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
曾经那样想:古人的话不是通过说出来的,而是通过唱出来的。他们唱的都是平常生活,无非男女之间的思念,日常里的劳作等等;说的也是朴素的心声,简单的道理。现在可以那么说,几千年前的古人,绝对不知道什么“为赋新词而说愁”的意思,更不知道“文学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之类响亮而理性的妙语,但他们确实将语言纳成了民歌,将诗歌带到了文学的殿堂,从古到今,这许多年。
《诗经》里的《采薇》是一首著名的行役诗,描写出征战士久役之后返回家乡的复杂心情。借物抒情的手法,无论是写作还是歌唱,原来,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借鉴、运用了。
杨柳依春水而生,雪落在冬季,飘霏成冰的模样。正是这两个差异的场景,让歌者捕捉到了两个不同的季节之所思所想所叹。太多的感叹和思念积怨成伤,这许多的伤感令人担忧国家的命运和前途。现代人或许能用夸张和想象的手法能将历史复员,但怎么也不可能将生活还原,还原成本初的样子。自古以来,画地为僵,出征的都是男人,他们为谁而征?为谁而战,在那遥远而模糊的历史长河中,唯一清晰的或许只有这些歌声,这些叹息,这些忧郁,这些哀伤。
这是个远离战争的时代,这是个和平的时代,这是个创和谐社会的时代,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没有了战争,没有了远征,没有了轻别离,我们的生活演绎的是些什么呢?还有多少人会记得会珍惜古人们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
还是归到远古,在古人的诗词里取暖,或许是远离世俗不错的选择。
以前以为《采薇》里的“薇”指的是蔷薇,后来才知道说的是一种野豌豆,小时候在油菜地里采过的,豆子尚嫩的时候可以生吃,甜而嫩,在那个缺少零食的年代也可以解谗。然,地里却不是能大规模地所在,不象现在的豆子,开花之前可以采了苗苗吃,结了豆子可以择不同口味而吃。
其它诗歌里的采野菜或者割野草的多是女子,《诗经》里采薇的是个男子吧,我那样想,或许是因为歌者的需要而特意安排的“采薇”的场景,相当于现在的“作秀”,只不过,古人的心思没有现代这样细密,这样世俗而已。“薇”的长势决定着歌者的心情,从破土、发芽到茂盛,思乡之情与日俱增,其间经历着春冬的轮回,季节的变迁。
“不知细叶谁裁出”,农历的二月会在盼望中来临。原以为垂柳只是水性的女子欢喜之物,多情而细腻,柔软而绵长。却不知如今也有人有事无事临栏。其实那样的远眺毫无意义,杨柳碧绿妆成的打扮没有必要。只知道古人的词句给自己带来了一些忧伤,平添了一些愁肠。之后,会更清楚地认识自已鬓发衰褪,心脏的苍老,或许剩下的半个人生不是长明月,就是短松岗。
岁月将染白鬓发,我们是不是就该放弃那些绿色的清脆的臆想?是不是就该关闭那开启多年的心窗?谁说远眺毫无意义?那窗外的黄郦鸟多么欢乐,嘻闹得垂柳随风轻摇。那摇曳的柳丝多象爱人的长发。长发飘飘、无情的男子,未必春心不会荡漾?未必只有在思念中忧郁成疾,不晓得享受短暂的人生?
想想,古代毕竟离我远去。古典诗词里的垂柳只能做为记忆的经典去赏识。现代的人,只要有一个窗口的意念,能推窗远眺就可以了。犯不着把满腔心事就这样草长莺飞,杨柳依依地晃来荡去。且,让只只扑面的紫燕把忧伤一声声喊走……
也罢,战争与硝烟,从来没有绝对的终止,但和平与绿色我想是可以憧憬和祝福的。
在一场雪中完成我们的祝福和美好。
好雪片片,不落别处。落在眉间心上,落在香茗音乐,落在月落梅园的梦里。雪花变的精灵扑窗而来……雪在掌心融化,轻吟一首诗:有谁在异地的小镇,轻声呼唤爱人的名字?谁的身影在梦里渐渐模糊,逐渐远去……醒来,寒!呵出洁白的霜,呵成一片泪海。一首诗在梦里结束。原以为能在梦中与佳人相遇,能回到亲爱的家乡。然,梦若雪花,稍纵即逝,诗歌却清醒地留了下来。
其实,梦里的雪花比记忆里的还要轻灵。常常是一飘摇,就是几万亿光年。宇宙成了一个水晶球,天使把双手放在水晶球上,说出藏在爱人心中的一个秘密,水晶球顿时成了一团火。冰与火的燃烧,成就一场爱情清醒一场梦。惟有雪,惟有乡音在梦的燃烧中快乐的呻吟……
我们要坚信:雪会如约站在窗前。终究会有那么一朵等着指尖去触摸、融化。
硝烟远去,野草犹在,思念的城市逾越了时光的墙头,如秋天明媚的阳光,春天的鸟语花香,夏天的火热情怀。窗外,那遥远无尽的幻想,唱起了青鸟的音乐……
有没有一个地方,那里常年冰雪不化?——阳光在窗外跳舞,雪山洁白晶莹,银光灿烂。想,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飞舞的时候想起了,想起那可爱充满温情的故乡。雪花请你不要扰乱人的心房。我的意中人啊,想你想断肝肠。啊,春暖花开的时候,啊,我要回到你的身旁……
那首藏族民歌旋律深情优美,歌词催人泪下。当年她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都是分两段唱,第一段用藏语,第二段用汉语。因为喜欢得不得了,我特意请她把这首歌的汉语歌词给我记了下来。很多很多年了,《雪花》的歌词我依然记得,它悠扬的旋律也在我的耳边回响……
就想在那音乐里在那冰天雪地里睡去。纵然死去,心也是洁净的。漫天的雪花,盖了我的衣。爱人,在冰天雪地,捧起我的心。闭眼,春天要来了呢。积雪虽然没有完全消融,但黄郦已经在柳枝上唱歌了啊,白鹭高过了青天了啊,窗子已经亮堂了啊,泊在门前的船就要起航了啊……
然,音乐终有停止的时候,古典的时光真的回不去了啊。我知道的,薇草很茂盛,柳丝很长,西岭的雪很远,我只是呆坐在这窗前,把身子深深地埋在椅子里,不去触摸书本,不去打开思维,就仍目光迷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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