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宁

吕宁踏进了大学的大门，终于嘘出一口气来。伴随着他的一路的的担心也都无影无踪了，他看了走在身旁的牛二一眼，看到了一张疲惫的脸。他认为自己要比牛二好多了，大不了就把这次出门当做一次旅游了。

吕宁是个喜欢旅游的人，他喜欢安静的环境。他对宿舍里一个把音箱开老是开的很大，还玩转乐器的人很是烦感。他很早就搬出去住了，为的有个安静的学习的环境。他在封闭的出租房里未免沉闷，就出去转转，也是他一个人。远的地方还没去过，近处的坐个汽车一天能有个来回的地方都有了他的足迹。像他的话所说“近处的景色还可以!”

6月11号，率宁他们学校要放假3天，吕宁打算着去什么地方呢，牛二说他要去省外的一个城市，便有心去玩玩。吕宁很快明白了牛二不是去旅游而是去见网友。他听说了这般最先觉得难以理解。他不认为牛二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也不是一个跟网络有什么牵扯的人。他记得清楚,牛二刚来大学那会，一分钟才打十几个字，却有一颗称霸文坛的心。吕宁当时和现在都认为牛二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去坐火车的路上，吕宁就发现牛二心神不宁，犹豫不决，像一只不辨气候的鸟，犹豫自己飞往的是不是温暖的地域。坐火车要在总站，他们先走着去北站，在那里要坐一辆208的公交车。吕宁迎着扑面而来的人群，美艳的女子进入了他的眼球，混沌的气息也包裹着他。众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混在一起，便相抵而无味了，到是垃圾臭烘烘的气息很是明显。吕宁想到他也能见得到的那名女子也像这路人一般，她们都生长在城市里,不会有太大的不同。走了一半去北站的路，吕宁见牛二打起电话来，同样是没有打通。牛二烦躁极了，吕宁知道他的眼神里空无一物，而他的脑袋里只装着外省城市里那个妖艳的女子。

在等待208次公交车时，牛二的手机响了,是震动的声音，吕宁知道那是短信。他看到牛二迷茫的脸上倒是有了一丝的笑容，牛二把短信看了三四遍后208便来了，登了公交车的他们挤在人堆里。吕宁站在门口，看着路上一张张掠过的脸。在总站的候车大厅里牛二对他说:“要是有人买票的话,我就把票卖给他”。旁边安徽口音的母女的声音进入了牛二的耳膜，他看到了那两位，城市里摩登女郎的形象没有了。女孩十八九岁,像是打完工返家的样子。吕宁望着远处,那里有一位弯腰乞讨的白发老头,他的腰不是可意弯的。

吕宁在校园里走了一百多米，便看到了一个女生的笑脸,他被熟悉的那张脸上的微笑弄蒙了，女生着装时尚，披散着头发，眉眼做了化装处理，女生问:“去耍了撒?”便过去了，留下一阵的香味在高大树木的阴里。吕宁的的确没有反应，牛二问是谁，吕宁的搜索刚到寻到了目标。“靠，啊，是学生会的，我说呢···”牛二不再问了,吕宁则回味刚才的情景，想到了那个叫李敏的生活部长的事迹。她也是一名干部,发言讲的头头是道,她的身边没有男人的影子,见了面能跟吕宁打个招呼,吕宁就认为她是不错的女孩了。

牛二在想吕宁的广阔的人脉了，他很难想出吕宁认识这所学校里的多少人，他同样觉得吕宁认识的人不会有多少。他感到轻松了,这几天的经历如梦一般了，他看着校园的美景,他的身影消失在林荫道上。

孙妮

孙妮是在13号的早晨见到的牛二,她一时丧失了思维能力,一个人坠到无底深渊里,只是觉得自己往下掉,身体的速度越来越快。齐琪推醒了她,她看到齐琪一张惊慌的脸,她又看到牛二那张百感难表的脸,倒是苏一像个局外人,看着三个人莫名其妙的举动。

孙妮跟齐琪是很好的朋友,她们的友谊在呀呀学语时就建立起来。她们两家是邻居,她们的友谊的产生有了天然而成的因素,也就有了命中注定的色彩。阳光班驳的树阴下,观察蚂蚁的两个小女孩便是她们。去小学的路上,手拉手的是她们。她们在去中学的路上一前一后,或者并排而行。即便两个没少女高中未能在同一所高中里,也耽搁不了她们星期六会逛商场。在大学里她们用互连网联系着,手机短信自然也不能少。她们终于做出了个约定,它是许多约定里的一个,只不过那些早以成为过去时。

孙妮对寒假大风吹拂的公路上的情景记忆犹新。她对面的齐琪穿一件淡紫色的羽绒服,手里握着把玩具枪,她用抢对着风来的北方,像是读北风进行威胁。齐琪看着苍白的而空洞的天空,她望了很久,胳膊垂着,对手枪的感觉已完全忽略。她突然对孙妮说:“夏天的时候让我瞧瞧你的男朋友”齐琪脸上的表情同样是允若孙妮的要求了,即便孙妮还没有问。孙妮还是问了,还是一样,“你也是”。她们都是22岁,这对他们来说丝毫不是玩笑。

孙妮费了很大的劲才使自己平静下来,她感到6月的风是冷的,唯一的热源是齐琪的手,她紧捏着不放,然后他们在前头走起来,身后的两个男人则是无精打采的边走边望。

发生在昨晚的气息被孙妮真实的嗅到。她的手几乎碰到那个电灯的按钮了，她感到按钮的温度跟她体温是一样的。昨天夜里，孙妮睁眼看着电灯嘎然而灭，像一支缓慢的夜曲迅疾消失。是他按的哪个按钮,她看见一根葱行的手指在白色的凹面按钮上按下去，当时她便想到了手指和按钮之间的静电反应，她明白他根本就没有留心关灯的动作。一个小时后,她问了一句让他摸不到头脑的话,"灯是谁关的?"这个叫苏一的人听了这句话有了几分恐惧，他厌烦的从孙妮的身上起来走近了浴室。

孙妮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叫苏一的男人，却跟他同枕而眠了。躺在床上仰望黑暗，她寻找着天花板的高度，而眼前的黑夜一般的空间像极了她的心情。她听着秒针走动的声音。心脏的跳动比秒针快了15下。她最后分辨不出两种声响了。她清晰的听到了牛二的诗，有关她的·汉字一个一个出来，清晰而若天堂之音。

“她的手指触到了渠水的冰凉

纸页上流淌着绿色的血液

她读到了依稀可见的文字

脚便触到了坐着的我的尸体”

她在此刻是如此的明了诗的含义，诗里每个字眼都含着牛二对她的致死的爱意。她最早读到这几句诗时，只有朦胧的感觉,诗的飘渺似乎跟她无关。

嘴里有了咸咸的眼泪，孙妮忘了脸上泪水的称谓，她把床单盖在脸上，抽泣之声却在窒息的环境里过分的强烈。苏一的洗澡似乎漫长万年，孙妮已经忘掉了他。

她是在这一天的黄昏见到的苏一，她不曾见过面的网友。孙妮没有像他索要照片，她不想让幻想过早的死亡。真的见到了他，好奇随着一下的心跳就而过，剩下的全是对自己行为的怀疑。她没有望几眼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感到男人的陌生生硬而无力的挤向她。她说“随便逛逛吧”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无力的掉在地面上碎了，跟泥土和在了一起。

她走的有些六神无主，然而黑夜分明才透了她的心思，天让她吃惊的迅速黑下来，她看见路两旁红色的灯火，犹如进入地狱之路的红色灯笼。苏一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几分兽性,孙妮不寒而栗，她感到那是黑白无常中一个的手，它们把绿色的铁链挂在她的脖子上。

这天之前她对苏一的感觉完全不是这样的。孙妮觉得苏一应该跟阿信是一样的类型，帅而羞涩。他们都喜欢信乐团，苏一说他唱他们的歌唱的很好。他们在网络上聊信乐团的音乐给他们的感觉，他们的感觉惊人的相似。他的问候无微不至，让她体会幸福的感觉。说信乐团而避而谈自己,如此，孙妮就爱上了叫苏一的陌生人。这是一种朦胧着的似真而幻的爱，这种爱甜蜜的要让孙妮窒息了。

她开始讨厌要关牛二的一切，她听到“牛二”这个名字在心里被默念出来就感到恶心。牛二的诗像是咒语打扰着她，牛二总是让他的诗出现在孙妮的面前。孙妮也有诗给她的实在的感觉，牛二说过她写得诗只跟她有关。那些难解其意的诗句有时也能让孙妮微微激动，那些诗句不由分说的就进入了孙妮的内心深处，她对牛二准确的捕获她内心的想法而感到紧张。她热爱自由的生活，不想受任何人的控制。

牛二现在就在她身后尾随，她烦躁不安了，那些情感真实的暴露无疑。牛二那张麻木的脸能说明一切，而她自己也不是深感如临绝境吗？

“你认识他?"齐琪问,齐琪猜测的不会有错，孙妮的神情使她十分的清醒，她对眼前的事实似乎忘记了反应。”不呢,怎么会···”孙妮的声音微弱，只让齐琪一个人听到。齐琪一阵感动，她对孙妮的是心思十分的明了，她原谅了孙妮的辩解。她开始融进漫漫的情绪中，昨天的往事呼而即来。

齐琪

齐琪在6月12号的清晨见到的牛二。那时侯她独自一人站在清晨的微凉里向下了公交车的牛二招手，却发现有两个人想她走来。牛二跟陌生人对比，她当然觉得牛二是熟悉的。她看到过牛二的照片还跟他视频过。见到牛二的此刻她还是觉得真实的牛二有许多的不同。

齐琪没好气的说：“你不是一个人来吗,怎么带了个同学？”她记忆着牛二的声音却不管牛二辩解的内容了。她还记忆了牛二歉意的脸，俊朗的脸庞让她心动。

她突然拉住了牛二的手体会一种悠然而至的幸福。她看见牛二有些慌乱的眼神，他是在顾虑同学。齐琪别有用心的抛给陌生人一个眼神，陌生人迅速的看了别处。话不多的牛二跟他认为的相同，他读到过牛二的诗，她对诗人充满了好奇。即便她对那些诗不怎么理解，她还是认为诗人有几分的有趣，跟别的人不同了。“你背首你的诗”齐琪贴近牛二的耳根说。她又看了陌生人一眼，瘦弱的陌生人绝对不是个诗人。她问到“你叫什么名字?”陌生人说：“好汉不留名！”好奇怪的回答，她看着牛二，牛二说：“他叫吕宁”吕宁冷笑着，看着牛二的后脑勺说：“别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齐琪看到陌生人敲牛二的样子都有了。

“吃饭吧,我不请你的客”，一个小时后齐琪说,她用眼角瞟了吕宁。吕宁“切”了一声，把脖子扭了半圈，给了齐琪一个别样的侧脸，他的头发如钢丝一般直竖着。

吃过饭，吕拧似乎补充够了能量，话多了起来，但总是让齐琪难解其意。齐琪也快乐的跟吕宁说话，她是故意在敲击牛二，牛二的话却始终多不起来。牛二的样子让齐琪爱恨交加，她觉得已经清楚的明白了牛二的内心，并且已经充分的占据了牛二的内心。她高兴肆无忌惮的表达自己的幸福。她一直喋喋不休的讲话，直到天黑。离天黑还有很远的时候，吕宁便安静下来，他已经口干舌燥，齐琪的话像热风一样吹在他的脸上。

住在了旅店，齐琪又拉着牛二出来，他们下楼很是小心，怕吕宁跟出来。他们走到了大街上，齐琦闻到了牛二衬衫上肥皂香味，她说：“你的同学真烦人”牛二笑了笑，他垂着两条胳膊，看见肥胖的一团影子，才明白这是自己跟一个叫齐琪的22岁的女孩站在路灯下。他望了一眼路灯，电线杆纤细的融进夜色里。路灯想是眼睛。

“我喜欢你”，齐琪说，牛二听到脚步声和齐琪的声音都贴在自己的心上。他们走进了路灯爱莫能助的黑暗里，牛二的手才有所反应，他拉住齐琪的手了，清凉无比，散发着幽兰的淡香。齐琪的反应更是强烈，她知道牛二开始对她有所感觉了，她很快想起又忘记了抱怨。她拉着牛二来到墙根，楼住了他的脖子。这是条深邃的胡同的端口，因为有美丽的爱情存在没有了恐怖的身影。“你觉得我怎么样?”，齐琪明晃晃的眼睛看着牛二，牛二找到了跟夜一色的眼睛。他说“好”，是黑夜增加了他的勇气。他的眼神中的不安和跳晃也因为如此而没有被齐琪看到。齐琪吻了牛二一下，牛二一副如在做梦的神情。齐琪咯咯的笑了，“诗人即便爱幻想还是要经历现实的战栗的。幸福在你的神经里流过了吗？”牛二点点头，算是回答。

牛二低下头去，看着干净的路面，是这个城市的一块皮肤，他对这个城市时间年熟悉的，因为孙妮的存在。很多的时候他都能想到城市白天的样子和黑天的神情。他的诗歌句子随着马路再经安静的校道来到孙妮的窗下，而后在窗台上了开满夜的花朵。他喜欢自己的诗歌是旱花一现，只给孙妮短暂的震动，而不能影响她明天的生活。

“回去吧”牛二走在旅馆的反方向上说。“恩,你。。。”女孩的声音让牛二有写紧张，女孩明显的曲解了他的意思。他觉得很累了，想坐在椅子上休息。女孩离开他在前面走着，她是退着走的，眼睛不离牛二。女孩的脸蛋儿经过了与昏暗到白皙的过程，因为她离路灯渐渐的近了。“我觉得你很不错，好象没什么理由”女孩说，牛二的内心又杂乱了，他要说出诗跟孙妮的故事，而齐琪似乎不想听到这些。

两个人躺在了床上，牛二说出了他想说的，他没有说孙妮这个名字。齐琪却说：“我明白,但你不能生活在幻想的爱情里面”牛二像是醉了酒,齐琪身上的细汗粘在他身上，成为冰凉的一种感觉。

苏一

“我看你很不顺眼”，苏一对牛二说，走在前面的女孩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牛二也没有听到，苏一的走姿很像个痞子。苏一在他讨厌的脸上抡了一拳。待两个女孩回头时，两个男人已经打成一团。女孩们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打架倒是打破僵局的一个好的办法，显然女孩们忘记了“苏一并不知情”这条信息。

苏一跟牛二的打斗迅速的结束，苏一拍打着裤缝处的尘土朝孙妮走去，他推开了齐琪，打齐琪拉着孙妮的手时，齐琪想触电一样缩回手来。孙妮现在在苏一的怀里做无奈的挣扎了。

齐琪看这牛二，她在暗示牛二采取行动。一个男人是要在这时候爆发的—他心爱的女人不情愿的被搂在别人的怀里。牛二却无动于衷，他被齐琪的身份所深深的迷惑。他看见齐琪跟孙妮一见如故的样子，认定她们是最为亲密的朋友。齐琪似乎能够洞察孙妮的内心，而现在她又把自己的内心看的清楚。

苏一把孙妮搂的紧紧的。他不把孙妮急促的呼吸声放在心上。他似乎明白一点—牛二这个人跟孙妮之间有说不清的关系。苏一是认识牛二的，在学校里经常碰到。他所在的化妆袭跟文学系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他们系里的人看不起文学系里的人，这放在他的身上就成了他看牛二很不顺眼。他所见到的牛二总是一副思考状,牛二在宿舍里如此,在校园里走着路也是如此·牛二总是让他想到一个词－故作深沉。

苏一在总站候车时就看到了牛二和吕宁,他当然不会反复在心上,而到了这里他们竟然参合进来了。“今天是6月13号"苏一在心里说了一遍。他看着牛二，牛二像一条胆怯的狗。“懦夫”他在心里说。

“放开我”，孙妮挣脱出来，理自己的衣服，顺自己的头发，她已经双眼盈泪，她看牛二一眼时，牛二看到她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苏一看这耳根冒汗的孙妮，觉得她是热了。苏一看了一下太阳，知道时间在9点中左右。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情景，他走向孙妮，扯着他的胳膊，要让她看这自己的眼睛，孙妮的眼神不断的游离。他心中发出了几声冷笑，眼神里也掠过几丝冷漠，只是孙妮没有看到。

苏一是个爽快的人。他对待女人也是如此。他很快放弃了让孙妮永在身边的梦想，孙妮不可逆转的成为他的玩物。从那些女人的角度看，他也是玩物一个，是许多人的玩物。他喜欢能玩的女孩，他们组成个圈子，他们自诩生活的时尚，生活的前锋。

他看见孙妮抖动的双肩并松了手，孙妮坐在树阴里的石凳上。他看着孙妮低着头，心里有一丝的怜惜掠过。他又想到了昨晚的事，他跟孙妮上了床，也许是孙妮见他时便低了头刺激了他，他像是有着“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的心情，要使这个故事趣于完整。躺在床上的孙妮有明显的不快，他没管许多，他不需要了解女孩深埋内心的想法，得到女孩的身体才时间他的目的。这也是他的作风。“女人都是充当满足欲望的动物”这是他对女人的一贯看法。后来孙妮哭了，她心里像有莫大的委屈。他没有改变，因为他没有听到女孩说话。他去浴室洗澡，感到自己很累，想起以前，信乐团成为空洞的字眼。他对自己为达目的才取的行动不以为然，他不认为自己是卑鄙的。他会换角度来想女人们，她们也是用同样的行动得到了同样的目的。

苏一点了一只烟，他对孙妮说：“我们是一类人”孙妮跟他要了一支烟，用他的火机点燃抽了起来，烟丝从她嘴里出来冉冉上升，牛二看到他们在空中久久不散。“你不来一根”，苏一对齐琪说·齐琪向孙妮伸了手，孙妮把烟递给她，她们把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很流畅，齐琪吸了几口,又把烟还给孙妮。

苏一看着牛二，牛二正为孙妮吸烟而思考。他知道苏一是要给他烟了，他不会吸烟便没做反应。“说说你们的过去吧”苏一说，没有人开口说话。苏一在沉默中呆了很久，说：“看来，你们爱的很深”他朝齐琪笑了，挤了个眼，齐琪被他逗笑了，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苏一受不住眼睛，齐琪倒也配合，他们眉来眼去起来。就是这样，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吃完饭，四个人朝郊外走去，郊区是两三层的楼房，还有平房。郊外是田地，长着金黄的小麦，有的地儿像是被鬼剃了头，那里的小麦已经被收割。他们蹲在地头呆了一会，又返回郊区,置身在两三层的过道里，过道也可以被称为街和胡同。

苏一已经把手搭在齐琪的肩膀上了，他是在地头站起来时放的手，那时候齐琪对他轻轻一笑。

牛二跟孙妮走在了一起,是从郊外返回时开始的。

牛二

“也许我们都是生活在幻想里的人！”牛二说。孙妮看这牛二她想到了自己的昨晚和牛二的昨晚。牛二说“我跟她。。。，她是你好朋友。”牛二的话平淡无奇，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成分。“她是跟我一起玩大的朋友。”牛二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齐琪，齐琪的变化让他震惊。他看见苏一把胳膊横在齐琪的肩头，他很早就看到了。牛二回头看时,看见吕宁闪到墙后面，牛二早就知道他在跟踪。

早晨他来到走廊上，吕宁便对他说：“夜里我听见了让我讨厌的声音”牛二便想到了吕宁曾经说过，住在他周围的男女夜里经常发出让他讨厌的声音。牛二明白吕宁的心思，他不觉得吕宁让人讨厌。牛二跟齐琪离开时，吕宁说自己要去某个地方，他没有去那个地方，却跟踪起别人来。牛二在路上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约会，他讨厌这般，不想自己成为商品供别人展览。

“我也跟你一样”孙妮没头没脑的重复这句话。就是在这时候，孙妮说完的时候，牛二离开了孙妮，他跑起来，用惯性把苏一踹在地上。两个男人的撕打又一次的开始，但很快又结束了，他们很快就对撕大厌烦了。他们招来了许多的目光，当他们的打斗结束时，目光也随之消失。牛二冲新回到孙妮的身旁，他们站着，看着齐琪和苏一走向街的尽头拐了弯便不见了。

“为什么要找个不认识的人？”牛二问。“你不是永远喜欢我，又为什么找网友？”孙妮回答。

“跟个陌生人在一起很有意思吧”牛二说。

“你为什么不跟我见面,为什么不来找我？”孙妮想到了那许多的诗，那些神秘而空灵的诗句。

牛二叹了口气，“我害怕现实里没有诗里的情感，我害怕平庸的现实。我害怕你变的平庸，普通。”

孙妮沉默不语了，牛二问齐琪变化之快的原因，孙妮说她们不是一个类型。孙妮感到牛二无话可说了，她体会到了诗歌失去神秘后的索然无味。牛二看着孙妮，他已经明白了女孩的全部，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了女孩喜欢他这一事实。他以前的思索一时间全是节外生枝和无病呻吟了。

“今天是6月13号”孙妮说。“是的，今天是6月13号”牛二盯着孙妮看，他在女孩眼里看到很多与自己相似的东西。他们拥抱在一起，那一刻小街上寂静无声，他们的拥抱发出了丑陋的声音，他们接吻的声音更加的丑陋，像狗喝水所发出来的声音。他们嗓子里呱呱的叫，呼吸急促，他们手在重叠的身体上摸索。牛二把孙妮抵在墙上，他吻的忘乎所以了。

胡同里窜出两条狗，它们很快的性交起来。两条狗又突然间有所停顿，而后拔腿就跑。吕宁跑过来时差一点被狗撞到。他是跑来跟牛二说事的。刚刚他看见昨晚跟牛而睡的女人跟与牛二打架的男人在小街上肆意妄为的做爱，他们的举动激怒了路过的痞子。痞子殴打起那对男女来。而现在他看见牛二吻的异常投入，那对男女也迎着他跑来了，后面追着的正是那四五个痞子。吕宁看见痞子们到达牛二的身旁，他便向外跑去了。

痞子中的一个注意到了热吻的牛二两人，便停住脚看他们。他立马对眼前的热吻难以忍受了，举起手中的1米多长的光滑木棍。孙妮看见了棍子举起来的掠影，她没有一丝的惊慌。她听见远处有人喊“你他妈的，站那干吗，快追人！”痞子提溜着木棍回归队伍去了。

旁晚时分，牛二和吕宁坐上了返回的火车。火车开动时，牛二想到孙妮会躺在她的宿舍里休息，他们亲吻了3个小时54分钟，分开时已经实际筋皮力尽了。现在牛二脸上掠过一丝微笑。他看见吕宁脸上跟来时一模一样了。吕宁把脸侧向窗外，他在思索痞子们和那对男女的最终结局。

一稿　6·14号　2007

二稿　6·23号　2007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