的血迹宣告我少女时代的覆灭。
我想起东平,疼痛和茫然像催泪弹一样刺激了我的泪腺,我开始哭泣。
我,我会负责的。他说,面带惊喜。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男人。只是不停地哭泣。
chu夜,疼痛和茫然。
我说,我们都不是孩子。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我根本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东平。想起东平会很像瀑布一样倾落。我是个怎样的女子啊。
5月,给东平挂了长途。
东平,如果我不是[ch*]女了,你还爱不爱我。
傻丫头,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么我了,你知道我是有[ch*]女情结的。
呵呵——。再见,东平。
电话是在车站打的,我已经辞职一个月了。车票已经买好,5月,我要去北方。
东平,再见。我在心里默念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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