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月二十号,距离高考,只剩下十几天了·我想起了你,想起你短暂而又绚丽的一生·
你的一生,如一朵花的绽放,却只有短短十八年的花期·而我,与你相识,仅仅两年多。我总想起你的微笑,浅浅的,甜甜的。
记得初次相识,是在高一新学年的第一天。我们坐在一起,却并不认识。我东张西望的,想要寻找熟悉的面孔。看见几个初三的同学时,暗暗欣喜。
同学们见面时,问的不是姓名,开口闭口,只有一句:“你中考总分是多少?”我看着身边的你,问道:“你的总分是多少?”
你笑了笑说:“不是很好。”我说:“我也一样。”然后两人就笑起来了。
我那个时候,迷上了言情小说,时常看。偶尔也写一些故事。你看见我的大多数时间里,我都是在忙着,看看写写。学习成绩并不好。
你着急的劝我:“要认真学习,咱们是学生,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其他的事以后总有机会的。”
我总是无所谓的笑笑。没有放下小说,也没有停止写故事。只是因为我喜欢。当然,因为这样,我的成绩,依旧是不好的。
你很努力,很认真,一心放在学习上。也许是受到你的影响,我也开始意识到,学习的重要了。于是,我不再看小说,也没有再写小说,那时,高一的学年也即将过去了。
高二,要分文理班,我问你要读文科还是理科。心里知道,你的数理化那么好,一定会选择理科。果然,你说:“我要报理科。”我最怕的就是数理化了,所以,我自然选择文科。于是就分开了。
我不住校,所以,分班后,即使只是隔壁班,也很少再遇见了。偶尔,在楼梯口遇见了,也是点头微笑,问侯一声。
匆匆的到了高三年,日子还是那么过。直到有一日,看见班上的同学折纸鹤。那个时候,我很好奇,怎么大家突然间那么喜欢纸鹤?连一些男同学也开始折起来。挂在教室的窗口,一串串的,五颜六色,很漂亮。
我看见邻座的好友,正用针将纸鹤串起来。桌上的塑料袋里,还有一些。便问她:“可以送几只给我吗?”她说:“可以,等下看看,如果足够了,剩下的就给你。”
我问死党,她们怎么上课也折纸鹤?那么多要做什么?,死党附在我耳边说,那是要送给你的,他们和隔壁班同学约好了,这个周末要去你家里看你。
“她怎么了?为什么要去看她?”我惊讶的问。
“她生病了,是肾病。你不知道吗?”死党惊讶的说道。
“什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你们之前不是同班同学还挺要好的,你怎么会不知道?”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
“她都好久没来上课了呢。我和她不熟,都知道了,你怎么不知道呢?”
“为什么不送医院治疗?不是换肾就可以了吗?”
“那么容易啊,听说要三十多万呢,她们家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听说,高一时候,就有那种并,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她们班同学说,看到她在日记里写着‘我知道自己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活很久’……”
死党的话,我只听到了这里。我惊讶极了,心里充满愧疚。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你那么喜欢学习。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抱病学习,那么的坚强。
高一的时候,你就病着,怎么可能呢?你那么开朗活泼,那么可爱,整天都笑嘻嘻,乐呵呵的,一点也不像是生病的人啊。
可是死党说,可能是因为得了病,才没长多高吧,你看,她都十八岁了呢。
我买了礼物,托那些要去看你的同学带去,还写了一封信。在家中过了一个有史以来最漫长的周末,迫不及待的赶去学校,问邻座的好友:“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还好,只是有许多同学,她已经记不起了。不过,她记得你。你的信是她自己亲自看的。”好友说。
我心下欢喜,想着,你还能够看信,应该是还好的。满心想着,等到高考的时候,也许还能见到你。
一日晚自习,一个好友突然的说:“她走了,你知道吗?”
“什么走了?去哪里了?”心里还想,也许是筹到钱,去医院手术了。还没有高兴的笑出来,就听见她说:“她死了,好象是在夜里十一点多死的。”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愣了好久,问道:“怎么可能?上次,她们去看时,不是说,还好吗?”
“都去了好久了,我在最后一组时,听说还好,换到第一组时就听说去了呢。”那个好友说。
就是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是你的病,还是你的逝世。我都是从他人的口中得知。
我们相识了两年多,同桌一年。那么要好,可是,对于你,我的了解却是那么少的可怜。
现在,我只能怀念你,在这个已经没有你的世界里。怀念你的一生。如烟花般短暂而又绚丽的一生。
我记得,在〈烟花三月〉里,容若对婉儿说过一句话‘如果,我们的生命,如烟花般短暂,那么,宁愿消逝,也要选择,在夜空中完美的绽放一次。’
烟花的美丽,在于绽放的那一刹那。那是用生命换来的,让人难忘的永恒的美丽。
你的生命,也是在那个时刻消逝,你的永恒定格在,最美丽的那一刻。
现在的你,也许已经成为天使,在遥远的天国之上。现在的你,也许正在忙碌着,将你的欢乐,撒向人间,带给那些,需要它们的人们。现在的你,也许,正在看着人间,看着那些,想你的人们。
因为,我仿佛,又看见了你在微笑,浅浅的,甜甜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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