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日是中秋节!”教师节那天,孙女回到家时我问了一句,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也难怪,她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生的,可能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
其实,中秋节不过是一年二十节气之中的一个节令。在中国的农历里,一年分为春、夏、秋、冬四季,每季又分为孟、仲、季三个月份,八月十五正好在秋季中间月份的中间,因而就叫中秋,也称仲秋。
中秋成一个节在我国有悠久的历史。早在《周礼》一书中,就有“中秋”一词的记载。那时,古代帝王有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礼制,后来贵族和文人学士也仿效起来。对着天上又亮又圆一轮皓月,观赏祭拜,寄托情怀。到了唐代,中秋节成了固定的节日;明清以来,中秋节的风俗就更加盛行,许多地方形成了烧斗香、树中秋、点塔灯、放天灯、走月亮、舞火龙等特殊的祭月和拜月活动。在外面设个大香案,摆上月饼、西瓜、苹果、红枣、李子、葡萄等祭品,将月亮神像放在月亮的那个方向,红烛高燃,全家人依次拜祭月亮,然后由当家主妇切开团圆月饼。切的人预先算好全家共有多少人,在家的,在外地的,都要算在一起,不能切多也不能切少,大小还要一样,寓于圆满、吉庆之意。在朗朗明月下的这些活动自然会期盼家人团聚,即使远在他乡的游子,也借此寄托自己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之情。所以,中秋节又称为“团圆节”,也还有叫追月节、玩月节、拜月节、女儿节。在拜月焚香时一定要说出自己心愿,祈求月亮神的保佑。相传古代齐国丑女无盐,幼年时曾虔诚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有一年,她在八月十五赏月时,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今天的中秋节游玩拜月的习俗,已经远没有旧时盛行;但设宴赏月仍然如俗,人们把酒问月,庆贺美好的生活,或祝远方的亲人健康快乐,和家人“千里共婵娟”。
这一切习俗都是起自八月十五的月儿圆。其实,每个月的月亮到了这一天都是圆的,这是常识;不过,八月十五的月亮更有不同之处。据说,这一天,是月球距离地球最近的一天,因而,这天的月亮给地球上人们的感觉是最大、最圆、最亮了!古人因而想出了这么多明堂。当这种习俗留传到民间之后,是民间又为这个节增添了新的内涵。这可以从两个传说中看出来。
中秋传说之一是嫦娥奔月。相传,远古时候一气射下九个太阳,并严令最后一个太阳按时起落、为民造福的后羿,他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名叫嫦娥。后羿除传艺狩猎外,终日和妻子在一起,人们都羡慕这对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不少志士慕名前来投师学艺,心术不正的蓬蒙也混了进来。
一天,后羿到昆仑山访友求道,在巧遇王母娘娘时他求了一包不死药,人要服下药即刻就能升天成仙。可是,后羿舍不得撇下妻子,只好把不死药交给嫦娥保管。嫦娥将药藏进梳妆台的百宝匣里时,被蓬蒙看见了,就起了歹心。那天,后羿率众徒外出狩猎,蓬蒙假装生病没去。就在后羿率众人走后不久,他就手持宝剑闯入内宅,威逼嫦娥交出不死药。嫦娥知道不是蓬蒙的对手,装着顺从,在她打开百宝匣拿出不死药时就一口吞了下去。嫦娥吞下药,身子立时飘离地面、冲出窗口,向天上飞去。由于嫦娥牵挂着丈夫,只好飞落到离人间最近的月亮上成了仙。
傍晚,后羿回家得知此事,既惊又怒,抽剑要去杀蓬蒙,蓬蒙却早逃走了;后羿气得捶胸顿足,悲痛欲绝,仰望着夜空呼唤爱妻的名字,而且看到格外皎洁明亮的月亮,那个晃动的身影酷似嫦娥。于是,后羿就拼命追去。可是他追三步,月亮退三步,他退三步,月亮进三步,无论怎样也追不到。
后羿无可奈何,又思念妻子,只好派人到嫦娥喜爱的后花园里,摆上香案,放上她平时最爱吃的蜜食鲜果,遥祭在月宫里眷恋着自己的嫦娥。百姓们闻知嫦娥奔月成仙的消息后,也纷纷在月下摆设香案,向善良的嫦娥祈求吉祥平安。从此,中秋节拜月的风俗在民间传开了。
中秋传说之二是朱元璋月饼起义
中秋节吃月饼相传始于元代。当时,中原广大人民不堪忍受元朝统治阶级的残酷统治,纷纷起义抗元。朱元璋联合各路反抗力量准备起义,却因朝庭官兵搜查的十分严密,无法传递消息。军师刘伯温便想出一个计策,命令属下把藏有“八月十五夜起义”的纸条藏入饼子里面,再派人分头传送到各地起义军中。到了起义的那天,各路义军真的一齐响应,势如星火燎原;很快就攻下了元的大都,起义成功了。消息传来,朱元璋高兴得连忙传下口谕,在每一年的中秋节,都要把起义时秘密传递信息的“月饼”,作为节令糕点赏赐群臣,让全体将士与民同乐,从而流传下来。至于后来作为亲友相互馈赠的“月饼”制作越发精细,这也是自然之事。
中秋节是这样一个习俗,孙女又是这天出生的,她当然会铭记在心了。再说,何止是她了,就是我,也对中秋节有一种独特的感受。
记得是一九九三年的中秋。那时我在一家国营木材厂工作。虽说木材一时走俏,但因个体经营以其运作灵活而迅速崛起,我所在的国营木材厂只能面临倒闭。每日照常上班,却开不出支。一家五口人,大人要吃饭,孩子要上学,没有钱寸步难行。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下班之后去登倒骑驴,挣几个钱来勉强度日。却因岁数大,用我倒骑驴的人很少。也就是在中秋节这天,我在街边等着,眼看天要黑了,还没有干上一份活,挣上一分钱。正在我在犹豫是否再等下去时,一个年轻的同行走过来问我,有一份活,干不干?我便大喜过旺,骑上倒骑驴随他而去。
是一份在一家饭店后院往汽车上装煤的活。饭店里,一桌桌的人们围坐在一起正吃团圆饭,我们四个人却在一锹锹地往车上装煤。大约干了一个来小时吧,又跟车来到居民区的住户门前卸煤。煤要卸在煤棚里,车又靠不了很近,只有我们四个人加倍用力了。在我们四个人中只有我岁数最大,早已是累得不行了,为了那十块钱,我也得坚持到底!
车上有大的煤块,搬上去时就不容易,要把它搬进煤棚里,就更难了。我靠着车厢板,双手活动着那个硕大的煤块。刚把大煤块搬离车厢一点,脚下忽然一晃,那大煤块就把我的一手指挤到了车厢板上。我还是咬住了牙把煤块搬进了煤棚里。借着屋里的灯光一看,手指上鲜血直流。为了得到全份的卸车钱,我向那家主人要了卫生纸胡乱一包,坚持到卸完车。
回家路上,觉得四周白华华的一片,想到了正是中秋节。刚出过汗,再说天毕竟已经开始凉了,身上觉得有些寒。
到家是后半夜。孩子们已经睡下了,只有老婆听到开门声从炕上爬了起来。见我左手上全是血,吓了一跳,一边问是怎么了?一边为我处理。她帮我洗了洗,在伤口处捺了些灰包,用布包了一下,我随便吃了点饭睡觉了。这就是我和我的家人曾经过过的那个中秋节!
我过的那个中秋节与孙女出生那个中秋节不同,也和众多的中秋节不同,想来时人无不如此。正因为这样,一到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时总能引发人们对这个日子的种种回忆。都是对幸福、团圆的缅怀和期盼,就像中秋的月亮那样。近年来,由于改革不断深入,以民为本的政策进一步落实,就连普通人家的生活水平都有了很大提高。中秋月能够作证:亮亮堂堂、圆圆满满,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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