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投入其中,哪怕只是惊鸿一瞥,哪怕只是一声叫喊。我想那只是人间,不是地狱,下坠也该是中启程。
她和他在十三岁那年相遇。那是在学校的食堂里,他与同班的另一个男生端着餐盒走到她对面坐下来。那个时候,凡是被看到和男生坐在一起的女生都会被那些七嘴八舌的孩子们大叫名字,接而传出“谁喜欢谁”这类的事。女孩的心里七上八下,只能一直埋头吃饭,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女孩刚要起身离开,男孩抬起头笑嘻嘻地说:“不坐啦。”她,微笑,然后迅速逃离。
那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她给他的第一个表情。
鉴于男孩的“功劳”,女孩与那个男生的绯闻只在一个中午的时间就迅速在全班传开。她有些生气,跑去他面前找他理论。他只是一直笑,她没有办法,只能扬起手对着他的左肩不大用力地拍了一下,便又气又笑地离开了。
那时他和她一般高,那时的她是个坚决抵制做淑女的女孩。后来,她都认为他与她之间其实有一条无形的线,他们的故事便是从那里开始的,只要他被他看见,就得赶快跑开,否则定会遭到她一顿“痛打”。
班主任把他和她安排到了一起。那时的孩子的是不懂记仇,他们的脑袋实在太纯真了。他们很快讲和,打成一片,成了很好的朋友。他的理科好,而她,显然是为文科而生的,可都是不认输的人,正是意气风发的年代,常常为了一道题而争得面红耳赤。然后,胜利的一方洋洋得意,败阵的一方莞尔一笑。结果,在不久后的一次考试中,他和她取得了一样的好成绩,没有人输,没有人赢,他们相视一笑。
后来,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他被班主任调到了她后面一排。她很后悔,很难过,很想跟他说声抱歉,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说出口。虽然如此,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
两年后,他们进入初三,她和他在几次调动后距离渐渐变远了。他的成绩还是那么好,可是她的成绩却开始下滑,她很着急,去找班主任希望把他调回她旁边,说是可以帮助他。在她的一再坚持下,班主任终于答应了。他来的那一天,她高兴得脸都红了。为了不让人看见,,她把头埋在书里,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她和他的关系又一如从前了。班里的同学都说,她喜欢他,就连前面的同学也说:“你们俩好配啊”,她却昂着头,一脸严肃地说:“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临近中考的几天里,她被分到另一个教室里去复习。虽然有死党坐在后面,可她一直觉得难受,不到两天,她就偷偷溜回去了,心里也舒坦的许多。他问她为什么回来,她说:“因为我喜欢呆在本班教室里,因为……”,突然就把头埋下去了。
中考的前一个晚上,同学们都有些感伤,相互递着写满祝福和加油的纸条。她想了好久,转过身来,伸出右手,“我们握个手吧”。可是,他拒绝了她。她感到有什么东西刺痛了她的心,一只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并在两秒钟后迅速收回。鼻子酸酸的,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眼睛已经红了。为了不让他看见,她低下头,慌忙的抓起一支笔,在本子上写起来。
那时她第一次为一个男孩流泪。
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很快,又似乎很久。他推推她,“我们握个手吧”。她高兴极了,立刻伸出右手紧紧地抓住男孩的右手。那是她第一次与男孩子握手,她觉得好温暖,连血液都暖和起来。
进入考场前,她跟他随便要了一只笔芯,考试时放在面前,然后对着它说“加油”。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高中只是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被她戒掉了。
中考结束后,她因为生病没法参加毕业典礼。她让死党带了封信给他,说希望和他永远是好朋友,还挑了张最喜欢的大头贴塞进了信封里。那个晚上,她翻起同学录,想起他和她的点点滴滴,想起他们之间的小小承诺,突然泪流满面。她突然有种冲动,想去找他。
那时已经十一点了,她跑到大街上,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呆呆地站在那里。女孩流着泪,失落地回去了。
认识她的人都说她是个勇敢的女孩,可在这三年里,她终无法说出口。
他和她考上了同一所高中,只是她在楼上,他在楼下。载见到他时,她仍然很高兴,可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那个他了。她总喜欢在晚自习下课时趴在阳台上,从那里可以看到她。一次坐在后面的男生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吓了她一跳,男生问她在看什么。她说,“月亮”。
有好几个星期的早晨,她都看到他和另一个女生一起,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时巧合。终于有一天她按捺不住,跑去问她的朋友,朋友说:“你不知道吗?他们谈了好久了,还是他先追的。”“哦,原来是这样,我说的,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她笑着大声说。趁着朋友不注意,她慌忙转过头去,冰凉的眼泪真好滴在了手背上了,冷冷的。那天,她跑回家,把她准备好给他的生日礼物和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包括那支笔通通丢尽了纸篓里,然后抱着枕头安静地留下眼泪。
她发誓不再想她。相思是种折磨,忘记是种痛苦,她却忘不了他。。生活中总有太多无奈,既然无法忘却,唯有把他埋在心里,默默守望。记得《牵手》中的歌词吗?她和他并没有牵过手,她却从此为她的忧伤而忧伤,为他的快乐而快乐。
从此,她和他成了陌路人,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然后在心里默念,“请一定要幸福”。
曾经以为我很勇敢
可以独自地面对一切
曾经以为我会坦然
可以微笑着送你离开
然而
只匆匆分别都听见心碎的声音
2005我以为可以为你翻山越岭
2006我以为可以为你漂洋过海
2007才发现其实自己寸步难移
时光悄然流逝
青春无限蔓延
不想再回忆过去
只是害怕再有失去你的感觉
不管距离多远
守望会一直延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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