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拆墙(鄂西方言秧歌剧)将就

发表于-2007年09月10日 清晨7:03评论-0条

剧中人:

龚 工:男,50岁,乡级水利员。 简:龚

大 妈:女,48岁,家庭主妇。 简:大

柔 工:女,20多岁,市局水利工程师。 简:柔

[幕启:天幕显现典型的江汉平原向鄂西山区过渡地带的丘陵风光。兰天白云,风和日丽。]

[台景右侧:农家小居的前院。可见大门和一个窗户。窗前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有水瓶、茶杯。院墙边跨角横架着一根竹杆,杆上晾着床单。]

[激越的秧歌锣鼓声中,传来带有浓郁水乡风情的幕后合唱]

豌豆瓣角叫哩,

喀蚂蹦蹦跳哩,

秧歌锣鼓打呀,

打得嘛好热闹哩!

[柔在欢快的秧歌声中左台上场]

柔[唱]:

一年四季在一春,

又是水利又春耕,

两套锣鼓一起打,

科技农业要先行。

水乡开挖主排渠,

柔柔奉命管工程,

当务之急是拆迁,

明天挖机就进村。

[柔从包中掏出图纸,用红蓝铅笔指指看看]

[龚从右台上]

龚:[白]我姓龚,乡里水利工程员。乡亲们都叫我龚工,其实是个土玩意儿,就是个玩水的。你们干脆叫我老龚,[见柔]你们看,家门口碰到个同行。[又看]好漂亮啊,喳喳!丫头片子也会玩水呀![假装咳嗽]咳!

柔[回头见龚,一怔,掏出本子看]:[旁白]对,就是他![转身]大伯,你早!

龚:你是——

柔:我是市水利局工程师,负责开挖这条渠道的。你叫我柔柔吧!

龚:柔工,欢迎欢迎。

柔:你们乡有个姓龚的水利员是不是住在这里呀?

龚;巧,我就是,这就是我的屋。

柔;真巧,您就是龚工呀?

龚;不客气,叫我老龚就行!

柔:老公?

龚:唉![忽觉不对]怎么这么别扭?就叫龚工吧!

柔[转头笑笑又忍住]:龚工,您们的拆迁怎么还不动手哇?

龚:开了动员会,正在做工作。

柔:就是几间屋院墙,任务又不大,今天上午要完成,下午放线,明天挖机进场!

龚:这——

柔:您带头嘛!我到那头看看,等会再来。[右下]

[屋内电话铃响,龚欲去接,又听大妈“好好,儿子唉,行!”的声音]

龚[左下]

幕后合唱:

又是龙灯又是会,

又是爷爷的八十岁,

欢乐人家喜事多,

秧歌锣豉声声脆。

[一阵秧歌锣鼓][龚工肩扛八磅锤,大妈手拿大菜刀左右分上]

龚:[同时旁白]紧张紧张紧紧张,

大:[同时旁白]紧张紧张紧紧张,

龚:老龚我心里发了慌,

大:大妈我心里发了慌,

龚:今天上午要拆墙,

大:今天媳妇要过门,

龚:快找老婆子去商量。

大:快找老头子去商量。

[大妈、龚工在舞台中央相遇,同时举锤架刀]

龚、大:哎呀呀!你们看,大水冲了龙王庙,来头不小——

大:他想请我吃锤——

龚:她想要我过刀——

大、龚:我说老头[婆]子啊,清晨巴早,开什么玩笑?

大:[抽回刀]对不起,我是想杀老公——

龚:哎呀,真想谋杀亲夫哇?

大:死老头子,打什么岔,想死啊?

龚:不不不,别杀老公。

大:我是说杀老公鸡做菜,你这个老龚的鸡鸡能做菜呀?

龚:一不过节,二不过年,三不来客,莫非看我会使苕力,慰劳我啊?

大:你会使苕力也是瞎。我杀鸡是迎接你未过门的儿媳妇。

龚:哎哟哟,这么好的事怎不早告诉我?

大:哟哟,看你这个骚相。有你屁相干?我还不是刚才接了儿子的电话,才晓得。

龚:媳妇叫什么名字?

大:哎哟,忘了问哒,当时一听说媳妇过门,就只顾欢喜哒!

龚:[旁白]看来,今天跟婆婆子说拆墙不行哒,只好打个马虎眼啦。[转对大]婆婆子,别光顾欢喜,小心误大事哟,快去杀鸡拔毛吧。

大:你别打马虎眼,拿个锤子搞嘛事?

龚:婆婆子,我今儿帮不了你的忙哩!

大:不行,今天屋里事多!

龚:我有正事。

大:死老头子,你有正事,媳妇过门不是正事啊?

龚:对,都是正事。

大:你是嘛正事?扛个锤子到哪打洞呀还是放炮?

龚:打洞?哟,婆婆子,你院墙角的洞是怎么回事?

大:我到处找你就是为我这个洞,都怪前几天一场大暴雨哟——

[唱]:三月二十八,

雨水象开闸,

院墙冲了一个洞,

门口把船划。

不说洞还好,

一提气就大,

亏你还是土专家,

纯粹日它瞎。

[白]你今天哪里都不去,抢在媳妇进门之前跟我把洞堵好。

龚:婆婆子,有个喜讯你一听,包你洞的问题就解决啦!

大:你别弯弯绕地唬我哇,说!

龚:[唱]

今天一开门,喜鹊叫不停,

大:[唱]

快说啥好事,莫要急死人。

龚:[唱]

水利局来个小姑娘,靓啊那才靓得很。

大:[唱]

你看我这个骚老龚,骚啊真是骚得很。

[白]唉,我说老头子,一个丫头片子,你喜嘛喜,想吃嫩草哇?

龚:[白]哎呀,少说荤话,那是水利局的柔工,她跟你带了个喜讯——

大:哎哟,她该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吧?

龚:你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哟。人家说各级对农业农村农民问题很重视,领导派她来跟你挖大港的,只要你门口的港一开,你就再也不用耽心院墙冲个洞哒。

大:真是大喜事哩,老头子,前几天听村主任说挖港,没晓得这么快哟。几时搞哇?

龚:看你想不想搞喳?

大:你个死老头子在我面前,就是喜欢翘。

龚:不是拿翘,柔工说,只要把我们湾里几个障碍一清除,明天就开工。

大:我们湾里的,我有法,你说是哪几户?

龚;你顺着我们的院墙角望——

大:哟,张胖子,李长子,王矮子,就这几户的院墙有点问题嘛。

龚:你有不有法叫他们上午把院墙拆掉啊,不行吧?

大:哈哈,这几户哇,小菜一碟。告诉你,他们三个找媳妇都是我做的介绍人呢!

龚:我跟你说,这是正事,不能打退堂鼓哇!

大:[拉勾]我们打赌!

龚:慢,你把刀放下,带箢子扁担和翘杠来。呀,你烧火怎么办?

大:你想我和你们一样当苦力呀,没门。我把你们安排好,你们拆墙我就回来烧火。

龚:好,拉勾!

龚、大:走,拆墙去哟![唱]

大:[唱]老头子前面走哇,

龚:[唱]老婆子跟在后,

龚、大:[合唱]兴修水利激发了——

我们老俩口。

龚;[唱]我前面走哇,

大:[唱]我跟在后,

龚:[唱]哪个打了退堂鼓——

大:[唱]哪个是小狗。

龚、大:[合唱]哪个打了退堂鼓,

哪个是小狗。

[走台至一角,龚停下]

大:哎呀,拐哒,刚才听你一胡搅蛮缠,把我的正事忘啦。 

龚:什么正事?我们把墙拆了再说。

大:不行!我找你不是拆墙是补墙,你看院墙这么大个洞,啬人喳,媳妇看到,车身就要跑,这个责任你负得起?

龚:[旁白]完哒,转了半天又被她转回来哒。干脆把她唬回去我把墙拆了再说。[转对大]对对对,院墙这么大个洞,丑喳,媳妇来看到啬人,不象一户人家喳。你回去烧火,我来堵洞。

大:我不算打退堂鼓吧。

龚:你不算小狗,算大——

大:啊——

龚:妈。

大:唉!好乖,堵洞吧,我走了。[下]

龚:你们看,这媳妇也真会挑日子,她来图快活,我要出苕力。我又不是瓦匠,不会堵洞,只会打洞。[抡锤]锤哟!

[幕后传来倒墙声,龚隐入床单后,大从舞台布景门中出场]

大:老头子,就住些东西玩喳,小心把我的床单搞些脏印子啊。

龚:晓得,搞些印子媳妇姑看到了蛮丑喳。

[轰!]

大:哎呀呀!好吓人嘞,老头子,堵洞又不是放铳,煞这么大的阵候喳?

龚:你这个洞松垮垮的,要堵紧就要拼命喳,阵候不大不行。

大:使力要讲分寸,莫跟我胀叉哒。我来看看。[龚闪出]

龚:[欲拦]去烧火,有什么看头?[大闪进龚身边]

大:哎哟,死老头子,叫你堵洞,你跟我把洞越搞越大,成了个敞豁子,这哪么见人啰!你没吃过肉也看到过猪子走喳!

龚:婆婆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算?

大:哎呀,你又在拿翘啊,有嘛事瞒我?

龚:村里动员挖港拆迁,你没参加?

大:我不在家,不过后来听村主任说,我的墙在两可之间。

龚:两可?这回可不好了,早晨柔工说要我带头呢!

大:哟,怪不得清晨巴早就扛把锤子,拆就拆吧,我们小家也要服从大家嘛。[转身欲下]

龚:真是好老婆,下辈子找媳妇我还是找你。[举锤欲锤] 

大:找媳妇?[转身跳脚] 停!

龚:哪根筋扭了?

大:这墙今天不能拆,并且还是要把洞堵起,明天在你哪么搞,我都认哒!

龚:还是怕媳妇看到你的破洞啊?现在的姑娘伢不会这么势利吧?

大:前两回搞怕哒,这回如果又是我们搞水哒,哪么对得起儿子喳!

龚:也只怪我山区落后,穷,不能怪别人。现在挖渠道,就是改变生产条件,走致富之路,这你不会不懂吧?

大:老头子,上回当,学回乖。第一回的媳妇是哪么水的?

龚:[唱]那是四年前,老屋在山边,媳妇进门就转身,拜拜说再见。

大:[唱]还是第二回,想来就后悔,就是你的脾气犟,才把事搞水。

龚:[韵白]刚做新楼房,你说要盖瓦,当时钱都用光哒,叫我有嘛法?

大:[韵白]事情也真巧,房子刚盖好,儿子带着朋友回,一家好热闹。 

龚:[韵白]晚上大雨到,屋里放了漂,客人一夜没睡觉,天亮就趁了早。

大:还是你的记性好,老头子,历史的教训不能忘记,你说是拆墙还是补墙,拿主意吧! 

龚:补补补,老婆子对呀,该补!

大:赶紧加油,把洞堵好,将功补过。

龚:不不不,老婆子不对呀,该拆!

大:什么补补补,不不不,你在练绕口令哪?

龚:[旁唱]听老伴,一席话,费人思量,

儿媳妇,要过门,大事一桩。

大:[旁唱]老头他,拖又抗,实为挖港,

修水利,富一方,大事一桩。

龚:[接唱]家事大,也是小,此消彼长,

水利人,为大家,重任肩扛。

大:[接唱]水事大,众人扛,谁为我想?

叹孩儿,三十岁,还靠为娘。

龚、大:[接唱]

今天我,拼老命,也不退让,

坚持到,老伴他,自动投降。

大:老头子,快点补啊,媳妇来哒,看到你在堵洞,丑喳!

龚:婆婆子,你让我在柔工面前玩一会味好不好,一个院墙角都拆不了,我啬人喳!

大:哟,你还想在姑们面前玩味,行,去把隔壁三户拆了就够味哪。

龚:昨天他们都说了,你什么时候拆,他们也什么时候掀。你看,他们三户拿着锤子撬杠,在墙边看着你呢!

大:这才闯到鬼哒,三个小猴根子也想看我的笑话。

龚:婆婆子,光这么犟也不是法。你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点子啊?

大:有啊——

龚:说来听听。

大:你上午把洞一堵,媳妇过门后,下午我们就把墙一掀,对,就这么搞。

龚:媳妇不走呢?

大:我就说——

龚:你就说,姑娘,中饭你也吃哒,快走吧!

大:你这不是赶人走吗,那不又搞水哒?

龚:亏你想得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大:哟,你行,你有本事想个又能拆墙又不丢丑的办法我看看。

龚:哎呀,我真有个办法哪。

大:说说看。

龚:我把院墙角一拆,再把你晾的床单往墙角一挪,不就把丑遮住哒?

大:你把我的太平洋卧单当遮丑布哇?不过这也是没得法的法,就这么搞啰!

龚、大:[唱][欢乐的旋律中,一个打锤,一个撬杠]

一个要堵洞,一个要拆墙,家国是一体,本质不一样。

家事一大桩,国事一大桩,事事都关心,实在费思量。

找个折中法,还是先拆墙,再蒙遮丑布,越看越荒唐。

[床单刚挪到位,柔工喊着“龚工”上场]

柔:龚工,哟,这位是——

龚:啊,我来介绍, 这位是我老伴,你就叫、叫大妈吧。

柔:大妈!

大:唉!好靓的乖姑娘啊。

龚:婆婆子啊,她是我的垂直领导,柔工。

柔:大妈,叫我柔柔吧?

大:柔柔,长得水灵灵的,柔柔如水,好名字呀!

柔:龚工,墙怎么还没拆呀?

龚:拆哒,那边三户也会拆完。

大:说拆哒就拆哒,不信你看喳。

[柔柔掀起床单看]

柔:哟,大妈,拆了就拆了,想当无名英雄哇,

大:柔工,我们老龚是全乡老水利,儿子也搞水利,跟你也许还是同事呢,大办水利,人人有责,我们怎能拖后腿呢?

柔:对,大妈,您儿子还是我们的副局长呢,我们要靠您们支持哟。

大:支持,只要柔工吩咐,我和老龚照办。

龚:婆婆子,四川的猴子服湖南人牵,你行!

大:老头子,柔工说得对,你不服哇?

柔:大妈,说得对,谁对听谁的。我刚才从那边过来,复查了下,您们的院墙光拆个角还不行,必须和那边三户一样,全部拆光。

大:嘛之啊?

柔:全部拆光。

大:不行不行,只有一理没得二理。

龚:婆婆子,柔工说得对,你不服哇?

大:死老头子,少在这里跟我绊横。

柔:大妈,不拆光,影响放线施工哇。

大:那拆光哒象个什么屋喳。

龚:拆光哒还亮敞些!

大:亮敞些,你没去打条肚呀,那才亮敞呢!

柔:大妈,您不是说大办水利,人人有责吗?您们一家两代水利人应该带个头哇!

大:姑娘,您真不晓得我的难处哟。

龚:柔工,你不听她的婆婆子经,就为儿子一个电话跟我磨了一早晨。

柔:哟,龚局长跟家里打电话啦?

大:他说跟我带个媳妇回家吃中饭。

柔:大喜事啊,大妈,我们把墙拆了,我来帮您烧火好不好?

大:好是好,不过,墙不准拆。

龚:婆婆子,别狗子坐轿子——不识抬举。柔工是代表组织在跟你做工作,关键时刻影响施工要强行清障的。

大:[操起撬杠]嘛之啊,我是狗子坐轿子?老畜牲,你才是狗咬吕洞宾呢,我还不是为你儿子娶媳妇,你——我打死你这条乱咬人的疯狗……

[场上追逐,龚提着锤,大扬着撬杠,柔周旋其间劝阻]

[幕后合唱]

秧歌锣鼓咚咚哐,

水利一家捉迷藏,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风雨过后是艳阳。

柔:[夹在两老中间,架住锤、杠]

大妈,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锻炼呀?有名称没有啊?

龚:有,老鼠追猫。

大:屁,官兵捉盗。

柔:我说啊,都不是。

龚、大:[放下锤、杠]那是什么?

柔:刘海砍樵。

[在《刘海砍樵》的欢快旋律中,气氛和谐许多]

大:柔工,你说句实话,如果是你去婆家过门,看到屋里稀巴烂,你怎么样?

柔:哎呀,大妈,您原来是耽心这个呀? 

大:就是喳,不然我早就把院墙掀哒,还要你们说哇?

龚:她呀,怕屋里拆得稀巴烂,媳妇来了不好看。把好事吹哒。

大:柔工啊,我儿子大学毕业后谈了个朋友,带回家一看说得急死人啦。

柔:这有什么说的?

龚:她说我们家是革命圣地——延安窑洞。吹哒。

大:第二个就是这栋屋搞水的。

柔:哟,这么好的楼房也瞧不起呀?

龚:那回怪我犟,差点钱,我想拖年吧盖屋面。

大:结果姑娘一进门碰到大暴雨,屋里放了漂。

龚:这回水哒蛮光面,姑娘走的时候说得好听些。

柔:怎么好听呀?

大:大伯大娘,谢谢您们让我开了眼界,我见到水陆两栖坦克啦。

柔:大妈,这样的媳妇水了也好。

大:姑娘,你不晓得,我儿快三十岁哒。

龚:再不结婚就老了,我都着急哟。

大:你是假着急,着急就不会锤我的墙。

柔:大妈,墙拆了没问题。你的儿媳妇我知道,她和你儿子情投意合,不得吹的。

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柔工,我跟你保证,媳妇前脚走,我后脚就拆,保证不误你明天动土,好不好。

柔:大妈,我下午要实测,放线,分段面,不然不能保证明天动工啊。

大:谁能保证我的儿媳妇不吹呢?

龚:你跟柔工绊什么横喳,真是……

柔:龚工,大妈,凭我跟你儿媳妇的交情,这个包票我打了,你们拆墙吧。

大:哎,这才出稀奇哒呢!慢着,我想想看。

[唱]听说过刘少奇的三自一包,

见到过邓小平的农田承包,

龚:[唱]实践过新时代的三个代表,

大、龚:[合唱]哪见过我接媳妇她打包票?

柔:大妈,现在放心了吧?

大:你该不是跟我们做的一个套子吧?

龚:套子?婆婆子,我说套子好,安全,你再就不怕媳妇跑哒喳。

大:滚开些,要套你自己套!柔工,你跟我写个保证书我就拆墙,你敢不敢? 

柔:[唱]大妈她,为儿媳,苦心一场;

龚:[唱]婆婆子,逼柔工,实在荒唐;

大:[唱]你套我,我套你,半斤八两:

柔、大、龚:[合唱]戏好唱,戏难唱——

大、龚:[接唱]总要收场。

柔:[与大、龚同时接唱]归我收场。

柔:大妈,我写,可我不知怎么写呀?

大:好,你过来,我说一句,你写一句——

龚:你们看我这个婆婆子跟柔工就象两婆媳,好亲热啊!

[柔、大在写。电话铃响,龚进屋][龚接电话的声音。龚上场]

龚:快点,快点,儿子来了电话——

大:你着什么急呀,早点着急孙子都抱起哒,先把这份保证书念给我听。

[柔工难为情递上,然后退在大妈身后]

龚:如果拆了墙,

媳妇泡了汤,

儿子要结婚,

我来做新娘。

[台前旁白]哎呀,这不是犯法呀?

[龚转身欲拉大上前问话,大见势往后一退,把柔往前一推,龚抓住柔的手]

龚:[边拖柔边说]婆婆子,你这是包办婚姻啦!

柔:不,不——

龚:[发觉不对,急忙松手]我是说手哪这么嫩呢!

大:老头子呀,你是个精二黄哟!

龚:哪个男人不二黄喳?算哒,拆墙吧。

大:你接电话,儿子他们啥时到哇?

龚:儿子突然接到通知到省里开会去了。他说朋友小温在我们这里负责挖港,早就来哒。

大:快去接。哎呀,柔工,你们是同事,认得,帮我去接,我们来拆墙,好不好?

柔:大妈,她来了。

大、龚:哪呀?

柔:龚工的手上不是吗?

大:那是你的保证书。

柔:还有翻面。

龚:哎呀,你儿子和女朋友的合影。

大:嗨,好清爽,郎才女貌,照片上还有字呢!

龚:别王婆卖瓜,我来看,啊,题字是“工作在温柔的环境中”。

大:哎呀,你看,好象是——她吧?

龚:是柔工。

大:柔工,这是你吧?

柔:妈——,是我!我就是小温,我叫温柔。

大:哎呀,我的乖姑娘哟,你哪么不早说喳?

龚:一个姑娘伢,你叫她哪么说?

柔:爸,你们真好,我就不叫您龚工了?

大:老头子,操家伙,我们先拆墙,后杀鸡哟!

[合唱曲中,大抡锤;柔挑担;龚使撬杠欢快地拆墙]

婆婆来拆墙,

媳妇来帮忙,

公公来捎伙,

全家喜洋洋。

锤子咚咚响,

扁担来回忙,

撬杠显神威,

一搞一大方。

心往一处想,

汗往一处淌,

水利当先行,

农业要大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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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小痕繁华点评:

崭新的形又式,活泼生动的地方语言,通过拆墙这一中心事件,将矛盾冲突处理的加到好处,于生动中不乏画龙点睛的升华,佩服!
极力推荐,属于精华类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