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翰墨小刍论三函

发表于-2007年09月21日 下午6:07评论-0条

有幸,今天收到朋友通知说今天有书法名家的展览。在文化馆。我二话没说,sure!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因为我一直对书法,或者说是毛笔的感觉和墨的香味有一种情结,我也不知道是啥时上帝赐给我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到了后,喝!这展厅还真不赖,充盈的是大数的作品和沁人的墨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展厅布置的十分精美,这点不容置疑,但是我总觉得有少了点什么。

我很有兴致地绕了一圈又一圈,我十分享受这样的感觉。面对这大大小小的作品,我伫立,顿首,颔颜,更多的是倾佩。

席间,有几许老者在颇有兴致地切磋,交流。我跟我朋友也迎了上去,一来想感受一下名家泼墨挥毫的心境,二来还想若有幸还能得名家指点指点。呵!

我站在边上,看完一老者书了毛主[xi]的一首词。时缓时快,时凝时枯,墨色均匀,恰到好处。我不经轻声喊出“漂亮!”。

也许是老者看到了我,对我微笑,我回敬了一个。老者问我:“小儿也喜欢泼泼墨,挥挥毫?学哪家的?”“楷学颜公,行学二王,现在在沉浸在散之的洒脱”我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咋就这么娓娓道来的。只听,那老者哦了一声,顿时兴起,递过毛笔,意为叫我展示一下。我也没客气,我本来就是来学习的嘛,呵呵!

于是,我抓起笔,有点紧张,毕竟四周站的都是行家;又异常兴奋。一个性情,两种心情,此时真的是有点体会到了所谓“悲欣交集”的矛盾了,尽管没这么言重的!

就这样,我揣着两份心情书了徐青藤的《题葡萄图》,自我感觉还可以。罢后,我谨慎地又一次四顾,最后回到老者身上。只见他深沉地看着我的作品。不一会儿,他开话了,年轻人有这样造化不简单啊,基础不错,运笔也可以。有颜公的庄重,又不失右军的逸气,可有一点必须谨记,作书不为其他,不要为作书而作,而是随心而为。这点小儿没注意到,所以作品实有野马奔疆,荡气回肠的大气,但同样浮气十足。心不静,手不稳,性情不深,以致作品不佳。所以,要想有所提升,摒弃这股浮躁之气,还须静心多看名家大作,多摹,多思,善思……

一席话,说的我是惭愧至极,又十分的于情于理,老者用一生文学修养谆谆告诫我,真的使我受益颇多。霎时我似乎看到了多年来我的肤浅,又有好多复杂的感触。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离开文化管的,离开时,我似乎有些明白刚开始进管时的那一种缺少的感觉。那老者的话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至少我是觉得对我很有帮助!

回到家,我经直进了书房。案几前,面对着这一尺方宣,我执笔迟迟不敢落笔,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老者的话,越品越觉得字字辎珠。我想起了散之老人曾作诗云:天际乌云忽助我,一团墨气眼前来。得了天机入了手,纵横涂抹似婴孩。我似乎有点窥得了散之老人的心境。摊开其现代印本,观其作品,墨处沉着,润含春雨;白处虚灵,燥裂秋风。那是一种挥洒自如,一种信手拈来。简单地说,随性而不失章法,取古又不拘古。

我搁了笔,坐了下来,再一次梳理起那老者的一席话。的确,我们书作并不应为作而作,那只会俗上加俗。试看右军醉里得《兰亭》,张旭狂来轻世界,更多颜公,东坡因悲凄,愤而作大作,等等云云,全都是无心而为。孙氏有云,心悟手从,言忘意得。我想说的是,作书其实就是一种各事物的相通,你置之于掌,恣之洒脱,方能中流有砥柱,不甚可观!

佛门追求“心斋”、“坐忘”、“空寂”,以至顿悟!我们尘世间的人虽无法做到如此,可那“澄心”“运思”“通变”那是一个相应的。夫书者,欲书应先散抱怀中,任情恣性,然后书之。学书有二观,一曰观物,二曰观己,观物以类情,观己以通德。神应思彻,心悟至于道,一阖一辟,往来不穷。那老者所说的,大底也是如此。多看即为心汲,观其技,观其法。善思即为通变,有如米芾“八面出锋”的创新。

如今大有喧嚣尘俗,濡墨而书者不多,静心思通者更少。尽管如此,我还想说,如此碌碌,不妨略一滞步歇脚。看笔。作书。不为别的,一句话,性情不可失啊!“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只是这样,心境才能困顿不释,才不失为工亏翰墨。

言谈散论,片麟只爪,且语焉不详,如此云云,实有班门弄斧之嫌。罢罢罢,最后还想说的是,书契于无为,方能得其真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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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寂寞开怀点评:

随性而不失章法,取古又不拘古。很好地释意了书法之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