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细雨,细雨绵绵。
踩着牛郎的节拍,踏上织女的鼓点,才识七夕的嬗变——从典雅到直露,从婉约到豪迈,从精神到物质……
“物化的最好”,正猛然惊觉间,飘香的八月又倏然而至。
抹一把雨丝,湿湿的捋在眉宇,看那秋凉的萧瑟:冷冷的,泛着白光。
街巷里,奔流的车辆匆匆地闪避着,抗拒那天籁里的寂寞、孤独以及无助,任水滴多情地滚落在青石裂开的罅隙。
我缓缓卷起小伞,踟躇于雨幕,迎受冷漠的诗意。
忽然,我想起今天的标签价值。
是的,9月10日,我曾经的节日。
也说三尺讲台,也讲播种耕耘,然而,可曾有收获的记忆?
夏鸟秋虫的啾啾里,只与蚊蝇共享黑夜的静谧与虚空。
也曾欢欣鼓舞于改良和进步。
也曾热血沸腾于理解和赞颂。
然而,一切都显得渺远无依,总觉得那是上个世纪、上个千年甚至上古时代的美丽与喧哗。虽然,究其实只一年耳。
我不知道,在本该硕果累累的时节,何以如此颓废?
心田的无趣,搏击的无奈,留给自己的,只是那一抹苍凉。
雨依然淅沥着,我昂首分解那丝丝缕缕的潮湿,觉不出半片温馨。
这是怎么了,闲趣时,我也自问。
哈,就如自傲的蛤蟆,借了气垫的推力,腾挪跳跃于狗尾巴草间,却浑然不知,总以徜徉于玫瑰自居,高歌“赠人鲜花,手有余香”。
偶尔蹦达于半空,获任次席乃至首席蛤蟆,便忘乎所以。
直至某一天,被揪住脸皮,甩掷于稻草,碰得灰头土脸,方才顿悟:狗尾巴草收割了,还有你存在的理由么?
遂愤然离去,与杂草作别,结果又一头栽进荆棘丛中。
一番鼻青脸肿,我叹息无数:即便贵为蟾蜍,难道就不是青蛙了么?
就连荆棘也终于冷笑。
也许,那只具有蛤蟆、青蛙、蟾蜍血统的家伙,便是我了。
雨益发细密起来,香气也隐隐约约。
终于,天空放晴,尽管已是若干天后。
浓郁的桂香四下里弥漫开来,就连毛孔,也带着馥郁的气息。
丹桂飘香,生活充满阳光,善变的人欣喜道。
也不尽然,难道你不觉得它有些霸道的凌厉吗——管你要不要,只管熏你没商量?我这样想着。
甚至还有些粉饰太平。我甚至这样置疑于香桂。
不愁也愁,秋更愁,颓废再次升腾。
至于么?女人歪着脑袋端详,笑道。
不至于么?我脑袋歪着打量,也笑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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