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
——《卜算子》
她在那个蚂蚁密集地,痴狂地堆积流年过后的废墟,蚂蚁碾落成一行一行悄悄带走她的魂灵。她依旧痴痴望着江边那个曾经勇敢却早已凋残的身影,望成了痴狂,望成了绝望……最后她只得缄默,无奈地收回了眼角的余光,散落成无尽的眷恋,化成永垂不朽的丰碑。
黑暗中,她将绝望收拢,缠绵成世世代代的瑰丽传说。她无奈地抬头用最哀怨的眼神恳求玉帝赐一段完美的邂逅。她眼角憔悴着流离散失的泪痕,将花瓣一片一片绽放,再一片一片凋零,借以掩饰内心的荒凉与迷茫。她哭成了泪人,大禹的水冲开了一个绝世瑰丽的三峡,化成她决堤的泪和云雨分离时的汹涌。
流行散落一地,淡忘了死别,铭记了生离。她许下永不能实现的愿望,只为一世大禹、几许爱情!
当尘埃终于满落,她瘦弱的肩膀负荷过重的悲凉;当江水汹涌过后,也荡漾成平静的芊芊涟漪。她累得睡着了,再也睁不开迷茫的双眼,却仍放弃不了流星陨落时撒下的心愿。那土、那江、那颗心,满满皆是……
思念终在,流年褪尽它绚烂华丽的彩衣,散落成金碧辉煌的外壳后变质;幽怨化成撩人同情的迷香,引世人替她圆一个梦。
当李白早已顺流而下,当杜甫早已临江吟叹,当宋玉早已散尽离殇……她还在那个青涩无辜的罅隙,迷离着双眸期盼的阳光。
企盼辗转,回望过虑了灵魂,最后只留下一尊美丽的雕像。
缠绵于痛楚,古人的痼疾,缠绕了千年。她傻得真的就只留一具空壳,也许还在等待,执着、顽固……
多少怨女痴男伫立她的身前,虔诚地许下一生相守的誓言,承诺一段痴心忘情的爱恋;多少文人骚客驻足仰望,感叹满腔惆怅,呼唤几许悲壮,只为赏一轮真实的月亮,圆一次重生的梦想。
当守候早已成为她永生永世的信仰,当糜烂早已在她冰凉的身躯表面风化,她竟无法苏醒。多少圣洁的阴灵,悄然落泪,为她的不值,为她的午休无眠。
一场烟雨一场梦,终归落得一场空。
为了承诺,她竟痴恋了千年;为了等待,她竟守候成茫然。
这一段巴人的梦,文人骚客的瞭望,那么执著,那么潺湲、汹涌、流淌……
本文已被编辑[那片红帆]于2007-9-24 13:10:5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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