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为谁风露立中宵妹丫

发表于-2007年09月23日 上午11:29评论-0条

记得小时候母亲说故事总喜欢用“很久很久以前……”来开头,故事的内容我记得不多,但那千篇一律的开头却叫我慨叹不已。中国的历史太悠长了,随口一句前生来世便是几千年。只是人类波澜壮阔的史篇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的长流在涌动,那些生命中最繁华最神秘最本质的气息如笑里春风,让人留连忘返。然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真是“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

戏如人生

闲来无事,与家人重看港台影视剧《卧虎藏龙》《戏说乾隆》。因是重看,那奇异的故事情节,眩目的武打场景只在眼前泛泛而过,唯有一句台词和一句歌词在心中激起阵阵涟漪,如雨后柳下池塘,一点一滴荡漾不已。

“把手握紧,里面什么也没有;把手张开,什么都在里面。”这是摹白出关下山后对秀莲说的一句话。他为了把自己对秀莲的情感放下才闭关修持的,结果是越想放下却越上心头,最后是听从师傅点化,决定出关找秀莲,一切顺其自然。我为摹白的执着而感动,也为摹白的最终放下而嗟叹。佛经有云:万事皆有缘。缘起缘灭,许多事原非人力所能挽救。而《戏说乾隆》里的一句歌词“爱到不能爱,聚到总是散”则更多的流露出一种尽人事,听天命的无奈和苍凉。

在这个燥热的夏季,我将四川文艺出版社出版,台南、长人编选的《名家经典•怀旧散文选》带在身边,闲暇时翻阅一篇,如饮一杯消夏饮品,那份清凉便从眼底心头悄然而起。

《惆怅旧欢》是陈香梅回忆录中的一段节选,述说自己与陈纳德将军从相识至结婚的大慨过程。文中提到没有母亲帮忙只好自己一人去定制结婚礼服的孤苦,也提到结婚前一再犹豫忐忑不安却无从对人说起的迷惘。一桩在当时看来轰轰烈烈的爱情背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回还往复,最后虽然是“勇往直前”,但她自己也认为:“这或许是因为与年纪轻轻大有关系,年纪大了,阅历深了,绝对不可能有当时那股勇气。”话虽如此,但毕竟是大胆的爱了,义无返顾,直到陈纳德将军去世十五载后“若问儿女私情,似已无法重拾旧时意绪,为此对于过去的这份爱恋更加意珍惜。”“曾经沧海难为水”用在陈香梅身上似乎再恰当不过了。

这桩婚姻虽说是惊世骇俗,但毕竟是有媒有聘,也还合乎当时的世俗礼制,终得美满结局。然而同是大家闺秀,同是嫁给世界级名人,蒋碧薇却没有如此幸运了。她在与徐悲鸿十几年的事实婚姻中彼此伤痕累累,终成劳燕分飞,落得个凄凉的结局,让人叹息不已。当我看到文选中蒋碧薇的回忆录《我与悲鸿》时,我忍不住问自己:为什么相同身世,相同才貌,同样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结局却是如此不同呢?

爱情修成正果便是婚姻,但婚姻不等同于爱情,爱情是个体的私性的,婚姻却参合更多的社会性。因而虽是同样的女子,但她们的情感经历注定了从一开始便有不同的结局。

陈香梅婚前是中央日报社的记者,已有一定的社会经验,且她与陈将军从相识到结婚有两年多时间的交往。他们的证婚人是时任中国外交部长的叶公超和美国领事,他们的结合被国内外报纸当作头条新闻,他们的婚姻甚至得到了时任中国总统蒋介石的祝福。陈将军以一个备受景仰抗战英雄的身份活跃于中美两国政坛,其英雄的光环自然也将惠及妻子。陈香梅高贵的气质和人品在婚后优裕的生活环境中不仅得以延续,甚而在丰富的社会活动中得到进一步提升。因而在陈将军死后再论及婚嫁,自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了。

而蒋碧薇遇到徐悲鸿时只有十八岁,刚从“古老守旧的宜兴来到五光十色的上海,活动天地仍局限于一楼一底的家里,所接触的人物只有家人邻居和至好亲友,我对自己的生活目的懵然无知。”“我们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也从来没有交谈过一句私语。”蒋只是钦佩徐矢志上进的毅力,爱摹徐英俊的外表和出众的才华以及追求自由恋爱的勇气,仓促私自出走与徐悲鸿在一起。他们的结合在当时的上海和宜兴闹得是满城风雨,讥评四起。蒋在精神上自是负荷很重,“担心家中父母,担心被人发现行踪。”甚至“每次有人来看徐先生,我就必须躲躲藏藏。可是屋子只有一间,无处匿身,只有避到盥洗室里去。要是徐先生和客人谈得高兴,那我就得长时间的站在厕所里,大受其罪。”而这时的徐悲鸿身份不定,生活无着,经济上入不缚出。“我们一直很穷,徐先生通常都在北大吃饭,或者参加应酬,碰到家里青黄不接,他也多半不大在意。有一回我身上只剩下两个铜圆,折算起来还不到一分钱,正在发愁,程妈来说,先生不在家吃饭,我们马马虎虎买半斤面下了吃罢,我问她半斤面要多少钱呀?她说四个铜子,我一时拿不出来,只好叫她先垫一下。第二天逼得无法,想拿母亲给我的一只金镯子去当掉,但徐先生不肯上当铺,他的理由是一个男人拿女人的首饰去当,人家会怎么想呢?我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自己去”。更重要的是蒋与徐在精神情趣上也不契合。“他经常到书店去游览观赏,”“当时我太年轻,对于艺术一窍不通,根本就不发生兴趣,往往是坐一旁等他,一坐就是半天,那种滋味实在不大好受。”作者在回忆自己这一段生活时,很多地方用了“穷困苦难”、“寂寞”、“难过”、“满心委屈”等字眼,而且是“一句怨言都不敢说”,心中的悲苦自是无法言表。由此也可看出:名人成名前的艰辛和寂寥比常人更甚。他也许很爱自己的妻子,但他在经济上无能力、精神上无精力表达爱。而激情过后的平庸也与常人无异。两人之间的情感隔阂自然是越来越深,分手也就势成必然。

难怪《卧虎藏龙》里的摹白最终以死成就了爱。难怪《戏说乾隆》里的乾隆心仪的每一位女子都成不了正宫娘娘。原来再火热执着的情感如果得不到社会的认可,很难成就美满姻缘,最后只能是悲剧收场。

看惯世俗人情的港台影视剧创作家们,“戏说”里又“卧藏”多少人生的真谛啊!

天若有情

几个朋友从外地回来,相邀小聚。酒至半酣,一人说:我曾在德来居吃过一次鱼,味道非常鲜美,一直想念来着。这次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德来居吃鱼,结果什么都不对,根本就不是记忆里的样子。看来无论是人还是事都是留在记忆中的好。全座默然。夜风徐来,虽是盛夏却有侵入肺腑的寒意。也许是临河,也许是楼顶过于空旷,邻座的晓兰开始环抱裸露的双臂,神情落寞凄然。我轻声问她是否冷,要不散了吧。她坚决地摇了摇头,说道:“有人说过: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我一愣,我们的关系虽然很铁,但随意的时候多。不是吧……

散席时,晓兰已微醺。我送她回家。“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晓兰随后轻唱起来:“就象喝了一杯冰冷的水,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一颗一颗流成热泪。”“喝高了吧。”我不解地看着她。

“以前别人说心疼我不相信,现在我明白人的心真的会痛,很痛很痛,痛得你胸口发紧,痛得你全身麻木。”

“怎么啦?”

“泰戈尔有一首诗叫《最远的距离》,最远的距离…当你想一个人不能与人说也不能与他说是不是最远的距离?”

“他?谁?”晓兰生性孤傲,少有人入得了她的法眼,平时也没见她与哪位异性有过多的来往,什么时候暗恋上谁了?当然不是我。呵呵!

脚下的路有些不平,晓兰趔趄一下,我赶忙扶住她。

“我一直在等。等他的消息,等他的来信,等他的qq头像亮起来,等他与我打招呼,可每次都是失望,失望,再失望。我想他生活得一定很好。工作舒适收入高,达到他的理想。每一个知道他讯息的人都这么说。每天都有新鲜的事物新鲜的人,他会很开心,会很忙,没有太多的闲暇……”晓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走的那天晚上,我特意去送他的。他不在家。我等了很久,我准备回家时,他匆匆回来了,匆匆地从我身边过去了,我甚至来不及叫他……他说过不喜欢离别的场面,也许他是真的不喜欢。”

“你可以主动跟他联系呀。”

“主动?不,我不能。我不想打扰他。我只能做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默默地注视着他,在他孤独寂寞失意时,给他片刻地宁静和安慰。”

“你的爱也太伟大了。”我调侃了一句。

“爱?是爱么?”晓兰并不理会我的调侃。“有时我也问自己我等的是什么,我要什么样的结果?结论当然是没有结果。可就是不能停止对他的思念。就象思念里的一条流浪狗。”我忍不住想笑,但终于没有笑出声。“想见到他,但许多时候又怕见到他,因为不知说什么好,能说些什么呢?”

“你一定生病了。”

“生病?”

“一种叫思念的病。”

“而他就是医我的药。张爱铃说的。”我们相视大笑。笑到路人侧目。而晓兰眼里分明有泪。

“何苦呢?”我安慰她。

“是啊,何苦呢?早该放下的。”

“到底是谁呀?这么大的魅力?”

“你知道李清照的《点绛唇》吗?”

“我知道《声声慢》,还知道‘人比黄花瘦’。”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客人来,袜〈铲〉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他说他很喜欢这首词,清新自然,把一个小姑娘天真无邪、见人羞涩的神态描摹得惟妙惟肖。‘追思古人,不知我与谁归矣!’”晓兰说完后望着我,我也望着她,不明就里。但很快恍然大悟:“这就是你不联系他的理由?”

晓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不能没有自尊。”我无语。

我们都不说话。夏天就是夏天,虽说夜凉如水,但稍事活动,仍感口干舌燥。

到了晓兰家楼下,她站住,象一个男人一样把我的肩用力一抱:“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也是。”但她很快摇摇头。“有时我在想他要是个女人该多好!想他的时候,随时可以打电话或发短信,要不就干脆把他抓出来,想说就说,想闹就闹,观点不同就争它个不亦乐乎!可他想走就走了。走了…”

“也许他还会回来。”我望着晓兰的背影安慰她。

“回来?回来的还会是他吗?我又是否还是我?我们又是否还有运行的交点?”我骇然。楼道狭窄而黑。晓兰借助对面大楼里散射过来的微弱光线小心往上爬,孤独而无助。我一向钦佩晓兰的才学,看人看事见解独到。但有时过于清醒未必是件好事吧。

“这个人是谁呢?”回到家里我仍在想。“是他?”每次分饭菜给他。听说他生病了,大冷天拖我绕圈子,经过他住的地方时,竟一步三回头张望,问她看什么,她却支支吾吾很快敷衍过去。而且刚才他们的眼神也是有点异样的。但怎么可能?他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他们也从未单独相处。虽然他们的话是多一点,而且是现在人不感兴趣的诗呀词,生命的意义之类的。

冲凉后,我斜倚在床上,又翻开了怀旧散文集。里面有一篇台湾作者李敖写的纪念一位拉丁文名字与玫瑰相同拼法女孩的文章。其中一段文字奈人寻味:“我最喜欢玫瑰,只是我却不愿再看到它。它引起了我太多的联想,而这些联想对一个有着犬儒色彩的文人,却显然是多余的”。而作者的朋友却用佛经里的一句话来回应他:“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

难怪张叹凤在为这本怀旧文集作序时用“为谁风露立中宵”做标题了!

如此说来,许多人的情感历程是复杂多变的,“剪不断,理还乱”啊。

天真若有情,能不老乎?!

高山流水

在这本怀旧散文集中,一篇《怀李叔同先生》的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作者丰子恺,著名的漫画家,作家,艺术教育家。但作者的这一大堆头衔并不是我注意它的理由,我注意它只是因为丰先生为了一个盟约,历经半个世纪的坎坷和磨难,终于功德圆满,不仅谱写了一曲惊天地泣鬼神的信义之歌,也让世人见证了他与弘一法师如高山大海一样深厚的师生之情。

弘一法师,俗名李叔同,生于1880年。既是才华横溢的的艺术教育家,,也是一代高僧。集诗词,书画,篆刻,音乐,戏剧,文学于一身,在多个领域开中华灿烂艺术之先河。他将中国古代的书法艺术推向极至,“朴拙圆满,浑然天成。”他是第一个向中国传播西方音乐的先驱者,所创作的《送别歌》历经几十年传唱经久不衰。他也是中国第一个开创luo体写生的教师。他苦心向佛,精研律学,弘扬佛法,被佛门弟子奉为律宗第十一代世祖。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是中国绚烂至极归于平淡的典型人物。

1914年,丰子恺入浙江省第一师范学校,与当时在浙一师教音乐图画的老师李叔同结缘。他先是对这位“温而厉”的老师心生敬畏。因为李先生一生最大的特点是“认真”。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年轻时做翩翩公子,曲襟背心,花缎袍子,赋诗填词,“真是上海第一等翩翩公子”。做留学生则是身穿洋装,学西洋画,西洋音乐,演《茶花女》,彻底做一个留学生。回国当教师后,则是布衣布鞋,“金丝眼镜也换了黑的钢丝眼镜”。刚摇过预备铃,李先生早端坐在讲台上。“讲桌上放着点名薄、讲义,以及他的授课笔记本、粉笔钢琴衣解开着、琴盖开着、谱表摆着,琴头上又放着一只时表,闪闪的金光直射到我们的眼中。黑板上早已写好本课内所应写的东西。”做僧人,修的也是佛门中最难持的律宗。“一举一动,都有规律,严肃认真之极。”其后是被李先生的才学所折服。丰子恺在《我与弘一法师》一文中写到:“就学问来讲,他博学多能,其国文比国文先生高,其英文比英文教师强,其历史比历史先生更有研究,既是书法篆刻家,又是话剧的鼻祖。他不是只能教图画音乐,他是拿许多别的学问为背景而教他的图画音乐。夏丐尊先生曾经说:‘李先生的教学是有后光的’。象菩萨那样有后光,怎不叫人崇敬呢!而我的崇敬更甚于他人。”是啊,人的一生能遇到这样一位品行高尚、德才双馨的人做自己的导师,何尝不是丰子恺的幸运呢!更何况这样一位老师又欣赏他、鼓励他、开导他,还单独教授他日文,他欣喜之余,自然要倾心追随了。

1927年,丰子恺决心皈依佛门。由弘一法师亲自主持仪式,丰子恺成了丰居士,法号“婴行”。同时,丰子恺与弘一法师酝酿一个“以艺术作方便,人道主义为宗旨”弘扬佛法,提倡护生的大计划,这就是编绘一套以画配诗的《护生画集》。丰子恺共绘画50幅,弘一法师亲自为每幅画逐一配诗并书题,1929年由开明书局出版。这一年弘一法师刚好五十岁,丰子恺便有了向法师祝寿的意思。1939年,丰子恺为纪念弘一法师六十寿辰,绘护生画续集60幅,由宜山寄往泉州,请弘一法师配上文字。弘一法师见续集绘出非常欣慰,给丰子恺写信曰:“敝人七十岁时,请仁者作护生画第三集,共70幅;八十岁时,作第四集,共80幅;九十岁时,作第五集,共90幅;百岁时,作第六集,共百幅,护生画集功德于此圆满。”丰子恺收到此信后,当下在复信中表示:“世寿所许,定为遵嘱。”

中国文化的传承自古以来重教尊师,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之说。然当过丰子恺的老师何其多也,为何丰子恺单与弘一法师成就一段师生之谊的佳话呢?答案当然已显而易见。

假如丰子恺也跟随弘一法师出家,并有幸做了弘一法师所在寺院的主持会如何呢?我想弘一法师多半会学唐宋时代的退院高僧,飘然远引。假如弘一法师没有出家,假如丰子恺年纪轻轻就当了李叔同所任职学校的校长,情况又将如何呢?我辈平庸却也不敢妄加揣测。

人在山脚对山会心生敬仰,如在山顶呢?

高山凝云化为水,水利万物而不争。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但我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种苍凉感。

寸草之心

中国人对“吃”向来是情有独钟的。早先是用“你吃了吗?”做问候语。一群相互陌生的中国人聚在一起所感兴趣的共同话题会是什么呢?一定是“吃”。甚至中国所有的传统节日可以说是“吃”的节日。历来文人墨客描述“吃”的文章数不胜数。这本怀旧散文集自然也不另外。

现代诗人公木在《我的童年》里回忆自己的家乡是“一座油坊,三个杂货铺,两三处茶馆,卷子房、烧饼铺、豆腐店、考红薯、吹糖人、醮糖葫芦的……都有,还有一家屠户,平时卖驴肉马肉,到腊月里给全村人杀猪。”一个小村庄做的全是与吃有关的生意。当代女作家张洁在《拣麦穗》一文里说起自己童年的趣事是长大了嫁给卖灶糖的老汉,只为了“我要天天吃灶糖呢!”著名红学家俞平伯为应付编辑的催稿,懒睡几天后,写出来的文章居然是《打橘子》。而汪曾棋老先生更是专为故乡的食物写一文章,名字就叫《故乡的食物》。文章从最平常的炒米说起直到天上飞的、水里游的、野地里长的,食物的形状、做法、吃法、味道,甚而古书记载又如何,一一细细道来。我看着看着,口中的津液忍不住不断丰沛,竟动了去老先生故乡一游的念头。谁说的:任一地方的食物无不承载其地悠远深长的文化,了解一地的文化,从饮食入手,算是走了捷径,还饱了口福。怪不得香港女作家钟晓阳在《惜笛人语》里说:“上坡的上坡,下坡的下坡,卖豆腐花的戴顶草帽叉着胖肚皮一路吆喝上来,阳光把遮阳蓬下的灰尘照得细细活活,吹吹笛子,有一种人生在世的感觉。”

一位朋友平时很少谈及他的母亲,偶尔问及,也是淡淡一语带过。一次几人相聚吃工作餐,一份葱花蛋饼被大师傅煎得过了火,且油汁淋漓,因而少有人问津,只有朋友一人对此大快哚颐,边吃边说:“好吃,很久没吃到这么香的煎蛋了。你们怎么不吃呀?”见我不解地看着他,他有点不好意思,轻声解释道:小时候家境不好,在学校都是吃蔬菜,只有周末回家,母亲会煎两个蛋给他,今天的这份煎蛋的味道很象母亲小时候做给他的味道。真的很香的,你试一试?我夹了一小块,用筷子压在盘子边挤出油,放进口中,只觉得满嘴都是油,哪有蛋的味道。

回家的路上我在想:许多食物也许并不如人们所描述的那样鲜美,人们对它之所以记忆深刻,只是因为那些食物里蕴藏有许多爱的味道吧!

结语

看完这本《名家经典•怀旧散文集》已是月半,但见月色澄明,树影婆娑。清风徐来,欲与人言,环顾身边同事,再无一人可对,不竟怀想从前……那些风花雪月、谈诗论文的夜晚啊!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妹丫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吴钩 | 荐/吴钩推荐:
☆ 编辑点评 ☆
吴钩点评:

思绪一层一层,在阅读中,感受中展去。文笔流淌,坚实稳重。在一种悠闲的氛围中,把去来都付与品位中。读吧,余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