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梦如那只蝴蝶,夜里飞来又飞走,
我的心只有它的记忆,却不见它的影子。
如帘外幽幽开放的花,静悄悄凋谢零落,
看不见它粲然落泪,却能感受生命的挣扎和落寞……
昨日和友聊天,说到三面环海的大连。海是在小时候看书时有了的喜欢,向往那种清晨起床,光着脚丫提着篮子拾贝壳的情景,文字里说那叫赶海。轻柔的海风带着咸咸的味道,沙滩松软挠得脚心痒痒,美丽的贝壳在蓝蓝的海边点缀金黄的沙滩,拾起放在篮中迎风追逐海鸟,留下一串串脚印和银铃般的笑声……
还有白洋淀的芦苇,芦苇滩里的鱼儿,划着船儿穿梭其间,摘几枝芦苇,摸几条鱼儿,载一船的快乐。这些都在文字中让人向往,皆因我生长的土地除了高山就是石头,除了玉米还有土豆,虽然有野生的百合花、有树梢上跳跃的松鼠、有溪流中抓摸的螃蟹……可这些怎么能有文字里的那种趣味。
向往另外一种生活是人性的必然,也是这样的向往一度支撑了艰难的人生。带着梦想生活所有的苦难都有了动力,如我看过的那篇文章,两兄弟努力学习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吃上一顿饱饱的咸肉。梦想原来很简单、很现实,简单现实到你无法去怀疑,甚至会感动得落下泪来,因为这些梦想原本就如我们孩童时的心灵那般质朴。
在看《小英雄雨来》那本连环画时,我还是一个流着鼻涕,扎橡皮筋的女孩,对雨来莫名的喜欢,更喜欢那些漂亮的雨花石,甚至在梦里拣拾。至今我仍然未能成行去拣拾那些梦里的雨花石。经常去大渡河边看五彩的鹅卵石,这些会有书里的雨花石美吗?上面红色的纹路是英雄的血染而成吗?
商店有雨花石卖,也有贝壳卖,可我真的去了大海,踩着松软的沙滩,那些贝壳一如我快淡忘的梦,不见踪迹。而我亦不会脱了鞋感受沙滩的松软,更不会追逐灰色天空下没有鸟儿影子的虚无。那一刻我潸然,长大了,我不再是孩子,梦想已经经历不起现实的破碎。可我是那样的不甘,我的雨花石,我的贝壳,淀里的芦苇下是否还有鱼儿游弋!
看《百万英镑》、《三剑客》更无法感受百万英镑是一个多大的数额,只知道那是很多钱、很多钱,多到可以让所有人惧怕、惊骇、羡慕。那时尚不能体会作者下笔只是为了揭露人性,而一度悱恻为什么只发行三张,而不是四张、五张。现在想来真如此,要么是富人太多,要么是通货膨胀,一如我胡想假如央行发行500或者1000面额的人民币拿上街卖菜,该怎么找补?
当我开始思索文字,开始为生活犯愁,我的心不再斑斓。不会再去想贝壳,不会再去想雨花石。我的孩子也不会去想,因为她不会去看这些书,她们的生活里只有游戏,电脑的、游戏机的、手机的。她的书是各种幻想的太空世界,暴力爱情主宰的漫画,甚至课本与她都是那么不喜欢。叹息我丢失的梦想,叹息我童年的纯真,直至早晨起来无端想起,竟然心有戚戚。
那日友因事回家送她去机场,在成都7天连锁宾馆,躺在床上的我和她说起三亚,说起大海,说起贝壳。她笑了起来:哪里有什么贝壳?现在海边污染那么大,早就没了,商店里多的是。真想拣,等涨潮吧,那样也许会有,真要有也要珊瑚礁石那些海岛上。海边人山人海,真有也轮不到你。
笑笑,也是说说而已。
本文已被编辑[古草]于2007-9-8 12:32:54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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