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诗经•小雅•鹿鸣)
作为《诗经》中小雅之始的《鹿鸣》,诗者所表现的无非是贵族宴会上的赞美诗。这里的“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为此诗的“兴”,为接下来的唱词起了很好的渲染和铺垫作用。“兴”是《诗经》中常用的表现手法。钟嵘在《诗品序》中说:“故诗有三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有尽意有余,兴也;”在钟嵘看来,三者都是文学的方法。因为运用赋比兴都要“干之以风力,润之者丹采”,最终目的都是要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我比较崇尚“文有尽意有余”来解说,清楚地说明了“兴”所赋予的含蓄蕴藉的文学功能。
鹿呦呦而鸣,在野外吃着野苹;鹿呦呦而鸣,在野外吃着青篙;鹿呦呦而鸣,在野外吃着黄苓;不同的场景,烘托人在不同境地赴宴聚会的情景。我想鹿吃的应该是那无人看管的青苹果,那样的盛大美餐让人羡慕。我想那鹿吃的可毫无污染的绿色食品,令人好生羡慕。我鲜美那些自由奔跑的鹿有着自己的伙伴有着自己的安逸王国,虽然“我”作为王孙贵族有许多好宾客,为迎接他们的到来,我还是硬着头皮去请乐手鼓瑟吹笙为他们助兴。
歌里的场景无法复员,只依了诗中所描绘的场景,为之赞美,为之歌唱,为之纪念。
你看春天正是野草茂盛的季节,有些果子也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因为春暖花开,心也美丽了。心美的时刻,正是赴宴的好时候。走在路上,脚步轻快,因为冬季漫长,因为郁闷了很久很久,已经有很久没有享受大自然和美了。你看那漫山的青草绿树,是时间该去当回小鹿,是时间呼朋唤友、鼓瑟吹笙。然,在这泡沫经济充斥的快节奏的世界里,真是难得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心境了。
赴宴的机会不是没有,如今兴起的“谢师宴”、“生日宴”、“结婚宴”等等,呈现给人的更多的人毫无意义的攀比和变相的敛财。
就拿我们小镇的今年的所谓“谢师宴”来说,美其名曰谢师,实则趁此机会收敛钱财,谢个什么师,明明就是一个晃子罢了,收点钱好做儿女上学的盘缠。更有甚者,考生总分只得一、两百分的家长,竟然也摆上“***金榜题名”宴席。学生之间攀比成风,攀比的是谁家宴请的酒店高级,谁家人情帐薄数字要大。有点社会地位的家长,可能还能收到数字不菲的金钱,但社会地位地下的家长,也就是热闹热闹,意思意思。人家请了你,你也要回请人家,否则,被请去的钱财,岂不是白送了。这个世界,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毕竟是少数,那些本是布衣的人群,宴请的档次也不能拉下许多,出去酒席钱和各项开支,落到手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可怜的子儿。“宴请”啊,真是令人费解,在物价上涨,工资不涨的尴尬境地,更多的时候真是谈“宴”色变啦。
更令人尴尬的是那些做着高官的人,家里好象每年都喜事连连,前年老母祝寿,去年丈人死亡,今年又是夫人生日。他们宴请的方式,远去千年的皇族贵亲们可能也比拟不上,早些年电视台的点歌点电视剧成风,为庆祝***之母生日,或者新婚之喜。近年来有流行现场录像,请来什么班子载歌载舞,好不热闹。无非讲的就是个排场,走出去风光,说起话来神气一些,私底下的人啊,真是对宴请的人情帐无可奈何。那些高高在上的官,你不去,面子上挂不住,自己家真是有什么喜事,又不可能请他到场,那几百元的礼金只能当打了水漂。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终究脱不了那个俗。
如今的宴请里暗藏着玄机。其实古往今来的宴会都有过那样的情况发生。
这样我想起中国的西式电影大片《夜宴》,拍摄的五代十国时期发生在皇宫大殿的故事。宴会场面、仪式、和气氛更为浓烈,更为浩大,仿佛要用喧嚣掩盖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给人有着极其浓郁的预言,预示着将会发生一场重大的事件。影片刻意渲染的气氛令群臣各怀心事。在那场晚宴上,各揣诡计的大人(包括大臣、皇后等)都企图在这场鸿门宴中消灭对手。太子的母后联合的势力大胆地消灭了那个霸王,王子得以复仇,宴会最终结束了无休止的争夺战。然王子最后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桎梏,所有最终都成为这场残酷人性斗争的牺牲者,包括做了皇帝的皇后,最后也死于代表着欲望和权利的中国红前。
影片不止一次出现奏乐歌舞,笙平的歌舞表现了青女的寂寞,王子的复仇和宛儿对爱的释放。我倒是非常喜欢青女在宴会上的那阙唱词——越人歌。
是秋。浅草斜阳,故乡一衣带水,你若想她了,就去赴旧时的宴会吧。去明朝的古典也可,去时尚的江南也好,反正,千年的水一直保持着丝绸的质地。
然,水乡渔歌怎么可以唱成高亢明亮的山歌,那有着眩彩人生的妹妹就不担心她的声音会惊飞歇息的鸥鸬?就不担心声音里的颤抖会惊慌正在恋爱的藕花?就不担心误了水草下鱼虾交配的时间?
夕阳往水中洒满金子,王子泛舟或许会打这里经过,撑篙的青女唱着《越人歌》,唱到疼痛深处,莲就灿烂起开了。
轻轻地,梦醒了,谁拥紧的却是寂寞中的无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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