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真是好一条万人空巷。
sz是现代文明最发达的城市之一,西门是sz最拥挤热闹地方。
西门的热闹是有点可怕的。不知名的乐曲混杂各种经典,在都市的空中狂欢。熟悉的声调用喇叭扩大了嘶哑在空气里回旋。五颜六色服饰穿梭其中,还未来得急欣赏。侧头已经迎面碰到个低胸的司空见惯。矗立的高空建筑使得狭隘的街身竟容纳不了人流的吞吐量。各肤色的白种人,黑人,甚至棕色彩,多的当然是黄种人,出入其中,因为这里是本土。
汽车,物流货运,小面的,公交车,天空的飞机,手推车,出租车,拖车,一晃而过,有时时间慢得像黑夜里摸索穿鞋子。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齐整的,残疾的,高挑的,矮胖的,人挤人,人推人,人耸人,眼前忽然有丁点空闲,等到你思想要去填补的时候,别人先挤了过来,甚至要威胁属于你的这一块,所以用了整个身体来捍卫,忙得心思放不去空闲。
色彩早超过了红,橙,黄,绿,蓝,靛,紫的概念。鲜明的红绿灯早拦截了一大帮男人,妇女,老人,少儿,漂亮的,残疾的人流,像一波又一波麦浪在地坪线上涌。似乎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有目的而又盲目,仿佛哪里人多就跟了过去,赶热闹。
你随便挑一个人来问他就是专家,服饰专家,首饰专家,纹身专家,美丽女人为这些华丽服饰装饰了人身边上的风景,而一些男人映衬在他美丽女人旁边成了另一种风景。女人拿了真照片,喊了便宜价格介绍给你,说服你,诱惑你,苦劝你,拉你,搞掂你。使得你笑也不是,慌张不能,进也不妥,退也不行,左右不是,脾气燥一点可能会急,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谁在乎你的。
据说,整个西门动一动,全球的经济都要抖一抖,曾经有人大胆预言,西门只要停业一个星期,全球的经济要下降5%所以,不必误以为从《英雄》见了一地红叶才说成是秋天,《黄金甲》里看了很多奶就误以为经典。这种“屏幕剩余”在西门都极不可能发生。
(二)
男孩和女孩今天约好去西门。其实说约好并不是很准确的表达,男孩一直都想和女孩出来,女孩老是说自己忙。男孩开玩笑说:“那是不是还要预约,如果预约的话我也约了好几次。”电话的那头早笑了。然后就是这边不讲话,手机此刻是个尴尬的第三者。今天,男孩有意打电话无心说些话。“hello。”男孩每次的开头语。那边“嗯”一声,算是回答。“今天有时间出来不?我们逛西门去。”“你帮我买单啊?”女孩大笑着问。男孩迟疑了一会。对着电话说:“无所谓了。”他们说好接头地点。
男孩走错了地方,女孩在茂业百货下面等得极不耐烦了。电话一个接一个报到,说:“你真的好烦耶。”男孩回答马上到。男孩好久没有见她,等看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换作一个飞机头,爆炸式。男孩第一句话跟她说走错了方向,让她等了很长时间。绿低胸的衣服配了超短群,却穿一个平地球鞋儿。她看上去丰硕了不少,个头不高,饱满臀部,像极了两瓣橘子。越发有些横向发展的趋势,譬如晚间即将要含苞绽放的花蕾。男孩走在后面。
一见面,多少有些高兴。高兴有时候不需要理由,但凭感觉,就像这个时候。男孩向她交代先找个地方吃饭,末后去逛街,同时责怪人太多,也对她陪不是,最后讲自己的迟到。她一路不说话,只是走在前头。男孩心里有了极大恐慌,知道自己已经错得厉害,偏偏不该在愚人节迟到。只好再说先找个地方吃饭,饭饱就可以消气了。
饭很快就吃完了,等待的时间比吃的时间要长。男孩认真的看了女生,第一次眼对眼的认真看待,感觉有点怪。
男孩陪女孩去买衣服。先是胡乱逛,女孩看到满意的一处地方就惊圆了眼睛,嘴巴里乐得脸笑开了花,只是过去问价,探询,抚摩,并没有讨价还价,购买,付钱。走的时候眼光还停留在那件什物上。逛得累了,她就要休息,喊口渴,找地方歇脚。男孩过去帮她拿包,陪她找地方,为她买汽水,准备餐巾纸擦汗。累了就坐到她旁边,乖乖的看着她,也不说话。女孩就幸福的看他,看得他骨头里痒一阵子。他就不好意思,耳根先红了。女孩休息够了,要去买衣服,男孩跟在后面走。先买了一双红鞋子,试穿了两件蓝上衣,换过了三条牛崽裤,最后三下五除二,终于买了四套衣服。当然女孩也买到到自己心仪的玛瑙,假珍珠,碎玉,器皿,首饰。还好都不贵,女孩又很会砍价格。所以,男孩也无所谓,大家开心就好。
男孩很想去拉女孩的手,打算和她走得更近一些,巴不得肩膀也靠得挨紧点。女孩有意识的躲开男孩,距离拉得很开,走自己的路。他走到岔路口,走了几步,发现自己竟错定位了方向。他要回走,就像重读书上的一段文字重复。他表面非常自然,看到了很多行人在走路,仿佛和自己一样。他想很快就可以看到她的人,内心的高兴溢到脸上,浅一笑大鼻子都走了形状。但是他这个时候要确定四周有无熟人,他才敢过去和她说话。她非常紧张,甚至还有些慌乱,因此她不加掩饰就用手佛了一下前额。他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察觉。等她转过身来她就见到他了。她有些惊喜的愕然,像一只遭风吹的蜡烛。又有些许紧张的望他,她是害怕他的皱眉,他现在很怪,脸上有一些天气的阴冷。
男孩和女孩笑着说再见,再见的意义很沉重。
(三)
夜竟这样黑下来,无事先的预示,黑得快极了,墙壁上先前像抹了一层灰黑,转眼不见了。睁了眼睛无力看见,房屋树木,车身被染黑了,天开始下起黑了,人也一并淹没,一块块黑像绘画拼凑,连接起来,迅速一并溶解。黑背后藏着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吓你。
在桥头男孩吸三口烟。第一口来得轻淡,嘴和烟亲密程度还不够,嘴一碰放出烟来。像烟囱放把火里烧着冒烟一般。男孩觉得好奇,慌张。停顿一会子,仿佛没尝到味。他不自然准备抽第二次,细烟叼到嘴角,长吸一口,鼻子都用上气力。烟丝头烧得火红,照得昏黑桥头光亮。男孩嘴里弥漫了烟雾,着实像今日的雾天气,于是舌尖,口腔辛辣。男孩感到惊奇,兴奋刺激。他不忙吐烟圈,又猛吸一大口,只一呼就吸到喉咙,像一个炙烈的深吻,着实呛着了,呼吸急速,喉咙发痒,颈部有东西哽塞,像有口痰挡路,然后心跳加快,开始一长窜咳嗽,眼泪出来了。男孩觉得痛快,一种放纵的解脱。
(四)
西边的太阳似乎忙着也要去约会,急向山的最高处靠拢之后隐藏。落日余辉像在撑高跳远,无尽的夜开始浸漫趟来,裹上带着初春些冷凉。在桥头,他是疑惑的存在。男孩捻熄了烟,还没来得急换上白天的各种伪装。
西门桥,这边走来一个妓女,男孩跟了过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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