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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世杂闻<5>古墓醒魂

发表于-2007年09月17日 上午11:12评论-0条

三 天 两 头

古人待之教化,异与而今·犹在男弱冠,女及簪后·始才慢慢习化·不象而今,韬诲环境这般明朗·书上也学得,耳也听得,眼也见得,口也说得·此谓之,社会前进,道化亦进·大有回归人类之本性,相益相彰耳!

但古之,受礼教之约束,禁锢颇多,风化使然,乃至于男女大龄,也还茫愚·及至富贵人家,早养童媳,尚知甚少·概民之家,愈是弥知·虽有私塾,但也只习的<千家诗>般启蒙读物·且众家贫,儿郎而无以进学,虽有各家书稿,怎乃不识字·蒙童稚稚,习化渺渺·此观点鄙人在前书的<告妻>文中,已与侃示·盖民者父母教之男女,羞愧难当,就另寻它法,即使洞房花烛前,或请人以赐,或亲友点化,及至后来衍变为闹洞房使然·说来话长,容后鄙人慢慢道来,以笑官家·此处说的是,关乎教化之道的又一篇小人言,说得好与不好,列位看官批评·

话说陕西渭水一带,历史古老,民风纯朴·每到春闲季节,日丽风和,气象明媚,老者每日出的门来,常聚在村里的堂庙向阳之处,带着留着童绾的伢子,边沐浴阳光,边侃农罡;姑娘媳妇闷在家,搬来蒲团,矮凳围在院中,边享受缭绕春意,边学做女红,由娘亲或年长者手授·未成婚的大龄男者,则聚在南墙根晒暖,遂心谝聊,常说些荤话逗趣·尚是聚在街巷路边墙基调侃,犹可碰上过路的姑娘媳妇,也许能逗得逸乐·

诗曰:

田乡礼数尚存古, 道之教化予明心·

此处有一山村,曰西小庄,庄上有一薛姓人家·兄弟两人,皆以成家立业,父母俱逝去·虽是种田,家道却也殷实·其兄有一子曰:薛凡·薛凡年妨十七,生得身强力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尚未娶亲·其父母已操心日久,盼着早给薛凡娶来贤惠孝顺的好媳妇·也好薛家续的香火·

某日,阳光明媚·薛凡闲来无事,就和几个同龄青年在村口祀堂前闲话,或道某家姑娘如何漂亮,怎得让人可亲;或道某家妮子怎的丑陋,长大没得人家聘·恰在此时一老妇偕一姑娘,从远处走来·那姑娘亭亭袅袅,依依动人,十分标致·虽是头巾遮挡,只露出半张俏丽脸庞,但那身姿,细腰,三寸金莲端的让人遐思·走到近前, 众人越是看的分明·姑娘见得薛凡,眼睛也是一亮,滑落了头巾,眼见乜的认真·几个青年见此,顿时对薛凡哄闹了开来·见得如此,老妇急扯姑娘匆匆离去· 

时值民国时期,人们思想已愈古制,化而开放·薛凡见的姑娘,心里早生就了爱慕之情·

连着树日,薛凡心里老想那个姑娘,食寝不安·其母问起原因,薛凡就对其母言及了此事·见儿对那姑娘有倾慕心情,遂同丈夫商酌,对那姑娘家打听得了清晰,算来也是十分的门当户对·乃央的媒婆,拜上帖子,提起此回婚事·那头女家,因了姑娘欢喜,其母也见了薛凡之英俊,便寻了先生,掐了生辰八字,相宜相合,痛快回了帖子应允·薛家遂下了聘礼,商好日子·不过一个月时光,薛凡就娶得那姑娘,做了媳妇·

却说洞房花烛之夜,薛凡掀开新娘子的头巾,端的美丽,宛如仙女下凡,真个是樱桃小嘴,螓首蛾眉·薛凡道:"娘子,想煞我了·"

娘子对薛凡曰:"妾身嫁君,不是为君金银财宝,只是为君一人而已·那日村口见得夫君,观君人才仪表,生的体态强壮,只想今后君与妾身,白头偕老,恩恩爱爱·妾已是君之人,任君亲泽发落"·

薛凡回道"娘子如此美丽,善解人意·薛某一生定不二娶,只愿与娘子,同床共寝,百年好合·尚是负心,但凭天打雷击·"

娘子道:"夫君不可毒咒,好好生活便了·只愿君心似妾心·" 

娘子铺好床上被褥,且将一块不大的,方型的,上面锈了龙风的鸳鸯褥铺在两人身下,夫妻两人遂开怀解带,上的床来歇息·不知薛凡是疲倦了,或是不解风情,只是抱着新娘子亲吻了几番,没得有鸳鸯戏水,云雨翩翩恩爱,然后相拥娘子呼呼睡了去·新娘子,羞赧涔涔,本想承受雨露恩泽,却见薛凡如此,也不知怎么好,就在渴求和臆想中,连声叹气,慢慢也入得梦去了·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穿带停当·那边薛凡母亲和婶子早早走进门来·婶婶上床,胡乱翻了开来,母亲也是一幅疑惑的神色·薛凡不解,问之婶子,不待婶子答,新娘子上得床去,在衣柜里拿出来那个方型的鸳鸯褥,递与婶子·婶子细细观之,没有见得红红湿湿的班驳·当下沉起脸来,怒着直视新娘子·其母也是诧然·

新娘子款款上前,对着母亲和婶子道:"母亲和婶母息怒,本该早起拜见婆婆,呈送喜褥,那知如此·昨晚奴家,铺了喜褥,没想到薛郎疲惫,早早歇了去·奴家嫁来做妇,但想有喜了,明年给咱家添一壮丁,奴家所愿也!"

薛凡不解,心想搂也搂了,亲也亲了,花烛明朗,灯花流泪,怎得还有错了?就对其母和婶子言:"端得都好,就是尔等不要吹毛求疵,苦煞喜日子·"

婶子侧身对着新娘子耳语数声,新娘子连连点头·婶子心悟,就与薛凡母亲示意,两人对郎官和新娘子道声:"好自为之",然后出得门去·

薛母和婶子知道了薛凡与新娘子没有圆房,且是自家儿子无知,姑娘虽是得了教诲,但性情羞怯,怨不得·两人就商酌法子诲儿不提·

中午时分,婶子进了闺房·对薛凡和新娘子言:"午间没有事,随了婶子到庙里进香,祈求娘娘恩赐,神灵佑护·使的咱家世代其昌,人旺财旺·完后,也好备妥媳妇明天三日回门什物,显得亲家相宜·"

两夫妻随着婶子出的门来,走向庙堂·到中道一拐角处,正好有两只狗连着皮细,正是暖情时候,不对人吠,也没得跑·任激情在皮细中穿梭·说来,看官明白,狗在交配·此时正是二春时节,也是狗狼发情的时光·

见到如此,婶子不言,心里连声叫好·本来妯娌商量好的,由婶子借进香之机,对薛凡施以教诲,不要只是情窦虽开,不懂男女风情·只有圆了房,才说得成人了·正愁没得法子开言,正好碰上两狗交欢,当下停了·注目片刻,对薛凡和新娘子道:

"看那两只狗真是情也切切,意也浓浓·比之,你两个洞房花烛时若何?"

新娘子羞怯的捂住脸庞了·低下螓首不语,只把捂脸的手指叉开缝隙,露出一对美眸偷偷的瞅来·

薛凡确也看的明白·听了婶子言语,想想自己昨夜弄情之举,也知缺了什么,但还是懵懵懂懂,欲是而非·把眼疑惑的投向了婶子·

婶子心里明白,细细思量,数来了几句溜子话:

昨夜侄媳床上爱, 好比两狗把皮拽·

公狗发情扑过来, 母狗有情无法坏·

既知情谊老天排, 小儿不懂不奇怪·

见了两狗连皮拽, 情悦以狗为表率·

男的不懂看明白, 女的知道主动来· 

夜深人静好做爱, 明年咱家有后代·

新娘子听了更是羞也·想想昨夜自己情动,但没得奈何,也就接了一句:

婶娘言语奴明白, 昨夜之事且忘怀·

今夜相郎逍遥桥, 奴家遮脸愿身教·

听了娘子之言,薛凡更是明白三份·知道今日是教调自己,也随和一句:

婶娘教诲记在心, 两狗交情悟我身·

娘子和我是一人, 今夜喜褥必见荤·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那一对连着皮细的狗男女也不知溜到了何处寻欢去了·

薛凡婶子见自己教诲有效,侄子和侄媳聪颖,心下欢喜,就不待耽搁,引得两人赶快去得庙堂,上香进谒,求得举家和和美美·完事后三人高高兴兴离去·

再说此日晚上,薛凡与娘子因了白天的婶娘的教导,顿开茅塞·没的多时,悟出真谛·当下两情相悦,云云雨雨,缠缠绵绵,说不尽的情花朵朵开,道不完的情窦绽绽放·真个是鸳鸯戏水水涟漪, 龙腾风舞云彩飞·后话不表·

却说薛凡与娘子两情相悦,鸾凤相宜,夜夜云山雾水,不觉已过了十日·两人 因过度交欢,神情迷离,薛凡日见瘦俏,整日萎靡不振·娘子亦是眼圈灰蒙,眼晕沉沉,更是弱不禁风·

此日午时,恰好薛凡婶娘过来,见到两人如此神情,心下悟之·知道他两人是因房事频繁所致·当下找薛凡母亲商酌,想法子教诲之,使之节制,不然,没得谁出了三长两短不好说·

他日,薛凡母亲到媳妇闺房,见得媳妇·对其言:"你婶娘病了,你到她处问问暖寒,也显得婆贤媳孝,况且你婶娘与你合得来,贴心话也多几回,家常礼数多明了,也能给薛家增了光辉"

薛凡媳妇无他言,点头称是·就换了件外装,过去到婶娘那边的房屋里·

进到婶娘屋里,但见婶娘卧榻床上,脸色凄凉,肌肉呆板,像是身上哪里病痛·碎步趋前问道:"婶娘,身体那端不舒服,侄媳侍侯与你?"

婶娘装得难受,咧着嘴,小声唏嘘的言道:"没得什么病,只是身上有疼·但也羞得说与别人知·你是名事理的人儿,已过婚期,只是说与你,也算解闷,但不他言"·媳妇点头:"婶娘但说无妨,奴家听着就是了·"

婶娘欲泣无泪,嗫嚅道:"虽是不齿,因了俱是女人·说来他日你也可以此为戒·你叔父真个浑人,做那房事端的厉害·每晚总要几次,弄的我实受之不起·下身牝处现在前后只余两指厚,剩得是骨头,那肉全磨了去·再要这样,没得我的活头了·情也乐,怎的情多了就是苦了也,尔等小心,诚要以后节制,不要磨到了我这般天地·苦也,苦也·"

婶娘其实没他·只是想了这折教悔媳妇·但那媳妇听了这话,脸也红得朴朴,心也咚咚敲鼓·没的话说,但只想自家和薛凡晚上房事次数,又想自家牝处前后宽度·怕也只是剩了两指宽,再想到几日身疲力倦,情绪低沉·思忖道,若是薛郎和自家那样,每晚多次,莫不是也快到婶娘此病这番地步了?

见媳妇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婶娘知道媳妇已得教化·随让媳妇端来一杯热水,言无他事,打发媳妇去了·后话不表·

自此之后,薛凡每日晚上想来房事,媳妇都拒绝了·薛凡问其缘故,媳妇遂对薛凡道出了婶娘之言·薛凡疑信各半,也不好去问婶娘·哀求,无效;用强,媳妇死命抵挡·各法子尽用,但媳妇就是不给机会·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薛凡恢复神采,媳妇也变的明明媚媚,婀娜多姿·但,夜晚时分,媳妇不让薛凡靠近身来依旧,薛凡也没得办法·两人神合,情分日渐疏淡,言语里的那份亲昵少了些·间或多了讥讽,火药味颇浓·

薛凡母亲敏锐,察觉到其中端倪·就去找了薛凡婶娘,言及了此事·婶娘问到薛凡,薛从头至尾言说了此前种种,情知媳妇拒他到跟前,为得自个·但那能奈何了情欲·央求婶娘告之媳妇,开化思想·于是,薛凡母亲和婶娘就此知道媳妇性情刚烈,不好直言面说·妯娌两个斟酌后,再如此这般了一番·

某日,婶娘正在磨面,其一人显得很是忙碌·薛凡过来帮忙,婶娘想到,此番是一机会·乃让薛凡去叫来媳妇帮忙·媳妇来后,看到婶娘正跟在拉磨的驴后面,一步一鞭的策驴,嘴里念念叫唤:

死驴不打就变懒, 磨盘多用就没坎·

娶来媳妇嫁给汉, 晚上睡觉两人缠·

不紧不慢时候算, 三天两头要相见·

夜夜唱戏会磨头, 长时不见把驴变·

话是叨叨絮絮,没有个章理·但媳妇听到,知道是指鸡说狗,看桑道槐·想到前番听了婶娘的话,为得恢复夫妻两人身体,一个强朗,一个不要像婶娘一样病了,成了两指厚,忍了多时性情·现下招得夫君埋怨,惹来婶娘的说道·罢罢,想到夫妻没得房事,也是月余,两人都已精神抖擞了,可以云雨相和·这样,情也要得投,意也随了心,又会使的全家和睦,相安·就当下接了声去:

婶娘说话奴明白, 驴磨无错不要怪·

夫唱妇随是恩爱, 三天两头记心怀·

边说边上前帮着婶娘磨面,端的是薛凡在上给磨盘放粮,媳妇在下围了磨沟沥面,婶娘站在旁边抿着嘴傻笑,那头被蒙了双眼的驴,也悠哉悠哉的围了磨盘转·

当晚,薛凡与媳妇恩情似海,深深的缠绵了一回,云雨了一番·

此后,薛凡与媳妇遵循婶子的教诲,三天两头做一次房事·虽不懂的健康之说·但也知道那是有益的·夫妻两身心相悦,夫唱妇随,相得益彰,和和美美,过起了幸福愉快的好日子·后话不提·

这真是:

食色本是生与来, 礼教束缚太厉害·

教化之风天地开, 今古对照诚感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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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