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性感美女(上)方芳88

发表于-2007年09月23日 晚上8:01评论-1条

田莉是睡在牛汉云卧室门口的,边花半夜起床上卫生间时看见了田莉,然后叫醒了牛汉云。

“这世界乱了套,这广州的男男女女就象疯子一样。”牛汉云才来广州不久,他看得清澈见底,他是玻璃缸里那闪动长长尾巴的热带鱼,他年轻又有英语专业的文凭,他是可以有壮丽的青春。”

田莉完全独立了,我一个星期后去田莉的出租屋,屋里已经住了来自河南和贵阳的年轻女孩。∮

田莉和牛汉云离开了那出租屋。

我马上去医院,正在检查病房,医生不让会客。我在医院外面候着。我已经没有太多心思去杂志社上班,杂志社以第3-4期合刊形式出版,所有杂志封面,广告插页和内文文字10万字的设计排版已经完成。

一直等到中午,我才见到胡美娟。

“怎么,胡美娟,没人来看你,边界常来吗?”

“先生,快坐,我在这里厌烦得很,真希望你能常来,幽默风趣地和我说说话,我快乐了,白细胞说不定还可上升,边界可能是公司忙吧,整个四月里只来过一次,是到医院里付费的。”

“你要安心,小宝宝一出世,你的病就可以治了,现在的医疗技术很好,白血病一般能稳定下来。”

“白血病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我来广州做的事情太少。我也对不起牛汉云,现在我期待的不是有人送我玫瑰和百合花,而是我有做一个母亲的欲望,我要那份喜悦,我不枉做一个女人。”胡美娟说。

“一切顺其自然,不要想得太多。”我劝慰她。

“牛汉云还好吗?”我又说。是为了与她交谈减少她的痛苦。

我不敢用眼睛看她,我说:“很好,还在天堂房地产开发公司做营销策划,每月能拿到四千多薪金,他很满意,只是想尽快见到你。”我给胡美娟泡了一杯牛奶。

“来广州的人都不容易,我现在不知说什么好,我的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胡美娟说。

“胡美娟,田莉近几天来过没有?”我又问。

“是啊,以前先生总是和田莉一起来的,今天看得出你不高兴,怎么啦?田莉和哪个男同胞私奔了?”胡美娟看着我的脸慢悠悠地说。

“不知道,她是否另有男伴,我只是觉得她不象以前温柔,也变成女强人了。”我说。

“不会吧,我了解她性格,她比我有能耐,体贴男人,你可能有不对的地,伤她心了。”胡美娟说。

“没有,也许我们年龄确实相差太多,有代沟,或许她真有了意中人。那样,她应该告诉我,我就主动退出,我不能耽搁田莉的青春,不允许她找男朋友影响了她的前程,我们俩只是松散型的伙伴关系。”

“好了,先生,不要对我说这些,田莉还是比较欣赏你的才情的,她也是希望你出人头地,男人四十一枝花么,她也盼着花好月圆。”你等着吧。胡美娟说。

“我少了少年的旺盛志气,她和你一样等待的是玫瑰,我等待的是死亡,假如你见到田莉来,你转告她,在下个月,我的20集电视剧本会完稿,将交到她手中,作为对这一段生活的见证。”我说。

“我同意这种观点,先生,以后我与边界的事情还要麻烦你,我所追求的也是对自己的生活有见证,这是每个人的职责。”胡美娟说。

“那么,胡美娟,我走了,每个星期我会来看你一次,在广州,我们是共患难的朋友。”我走出医院时,天下起了小雨,多愁善感的我走在雨中,向着杂志社而去,杂志社的楼底有一家快餐店,我要了一杯啤酒一碟花生米,我看着大街上雨中匆匆而过的男男女女,我抹了一下眼睛,不知是头发上淌下的雨水还是目光中盈出的泪水。

胡美娟打来电话时,我正在和刘晓清争吵。

“我的工资怎么能比浪云少呢?他干杂志编辑的事,干了多少事你应该明白,我整天在外面跑,还拉回2万块钱广告,我还比浪云少拿了三百块,这就显得不公平了。”我说。

“你老丁,不能这么说,大家都是兄弟,都在外面混饭吃,不容易,你负责采编一块,你还有稿费么。”

“你就不要骗人了,不要骗我了,广告公司何总已经决定只编一期杂志,哪还可能给我发稿酬,你去骗那些刚招进来的女编辑记者吧,我不象他们一般幼稚。”我说。

“你老丁不要大声,冲着我发火,广州这么大,你自己去闯天下。”

“好,我走!”我知道口袋里有2200块钱是可以在广州维持二至三个月生活了。

我乘公交车然后坐摩的去了白云堡。

我刚到山庄门口,胡美娟已经站在门口了。

“胡美娟你出医院也没通知我,就回来了。“

“有田莉帮忙,就行了,我有了儿子还住在医院里干啥?”

“那你的病要稳定控制啊。”

“已经和医院里专家约定,每周两次,派医生看我,你先生放心,听说目前整个国家有二万人患白血病,时间最长的已经十年了,没有死。”

“那你今天打电话叫我来干什么?不是要我抱你儿子看撒尿吧?”

“我这病不会传染人,这也请你放心。”

“胡美娟,你好象对我这个老朋友失去信任了。”

“不管你和田莉怎么发展还是结束友谊也好,爱情也好,我和你们两个永远是朋友,我今天来是要你押车。搬家!”胡美娟把搬家两个字说得很响亮。

“搬家?搬什么家,胡美娟你犯糊涂了,这就是你的家。”

“我完全不应该搬家,我和边界有三年合约,而且我还给我生下了儿子,先生是不是?”

“当然,这是掩盖不了的事实,这别墅是当初边界买给你住的。”

“不,我现在不需要住他的别墅,我喜欢原来那种玫瑰阁的出租屋,我喜欢上下班,上下班有节奏的生活,我喜欢看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脸上的笑容或者忧愁,那才是我渴望的生活。”

“你带着边界的儿子,去进行自己的生活或者创业,不是太吃亏了,边界欠你的就太多了。”

“先生,我又有什么其他办法,我自己采摘的苦果自己吞下,我虽然是一个女人,还有自己的尊严,我已体无完肤,遍体鳞伤,不能就这样等待着死亡。我有一个儿子了,我至少该为不懂事的孩子做些什么。”

“白云堡毕竟是你的家,鸟该有个巢吧,你可以请保姆请管家司机,可以象模象样过几天贵妇人那样安逸的日子,这日子是你用青春和生命换来的。”

“白云堡这山庄别墅对我来说是一具活棺木,是葬送我的坟墓,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胡美娟,你还年轻,可能你想得不太周到,虽然你有充分的理由离开这儿,你要想好了,当初来广州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是为钱而来,是为生活的意义而来,你这样就显得太愚味,显得心地太宽广啦。”

“我这个样子,还乞盼钱吗?我只是想找一处安静的环境尽母亲的义务。”

“有了钱,至少可以延长你的生命,让孩子象别人家的孩子打扮得小皇帝一样,至少可以让孩子得到更多母亲的温柔,而母亲的温暖是要用钱来作铺垫,堆垒起来,小时候在生产队寒冬的打谷场上,我和小伙伴做捉贼游戏,我躲进麦秸杆和稻草堆里,那时我就想,我要是躲进这么一垛人民币里该多好啊,可以让父母们不用面朝黄土背驮日月苦着累着。

“先生,也许是每个人设想的角度不同,你是看到边界有用不完的钱才这么讲,我被他包做二奶签下那份三年合约时,我就没想到要他的钱,我只想曾经拥有,而且真如田莉所说可以由他的平台让我象小鸟一样痛快飞一回,我做到了,我知道了我的英语专业我对时装独有的设计案和市场营销推广还是有极大敏感度,在不同情况下我能凭借内心的激动去干成自己喜欢的事。”

“真因为如此,你完全可以开诚布公地向边界要一笔钱,不是青春补偿费那么简单,是整个生命的赌注,比六he*c*还六he*c*。”

“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你对边界是作出巨大贡献的,比如在岭南大酒店浪云的油画拍卖会上,你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举起那标牌,一次又一次,边界那2000万里有你洒下的汗水,再又如,你把他的时装公司调顺的内内外外很有成效,仅新款时装对日本市场的销售就有十万套,你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些边界都心里明白,我不会主动要他一分钱。”胡美娟走向藤制摇篮对着熟睡中的孩子说:“小宝宝,跟着妈,宁要讨饭的娘,不要作官有钱的爹。”

我知道,胡美娟的身上其实还保持着一种传统的家庭婚姻观,她对广州的新生活向望是因为时代的汹涌狂涛来得太快,她的青春才骚动不安,才那么对自己不负责任。

“胡美娟,恐怕边界有事一时跑不开,今天晚上就不要搬了,等明天吧,你看孩子睡得多么温馨,他要明白你这样,他也会阻拦你的。”

“只有孩子在襁褓中不明白事理,才这样做,过几年还真是个麻烦。”胡美娟给我沏了一杯茶,“这龙井茶,放在冰箱里才没坏,还是原汁原味的。”

我抿了一口茶,”广州的有钱人一壶茶就顶我们打工仔一个月伙食费,龙井茶就是香。”

“我怎么地发现你先生变得越来越现实,没有一丁点儿文学家的那种清高。”

“好了,胡美娟,还用你骂吗?我自己平均是一个星期骂一回啊,那又有什么法子,骂完了照旧想那些富人们的鲍鱼宴,海鲜餐馆,那春节时8万块钱一桌的黄金宴,那菜果真是黄金做成,那黄金吃下肚去回家屙出来不还是那黄金,那些大款爷大当家的闲官回到家真幸福,吃了还兜回家。”

“先生,先生,你就是想象力丰富。”说这话时,我定神地看了一下胡美娟,她激动或开怀大笑时的神彩很令人兴奋的,闪烁着盈盈泪光,那是一双能淹死人的媚眼,那目光黑白分明深不可涉,因为她是田莉的女性朋友,所以我从来没有认真细致地看她的面容,因为刚生过小孩,又吃了鱼和鸡蛋、枣那样的补物,她的面色白净,眉毛整齐,嘴唇肥软,真看不出她是一个患了白血病的女孩。

“在这春天,又有一拨拨的人从北国从内地涌向广州,我越来越想家,想念快乐的乡村童年时代和青年时代的白杨树下当兵的岁月,红叶轻摇的长城脚下兵营,那时的天空多么湛蓝,那时的心灵明净,那时候有太多的理想。”

“先生你真的老丁了,广州是没有几个人有你这种想法的,没有回忆的人才活得轻松显得年轻,爱回忆的人干不了大事。”

“胡美娟,你太年轻,不知道回忆的滋味不仅是吃了一枚橄榄,那是象吃了一罐蜂蜜,粘着牵着挂着扔也扔不掉,常萦绕耳边,浮现眼前。”我说要珍惜生命啊胡美娟。

“不,先生,我或许是生了孩子或者得了一场大病的缘故,我很想躺在故乡的一往无边的河岸上,嘴里舔着草根的清香,我是被母亲扔在外婆乡下的疯丫头,在大学里英语专业课上,就我用英文写抒情短文,并且内容丰富,老丁师对我呵护有嘉。”

“那你,胡美娟,是否计划过趁现在可以回家去,要不,可以考虑一下,你的病况很稳定,回家的话,可以让边界派车送你,还可请医生护理,只要有钱,都可以办到。”

“我也想过,可我不能为自己考虑,胡来!带着孩子又得了病回去,你让我那些亲戚朋友怎么想?你让我父母亲和哥哥的面孔朝哪儿搁?我是一个不孝之女不说,是一个多余的人,一个讨人厌的祸害。”

“好了,你不要太激动,激动对你没好处,另外少开空调,你这病是要有闲适的环境。大城市除了治疗便,对你的病没有好处,我不是医生,不知道有什么良为你排除病痛。”

“先生,其实我真想回家,我已经很累了。”胡美娟说。

“何况你是一个女孩,生了孩子还有这病,当然想回家,我一个大男人,也想着回家。”我说。

门铃响了,胡美娟要去开门时,我抢在前面。

打开门,见是边界和田莉。

“兄也在这里,我帮着胡美娟去商店买了些女性用品。”田莉走在边界前头。

“朋友就是朋友,先生你在这儿当生活顾问还是有什么最新动态,还是设计了让我入套的圈。”边界边进门边笑着说。

“边总不要抬举我,我在广州永远是个打工仔,有什么高级策划也没人采用啊,我是受胡美娟相邀办事的,二个小时仅喝了一杯你的龙井茶而已。”

“我是让先生来帮我搬家的。”

“搬家,搬什么家?”

“我已经在玫瑰阁租了房子,我带着儿子今晚就走。”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吧,你是个白血病患者,再说这孩子,我不可能不管啊。”

“田莉,你给我把卧房的旅行箱拿来。”

“你住在这里安心养病,时装公司我让田莉去接替你,先帮着,在广州,怎么能乱跑呢,干什么事应该有计划商量着办。”

“边界,我带着自己的私生子,权当苟且偷生吧,当然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让田莉一起来,也是有安排的,既然因为我们的缘份约定受到妨碍,三年合约没到,钱我还是可以提前给你,关于时装公司按照合同,你有获利10%的干股。另外,关于孩子的未来怎么考虑培养,都可以商量着办。”

“其实,胡美娟,我们在广州也是被迫,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说不清楚。”田莉抱起藤篮里的小孩:“孩子刚满一个月,太小了。”

“好了,边界,我们都是成人了,一句话,给我多少钱吧。”

“给你60万,孩子另外20万,另外给你买一套花园住宅,这山庄我就原价卖了。”

“边总,胡美娟的病谁也没有把握,孩子也要请专门的保姆,胡美娟已经为你牺牲了所有,她的短短的青春年华从此。……”

“好啦,广州的钱容易赚,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赚到,儿子的事我会管的,只要对我打个招呼,胡美娟她愿意自己作主我也没有办法。”边畀说。他脸上并设有悲哀情绪。

“汽车,我也还你。”胡美娟生气地说。

“你不要汽车,正好,田莉缺车,就给田莉吧,时装公司有加工单位要去南海,虎门、东莞跑工厂。”

“还有一枚钻戒,也给田莉吗?”胡美娟又说。

“不,胡美娟,这是边总赠送你的定情物。”田莉说。

“广州城里只要价钱贵重的东西都可以做定情物。”胡美娟说。人将死其言也哀。她巳经看破尘世悲凉。

“胡美娟,你就戴着吧,你还可以想起我们去深圳度假那些好日子么。”边界说。

“边界,你不要,我就扔进别墅后面的林子里了。”胡美娟说。

“胡美娟,你不要太绝情么,边总对你还是挺不错的,”我不愿意边界太难看。

“我不要他的东西,这活人墓里的物品我一件都不会带走。”胡美娟嘶声嘶力竭。我看见胡美娟把一串闪亮的钥匙扔给边界,边界没再说一句话。

我把胡美娟送上三楼,这是广州白领住的玫瑰阁。

当汽车消失在广州夜景的灯火栅栏处,我听见了胡美娟的放声大哭。

我轻轻关上门走下楼,我没有坐电梯。

胡美娟一定会哭个够,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谁也无法阻挡。

我乘坐的士回到赤岗已经感觉没有睡意,从十二点开始一直到黎明,我满含直挚的泪水写了足足有十张纸八千字,那是一集电视剧的高[chao]。

“浪云,杂志社就这样了,我们马上要失业了。“

“没关系,我已经在南海联系好了一家单位,他们要我去编书,要不,老丁,你和我一块去南海吧,胡峰去了佛山,昨天已经走了。浪云说。

“我已经决定不搞文学,写小说编杂志做采访了,在广州整个象嘻皮士让人当猴耍。”

“文人要走向市场,否则就没法活,老丁,我写作上不如你,我只会编辑为他人作嫁衣,我无处诉说自己的苦和愁。我请你吃一次兰州拉面吧,咱们就此分手,广州太大不知哪年哪月再有共事机会。

“行,浪云,我知道你不会喝酒只吃辣,今天我请你,一定要喝两杯啤酒。”

“好,老丁,我交你这个朋友,你点子多,为人厚道,有实干精神,刘晓清就太花妙,象涂料公司的广告语专做表面文章,他只能到那个大企业里当个公关部长。”

“浪云,路遥见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干。”

我和浪云握手告别时,他告诉我:“我这大学中文系本科生是假的,湘谭大学的文凭是买的,一般状况下我只拿复印件去应聘单位。“

“我连文凭都没有,只有两本稿件发表剪贴,不管别人怎么说,干自己的,凭真才实学。

我一直喝到中午过后,我说:“领了工资就不去了,反正杂志社也没事。”

“我还得去,我可以利用办公室向外面打电话,联系工作单位。”

“好,我们各奔东西,浪云,你小心汽车,广州的汽车开得疯。”我关照着浪云。一年四季,浪云只有一件西装,灰黑色的,二件衬衣,领口和袖口已被刷得如纸薄,我怕他一副打工仔样子让出租司机厌恶,我总是西装和漂亮红绿真丝领带笔挺,在公交车上打工仔们让我三分。

回到出租屋,二次尿就空了肚子,我进厨房准备煮些面条,刘晓清整天没出去,他一定和女人在卧房温暖着。

我刚端了一盆面条从厨房出来,我便听见了嘭嘭嘭的敲门声。

“谁呀,轻点,”我开了门,只见是怒睁双目的边界,他身后还有三个剃着平头的年轻小伙子。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请进门。”

“你老丁兄干的好事,”他的一帮人已经进屋四处分散,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干啥坏事了嘛?”

“我家女儿已经二星期没去学校了,一定是牛汉云拐跑了,是不是你先生幕后策划,把他俩藏到什么地去了。”

“怎么可能,这些事都和我无关。”

“无关?!”没等边界说完,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已经把拳头擂在我肩上和胸口,并且大声喊着:“还有另外一个卧室门打开,说不定牛汉云就藏在里面。”

“那是同事的卧室,我们合租一起。”

“你老丁还嘴凶?是不是要绑着你扔进珠江。”

“边界,告诉你,你的事跟我无关。”我摸了嘴角一把,见到有血,我把手中的面盆朝地上一扔,握紧了拳头:“我可不客气了吧,我也有几招。”

“老丁,你还行。”边界说着,我左右拳直向边界砸去。我身上挨几拳无所谓,我要把边界打倒在地,债有主怨有头。

“好了,别打了,再打,我报警了。”这是刘晓清的声音,他从卧房推门而出。

“边界,亏你也是个文化人,你一点不懂规矩,你找不到女儿,女儿被别人骗走,怎么就找到我头上?”

“那好,老丁兄,我们走。要真是我女儿失踪与你有什么挂葛,你老丁跑不了。”

“房东的桌子凳子,刘晓清的彩电砸坏了,总该赔偿吧。”

“好,这应该!”说着,边界把一把钱从西装袋里掏出来,扔在地上。

此时,我看见了门口气喘吁吁地跑上来的田莉。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在一起没好事,不是对酒就是对气斗殴,我听说边总朝赤沙来。我就追来了。”

“田莉,你来得太迟了。”

“先生,我知道边总是冲着你来的,他已经去过胡美娟那儿了……”

我整理着客厅里的打碎的盆:“你没有看见过男人打架,你想看好戏吧?”

田莉进了屋,用扫帚扫起地来:“先生不要误会,我只是干着自己的事情,边界他也不高兴,妻子正在和他闹离婚,女儿又被牛汉云骗走,不知何处,他当然着急。”

“好了,田莉,我真他妈就不该和你们瞎掺乎,交你们这些年轻的朋友,我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和他们那帮混蛋小子动手打架。”

“你和边界并没有啥矛盾,只是不习惯对做法,生活式不同导致的性格差异。”

“好啦,田莉,不要太关心别人了,走,我们出去说。”

田莉向刘晓声道别时,“田莉,一会儿吃了晚饭走,我去菜市场。”刘晓清挽着女朋友的手。

“我和老丁一起去吃煲斋饭。”田莉拉了一下我的手,下楼去。

“你已经能独立驾车了。”我和田莉下了楼。

白色的广州本田车吱的一声敞开门“这有什么难的?广州的打工仔和白领,白领和老丁板都是一步之遥,我也要尝尝做白领的滋味。“

“这真是各有各的活法。”我说,忽然我想起了什么:“田莉,你等一下,我上楼取一件东西给你。”

“是啥好吃的吗?”田莉探着头在车窗外。

我终于把二十集电视连续剧剧本写完了。

“田莉,这是我按照你半年前下达的命令写的,内容还比较厚实,我把它送给你,一切由你处置,因为以后我再也没写作的可能了。“

“你老丁兄说得为时尚早,假如有香港老丁板和广州的影视界老丁总看了要拍摄,还是要找你。”

“反正,我不管了,你处理吧。”

“上头有新政策,企业和个人都可以投资拍摄电影电视剧了,找到合适的买主,就有希望,不管叫你半年的晚上心血白流了,这稿件上还滴着你的泪痕呢。”

“田莉,你说得我太悲哀了,这就是每个人的活法不同。”

“老丁兄,我还是这么叫你,比较心里踏实,我今天请你喝啤酒,还去那啤酒屋吗?我们一醉休。星期六下午,警察就少些。”

“换个地吧,我一想起浪云和孔芳草坐在那儿的样子,我还能喝下酒吗?”

“老丁兄,你真的不知道牛汉云和边花去哪儿?”

“田莉,我是搞阴谋的人吗?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

“边界认为这是牛汉云在报复。”

“那你呢,田莉,我为你担心,你越来越靠近边界,我心里就发慌,这不是自投罗网么,他对付女人有绝好的手段。”

“我只是他手下的凤凰时装公司一名副总经理而已,你放心。”

“田莉,我怎么发现你正实施着自己的计划。你再三做胡美娟工作,让她搬出白云堡山庄,然后你把边界和胡美娟的事情详细告诉牛汉云,现在牛汉云把边花拐跑了。”

“就是这样吗?在广州,老丁你的性格和处事法应该改一改罗,你不觉得我在很快地变成熟吗?”

“照这样下去,边界的凤凰时装公司和天堂房地产开发公司不肖三年五年就有可能落到你手中。”

“胡美娟能说会道,有文化有水平,就因为自尊心太强,性格太倔一无所得。那几十万人民币,在广州是毛毛雨而已,我呢,我要做一块烂泥巴,我这性格,怎么样,老丁兄你说讨不讨男人喜欢?”

“味道还不错,就象巷口卖的烤红薯,闻着香吃着甜还烫心,说不出口。”

“你就是改不掉文人的酸醋劲。”田莉把车开到五羊新村。

在汽车上广州大桥时,我侧头看了一眼田莉。

“你看我干么?”

“假如你是我妻子,该多好。”

“想得真好,等着吧,靓女在后面排着队。”

“世界上就两种人,一种人幸福,象你春风得意,另一种人痛苦,就象胡美娟,半死不活,你俩从一个大学里出来,到广州才一年不到,变化这么快。”

“目前,老丁兄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广州会替我回答。这珠江能够回答,你说老丁兄,珠江里每日里流淌的水是一样的吗?这些水也来自于西江来自于北江,来自于东江。涛涛流着的不是一种声音,同样每米的流速也不同。”

“田莉,你这个比喻大形象太深动了。”我冲动地朝她脸上吻了一口。

“别给路人看见了,该下车了。”田莉已把车停在豪华的大酒店门口。

“你请我到如此高档的饭店?”

“这就是白领的生活,胡美娟不习惯,我习惯。”

迎宾小姐向着我俩点头致意,说着欢迎光临的礼貌用语。

“有钱,在广州,老丁兄能买到文明和礼貌。”田莉在我眼里还只是一只毛没长齐整的小母鸡,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广州的主人。

与此同时,在我们玉兰厅的斜对面,我看见是边花和牛汉云,一定是他俩在包房吃饭,因为田莉在身旁,我没有去和牛汉云打招呼。我对田莉已经没有太知心的话可讲,我怕有一天她会成为一条美女蛇。

“老丁兄,我要在三年内拥有自己的房子,五年内拥有自己的公司,当然三十岁时考虑我的家庭和孩子正合适。”

“好,好。”我吃着碗中的烫和盆中的大青蟹,有二个月了,我没进过酒店,没吃过海鲜,美味佳肴有时比身旁的美人更重要,我想到家乡的女儿丹丹跟我一起在故乡的城市行走,她指着大酒店门口玻璃窗里的大龙虾对我说:“爸爸,什么时候我能吃到大龙虾啊。”

我对她说:“一只大龙虾有二斤,每斤一百五十块钱,一只大龙虾需要多少钱。”她说:“三百元。”我又问,三百元人民币,每斤肉是五元,每斤鱼是三元,可以分别买多少斤肉和多少斤鱼。

“我就这样教女儿算术,让她彻底忘了那龙虾。

“怎么,老丁兄,吃饱啦?点菜,我有钱,随你吃啥好东西。”田莉看见我想着桌外的事情,叫醒我。

我把女儿要吃大龙虾的事告诉田莉。

“你回家时打个招呼,我别的不送,就送你两只龙虾,让你妻子女儿每人一只,坐飞机到上海就二小时,保证还会爬。”

“田莉,你这片情意我领了,我在广州显得力不从心,我又没有文凭,我可能就要做逃兵了,不象你田莉,你年轻美貌,浑身充满活力,这都是你的财富,你只要象宝藏一样开发,就可以享用荣华富贵。”

“别谈乱七八糟的其它,来喝酒,车子开不了,可以让时装公司司机来开回去,说好了一醉休。”

“在广州,我的酒量无法和家中一样发挥,两瓶啤酒下肚面红耳赤,头昏脑胀,心跳加快,我知道是压力所致,是忧愁和孤独害的。

我和田莉都喝的差不多了,龙泉啤酒每人6瓶。

“老兄,大哥,我,怎么样?”

“我也不行了,我们下楼,上车。”我怕田莉在酒店耍酒疯,醉了的女人比男人更差劲。

田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龙卡。

“不,晚上我们酒店只收现金,不刷卡。”

我问酒店女招待多少钱,“480块,”穿红马夹白衬衣蓝裙子的女招待说。

我口袋里只有二百块钱,真对不起你。

“没关系,老丁兄,把我楼下的车押在这儿。”

“你看……这样吧,我请你们酒店经理出来一下,我和经理商量一下。”经理一头卷毛,很帅。“我们口袋里只有二百块钱,龙卡又不刷。”

“这样子,你付掉二百块钱,龙卡暂放在这儿,明天给你们送去,车你们开回去,要不,丢一本驾驶证在这儿,明天来取,钱和龙卡都不要。”

“没有驾驶证,我也能开车。”我扶田莉下楼时,她打着嗝。

“田莉,要不行,我去开钟点房,二百块钱够了,中档次的。”

“我们先进车,进车再说吧。”

我在田莉的衣裙里摸车钥匙。

田莉说:“在抻包里。“

“田莉,你扶着车,我上酒楼拿。”刚才从抻包里拿龙卡,把抻包忘在桌上,我朝酒楼上奔时,和下楼送抻包的女招待撞了个满怀。

“这是你们的包。”

“是的,太谢谢你了。”我重新奔到汽车跟前时,不崔已经呕吐一地。

“老丁,我,我其实心里也难受,我看不得你们男人打架,大家和平共处,有事好好商量不好吗?”

我用钥匙开了门时,田莉抱着我一下子进了车里,我的脑袋上被撞出了一个包。

“田莉,吐了就好,一会儿就清醒了。“

“我不要清醒,我要醉……”田莉掀开了我的衬衣,迫不及待地亲吻我的胸膛,她嘴里不断地喷出酒味,唠叨着这么一句:“我是女人我是女人。”我搂住她的腰,情不自禁把左手伸进她的露脐短衣里,她两只饱满的ru*房汗湿得很柔滑,我用右手拉上后车门,抚摸着她牛仔裤的圆硕腿和大臀,我和田莉在一起颤动,连同汽车和广州整个夜景。

“老丁兄,我是一条飘扬在大海中的船,你是大海中的一只小岛。”

当保安用橡皮棍敲响我们的车时,我看见了广州的黎明中有雾弥漫着,车窗上淌着小小的水滴。

“你们俩没事吧?”保安也是个外地口音的打工仔。

田莉摇下车窗玻璃,奇怪地说“我们还活着。”

“田莉,我们省下了一夜住店费。”

“我为你们守了半夜,你们睡得可死,叫门也不开。”

“真对不起。”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人民币递给年轻的保安。

“我有值夜班补助费,”保安不肯拿钱。

“买二包香烟吧,我们很幸福,第一回在车子里过夜。”田莉钻出车门时,我看见了她腰部露出的白嫩的肌肤,我顿觉感受到幸福的喜悦遍布全身,象蚂蚁爬着,我拍打几下脑袋,重新走进五羊新村的‘走四’茶艺馆。我感受到田莉实实在在是个女人味很浓的女人,她现实浪漫富有激情,她主宰自己更能主宰所的有男人。

我拍了一下她被牛仔裤紧裹着的屁股,就象拍着一枚硕果,心里很踏实。

周末,我拎着装满了百万余的小说诗歌手稿来到广州大桥,一本本扔进了珠江。蟑螂就象男女主人公钻出稿纸,嘤嘤哭泣。

我是接到牛汉云的电话去胡美娟的玫瑰阁的。

“先生,你来吧,我和边花在胡美娟这儿,我们有事和你商量。”是牛汉云的声音。

“那地,你们也去得,边界会去的,他已经去胡美娟那儿找过你们。”

“来吧,来了再说。”牛汉云有什么事那么着急?

我打的士去玫瑰阁,给我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保姆。

大厅中央红木桌上放着一大堆营养品和小孩用的尿不湿之类。

“先生,后边没有尾巴吧?“

“没有,边花她爸早和我划清界线了,我自己都不明白哪面对不起他了,就是你牛汉云害的,他和边总女儿私奔了去享福,我却被栽脏,差一点遭陷害。”我看见牛汉云和边花从小孩房间里说着话出来。

“将功赎罪吧,有什么办法,边花要见见胡美娟,所以我来了,我把胡美娟的病一说,边花眼泪扑落掉。”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还咒骂过胡美娟,我说是什么样的女人要当我后妈。当我知道胡美娟的情况和今天见到她本人,我才知道胡美娟还只是个大姐姐,而且她是个善良的女人,牛汉云已经彻底原谅胡美娟了。”边花虽十六岁,体型很成熟。

“你们全都成了亲戚和好朋友,就我是敌人,好了,别站着,坐下说。”我看见胡美娟抱着孩子。

“胡美娟,又有10天没见面,身体还好些吧。“

“我感觉到白血病并没有那样可怕,前几天我还去顾问咨询公司报了名,去做钟点秘书,陪企业老丁总参与商业谈判。“

“你不要命啦,你在拿生命开玩笑。“

“我在家里才浪费生命呢,我怕专业荒废了,连英语对话都忘记,我应该知道社会各种信息。“

“胡美娟,这就是你做得不对了,我们都怕失去你这位好朋友,先生是好意。“牛汉云抱过了胡美娟怀中的孩子。“家中事有小保姆,你每天就在阳台上练练身体,健身器可是边花对你的心意。”

“我和牛汉云要是不去深圳就会常来看你,可惜我们……”边花没说下去。

“牛汉云,你和边花去了深圳。”

“边花拿了她妈的卡到光大银行取了三十万块钱,我们在深圳开了一家茶艺馆。”

“真的?牛汉云可要当实业家了。”

“没办法,玩着吧,生意还不错。”

“深圳是个年轻的消费城市,六百万人口有一百万白领,肯定行。”边花依偎在牛汉云身边,对着小孩咂着嘴。逗引着微笑的孩子。

“牛汉云,没想到我们是这个样子。”

“胡美娟,你什么也别说,养好身体,配合医生治疗是最大的任务。”

“先生,我们去深圳了,胡美娟就有你和田莉是好朋友,田莉去了时装公司,也常去深圳很忙,就你离胡美娟近些,多劳你关照。有什么事及时和我们联络,我们主要是逃避边花父母,过几年,我们会从深圳杀回广州。”

“我虽然有改行的可能,但我不会离开广州,我在广州也没有几个朋友,我会常来看胡美娟,胡美娟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们太年轻,有时做事说话太冲动,请先生多原谅。”牛汉云挽着边花的手。“我们就先走了,深圳那边茶艺馆生意比较忙,也怕边花她爸知道我们在这里自找麻烦。”

“那好吧,互相照顾。”

“牛汉云,你写信回家或者打电话,尽量不要讲我在广州的情况。”胡美娟说。

“我知道该怎么说。”牛汉云回答。

看着牛汉云和边花在玫瑰阁离去,胡美娟还踮着脚尖朝前他俩远去的身影落泪。

“好了,胡美娟,你保重自己吧。“

“先生,我越来越孤独,我忍受不了,一天到晚太烦燥,只有出去做些事情才会情绪好些。“

“你去顾问咨询公司受聘钟点秘书,做公关小姐是不合适的。“

“正规的参与商业谈判是可以的,也不用化太多力气,就是那些没有素质的人是请人去做三陪,陪旅游开房间,我一概拒绝。”

“今年,我准备去做生意,先去商家做营销打打杂务。”我对胡美娟说。

“先生,去白马市场,那儿有我几个朋友,去做卖服装的个体户,自己当老丁板。”胡美娟说。

“我没奖金,手头只有几千块钱,办个执照都不够。”

“不,你有。”胡美娟说着,拿出两捆人民币,“这是二十万,你的。”

“开什么玩笑,我知道你的钱是救命钱。”

“一个星期前,你送给田莉的电视剧本,田莉找到了买主,也寻找到了合作伙伴。”

“你没骗我?”

“田莉找到了边界一位朋友,是一家广告公司愿意拿出五百万和边界共同投资拍摄20集电视连续剧,只是你要做无名英雄了,田莉没说剧本是你写的,她怕边界知道了节外生枝有麻烦,用了一个化名。”

“没关系,剧本是送给田莉作纪念的,由她处置吧,我已经决定四十岁以后活生生做一个喜怒哀乐可以痛快的人。”

“自己当老丁板,完全赞同你的意见,先生,要是钱不够,我这儿有,可以支援你十万二十万。”

“不用,胡美娟,你把凤凰时装公司原来客户朋友介绍给我一些就行,这些资源比钱支持更重要,在广州没有朋友要办成一件事也很困难。”

“这些都不是问题,凤凰公司有田莉在当副总经理负责市场开发,她还可以帮你许多忙,时装设计对有一些悟性善于应变的年轻女孩并不是太难的事,田莉会成功的。”

“那好,胡美娟,我走了,可能要忙一段时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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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小冷-评论

期待下文……at:2007年09月24日 早上9: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