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听许美静的歌声,是《快乐无罪》。我路过初中的教学楼。正是放学的休息时间。校园的广播正高声歌唱。但那天歌唱着的是许美静的低沉女中音,一点都不高亢。走过我身边的校友都小声地跟着哼唱“快乐无罪,怎会有罪……”。其实我并没有听清楚那歌词。我就站在教学楼旁,在操场边,停下了。
“我要你什么,我贪你什么……”那是不求回报的全面付出。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那低沉的声音吸引了我。我想,我也能唱出这些歌来。
我唱不出来。终于有一天,我拿起话筒,点了许美静的《铁窗》。我的声音却低不下去。低下去了,也都低不出那味道。
我彻底服了很多人说过的话:许美静的歌是拿来欣赏的,不是拿来唱的。
在无数个夜晚,我躺在床上静静听着许美静,猜想着这是怎样一个女人。那声音,低沉,但非常清晰,好像她在自言自语。这歌唱犹如说话,你呀你,我啊我,生活呀生活,等待啊等待。
都说,许美静身上有一种颓废美,我并不以为。我觉得她不颓废。她随意、散漫、安静、沉默,有一种淡淡的哀愁。她不涉身事外。她永远沉浸其中。她是主角。咏唱一个主题:爱。
她的爱都是自我的、忧伤的。就像《铁窗》里,“伤!伤!伤!”总以为爱情美好如天堂,却不料在地狱挣扎,期待破茧重生。口中的字字句句都是回忆、反省、领悟、痛悔……
“我不怕哭,就怕等待。”围绕一个字,痴!
关于她的消息,看到的很少。在多年后,我已经告别了中学时代的多年后,听说,她疯了!我的心,轻微地疼了一下。再后来,听说她跟周星驰关系“颇好”。那又有什么关系。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都没去仔细追问,我怎么还会在乎她跟谁关系近远?我只希望,她好好活着,在有空的时候,唱点歌,唱给我们这些期待着她的人。
常常我们会被忘记。哪怕曾经红遍大江南北。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某个辉煌瞬间。不知道许美静的辉煌瞬间,是不是永远就定格在了《都市夜归人》了。沉寂的背后,是疲倦,是淡漠,是远离,是遗忘,是抛弃。相互的遗忘和抛弃。
我很想念你,许美静。
我站在14楼的窗前,看着高远的秋天。也许快10年了吧。再次听到你的歌声。那都是熟悉的旋律。我就想,你好吗?我不关注娱乐新闻。我想,你也未必尽在娱乐新闻里现身,你该有自己的世界吧。那秋日的阳光里,你会想,有个陌生人在想念你吗?
想你的时候,阳光中有一丝颤动,那是安静里的心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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