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第几次来到澧水之滨,我以为能沿着长堤就能抵达远方。
雪走了多日,风信子去了伤心人家,李花开成白色的海,潮水西去,我不知道除了写诗还会做些什么。
想想昨晚的梦真美,是什么在穿越时空,我们不顾一切,只是为了靠近彼此。梦里梦外,我相信:你是上帝给予我的恩赐,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
我就要成为废墟,在此之前遭遇过浴血奋战。风雨雷电该来总会来,我只是担心废墟上不会盛开一种白色的花朵。
《化蝶》的戏剧或者音乐是演绎给古人看的,现代人不懂爱情,甚至摒弃柴米油盐。我的爹地妈咪,我的爱人和爱我的人,你们不用参加我的葬礼,我已开始腐烂,从血肉到骨头,从语言到思维。
我的灵魂开始脱壳,一切都已成定局,一切都无可救药。
阳光总在风雨后,相思比雨还长,宝贝,我在三月让自己变得清澈。澈的是湖心的莲,清澈的是蕊间的露,清澈的是指尖的风,清澈的是眼角的泪,宝贝,我让自己保持三月的温度。宝贝,此刻,我又听到了你呼唤,就象三月的雨,将我牢牢囚禁。
思念是野生的记忆,记忆纠缠青藤。回首叫云飞起,总想在山穷水尽处与你结庐。南山真的在南方以南?,东篱真的盛开着花朵?表演什么时候结束?台词怎么觉得如此嗷口?
情随风过,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生活每欺骗诗人一次,诗人就用诗歌报复一次生活”,外国诗人用“假如”和诗歌做了深刻的会晤,我的哥哥,我用现代音乐填写春的奏章。
春天已将诗歌进行得如火如荼,我的哥哥,接下来的日子,我再也不用担心跌进一些词语不停的忧伤。
快乐原本是件很快乐的事情,我总想让自己浅薄,浅薄到生命的最初,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爱情,以为天真和纯洁就是一生的太阳,我的哥哥,剩下的时间,我用紫色将浸泡澧洲的月亮。
多嘴的人,请站左边,多事的人,请站右边,红地毯在道路中央延伸,我与哥哥牵手相约;牵手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享受春天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若生活也可以如此幸福,那么,我何须在意众人的目光。
幸福,可爱的幸福,幸福不是毛毛雨,幸福是梦里的天真,天真是天堂落下的泪水,一夜春风,花开满园,我急于向你表明心迹。
读许多唐诗宋词,涉取千年精华,自恋容易让人陷入孤独,寂寞容易感染四周,我又回到黑暗的夜。夜里春雨无声,滋润我渴望的幸福。
春雨,不定的棋,控制是一种无望的选择,我在风里重新获得自由。
我在风里重新获得自由,失去的天真也开始逐一回归,你看呵,团花被澧水贴在云鬓,我将野草踏在脚下,横渡的船只不用我撑篙,招招手就划到我的身边。
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做什么呢?称称泪水的重量吧,或许比雨轻,或许比雨重,有第三种答案的机会很小很小,最后,我和澧水一同等高。
和你交换思想,许多轮回之后,水还是向东流去。桃花象往年一样追逐流水,阳光躲藏,从老去的时间里,我可以筛选一些可以再度运用的废墟。
爱情是开在废墟上的花朵,有些花儿盛开,有些花儿参与轮回,第三只眼冷漠旁观。
诗歌是我唯一的表达。除此而外。你对我不屑一顾。
夜色填平一切,空洞变得充足,我没有任何理由留下。你送我离开,万里之内,在你们忘却之前,只要轻轻一声呼唤,或者一个手势,我回头的速度比光还要快。
许多年过去,我还是不能接受那些清规戒律,还是在月亮的晚上想念你的背影,和那阙《长恨歌》。
黄昏来过,每一秒钟都很不寻常,按照这样的姿势,该有场去年的盛宴将要进行。
雪在低空飞行,我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她在一声叹息之后,将自己轻盈成一枚种子。
帷幕是什么时候拉开的,我的头发轻柔得象梦的边缘,远方近了,柳城的水也不动了。月向西,我看见了水上的微光,还有低下去的花径,它们那样清晰,又是那样模糊。
风在琴上走动一生,我做为一枚树上的叶子,够成为纤手下的抚摸,将是我一生的荣幸。请容许我将往事悲哀成一段流水,请容许西去的光阴暂停片刻,请将我的一生细细看管。这样的春天,这样的黄昏,总会带走一些忧郁,总能打发走一个时代。如果愿意,光阴依然在奔跑。而我依旧怡然,或者安静。或者悲哀,不是在叹息,而是在拥有。
澧水浩荡,而睡眠微小。明月小楼是那日的事情,怀念是一瓢葱郁的水,一不小心,就蹉跎成为一场夜雨。风永远钟情于多种表吐,我将诗词关好,弃了水墨,不想在古人陈旧的情节里羁旅或者停留。
春风沉醉的夜晚呵,我不是迟归的美人,但我还是忍不住抽出一缕黄色锦丝,绣上一对鸳鸯,那行“妙不可言”,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落下。
好多的向往,聚集柳城,本已落下的潮水,被一粒风重新撩起。忘了问沅水要赶往何方,其实无须知晓未曾发生的细节,只需抬头,仰望天上的白云。
渡口边的老杨柳忠实地活在柳城,和沅水一样,属于这个春天,又不仅仅属于这个春天。
设计了那么多的重逢,我还是不能抵达水乡的温柔。亲爱,我哭的时候天空没有下雨,我在湖边打捞紫色的月亮。
黄的菜花迷了眼睛,亲爱,我乐意让自己流失到很远的地方,看上一你一秒之后迅速离开。
雨点是在我离开之前三秒钟砸下来的,我仰望天空的时候没有喊痛,而是微笑着张了双臂,做着飞翔的姿势。
亲爱,黄昏结束之后我就可以正式见到你了。
与湖同在,都说湖泊是佛祖流下的眼泪,临水而行,我不会借助风的翅膀与之举案齐眉,在佛的面前也不会戴上墨镜掩饰自己干净的慌张。
风肆意地吹,发如雪,泪如冰,我呼吸自己的安静,聆听风的声音。
这是一个神气的世界,与红尘无关,与喧嚣无关,亲爱,为何与你有关,你可知晓?
三月湖水皱,亲爱,春得了你的气息,我将一粒风声绕梁三日。那首歌唱到高[chao]部分突然停顿,亲爱,你唇边的笛流出了音符要怎样缩回原处。
桃红是在雨歇后落下的,我不明白那么多的风雨不曾让她们落泪,为何要在我们纷纷离开之后独自哀伤。
被休止的可能是暂时的谎言,亲爱,我不该怀疑你的真诚,和自己的焦躁与慌张。
06年的11月过去了那么久,往事已经与一场雪碰过杯子,是谁将疼痛翻来覆去,让忧郁盘根错节。
还好,亲爱,你获得信息之后,及时从远方撤了回来,你不做干净的拼搏,也不做明亮的表白,你只是将往事挪了个位置,给我换上新衣,和我并立在镜前。
你不懂我,冰凉是电子时代的悲哀,我乐意将一封信发送多次。电子短路已不存在后顾之忧,今晚,我翻出所有的插头和火炉,顺便将水墨磨好。
佳期尚远,你无法丈量沅澧之间的距离,我不知道:明日的太阳会不会想念今晚的月亮。
我在水中央唤你多次,笔架峰见证了影子的悲凉时期。明晨的露珠依然会相互道着早安。我不能重新经过那里,对于你来说,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过客。
千帆过尽,春日从干净的柳城踱近清澈的澧水,我擦亮了喉咙,感觉:,春深、影密、花繁……
和你说了告别的话,你送我一尘风絮,我走之后的郎洲正在发生一件巨大的事情,灰,青灰,青灰的天空象我那时的心情。
车行了很远,一个梦还没有做完,我就到了他人的城市。其实我很想告诉你我此行的目的。那是一场预谋很久的盛宴。我唤了桃江的水三声。风立即从北边赶来。
我用了最短的时间完成一次转换,他人的目光无须在意,我捉住了前天桃红的含蓄。花开得多好,现在,我要迎着春天说话,至于你是否兑现凌晨的诺言,他乡的天空会陪我说话。风是在黄昏之后抵达的,我要的是你穿透我的胸膛,接近我无数次的矜持。
给了你很长时间,等你变化身份,若你不及时明了心迹,一次掏空的念想就会变成一堆令人发毛的废墟。
新蓝天宾馆是漆黑的,不用谁指引方向我也能自如将自己安置。他乡多好,可以遇见熟悉的人群,他们穿绿色的衣裳,很多年前是神圣的天使。
如今人们不相信天使没有翅膀,只有我明了那场风花雪月之后事态的变迁。梦呵梦,我愿意象植物一样简单地活着,星星一样呼吸,月亮不来也没关系。
白天恍然而过,资江的水以回望的姿势流淌,小小的云朵缀满正个天空,正午,我不该喝一整瓶女儿红。
黄昏的风,不经意被一声叹息惊碎,柳城或许明月高悬,异乡的我却怒放着不知的孤单。你走后,雨下了一小会儿,桃花无比灼烁,我跟着你的影子跑啊跑,终于跌倒在一滴泪的心脏,再也不想起来。
很甜的人参汤,稀释过后灿烂成人的模样,泥原本是亚当留给夏娃的,是夏娃拥抱寂寞之后毅然投奔尘世,才有了玫瑰园的清香和香水百合的清纯。
我的想象应该是充满欲望的家园,不是一片,而是整个春天。
卑微是我的命运,高大是我的梦想,整个春天夏娃都在为一朵花的结果做着准备,亚当应该没有忘记他在五月还有一场巨大的盛宴。
想听见你的敲门声,踟躇了很久,“咣噹”一声,走廊里谁的什么东西碎了一地,就象帘外的阳光,虽然灿烂却不想让她进来。
矜持是一把不可轻易触摸的琴,劲箭即发,射中的是多年的虚空,至此之后,我必须认真梳理一遍人生,将孤单与失眠慢慢调合。
竹乡的夜色充满诱惑,象这个三月在我心中充满的内容。你是一个永远不能纯粹的意境。我不能细细勾勒你的轮廓。却能折叠好那张安静而生动的脸庞。
河风象三月的手指。想念那只坐在岸边的鱼,等候是一只木鱼,敲打春花的灿烂。桃花仑被我踏遍每一寸肌肤,雨是永远下不完的,吟唱的忧伤总让人生出水意。
风漂洋过海,带着冲动和力量,许多的表情你没有看见,我在游走中感受春天。我获得了一些秘密,光穿透夜的身体,从红尘到四度空间,终于完成平静的抒情。
你若尚有心情回首阑珊灯火,一定会动情于安静之后的沸腾,而对岸的花,早已开好了。
生活的圈子越来越小,光阴行走,除了“爱情”那个应该远离的梦想,向左还是向右,我很想忽略红绿灯的存在。许多人穷得只剩下金钱。我不开车,因为我想念白马嘶鸣的时代,你曾给予我的,关于春花烂漫的承诺。
光阴节节败褪,红尘滚滚,你我的故乡并不是在过去,而是在遥远的未来。亲爱,你若是我的故乡。风信子将是我唯一感怀的信物。
春来了好久,花也开了好久,我学会了停留和离开,而你,始终保持目不转睛的姿态,就象你脱下的那件外套,在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暗自成伤。
诗人说:风花雪月,是一种温暖的忧伤,夜已成寐,失眠已不仅仅是一种习惯,在曙光造访之前,我必须开垦完那片贫瘠的土地。
种子在对岸发芽,春过三月,移植不再是最佳的时节。盛夏的果实该由去谁采摘。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事情。反正,秋天落叶的时候。我一定会在阶前祈祷虔诚。
雪花是天使的翅膀,将自己饥饿成一朵梅骨,将你想象成一管清笛,黄昏将月亮吹寒,酒香从园外飘来。亲爱,我过着清贫的日子。却算计着富足的距离。
花开花落,有人离开,有人抵达。亲爱,我只想是一株活在湄边的杨柳。或者是山凹中的一棵野桃。
声音到处坠落,暗夜成疾,我不知所措,将无数悠远的清泪切入澧洲平原,灰烬或者荒寂,原本就是光阴的忠实奴役,生命本是不断寻觅不断出发,兀自燃烧。
亲爱,你必须是一面等风的旗,穿过时光和花朵,挽回早已路过的背影和风景。
黄昏充满疑惑,许多的忧伤静止,我将一阙宋词救活。故乡越来越远,《青玉案》是你白天吟过的,春光已过去多少,死去的欧阳修不许旧事重提。
喜欢那个唱《东风破》的小眼男人,他说岁月在墙上剥离相思,我愿意在琵琶声里憔悴成诗
月亮拉长了谁的影子,远处的黑暗做无限状地倾听,生命尚在,我无法确定爱情与现实的记忆与方式。风鱼一样地游走,开花的树静候多时,我唤了谁一声“亲爱”。
许多无名的花开了,很象雪影中的星星,清笛吹寒,花榭谁肩。
你给我安慰吧,亲爱,你不用反复去想:,繁花为了什么才来到这寂寞人间。我去了你的城市,水湄很美,杨柳依然多情,晓风起了,夕阳舍不得沉落,亲爱,就让我做一枚紫色的月亮吧。
春也匆匆,桑椹就要红了,我看见了澧洲上空闪耀的星光,余下的时间,我想积攒一季的情绪,去酝酿崭新的重逢。
水榭花台,我看好的玻璃房子,你给我塑了一个圆圆的月亮,然后,再将一个梦轻轻掩上。
最惬意的不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小天使不落我肩,亲爱,我唤了你三声,你还没有走远。多想生出一双呼啸的翅膀,飘过树梢,顺着涧水
一直向南,向南,向南……
2007年3月初稿,9月9日二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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