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这个字眼历来是被诗人所喜爱的字眼,“秋”这个季节是浪漫人儿做钟情的时段。不用说,我,一个简单而另类的女子自然逃不过它的诱惑,是它忠实的爱慕者。
可是,今年的秋却让我恨,让我冷。恨它为什么要那么无情的把寒雪夺走,让我的心冷如坚冰。每一首熟悉的曲子都让我心痛,每一片火红的枫叶都让我思念的泪水干涸。
西子湖畔,菡萏香前,心底那块知己的土地被撕裂得面目全非,我绝望地瞅着碧绿的荷叶,满池的荷花,想念的心在深奥莫测的苍穹中游荡,似乎从遥远的银河深处看到了昔日知己那灿烂的笑靥,仿佛从时空之外传来了那浑厚关切的语音。只要一想到再也不能在他博大精深的底蕴中痴迷,再也不能在他文采横溢的笔端陶醉,我的心就一次次抽痛,一种从暗处倾泻下来的嗓音就缠着我不放,让我跳入思念的洪流中,怎样奋力都甩不开音质的层层包裹,它好像要在我我友情的版块上雕刻一点什么,紧抱着我,让我无法挣扎,让我的灵魂与世隔绝,让我的思绪幽柔,寂寞。随他去的心也越来越强烈。
西湖半月的游荡,我丝毫没被它的神韵所陶醉,只听到寒雪的呼唤,那一声声孤寂的呼唤让我决定去他想去的第二的地方--黄山。我想在黄山的肃穆中向他走去也许是最好的一种会友方式。面对风光秀丽的黄山我没有半点的喜悦,以前那种看河山而感叹的豪气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只想找想找个幽静的地方让自己的灵魂与寒雪的灵魂相知相遇。就在那一天,我把身上仅有的现金给了要钱的两个人,揣着积存了快一月的药慢慢地向人迹罕见的深处走去。。。。。。
没有什么不适,眼皮好重,想睡了。依靠在树旁,面对沟壑轻轻的念着“寒雪,我亲爱的朋友,我知道你孤独,让我去陪你,记得给我方向。。。。。。”身子好轻,飞起来了,却怎么也看不到寒雪,,我急,我哭,我叫!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雪白,哦!原来另外一个世界是这样的啊!我惊讶,急切地转动眼睛寻找寒雪的身影。明了,明了,一个陌生的身影落入眼帘,眼睛对视的同时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关切,但他不是寒雪。白衣天使的到来让我知道我还在我的世界,我没有见到寒雪。
他拿着我的遗书说“你看你写得多好,我不懂,但我觉得象书上写的。”
我没理他。
他说“你看你很好看的,干啥子哟?又年轻,好多老人想活还活不成呢,你爸妈还在吧?他们要是知道你死了会哭的”
我瞪着他不语。在白雪般被单下蜷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仿佛在哀叹自己的幼稚,仿佛在倾诉人生的无奈。
他坐到我的跟前又说“你这纸上说,你是为朋友而去,难道你就他一个朋友?”
我摇头不语。
“那就对了,你摇头说明你还有朋友,你要为朋友而死说明你是个有情谊的人,那你死了。你另外的朋友会伤心的嘛!”
。。。。。。
我流泪了,干涸的泪水开始泛滥。
第二天,我看到了老哥的信息,一声“小妹”让我再次泪流。我扪心自问“寒霜啊,你还有关心你的兄弟姐妹呢,虽然是网络,情却是真的啊!”接着又接到了秋色的电话,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冲破了朦胧的阻挡,唤醒了僵硬的躯体。他那一番幽默关切的纯纯友谊让我明白我的寒雪还在,好多好多。我幡然醒悟,感觉好饿,我问护士要吃的,我愉悦地拨同老哥家的电话,虽然我的躯体还是那么虚弱,我的心却充满活力。
是啊,想想那些衰老的人们,头发花白,牙齿脱落,视力消退,曾经红润的面颊会被各种斑所覆盖,额头和手背被一条条波浪似的皱所戏弄,更可悲的是他们还得看着自己的一个好友过世,一个个亲人离去,但他们却还在努力的活着,与病魔作斗争,与孤独相抗衡,从不言弃微弱的生命,而年轻的我干吗不好好活着?
我每天都在给学生上课,教会他们知识的同时是否教会了他们生存的真谛?显然,我忽略了,连自己都没有上好那一堂课
人生有三堂必须要上的课,生命就是其中的一堂课,我的这堂课虽然迟了点,但我还是懂了。生命是无数个点组成的一个面,人生就是把这些点连接起来,构成一副完美的图形。没一次连线都会有很多感触,没一次转折,都是在做一次小憩,每一次小憩,都是那么的珍贵而浪漫。一天一次连线,一天一次小憩,一天过去了,又去迎接明天的新生。昨天,今天,明天,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在努力地完成生命这的面。简单的一次连线却包罗万象,好像阅尽了人生的生死,阅尽了草木的荣枯。
想想朋友,想想亲人,想想我可爱的学生们,我就忍不住打颤,感到好内疚。这次错误的人生连线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心灵的洗刷,让我深深地明白---
要洁净,要朴素,要洒脱,要谦逊,要自爱,不要清高,不要矫饰,不要固执,不要蛮横,更不要伤害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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