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们生在新社会,不会再有“黄世仁逼死杨白劳”事件,更有戏谑的说法是:现在杨白劳才是“爷”——欠钱的是主宗!我们现在是法制社会,可是有许多人却不会用法律保护自己,以至于在我们的新社会出现了“逼债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这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农村,这里有姓丁的四个兄弟,他们最大的已经三十二,小的也到了二十五岁,他们父母都在他们没有成年的时候相继去世,四兄弟从没有接受过什么教育,也从没有离开过自己生存的村庄。他们所接受的教育来自这个村子,民风民俗是他们生活的“规范”。他们靠种地为生,但是,连续几年的歉收使劳动所得只够添肚子,其他的“奢侈”就谈不上。
过年是中国人最隆重的节日,不论怎样,这一天要吃饺子,要高兴!他们兄弟四个为了过年从本村比较富的李家赊了三十斤猪肉(痘猪肉),一共欠了一百八十元钱。当年过完了,春天开始种地,他们兄弟四个根本没钱还肉钱,就连种地的种子和化肥还要去借或者赊。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兄弟四人主动要求为李家做工抵债,这样,他们一个为李家种地,一个为李家放羊,剩下的两个也要随时到李家做短工。
一年后,李家说还是没有完全还清,因为利滚利使原先的欠帐还有一百元。这样一来,丁家的四兄弟因为这永远还不清的债务成了李家的“奴隶”。
李家在当地是富户,而且有十二个兄弟,他们看见丁家兄弟没有反抗,越发变本加厉,他们开始随意虐待丁家的四兄弟,尤其对丁家的老二,因为他最老实、能干。
在耕作的农田里,憨厚的丁家老二正在铲地,他听到李家兄弟的脚步声吓得腿开始抖,想回头看看又不敢,心慌手颤,一锄头就把苗给铲掉了。丁家老二丢下锄头,绝望地抱着头蹲下,嘴里发出无望的哭声。但是,没有用的,李家兄弟已经开始对这个可怜人拳打脚踢。丁家老二把自己身体蜷缩成一团,在地里滚来滚去,发出牛一样的哀嚎,血从鼻子、嘴里流出来……每次打完人的李家兄弟总是扬长而去,地下是痛得浑身抽搐的丁家老二。这样的日子几乎半月十天就一次。终于有一天,丁家老二不能忍受李家的虐待逃跑了,不幸的是在逃跑的路上被李家一兄弟骑摩托追上了。据说,李家兄弟离逃跑的丁家老二还有一段距离时,丁家老二就不跑了,迎着李家的摩托车向回走,并举着手做投降状。这一次,李家兄弟命令丁家老二把腿贴在发烫的排气管上,丁家老二就照办了:在这大路的一旁,一个铁塔似的汉子主动把自己的腿贴在烫人的排气管子上,同时发出痛苦的嚎叫,而另一个男人骑在摩托上快意地看着……。这不是拍电影,这是生活里真实的一幕。这次丁家老二伤得很重,高烧而且腿部溃烂,丁家其他兄弟只好借了一点钱背着老二徒步去县城看病,在这样的状况下,他们仍不认为李家该为此事负责,他们认为自己欠人家钱就理亏,多么愚昧啊!在医院里,医生问为什么烫成这样,他们撒谎是不小心。当医生做肺部检查时,发现丁家老二浑身伤痕累累,多处淤血,还有结痂的硬伤。
在医院处理一下后,他们又回到了家里,从此后,丁家老二的身体越来越差,李家兄弟听说后也很害怕,不要丁家老二再为他们劳动,但是钱必须还。为了还债,丁家老二带病去山上采“蕨菜”卖,他早出晚归,希望能够多卖一些钱早日清还债物。
又是一个月亮升起的时候, 累了一天的丁家老二回到家就睡着了,在梦里他拿着许多钱,仰着头把其中几张扔给李家兄弟,然后转身离去,背后是惊得嘴巴张大,掉了下巴的李家兄弟……。结果待大哥回家时发现二兄弟已经死了,医院诊断为脑溢血。
这件事激怒了本村的乡民,他们的正义感此时才爆发。而那三个丁家兄弟仍不知所措。爆发的村民联名给“县官”写信,告状。在这些村民的眼里“县官”是断案的,在他们眼里不知道法律是什么,不知道他们的哪些权益是受保护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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