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有灵魂吗?
《创世纪》是这样描述的:“上帝用泥土做了一个男子,向他的鼻孔中注入生命的气息,这个男子就变成了活人。”可以看出也许上帝吹来的气息就是男人的灵魂。而在希伯来语的“呼吸”本身的含义就是“灵魂”的意思。
在中国,鲁迅大师作为识字的出门人,对一个人死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问题,也一定进行过深入的探讨。他虽说自己不介意,也知道“这里”的人多数信鬼,却也疑惑:希望其有、又希望其无。因此在回答祥林嫂时说:“还是希望灵魂也许有罢。地狱也该有。然而也未必。至于死掉的一家人在阴间见不见面,实在说不清。”
在果戈里的《死魂灵》里,那些历尽艰辛的农奴们死后的魂灵是否可彻底摆脱生前艰辛贫困,也像农奴主们那样享受贵族奢华和糜烂呢?我们还是希望可以如此吧。至少这样保留了一些生的希望,给困苦找到一种解脱和憧憬的动力。
当然,真正宗教意义上的灵魂任何人也没有见过。就是那个刚过世的罗马教皇,也是那样一堆很快就会腐烂的尸体。没人见他像释迦牟尼那样成为舍利,或像上帝宣扬的那样迅速升天。
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其实每个人除了自己的肉体,不是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吗。
阳光下你一定有一个影子,月光下你也有一淡淡的影子,雨天里你有一个个的脚印,雪地里你留下一串串的痕迹,雷电里你就是那么的一闪,狂风里你是一堵挡风的墙。……
朋友眼里、爱人眼里、孩子眼里、父母眼里、领导眼里、同事眼里、群众眼里,所有的这些别人眼里的你,绝对不是一个只是吃饭、睡觉、喝水,拉屎的物理具像,一定还有更多的这个具像所不能代表的东西。
一项濒死研究发现人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在大脑停止活动后仍存在。一般人的濒死经验都是,感觉宁静喜乐,时间迅速流逝,感官感受强烈,不再有肉体存在。随着一道强光进入一个隧道。隧道的尽头就是另一世界,变成一具漂浮的幽灵,在另外一个灵体带领下,来到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随着科技的发展,很多事情克清越来越得到证明。我们已经知道动物和植物之间没有半支的区别,都是由生命细胞构成的。我们也知道在我们生存的这个物质世界之外,还有一个与之完全相反的“反物质”构成的世界。而我们不知道除开了cd,喇叭,耳膜的振动,神经的兴奋之外的纯粹的“音乐”到底是什么,我们不知道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之间的微妙的界限是什么,我们当然也不知道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人类世界之外,是否真的还有一个被人类完全隔离的“反物质”的世界。也许未来的百年之内,就真能找到一种完全不依赖于任何可见的物质而独立存在的纯粹的“灵魂”。那样,活着和死去,辉煌和平庸,又有什么根本的区别呢?
从新发现、新知识的发展历程看,人们开始是一种完全质朴和直接的方式注意呼吸和生命,后来产生精神和灵魂等概念。人的灵魂也像“呼吸”那样,以某种方式使人联想起它曾经依附的躯体,以微妙轻盈而飘渺的方式保持它原来的躯体的体态和模样。
我们可以梦见已故的人。在梦里,他们把另外一个世界的信息带给我们。有的人活着,可是他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却一直活在人们心中。
灵魂也许像驾着闪亮云彩、展现夺目光辉、身穿白色长袍的天使。一个人的物质实体可以死去,但生命的本质--灵魂也许是可以永存的,也许他们就聚集在你旁边的地下。
《圣经》描述的阴间里,邪恶不使人烦恼,令人厌倦的是你永远不复存在。罪人们长眠在一起,再也听不到压迫者的声音。小人物和大人物俱在,奴仆们也不再受主人的管束。那里并不可怕,而是一个极乐的天堂。
可是,作为肉体的我还算过着正常的生活:对着电脑,在一块鼠标垫上留恋。虽泪腺已干,不会再有一点液体,但总还会呼吸,还是一个活物。还有两只眼睛也像祥林嫂那样间或一轮,证明着我的存在。而且,我还需要食物、需要睡眠、需要在机器的轰鸣声中奋斗。也许,实际上,我早已是个幽灵,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幽灵,只是还需要人间的一点烟火而已。
想起《人鬼情未了》里的镜头,汽车出事的地方已没有了车流,一个的熟悉身影站起来,它就是刚刚死去的我,仍要继续努力完成生前没有完成的故事。只是这样的鬼魂实在也太固执了一些,显得不够超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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