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雨说，他最喜欢穿的是姐姐纳的千层底，穿在脚上即温暖又舒服。他最爱的人就是姐姐，那是他心里一道明媚的伤。他说无论天涯海角他会找到她，这一生，这一世他都会等她，他不在乎世人的目光。
—— 题记
一
26年前的一个冬夜，阴郁的寒冷笼罩着那个叫宁家村的小山庄，雪花肆无忌惮的漫天飞舞着。大多数的人家都熄灯睡了，只有快50岁的宁百胜家还亮着灯，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躺在一个妇人的怀里哇哇的哭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惊恐的躲在妇人的身后看着那一切。
那是一场很黑暗的交易，宁老汉拿了钥匙开了墙角的那口暗紫色的柜子，拿出了一个红布包，一层一层的打开，最后是那沓人民币，借着昏暗的灯光细细的数着，一，二，三，……直到数到300张，然后递给坐在炕沿的那个中年男子手里：“你数数，正好三千。”∮
“不用数，信的过你。”那中年男子接过钱揣进怀里，“我走了，孩子是你的了。”说完开门就离开了，很快就消失在风雪的深夜。那串深深浅浅的脚印也很快北皑皑白雪填平了。
那个小男孩就是宁雨，他是被人贩子卖到宁家的。常言说：“不孝有三，无后无大。”宁百胜四十多了才有个女儿，只是女人再也不生了，可是在他的心里男孩才是宁家的娃，那才是后人，于是才去花三千元钱从人贩子手里卖了个男孩。他满足的看着妻子怀里的娃娃，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而妻子却摸着女儿雪儿的头哭了……
二
他给儿子取名叫宁雨，只因为女儿叫雪儿，是雪天生的。
从此，雨儿就是年迈爹娘眼里的宝贝，他就是姐姐背上的弟弟，是姐姐手腕上的一串珠链儿，也是姐姐眼里的一点泪。
雨儿从小就和姐姐最亲，总是不离左右。雪儿也特别的疼爱弟弟，新衣服给弟弟她不争，好吃的给弟弟她不要，小小的年纪她知道弟弟在爹的眼里比她重要。
雨儿7岁的那年，妈妈给他买了新衣服，新的书包。
“我家的雨儿真帅气，从今个儿上学好好的读书，长大了娶个漂亮的媳妇。”
“妈，我长大了就娶姐做媳妇。”
“她是你姐，傻儿子。娶个姐姐那样漂亮的吧。”妈妈笑了，很开心的笑着。
“不，就姐，姐，等我长大。”
“好，那你就好好的去读书，考上大学再娶我吧。”15岁的雪儿也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泪。
也许那就是缘，谁也不会去在意7岁孩子的话。雪儿每天都在接送弟弟上学放学，风里雨里一如既往。家里的条件不好，雪儿只读了初中，因为弟弟要读书她就退学了，爸爸说女孩子读那么多干什么，早晚是嫁给别人家的。雪儿很懂事也就不说什么了，7岁的雨儿并不知道姐姐眼里的那丝忧伤，但是为弟弟她愿意也没得选择，就因为他是弟弟，他是宁家的男孩。
三
12岁的那年的一天，天突然下起了雨，雨儿放学见姐姐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就一个人跑去接雪儿，谁知道雨太大，山路太滑，他不小心滑到路边的山沟里，左腿小骨摔劈了，吓的雪儿就是哭，直到父亲和乡亲来了才把他抬回家。
父亲不由分说的就打了雪儿一巴掌，埋怨她看天气不好怎么不早一些回来。回来了也就没事了。那次雪儿哭了，哭的很伤心：“爸，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父亲便无语，转过身离开了。母亲在一旁流泪，她心疼儿子更心疼女儿，女儿无辜啊。
雨儿虽然不懂姐姐的话，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他不问，他的腿开始肿了，疼的他想喊想哭，但是他不哭他知道姐姐又为他受委屈了，从小就是，他犯了错受到惩罚的总是姐姐。他还是忍着疼痛笑着对姐说：“姐，明个儿我好了你打我一顿。”
“傻儿，姐姐不是因为挨打，是看着你的腿难受，要是……”说着雪儿哭的更厉害了。
“姐，要是不好那你就背我一辈子吧。”
“美得你。”雪儿笑了。
接下的日子，雪儿一边忙着地里的农活一边床前床后的照顾着雨儿，她没有愿意，也不说一个不字，只是看到雨儿肿的变了色的左腿心里难过。她每天都要把弟弟背出去到门前的那棵老柳树下乘凉，她不让他总闷在屋里，爸爸妈妈年纪大了这些她都要分担的。
“姐，等我长大了，我就不让你再下地干活。”
“姐，等我长大了，我不会让你再吃苦了。”
“姐，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和爸妈盖城里人住的高楼。”
“姐，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娶你做媳妇了，是吗？”
“又犯混了是不？看你的书去，功课别落下。”雪儿敲着他的脑袋笑笑。
“姐，你喜欢魏强哥吗？他喜欢你，他说的你将来是他的媳妇。”
“小孩子，懂什么？姐还早呢，还要让你上大学呢。”
四
姑娘大了，上门提亲的人也就多了，妈妈说雪儿也给有个婆家了，父亲只是叹息，雪儿明白爸的心事，就一一的都推了，只是说父母的身体不好，弟弟还小过几年再说吧。
那个家也是离不开雪儿的，母亲多病，父亲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的差，还是没托过那个冬天就撒手走了，临走的时候拉着雪儿的手说：“孩子，爸一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了，爸没办法啊，爸也是疼你的，你妈身体不好，雨儿还小。这个家爸就交给你了，爸…·爸…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一定…要让…让…让弟弟上大学，他是宁家的……”
“爸，别说了，雪儿知道，无论多难雪儿会让弟弟读完大学。”雪儿哭着爬在父亲那瘦弱的身体上。
爸爸满意的闭上了眼睛，他没看到雪儿嫁人，也没等到雨儿考上大学就离开了，就像他自己说的他老了，身体的每个零件都被磨损了，再也转动不起来了。他没等到他最呵护的儿子长大成人，雨儿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给他扛的帆儿，是他的儿子，是孝子，那是雪儿不能做的，是雪儿唯一做不了的一件事儿。
爸爸走了，一堆黄土掩盖了他的所有。
五
雨儿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好，他也很刻苦他知道姐有多累，有多苦，和姐同龄的姐妹们都已经嫁人了，只有姐还在为那个家日夜的操劳着，为了给他省学费，姐好几年都不买新衣服了，姐就从没往自己的脸上擦过化妆品，风吹日晒的姐没有姑娘家细腻白皙的皮肤，姐的手满是老茧，冬天的时候裂开了很多的血口子，就是那样的一双手还在冰冷的水中洗着他的衣服。他每次看了都会感到心被什么东西扯出来一样，越大他就越感到那种疼痛的感觉快要把他淹没了。于是他就拼命的学，他一定不让姐失望，他将来一定让姐过上好日子。
18岁的那年夏天，他终于拿到大学你录取通知书，那天姐不在家，在河边洗衣服呢。他不顾妈妈的叫喊，也不在乎来看他的邻居就像那条静水河跑去。
“姐，你看·。”
雪儿看着看着满眼是泪水，拉起雨儿就走。
“姐，去哪？”
“看爸爸去，让爸也高兴一下。”
在父亲的坟前。
雪儿说：爸，我没有辜负您的嘱托，爸，您可以含笑九泉了。
雨儿说：爸，我长大了，我是男子汉，我不会再让姐吃苦受累了。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给了九泉下的父亲知道，他相信父亲一定会高兴的。
六
九月份的天气，还是很炎热的，累了一天的太阳红着脸倦倦的爬上了西边的小山，一转眼就跳进了那个小山坳里不见了，绯红的晚霞久久的留在天边似乎在等待什么，村子里的大人吃完了晚饭都聚在街边闲话家常，孩子吵着嚷着玩着游戏。
“宁家的雨儿还真有出息，给咱宁家村也争光了。”
“是啊，是啊，我家娃要能考上大学就好哩。”
“唉！雪儿也该嫁人了，再不嫁可就是老姑娘了。”
“雪儿的命苦啊！”
“两个孩子都苦，雨儿连自己的亲爹亲娘是谁都不晓得。”
“小声点儿。”
“……”
人们再说什么雨儿听不清楚了，他也不想听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那是在父亲去世不久偶尔听人说的。他不信去问妈妈，妈妈被他问的没法就告诉了他那一切，告诉他长大了就去找他的亲生父母。那时雨儿哭过，恨过，也想过离家出走，可是他还是留了下来，他知道妈妈疼他，知道姐姐也疼他，自此雨儿就不在提那事了。
看着姐在帮他收拾行李忙说：“姐，我自己来吧。你都把我惯坏了。”
“姐喜欢。”
“姐，你会嫁给魏强哥吗？”
“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事了。”
“姐，你都26了，强哥也28了，他还在等你呢。”
“那是姐自己的事儿，小孩子懂什么。”
“我不小了，我是成年人了。姐，那你等我吧，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娶你。”
“还贫，小心我揍你。”
雨儿笑了，雪儿也笑了。
七
客车飞快的穿梭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路边的白杨树呼呼的像后驰去，可是雨儿还是觉得车子太慢了。他坐在临窗的坐位上，看着窗外的山水，窗外的一草一木，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近。快了，快了，就快到家了。没有人知道这半年他有多想家，多想妈妈，多想姐。快了，快到家了，离那个站点还很远，雨儿就那了行李挤到车门那等着，远远的他看到姐姐在路边等他，还不等车子停稳他就跳下了车。
“你不要命了。”售票员恶狠狠地向他喊着。
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跑过去喊了声：“姐！”就把雪儿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
“呵呵，就看到你姐了，我成空气了。”
雨儿这才注意到来接他的不是姐一个人，还有魏强。
“强哥好。”
“你小子可回来了，你不回来你姐说什么也不嫁给我，非等你回来才举行婚礼呢。”
“姐，你要结婚了？”雨儿一脸的愕然。
“嗯，就等你了，我的婚礼不能少了弟弟。”雪儿幸福的笑着。
雨儿的心突然被什么塞着了，眼里溢满了泪。
“怎么了？”
“没什么，风大，沙子迷眼睛了。”
八
雪儿的婚礼办的很隆重，魏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魏强有自己的生意，魏强的父亲是这个小村的村长。独生子结婚当然是大操大办了，他并不怕别人说他铺张浪费。雨儿一直都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失去了姐姐，但是他还是祝福姐，愿姐一辈子永远的像婚礼上的那一刻那么幸福。
雪儿是个勤快惯了的人，在哪都是闲不住的，把那个小家收拾的干干净净。魏强很疼雪儿，很多的事都不让雪儿做。
他说：“我是男人，男人的职责就是让老婆幸福的找不到北。明个儿给我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我就是那拉车的牛，累死了也幸福。”
“这是什么理论啊。”
“魏强理论，你可是我追了10年才娶回家的太太。”
“那时候雨儿不是还小吗，唉，不知道他在学校住的好不好，吃的怎么样，衣服……”
“又是雨儿，在你心里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一样重要，都是我最亲的人。”
“不行，应该我最重要。”他捧着雪儿的脸认真地说。
“这醋你也吃？”
“他也是男人嘛。”
“呵呵……”
雪儿被他醋意弄的笑了，魏强紧紧的把雪儿抱在怀里也轻轻的笑了。
九
一年后，雪儿生了个女儿。女儿的出生给这个家带来的不是欢乐，而是一片小小的阴云，公公婆婆的脸上没了笑容，见了雪儿眼都不抬一下，对孩子更是不肖一顾。
魏强看着女儿粉红的小脸蛋亲了再亲，那是一种掩饰不住的父爱，可是雪儿看出他心里的忧愁，就像当年父亲眼里的一样。她听着丈夫背后那轻轻的叹气声，总感到一种悲哀在无情的笼罩着她的心。
渐渐的这个家里的笑声少了，吵闹声多了起来。渐渐的丈夫喜欢上了喝酒，每次都是喝的酩酊大醉，回家不是倒头便睡就是吐的满地都是。每次雪儿都是流着泪在收拾。每次都在苦口婆心的劝丈夫，她知道丈夫的心里不好受，虽然时代不一样了，可是在农村还是那样的重男轻女的。
再后来丈夫简直就是很少回家了，有的无的一些闲言碎语也像雪片儿一样飞到雪儿的耳朵里，雪儿不愿意去相信，只是每天抱着女儿在黑夜里哭，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女儿白白的滑润的脸上……·
十
女儿两岁的时候该来的还是来了，魏强提出了离婚。
雪儿哭了。
“我不离，我不希望女儿没有爸爸或是没有妈妈。”
“是我对不起你和女儿，我永远的爱你们，只是我错了，没有回头的路了。你就放了我吧，小翠已经怀孕了，妈找人算了说是男孩。”
雪儿傻了，她不再哭了，泪没了，心碎了。如果不是丈夫亲口说的她不会相信，她不相信丈夫是那样的人，她不相信等了她10年才娶了她的魏强会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她不相信老天会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告诉我，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们不会离婚。”
魏强紧紧的抱着了雪儿，泪从他的眼角轻轻的滚落下来。那是一个男人的泪，一个丈夫的泪，一个父亲的泪。是惭愧的也是无奈的。
“雪儿，我爱你， 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走到今天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我只能放弃你，放弃你和女儿。”
雪儿的泪，魏强的泪都没能留住这桩婚姻，碎了，还是碎了。魏强什么也没要，女儿他不要，家里的房子和财产他都不要，他只是带着那个叫小翠的姑娘离开了宁家村。
十一
小村的那条静河还是静静的流淌着，默默的没有一点儿水声，人们习惯叫那条小河叫静水河。山上的那片山枣林绿了红了又落了，坡上的庄稼绿了又黄了。
雪儿背着女儿蹲在那片玉米地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一米，两米，三米……慢的像蜗牛。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很快就消失在干旱的土壤里，不，不光是汗水，那汗水和那泪水已经分不清楚了。
“哇哇。”女儿又哭了起来，是啊太阳太毒了，女儿娇嫩的皮肤已经晒伤了。雪儿看着心疼啊，可怜的孩子你为什么是个女孩呢。走吧，女儿，咱们回家吧，外婆还在家里没人照看呢，她也一定是饿了或是渴了，要不就是尿床了。
雪儿站起来，那两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直勾勾的站在那，一步也迈不出去。她又坐下来，用手使劲的敲着自己那麻木的双腿，再重新站起来，背上女儿，一只手搂住女儿，另一只手拎着给女儿带的玩具，干粮和一瓶水。
一路的汗水，一路的泪。
妈妈已经卧病在床起不来了，而且咳喘的很厉害。每天雪儿都要给妈妈洗个澡，不然夏天太热了。雪儿放下女儿，去拿来了妈妈的便盆，上床把母亲轻轻的抱起来，用脚慢慢的将盆放在母亲的身下。她就那么抱着妈妈，然后再将母亲放下趟好了。
“雪儿啊，我还不如死了呢，我死了，你也就不那么累了。雨儿，雨儿也该回家了，妈怕是看不到他了。”几滴干巴巴的泪从老人的眼角流出来，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泪要流了。
“妈，说啥呢，只要我天天看着你，再苦再累，我都不觉得啊。再说了雨儿也快毕业了，他很快就会回来了。”雪儿笑着安慰妈妈，她还是笑的那么甜美，笑的也叫人心疼。微笑的眼里还是多了那种暖的咸咸的东西。
十二
雨儿还是回来了，他放弃了很多家公司的聘请，放弃了留在城里工作的机会。同学们都说他傻，好容易出来了，怎么还要回去。他说，他想家，家里妈妈需要他，姐姐也需要他，工作在哪都可以找到，可是家只有一个，妈妈老了，姐太累太苦了，外甥女太小，他该回去撑起那个家。
可是他回去了，妈妈走了，后来姐姐也走了。
妈妈也许就是在等雨儿回家吧，也许就是那份等待的力量在支持着她，雨儿回去没多久老人家就辞世了。她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他们姐弟，嘴张着，喘的那么急促，油尽了，灯灭了，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雪儿和雨儿的手握在一起就永远的闭上了那双眼睛。
十三
雨儿说他永远的忘不了妈妈的双眼睛，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就那么的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关爱，有忧伤，也有愧疚和期盼。
他说他不该在母亲去世不久，就那么急着和姐说那句话，他该给姐时间。可是如果姐不总是托人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也不会那么早说的。
“我爱你”是神圣的三个字，他不是随口说的，他说姐该懂他的心。
他说他很伤心姐姐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他，还是把他当孩子看。
“姐，我长大了，我不再是几年前的小孩子了，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们结婚吧。”
“你还是没长大，长大了就不会和小时候一样说那样的傻话。”
“姐，我发誓我会给你幸福，让你和孩子过好日子，不再像现在这么苦这么累。”
“你姓宁，你是我弟弟，永远都是。别来可怜姐，那是姐的命，你要有你的生活。再说了姐在怎么可怜也不要一份同情的爱情。”
“不，不是同情，从你牵我的手开始就注定的缘分，是老天安排的。你也知道我不是你弟弟，我们没有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
“没关系那你就从这儿离开，你就不该回来。爸妈都走了，你孝子的使命完成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姐说那样的话来伤他，那是他们从小到大的第一次争吵，也是最后一次争吵。
十四
雨儿没有离开，他是不会走的。只是几天后，雪儿却带着孩子悄悄的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哪了。
雨儿除了伤心就是后悔，更多的还是担心。他恨自己不该和姐吵，他该慢慢的等，否则姐姐也不会选择了逃避。他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让他可以牵着姐的手去走以后的人生路。
雨儿说，他不相信姐的心里没有他，如果没有他，那么强哥就不会对他说：“我最恨的就是你小子。你就是我们之间的影子。”他不傻他看得出强哥那眼里的爱怜与痛苦。可他不明白姐为什么躲他，而且是逃的无影无踪。
他说，无论姐在哪，他都要找到她，他的初衷不会改变。那不是同情，那是一份真实的爱！
他说，他能感觉得到，姐就在某个地方等他。
他说，姐不会丢弃他不管，他也不会放弃姐。
这一生，这一世。
-全文完-
▷ 进入☆月满西楼☆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