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桃色事件的前前后后
熙熙攘攘（小说）
（曾棠）
看见大鹏进来，何玉芹赶忙止住了话语，朝前探着趴到卜主任面前的身子也一下子缩回了原处，与卜主任隔桌坐好。然后，很惊慌的藐了一眼大鹏，那眼神很异样，好象大鹏发现了她的什么隐私似的！
而卜主任呢，由于背对着门，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大概是正听到兴头上吧，见何玉芹突然不说了，就焦急地满脸遗憾，把迫切想知道下文的神情急切的投到何玉芹的脸上。
何玉芹朝门口轻轻一努嘴，示意有人进来了。卜主任才回过头来看见了正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大鹏，把一脸的不满“哗”的一下子泼过去。
大鹏一进门，就察觉出了气氛有点不对头！他们在说什么呢？怎么我一进来就不说了？
其实，大鹏并不知道这会儿办公室里只有卜主任和何玉芹两个人。
机关开展义务劳动，各局、办分成几个小组，大鹏和另两个人分到总务办小组，这会儿休息，大鹏来办公室拿水杯。没想到，办公室里就只有卜主任和何玉芹两个人！要是知道，他是不会冒然进来的！就是进来，也要先在门上敲几下，而不是直接推门就进的。
屋里咋就只有他们两个呢？他们两个怎么没去参加义务劳动呢？其他人都没回来吗，他们都去哪休息了？大鹏好纳闷，他们两个躲在办公室里神神秘秘的，到底再说啥呢？怎么我一进来他们就不说了？大鹏就想从他们的脸上寻找到一点踪迹，便象往常一样，先把目光恭恭敬敬地投向卜主任。
卜主任。
卜主任身子仍然一动不动地把玩着手里的不锈钢水杯，只是满脸恼怒的应了一声。
啊！卜主任好象在生气？大鹏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再看那个小娼妇----大鹏是这样称何玉芹的，何玉芹也正满脸狡诘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自己的位置，还很带有挑战性的瞥了大鹏一眼。
大鹏就寻思起来：卜主任平时可从没有这样过呀！今儿个怎么就变成了一座大山呢？而那个小娼妇，则象完成了一件神圣的使命似的，正得意洋洋的品起香味浓浓的茶来！大鹏心里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儿得罪了领导，便小心翼翼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心神不安起来。
卜主任今天咋这么大火气呀？好象是自己招惹了他似的！大鹏寻思到：平时他对部下可从来都是嘻嘻哈哈的呀！今儿个咋会这样啊！自己没做错什么吧？
大鹏就把这几天来无论是卜主任安排的，还是卜主任没安排的工作一一回顾了一遍。凡是自己职责范围内的，都做好了呀！
那，那他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这当儿，其他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进了办公室。大鹏发现，每进来一个人，都是满脸汗水。不知他们是没看到卜主任的脸色，还是根本就没把卜主任的脸色当成一回事，没有一个人和卜主任打招呼，就各人坐到各人的位置上。
卜主任见大家都进来了，这才象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嘻嘻哈哈的与人随便聊起来。
这下，大鹏越发的不安起来！
卜主任对别人这么热情，对自己咋那么冷淡，甚至不屑一顾呢？突然，大鹏一眼就看见何玉芹还在冲自己微笑呢。
噢，一定是这个小娼妇刚才在卜主任面前说了自己什么！我说刚才为啥一进门他们就立马停住不说了呢！
大鹏就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起何玉芹来。
何玉芹突然感觉到办公室里几个人对她的态度不象以前那样随便了！
以前，办公室里六个人说话从来没有拘束过，亲热的就像一家人一样。只要卜主任不在，几个人开起玩笑来，比真的做了都能让人yu火难消。尤其是何玉芹，更是无所顾忌，说话从来不考虑：
“哼，我们那口子值不得一提，那是稀屎上不了粪叉子。哪一次都是把人家的火点起来了，他却软的不行了！日他娘比守活寡都难受！”
大黎就接口到：“那还跟他干什么呀？咱们一个小职员，别的奢求不敢，就连这最起码的享受都得不到，唉，要是我，早散伙了！”
大伙哄的一声笑起来。
何玉芹却叹口气，“都人老珠黄了，谁还会要咱呢。黎子，回家问问你老丈人同意不，他老人家要是同意，我立马就跟狗日的黄连升散伙。”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把个大黎臊的满脸通红，半天才说，“没人要来办公室呀，保证让你心满意足。”
何玉芹紧追不饶，“咋，这么大了还想喝奶呀！”……
这种玩笑以前哪次开的办公室里都是天昏地暗，直到卜主任进来咳嗽一声，大家才余兴未尽的停下来。然后看卜主任的脸色再决定下一步打算，如果卜主任春风满面，这玩笑还要把卜主任也饶进来，继续开下去。如果卜主任满脸乌云，这玩笑就戛然而止，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听从分配任务……
可这几天却一反常态。何玉芹明显的感觉到，大伙对她的态度不如从前了。尤其是大黎，平时有事没事总爱跟自己一块儿走，粘粘忽忽的！可这两天，这小子不但不再说说笑笑，就是等着他，他也总是磨磨蹭蹭找借口，让你一个人先走。
何玉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好纳闷！就常常若有所思的坐在哪儿，一呆就是半晌，就连到了下班时间，她好象都忘了。
“大鹏，想着锁门啊！”，卜主任每次下班时，总是这样吩咐一声，然后，自己就匆匆忙忙逃离办公室。大鹏呢，也总是极不情愿的等着人都走尽了，自己再动身！没办法呀，卜主任安排了！
办公室的工作仍然在一如既往的运行着，几个人说不上太忙，可也很少有闲着的时间，该送的通知送到被通知人手中，该报的材料报到该报的部门去，有了临时性工作该安排的安排下去，到时该检查的检查到位。如果把机关大楼比做一架机器，那么，办公室就好比机器的心脏，机器每天要不停的运转，通过运转，把机关的工作提高上去。办公室就是为机器的运转所需用的燃料，所以，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也必须要具有较高的心理素质和业务素质，否则，就不能胜任工作。当然，也并不是说所有的办公室人员的素质都是高的，在现实中，哪个单位的领导没有在办公室安插的自己人呢？这些人不一定能干的好工作，但创造一些打油诗或者传递一些闲言碎语，却是轻而易举的了。有很多的揭露时下官场内幕的顺口溜，不都是内部人员闲来无事琢磨出来的么？外边的人谁知道这么多呢，并且还说的有鼻子有眼！
这天，何玉芹感觉，如果再没有人来跟自己说说话，自己恐怕要疯狂了！可整整一个上午快过去了，各人仍在做着各自的事情，就好象这几天办公室的工作一下子大忙特忙起来，连说句话的工夫都没了。何玉芹觉到自己心里一阵委屈涌上来，她直想哭！
终于又到了下班时间，几个人争先恐后的涌出办公室。瞬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何玉芹和等着锁门的大鹏。
何玉芹哀求似的一把抓住大鹏的胳膊，问到：“大鹏，咱办公室的人咋突然都不和我说话了呀？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们了呀？”
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哼，还有脸来问！大鹏冷漠的瞅瞅何玉芹，却满脸堆笑地说到：“没有哇！大概是这几天都太忙了，顾不上闲扯了吧！”
大鹏说着，就带上办公室的门，匆匆的走了。只剩下何玉芹心情压抑极了，扶着楼梯一级一级的朝下走。
这种压抑的心情就支配着何玉芹又过了一个双休日。星期一的上午，何玉芹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工作中总是心情恍惚，一份上报的表格竟填错了好几个数字，只好一次一次的再改过来。改着改着，何玉芹就觉得自己一阵内急，要去方便一下，就匆匆的拉开办公室的门，朝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在走廊的另一头，与何玉芹的办公室遥遥相对。去卫生间要在长长的走廊上走一个来回。这时正是上午的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个时间，来机关办事的人已经把事办完，走了。而上班的人还不到离开的时间，一般的机关工作人员要在下班之前半个小时左右离开，太早了说不过去的！所以，这个时间段的人，茶喝的已经不少了，工作却是永远也做不完的，便只好停下来，利用等着回家的这个空闲，说一些散事。
何玉芹从卫生间出来，整个走廊十分的肃静。高跟鞋踏在楼道上，发出一种“橐、橐、橐”的声响，很显动静。
经过总务室时，何玉芹看到门是虚掩着的。一阵笑声从门缝里爽朗的飞出来。
“一看就是那种女人。你看她那两个小眼，看人时的那个勾勾样儿。”
“老卜还真有点艳福里，嘻嘻。”
“老卜他老婆干呀？要是我，不撕烂她那个破b！”
“听说他老公在省城当记者，个把月回来一次，谁能熬的住呀，也难怪这样！”
何玉芹听见最后一句，只觉得“嗡”的一下子，脑袋涨成了一只漏斗。她赶忙用右手捂住了头部，靠在楼道的墙上，好象整个大楼都在旋转起来……
其实，卜主任并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不相信何玉芹分两次才对自己说完的事情是真的。尽管当时听了也曾气的浑身发抖，暗暗地骂大黎：并不想让你知恩图报，可你也不能背地里捅刀子呀！
大黎原来是基层的一个办事员，经常给报刊写个报道什么的。有一次，卜主任随领导在基层走访，慧眼识才，发现了大黎，便多次要求，把大黎要到了办公室，成了机关的一支笔。所以，卜主任总认为大黎是自己人，在关键的时候，会对自己有利的！
可是，自从何玉芹说了那个事后，卜主任感到，冥冥之中，潜意识总在时时提醒他：人心隔肚皮呢？每当这时，老卜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两个人，两个老卜发生了激烈的争论。
一个说：要说有人想顶替你当主任，我信。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大黎。
另一个说：你如果固执己见，你就算白活这四十五年了。既然你已经感觉到有人在算计你，再没有确定这个人是谁之前，你怎能否定任何一个人呢？没有风，浪花会自己波起来么？
处于矛盾中的卜主任尽管在心里告戒着自己：千万不要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来呀！可一进办公室，心仍然不由自主的就觉得烦躁，看几个部下谁都不顺眼。好象除了大鹏，每个人都在窥视着自己腚下这把椅子。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朋友说的话：人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不择任何手段！
分析了几天来的一些现象后，卜主任就好象变了个人似的，再不象以前的卜主任了。他总觉得自己迟早会叫人给顶替下来！每想到这些，就觉得心烦意乱，就象有一根棍子横着串在了心上，抽不去，扔不下！堵的很！
他妈的！一天，卜主任突然就想：市政局这个编制怎么不撤消呢？没了这个单位，就他妈的没有这么多的烂事了！
还有一次夜里，卜主任做了一个梦：整个世界都化为了乌有，他一下子走到了世界的末日。而世界的末日就是一个悬崖，卜主任站在悬崖边上，激动的喊到：末日，你怎么才来呀？……
当他醒来之后，才知道是个梦。他就想：如果一直生活在梦里有多好？梦里可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呀！
卜主任就觉得自己的心理有了缺陷。对办公室的工作也就没心思过问了！
其实，办公室的工作也并不是每天都需要卜主任亲自来安排的。办公室几个人各负责一摊，他们对工作还是很尽职的，该自己干的，用不着领导安排，并且能做的尽量好。不该自己干的，安排了也等于白安排，当然，不该干的领导也不会安排的！需要卜主任每天吩咐的就是“每天下班后关上窗子锁好门”而已，这些，他已经安排了年龄最小的大鹏负责。
卜主任感觉到自己的心理抑郁越来越厉害了，便去了一趟省城，找有关专家对自己的心理缺陷做了一次诊断，回来之后就想开了：这个鸟主任又不是多大的官，干不干还真是无所谓呢！不行就散鸡八伙！
俗话说：知足者常乐。有了这种认识后，卜主任就真的无所谓起来！
星期一上午，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卜主任走进办公室时，其他人已经到了，正各自忙碌着。卜主任心里烦饭的，在岗位上坐了一会儿，心里仍觉得还是有点飘忽不定，就站起身来推开了窗子。
顿时，一股夹带着淡淡清香的气息，凉咝咝地一下子就扑在卜主任的脸上。卜主任就看见了楼前水池里那片正在颤颤开放着的荷花。他的心一激灵，猛的觉察到：办公室今天的气氛有点不象以前那样热闹哇！
大伙一定是知道了自己此时的心情，所以也就不再好大声说笑！想到这些，卜主任就瞟了一眼大黎。别说哈，这一瞟，还真的就让卜主任从大黎的脸上瞟到了一些内容：这小子还真的是心里有事呢，要不，他咋一直也不敢抬头呢？
卜主任就十分有把握地肯定了何玉芹说的那个事。他就觉得心里悲伤起来：自己当初怎么就提拔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呢！
卜主任越想越感到懊恼，心中气鼓鼓的，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喊到：
“卜主任，卜主任在吗？”
卜主任扭身一看，局办的小通信员正站在门口说到，“卜主任在呀！领导让你过去一下呢！”。
尽管卜主任早已预料到了今天的事，可他还是和往常一样，很随便的问了一句，“知道什么事么？小李。”
小通信员摇摇头，说：“没说。刚才打你电话一直没人接，让你马上过去呢。”
“恩，这就到了！”卜主任说着，心跳却突然加剧起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想到：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
自从省城回来之后，卜主任就想开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就好比是穿在身上的一件衣服，又不是父母瞥下来的，不干就不干了呗！有了这个想法后，卜主任就努力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心态！但是，一旦到了让他真正离开的时候，竟然在心里仍对这个岗位有点恋恋不舍。人不都是这样吗：无论任何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身外之物，自己主动放弃与别人的意志强加于自己放弃，两种心情是不会也不能等同的！
其实，和任何人一样，此时的卜主任对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不是舍不得离开，而是不甘心！自己到底是在哪个坎上绊到的呢？几天来，每当夜深人静睡不着时，他对几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反思，可是，一夜下来白发增添了不少，可仍没有找到致使自己仕途转折的原因在哪里！
卜主任站起身来，用不易察觉的目光把办公室几个人又逐个查看了一遍，然后稳定一下情绪，跟着小通信员一起朝局长室走去。
可是，令卜主任做梦也没想到，局长找他谈话的内容竟然是关于他和何玉芹乱搞男女关系的事！
卜主任一下子就懵了！这是哪跟哪呢？
沉默了半晌后，卜主任没有作任何解释，而是凄惨的笑笑，对局长说到：
“局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过去了！”说完，没等局长答应，就走出了局长室。
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卜主任一下子醒悟过来，只好默认了那条千载古训：搞臭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男女关系！虽然这些年社会上对这种事不那么关注了，可这毕竟是一个政府机关呀！
说到卜主任跟何玉芹的悱闻，大黎绝对不相信。在大黎的心目之中，卜主任一直是一位可敬可近的领导，说卜主任有这种事，大黎就觉得是有人在打自己的耳光！可是，当整个机关大院都在传诵这件事时，他竟然不知所措了！
来到办公室，再看他们两个，果然都显得不那么自然了！尤其是何玉芹，再没有了以往那种满不在乎的说笑。都说嘴上说话不思量的烂面女人心里绝对正经，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啊！应该说没有几个女人会把这种很带有刺激性的婚外恋情拒之门外的，何况是何玉芹这样和老公一直分居两地的人呢！
在大黎看来，就是卜主任真的跟何玉芹发生了男女关系，也是何玉芹勾引的卜主任，卜主任是绝对不会主动搭上何玉芹的！
再看卜主任，正双手支着下巴朝窗外看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上午了都是这样！看来，这事是真的了！
唉，无论这事是不是真的，反正整个机关大楼都在流传。卜主任的威信这回要一败涂地了啊！大黎不明白：难道无论多么禀直的男人，在女色面前也坚持不住吗？
以前自己跟何玉芹说话那么放纵，怎么就没有做成真的呢？唉！
其实，大黎和所有的男人一样，也是希望在生活中能遇到一点艳遇的，那样，一定会很刺激的吧！
操！好象一下子从梦境回到了现实，大黎小声骂了一句。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跟何玉芹也有了这种关系后，会是怎样的的结果？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可是，原本不准备再去想的事，局长偏偏又提了起来。
下午来到办公室，大黎没看到卜主任。他刚坐下不大会儿，局长打来电话找，让他过去一下！
局长亲自电话找，会有什么事呢？不会是跟卜主任有关吧！大黎猜测了好大一会儿，假设了好几个为什么，可最终也没有猜到局长找他的原因，就心情复杂的来到局长室门口，门关着，
大黎就伸出右手，用食指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就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请进”，大黎就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局长正在审批一个文件，抬头看了大黎一眼，示意他坐下。大黎便在一次猜测起局长找他谈话的目的来。
局长很严肃的和大黎谈到了卜主任跟何玉芹的事来！
局长说：“你看整个机关大楼里到处都在传诵这件事。老卜也感到在办公室呆不下去了。上午过来要求辞职。刚才班子通了一下气，决定同意老卜的辞呈，唉！”局长深有感触地说，“没想到哇，老卜这样一个一位好同志，竟栽在流言蜚语上！”
“局长，我认为卜主任不是这样的人。希望领导调查清楚再做决定。”大黎对局长要求到。
局长就笑了，说：“呵呵，小伙子，可老卜都默认了呀！你让局里再怎么调查？”
啊！大黎大吃一惊。“局长你说啥，卜主任承认了？”
局长笑笑，说：“呵呵，这种事，无风不起浪呀！好了，这个事到此结束。刚才，班子研究了一下，办公室下一步的工作，你先挑起来，这是局领导对你的信任，就不要推辞了，啊！”
按说，都现代社会了，大街上男女之间早乱了套：十八岁的女孩可以跟六十岁的老头谈恋爱；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可以同时拥有几个情人……再有某某私通一类的桃色事件已经不足为奇的了。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啊，这里可是机关大楼，对于一个单位来讲，机关就是首脑，大家都在以不同的心态不同的目的窥视着机关呢！所以，无论社会伦理到了何种地步，机关都是不能和其他部门相提并论的！
所以，卜主任辞职了！尽管他的辞职有点耿耿于怀，但经受不了流言的压力，他还是灰溜溜的辞职了！
而何玉芹作为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地步，无论和卜主任有没有真的故事发生，在这幢大楼里是再也呆不下去！后来听说和老公离了婚。不过，离婚的原因是何玉芹出现这种事情后，老公在省城的二奶就公开了！离婚还是何玉芹主动提出的呢！
大黎就稀里糊涂地主持起了办公室的工作！
一场风波看上去是平静下来了！
其实不然，在这座大楼里进进出出的人们，总是会在工作之余制造一些节外生枝的话题来调节一下工作中高度紧张的神经的，要不，怎么能称为机关大楼呢！
这几天，人们都在四处打探，是谁第一个发现的老卜跟何玉芹有这事？
“听说就在办公室的椅子上，都滴嗒到地上了呢！”
“进门时还没完事呢。那小娘们当时的脸都不是色了！”
“偷偷摸摸的治一定很舒服吧！刺激。”
“你也可以去体验一下的呀！嘻嘻！”
…………
分析来分析去，渐渐的，事情的起因就又回到了办公室。与历史上所有的重大事件没有一丝差异，起因都是发生在跟前的人身上。一下子，整个大楼的人就把鄙视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办公室。
然而，这时候的办公室里却异常的平静。几个人都在静观着大黎如愿以偿后的如何开展工作呢！
大黎在没有一点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被推向了主任的宝座后，他确实对事件的来龙去脉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大黎隐隐感到：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发生的！他就觉得办公室的工作是该下大力整顿一下了。尤其是上班时间一定要卡死，再不能象以前那样自由散漫了！迟到早退者一定要严格按制度办事，该怎么处理决不能手软。还有，那几个总爱捕风捉影，把一传成十的人，要狠狠的治一治他们。要不是这几个人……呵呵，要不是他们，自己还当不上这个主任呢！
大黎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所以他也和其他的人一样，再没有当上一个部门的主管以前，对这个岗位可能不抱有一丝一毫的幻想，但是，一旦这个部门归属到自己的领导之下，他就要倾尽心力做好的！
其实，大黎对世事十分明白：在机关处世，可以说是如履针毡，特别是象办公室这样的关键部门，上要侍奉好领导，下要协调好各部室，有一点做不到位，对名誉来说可能就会身败名裂，象老卜；而对于仕途也就会一败涂地！关键是要处理好人的关系！在言行上可千万要注意呀，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不能说！该滑的要滑，不滑就是傻，可该使手腕的时候就要使，不使就是笨！以后办公室最好不要出事，就是出了事，也决不能向老卜那样栽倒在身边人手里！
大黎经过两天的暗中准备，理顺了自己的工作思路后，决定召开他上任以来的第一次办公室全体人员会议。
会议是在办公室召开的。大家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新主任要做的施政演说，当然，也有几个人仍在做着一些小动作，摆弄手机，或者把玩水杯什么的。
大黎和大多数新上任的领导就职演说一样，先讲了一些在以后的工作中希望大家多配合啦，办公室的工作还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啦等等的客套话。大伙就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这个耳朵刚听进去，那边耳朵就冒了出来。
对于下边人的态度，大黎是了解的，他知道自己说的这些都是客套话，但明知是客套话也要说。他就轻轻咳嗽一声，然后端起水杯轻啜一口，湿润了一下嗓子，用很严肃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巡视了一圈，接着，话锋一转，说到：
“在咱办公室呢，人不多，可问题还是真不少哇！竟有个别的同志，年纪轻轻的，不思进取，却专门在背后搞那么一套见不得人的小动作，对领导同志的言行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的捏造领导工作中的过失，把一说成十，故意夸大领导同志的工作失误，最后导致领导同志身败名裂！……”
这时候，坐在下面的大鹏突然就觉得浑身燥热起来，开会就不那么专心了。一直到下班，对大黎讲的话，他再没记住一句，他感觉到大黎的讲话是有的放矢，是在专门冲着自己讲的，便感到不安起来！
有一天下班的路上，大鹏刚拐过大街口，突然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遇见了老卜。看上去老卜比辞职以前活的还要滋润，穿着打扮也利落多了。
“大鹏呀，当时我真是舍不得离开弟兄们呀！可是，那种情况，不离开就能把人压死呀。”老卜说，“千万要记住啊，大鹏，人心难测！记住老哥一句话：想成就一件事要不择任何手段！可千万不要走到老哥这种地步呀！”
老卜很是动情的拍了拍大鹏的肩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大鹏，说：
“新换的。过几天老哥有喜事要办，弟兄们可要过来帮忙的呀！”说完，告别了大鹏。
大鹏就怔怔的站在大街上，看着老卜很潇洒的融进熙熙攘攘的人流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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