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终于飘飘洒洒的下了起来。阴云满天的模样也是持续好几日的了,这一下,似乎是要断断续续的下开去;没有几天,怕是停不下来。
前几天,在还没下雨之前,是先转成阴天沉了下来的,这一来便一改往日的炎日。不过,太阳虽是不见,但那热力是丝毫没有减弱,变成了闷热。第一次降下短时阵雨时,那泥尘就被湿润了,即便风吹来,车经过,也飞不起来。突然的不见了热,让人感到有凉意,就好像置身于秋日。只是秋天雨少,也只有春天才会常有这种绵绵、凉凉的雨。在岭南地区,四季变化并不明显。全年平均温度达到二十多度,加上气候变暖,要不是天气突变,还真让人不觉季节在交替。在这含有春天味道的日子,看,道路两旁的树木葱郁,田地里一片丰茂。又看那红杜鹃,正绿肥红瘦,那花好像从来都没有断过;杜鹃的旁边,有凋谢零落了的美人焦;美人焦的前边,还种有一块三米见方的刺海棠。那剌海棠突角黑褐的枝干周身是剌,顶端的叶子托着滴血的海棠花。
昨晚临睡前,我清楚的记得那雨又才开始下起来的。那是我感到有阵阵凉风吹进房子里来,还特地去关窗的。在早上醒来的时候,雨还在下着。这雨下得不大,只听到嘀嘀嗒嗒,是水滴掉在挡雨篷上的声音。
乌云满天,雨在下,忽略了拿伞的我走出了门就不再回头。我迎着风雨前行,已不在乎这每天都要走的这几分钟的路程。尽管有时那雨有时还挺大,打得那树叶也在动摇,但见到在路上的人都在忙着赶路。有好些人是没打伞的,只是没有人因为下雨而退避不前。
这雨早就该下了,那天气预报里也早就显示了的。只是那消息说得不是很清楚,我也知道天气状况不可能准确到每一寸地方。在路途中,经常都可以看到这边在下雨,另一边不下雨的。我还曾试过一朵乌云飘到头顶上,好下一阵;我还来不及找地方躲避,云就被风吹到其它地方去下了的。
一整天里,四处就是这样的罩在阴雨下。天入黑了,雨势稍息,突然的想出去就走了出去。不变的人潮,不变的车流,但不见一时的道路却在发生着变化。路边竖立着一个个塑料桩,人行道被铲掉了,还扩开了好几米,莫不是要扩路?那轰隆隆的机器在忙碌着,工作过的地上一片泥泞,往日那密密紧挨的格子砖铺的路面成了一道黄带。一道人头高的铁皮墙上写着地铁施工的字样。哦,原来是地铁做到这里来了。应该是第五号线吧。
松闲着一颗心,看着繁忙的路上的来与往,我要等一部想乘搭的车;这一路车将会把我带到一个想去的地方。悬装在灯柱上的路灯散照出耀眼的橙黄的光;次第排队的车龙发着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光;还有路对面高楼上亮有一块一块的温暖的光。
一个个下得车来的人走了,一个个来到的人登上车走了,我还是没有看到我要坐的车。我要去到那个地方,就要坐那一部我要坐的车。只要那车还没有来,我就要在这个地方等。只是那不争气的脚,只站了十分钟就有点麻,。我已经不习惯直立了,这是因为我很久都没有去锻练。运动,这词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曾再说了;但它的意义却还记得,那是因为它有益健康。停掉了。该停的,不该停的都停掉了。
空落之时,那天又下起雨来,细细的雨滴轻轻洒落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感觉到湿腻了头发,衣服粘贴了肩背的时候,才走到浓茂的树底下。果然,隔了好一会才会有滴水落在身上。站在树底下,看着灰暗的天空,感觉如常,一般的夜。强光横空照射,才可清楚的看到那纷纷而落的雨在下。强烈的光,映出的白,我看到的是北方的雪。我的眼前正在下的是一片冬天里会有的雪。那黄色灯光、黄色的地带是黄土高坡里的一片尘沙,地上、空中漫起满天飞。
等,而时间却在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的过去,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值得。是来得太迟了,也许是来得太早,或许本不该出来。雨,下吧,你下吧。反正我又不是因为你而来,所作的一切枉然也与你无关。我在这样想的时候,雨是不会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雨也不会知道这时的我没有烦燥,也没有忧愁,只有的是一份淡然。我是在等一辆我要坐的车,我知道它可能不会来,但也是还没有来。事实上我只是想在路上多停留一会儿。若是我是在车上了,那我就只会去到下一站,否则我也不会停滞于这一站。不管怎么样,我都已知道,从那里来,到那里去。
雨一直下,飘飘扬扬洒在我的身上,落在地上。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在走而带动起风,还是雨携来了风,我的衫角在摆动。扑身的风不是北吹的风,迎头的雨也不是落地化汽的雨,给人带来的是清清爽爽。处在这雨中漫步,感受着忙碌奔波,而自己拥有的是一份安宁。
记一场不知为谁而下的临秋之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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