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想飞，没有飞过那条线

吴仁

我一下子跑了出来，我边跑边喊：网络时代来啦！网络时代来啦！有人便说，他疯了，一个疯老头！我不时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疯，我没疯？！你才疯了呢？

在我人生青春季节里，那是一个长长的雨季。让我好想好想那生痛的夜。没有涌动的情潮，哪来悲壮的一页！从黑夜唱到光明，才知道太阳的光辉来之不易？！心，在远方漂泊，等来的却是一瞬间的喜悦！我最喜欢的是《上海的早晨》；我最害怕的是海上的黑夜。海底下是不是深渊？！风过之处，路在浪尖，时隐时现！比那山峰上的路还要弯曲，比那平地上的路还要宽敞，让人想象都挺难，走起来是什么滋味？在我生命的树上，我想找的是那只相思鸟。我只想说，我走过的路，我才晓得是什么情怀。这情感上的歌我没有理由不把她唱完！

没有人知道我这段时光，横直都在寻找那个丢失的年华！我想我的目标——一不该就此搁浅？！风的脚步没人敢拦，雨的歌唱没人敢挡！雪花飞舞的那夜，我才发现是我心思生长的季节！最好的时刻，莫过于心的狂欢，满眼里都是飞舞的音符！谁走得那么寂寞？谁走得那么欢欣？有种方法很巧妙，我这颗心试过。这会儿，我只写下一句话：我还在摸索着前进！

因为我看到了人生的光明。我是[ch*]女，我也是冰川。没人相碰，哪来火花？！我爱这山河的美，我爱这祖国的情，我要把这心头的歌唱给所有的人听。所以去年的春天，我站在方泽坛的中央，我双手合十，我为我们伟大的民族祈祷：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再也不要受欺凌！我们要的就是一个伟大民族的尊严！多少年多少代这可是帝王祭神的地方，如今的祖国啊，你到处都是我们的心脏！在我们的民族身上，处处留下了我们先人的足迹！那么多年，我没写，我知趣，我写不出作品；这会儿，我要写，我被一个伟大的时代感动！好了，你也知道我想说什么！凭这一身武艺，上文坛，我不怕溜她一场！不过，再不试试，人生没戏。想一想，老一代作家，他们更痛苦。被打成右派，一歇笔，二十年！我从流沙河的诗歌里听得出来，每一只音符都是血泪。我站在风口浪尖上，等着退潮，也等着回家。祖国啊，我站立在你的面前，我面前是一座巨大的丰碑，我见到无数张面孔，我听见了她们的歌唱，正是她们，我们的父辈，无数英勇牺牲的人们，是她们给予了我们的一切！听一听《黄河大合唱》，我们就能看见冼星海、聂耳这些人民艺术家的身影，就能看见她们身上的战斗精神。我们还有什么样的力气不能使出！我的心灵之鸟，她是美的化身！我不时找到一种感觉，不时让她从眼前滑过。那是饥饿的年代，藏在我心里的是奶奶的一张脸，从她的眼神里我发现了人间的秘密。她是我创作的理由，也是我创作的源泉。我站在我故乡的土地上，我想了许多许多事情！我再也按奈不住自己。我决心冲出去，让人生亮相。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心中总有涓涓泉流。我不是屈原，我写不出《离骚》那样伟大的作品！越是伟大的战士，越是有着不屈的精神“我以我血祭轩辕”，人人有一点精神总可以吧？人生舞台之大，我就不信没有一曲好戏？！我还记得小的时候，读过一本《五彩路》的故事，我不仅发现了外面的奇妙世界，我的心也在开始燃烧。一个人，一双眼睛，能有多少发现？！能发现，就很不错。一人一点，人类的智慧就这样汇聚成大江大河。世界上有那么多作家，人类的情感总写不完。为什么说，人在幸福与痛苦之间，就这么一会功夫，这个世界上，不知发生了多少故事。一个龙腾虎跃的年代，一个大显身手的岁月。别的我什么也不想。我有多少苦痛，我就有多少思想的火花！

一种人拥有时间、智慧；一种人拥有权力、金钱。人生富有，只是感觉上的不同。那一年，我见了圆明园我就想哭，我描写过我当时的心情。好在我记住了这一天！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写作的理由。情感上的事很难说得清，拉直了也还是弯曲。感觉我不会不知道，我想唱歌，我想书写我的情感，我一直都想寻找自我，我说索性赤身luo体，露出自己的心魂。我空着两手什么也没得到。我只好从这里重新出发！我想飞，没飞过那条线。这里可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不仅有《孔雀东南飞》的故事，还有李白、苏东坡诗句的石刻！就我们这一代人中，也有不少人来探迹寻踪。

2·走进文坛的日子里

吴仁

自从我那一篇散文《我的文学梦》发表之后，至今也有十多年了。一个文学青年什么都想写，什么都没写出来。我和许多年轻人一样，首先学着写诗，后来散文也写，小说也写。总的来说，我还是觉得散文方面有那么一点收获。要不，我也进入不了文坛。我早已就想出一本散文集。其实，我们这样的文学爱好者不是没有几篇散文出一本集子，而是没那个条件出集子。青春的岁月差不多变成了遥远的回忆，多少心思，多少憧憬，该是我放飞她们的日子。我虽并不年轻，也并不苍老。统统让她们变成铅字。

从我读《长江三日》、《荔枝蜜》、《泰山极顶》到《文化苦旅》到《简单的日子》一路上，我都在想为什么别人能写，我为什么就不去写？我谈到他们，一是因为他们中有我们的前辈，一是因为他们中有我们的同辈，一是因为他们中还有人比我们更年轻得多。

我这样想：山鹰也好，凤凰也好，麻雀也好，天空同样是我们的家园。

流泪也好，微笑也好，我从来都不感到孤单和寂寞。

一路上我走得挺紧且慢，收获似无也且有。实在说从未写过什么一篇象样的东西，可我心里感觉上还是那么沉甸甸的。

心不会枯萎，人就不会老去。我象小孩似的，一下子从什么地方跑出来。感觉这东西也好也不好，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把全部的心思想着写她。结果什么也写不出来。后来我就不那么想，什么都不去想，什么感觉也没有了，那些东西仿佛又从我的心底漂了出来。

沉浮不易，许多日子里沉不起也浮不出。那么多的岁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去了？！

这一条路走到今天，总有不少的光景让我留连忘返。那么多的影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一直都没去理她。想想也不应该。既不离我而去，总会有她存在的道理。我也躲过她几阵子仿佛也没有躲开。我索性面对面地对她说：干脆让我搂一搂，抱一抱，我把她写成集子。

我常常这样想自己属不属于散文这片蓝天里的一朵云彩？不属于她，想也枉然。

文坛不同于歌坛，也不同于体坛，既听不到她的歌声，也见不到她的身影。许多朋友都在那里默默地耕耘。听到自己的歌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许多时候都没有一点回声。

人的一生也应该有春夏秋冬四季。让我记住的是一个金秋的季节。再也不能没有一点收获。

往事千年不堪回首。苍海人生，无人不说自己，是非是过？是荣是辱？一点文字也算不得什么？竟有那么多的人大动干戈？大赞大咒，大哭大笑。今人写不出《出师表》《岳阳楼记》一类的美文，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让我说文字只不过是一点感情的东西，真不真实，有待世人评说？

实在的说，我们的文字都打不动自己，我们的人生还不如一首歌感人之深。

所以我就觉得写与不写，出与不出一本集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最好把自己的一首歌留在心底，总不能让自己的一颗心死去。

3.朋友

自从我爱好写作以来，最让我感动的一点，便是我认识了许许多多的朋友。大家彼此见上一面，便终生难忘。谁都这么想：我们还能见面吗？再次见面，这便由不得你。当然也有许多的朋友，彼此从未谋面。一颗感恩的心时时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这种事总常常发生。总还有不少的人总不愿留下自己的姓名。这也不能说不是朋友关系。

无论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学生，无论是长者还是幼者，我们彼此之间都以朋友相称，我以为并不是不可以。甚至我以为夫妻也好，父子也好，兄弟也好，最起码的一点，也应该是朋友。人生的友情比什么都重要。其实，什么关系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反目为仇的多的是。父子也不例外。夫妻更不用说。马克思与恩格斯是不是朋友？他们彼此第一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分过手。“朋友”二字非常重要。无论是谁，不能说没有自己的朋友。这要看是什么样的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以为真正的朋友，那是心灵的回声。什么都不用说，更不注重她的交往方式。是朋友，天天在一起也好，只是见过一次面也好，或者从未见过一次面也好，真正的朋友永远是朋友。

我真的有过很多的朋友，对她们来说，我一辈子也感激不尽。如果不是那么多的朋友的支持，我想我也不会走到今天。

面对那么多的朋友，我想对她们说什么呢？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我们的人生也不尽然相同。我们各自走自己的路，我们也要为别人送上一声声祝福。

我总以为自己的生命只不过是一滴水。没有那么多的朋友，也就没有时代的浪花。我并不以为故乡的生活就不是海洋。生命的空间，不在于水深水浅。我们也能从自己的生命里找到她的源头和归宿。

认识许许多多的朋友，其实也是自然而然的事。人生到了这个光景，我总只自顾自地往下说，总算对得起我的那些朋友。许多年我都沉默不语。那时我想：说一句错话怎么办？让别人拽着不放呢？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纠缠。尽管我有不少的朋友，我还是分辨不出他们的面孔？！

我总是怕失去什么，结果我什么也得不到。这也是我许多年的失误所在。

老实说，我不怕失去什么，我也就无所谓得到什么。过去的东西，只能写给自己看，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滋味。这会儿，我把自己的心灵全都亮开，倒觉得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许多年，我的心情总是平静不下来。把什么事都看得非常重要。其实，真正重要的事情我只能把她放在一边。许多时候，我总想对我的那些朋友说点什么，我却找不到自己说话的机会。我能说什么呢？我老实那么小里小气。总觉得许多东西憋在心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现在回想起来，过去那么多岁月里，我还是不说的好。那时候，让我去说，我是什么也说不清的。现在我才知道处世不惊，一颗平常的心来之不易。凡是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不怕没有人听。我觉得有一位朋友看过我的一篇文章，我就十分地高兴。如果能有两位朋友去看她，我就受宠而惊。

凭心而论，过去我是读过一些优美的散文。我总是那么激动不已。后来我才觉得自己惭愧。许多散文界的朋友不是离我越来越近，而是渐渐离我远去。

我总觉得一个物流的社会里，我们也不能不要诚信和友谊。

可我们这些人，虽然从未有过红红火火的日子，我们的交往大多通过心灵的桥梁，甚至有一点冷漠的感觉。可我们的心无时无刻不是火热。我们虽然面对着一个又一个淡淡的日子，我们所拥有的将是一个美好的世界。

4心扉

我总算发现了心灵的迷宫，我总算从这一座迷宫里转了出来。推心置腹地说，每当我站在十字路口之上，我想到的不是前进，而是后退。

一个时代总有那么多的大师，我能算得什么呢？真是无地自容。当我感觉到文学这条路十分艰难，我不得不采取遮遮掩掩的方式进行。许多年轻人一下子就能成功，我可没那个能耐。

听不到驼铃的声音，就感觉不到路途的遥远。一路上都让我们感觉到，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万事万物都在联系之中，失去星空就失去了我们自己。影子和灵魂不时地从我们身上分离出去，不时地又回到自己的身上。自己跟自己对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失去了好多的自由。如果没有我的记忆，仿佛一切感觉都不存在。我常常这样想：有一点很重要，不是死了过去就是活着回来。

往往的，一个倒立的世界，让我们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我在叙说这些的时候，谁也不会相信我的感情是真实的。人的感情十分的脆弱，很难保留得那么完好。如果没有感情上的波澜，恐怕也就没有我的这些文字。

越是富有的时候越饥饿，越是健康的人越心慌，一无所有的人什么都不缺。感情也是一样。许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想些什么？

熟悉我这颗心的人也不算少，闪亮过一次之后，不知道在文坛上是销声匿迹，还是死灰复燃？读一两篇文章不必惊讶？如果有耐心的话读完我的这本散文之后，我们才算得上是朋友。

一颗漂泊的心算不上很久很远，她就在我的眼前。我反复审视她的时候，她就面目全非。我并不为她而难过。出于一时好奇，我就写下了许多文字，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只能浮光掠影地搜寻，所以不那么清晰，好在读者的目光十分地明亮。

失落的心很难拣得回来。第一次去长城的时候，我连自己都失落了，谁也不会相信。许多事情的发生总是让人难以想象，一路上我们的心情都随之而变化。不确定的因素很多，仿佛给了我们梦幻般的感觉。走过了许多的回头路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原先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变，只不过一切从头再开始。我知道历经风霜的心不再稚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丢失了自己也不是一件坏事。失去的东西就让她失去吧，或许本当就不属于我。能找回来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时间竭力完成自己的事情，一颗心也就足矣。

天有天纲，地有地道，人有五常，古人的话一点不会错。只要心力不衰，总会有她成功的一刻。

想别人不如想自己，想成功不如想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

一扇心扉的门就这样被自己推开之后，我发现里面尽是琳琅满目的珠宝。我判别她的标准再不以颜色而论。只要有她的光亮，只要有她的生命存在，什么样的颜色不可以。

世上绝无仅有的东西，她永远只属于我自己。要不，她也不会那么新鲜，光彩夺目。

心路迢迢，误入歧途就耽搁人生。这也是我的一句格言。

用心去发现自己的生命价值，总比昏昏欲睡，无所事事要好得多。

心灵的火花需要我们细心地呵护，人间的天堂不是没有。

从我们踏上征途的那一刻起，一颗心总狂跳不止。一切的感受也就是我们的收获。留给我们自己的一笔最宝贵的财富：恰恰是人生的坎坷。文字无论怎样的平淡，最感人的地方是情感。人生总有不少的细节让我们终生难忘。

5印象

吴仁

我之所以那么多年没有写一个字的原因，我也说不清楚是何缘故。不是我找不到写作的感觉，而是我找不到写作的出路。想不想当一个作家，这一点也由不得我自由。心里总有那么一个解不开的结。八十年代青春诗会的几位年轻人一下子走红，在中国文坛上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其后多少风云人物都不过是昙花一现。我一直在文学的殿堂门前观察风景。始终不敢向前迈进一步。

文坛上的事似乎说不清。总有那么一点冷冷清清的感觉。一次又一次地获奖，还是没能让自己长进多少。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我重新迈入文坛的时候，文坛上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八十年代的后生龙腾虎跃，各路大军纷纷出阵，处处招旗呐喊，个个冲锋陷阵。

许多次，我都有过艰难的选择。人生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些细节上的区别。有人坐在轮椅上创作，比起她来，我的条件优越得多。有人蹲在铁窗里创作，比起他来，我的空间自由得多。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创作需要时间，时间哪里来？创作需要空间，总不能一个人躲到什么地方去呀？凡是选择创作的人总得有人支持。没有人支持怎么办？从事专业创作的人又有多少呢？我想这也是许许多多的人碰到的问题。我想为大多数的业余作者说一句话，坚持下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一些年轻人，如果遇上什么人刁难的话，那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不放弃也得放弃。这么多年的创作生活，只给我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许多人都以为我疯了。其实我一点都没有疯。我也曾这么想过：如果当初我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话，我就不会是这样一个人。翻过了一座山，越过了那道岭，经过种种重压之后，我才有了轻松的感觉。我不再担心别人说三道四。过去我总想着：就是一条铁打的汉子也奈何不了社会的风沙。反过来也是一样，什么样的风浪也奈何不了人的意志。

一个人见了面之后，什么印象也没有留下，这也不是一件好事。读一篇文章也是如此。多少年来，我总感到自己不应该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没有人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当然是一件好事；我的这些想法公之于世之后，想必也会引起许多的烦麻。不过不要紧。许多东西我是分不出好坏的。我正想请出大家帮忙。

我们获得最初的印象，为什么那么根深蒂固？什么事情，我们总是改变不了自己的看法。我们始终守着自己，生怕别人否定自己。这也不能说不是我的痼疾。一路上走起来都不那么轻松。什么都没写，为何这么累？从逻辑上讲一点也说不过去。其实上，过去的许多年中，我写也不是，不写也不是。这其中的苦楚又有谁知？我每天把自己包裹起来，像是闷在一只铁葫芦里。里外密不透风。可想而知，我哪里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到了这会儿，我才疯狂地写起来。写什么，结果怎么样？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求得朋友们的一点理解。什么时候，我都忘不了远方的朋友。许许多多的朋友都给了我太深的印象。夜里，咱们就睡在北京车站。宿舍里咱们吃着方便面，哼着小调。大家聚会的时候，许多人都只吃几个馒头。还说苦了我们的妻子孩子苦了一家人。许多时候，我们都在折腾自己。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像我这样？又想吃葡萄，又怕葡萄酸。许多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特别难听。这么多年，如果我不是躲躲闪闪的话，恐怕我早就没什么写作兴趣了。

像我这样的人，产生过许许多多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什么话都藏在心里，谁愿意与你沟通呢？许多时候，我总觉得说也没用，不说也没用。可我现在的心情不同了。说也可以，不说也可以，我还是把她说出来吧？

人，还是豁达宽容一点好。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斤斤计较。

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走了不少的弯路。放得下与放不下的还是我们自己。

本文已被编辑[梓尘]于2007-9-22 6:07:00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