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本打算与友人一起去西藏的,可准备不足,加之大假去只能看人头,跟脚印,不可能享受到那神秘的高原之风息。于是便在大假的第二天和家人们回到他们的童年之地去。
二辆轿车一路慢行,三月的天到处是美色一片,谁家的樱桃红艳艳地把头探出园来?谁家的桃树开始结满果子?谁家的枇杷闪着黄灿灿光亮亮的脑袋?风轻轻在耳边吹过,似有曼妙的音乐渗透在天地之间。在欢快中一会便到达目的地。房子很多年无人住了,看上去给人一种凄凉。不过周围邻居们倒是热情接待我们,好象我们是给他们送钱来一样,那个笑容绝没有半点的虚伪在其中。乡下人就是这样善良可爱。快快动手帮着收拾起房子来,人多不一会也就将房收拾得干干净净。
乡下空气好,野花多,我一人开始了田边的漫不经心的转游。走到一口渔糖边时,黑迹迹一片,蚂蚁有的已经阵亡了,蜷缩着,象五号字体的逗号。大部分还在继续较量。小小的铠甲武士,相互箝牢,企图置对方于死地,我不能从外貌上区分两方,占到身体一半的硕大脑壳,卵形腹部,细得夸张,几近束断的腰——蚂蚁全都长得一样,它们凭什么记清庞大的家族成员并还要指认混同其中的敌人呢?靠气味吗?我从二边的蚂蚁队伍中各捏出几只,仔细地闻,辨别着。看着想着,童年的记忆开始出现在我眼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将一小块糖放在地上当陷肼,让我抓到了好多俘虏,我把他们放在火柴盒中,把它放在耳边。听到众多不安的小脚在移动,它们慌张找不到光明和出口,声音极轻极轻,我看不到他们,象亡灵。卑贱,数量众多,终日忙忙碌碌,在超现实主义大师眼中,蚂蚁和面包、拐杖、抽屉一样,成为重要的个人绘画符号。它暗示着人类潜意识中的恐惧、脆弱和焦虑。
一个孩子,轻易可以杀死无数,小时候的我也曾经用水灌到蚂蚁堆中过,瞬间蚂蚁的尸体便顺着水流一起漂浮。小时候不懂那也是一只只的生命,否则我不会如此害它们尸横遍地了。
咯咯咯……不知谁家的公鸡在此时打起呜来,现代的鸡也不分时候瞎乱打呜了。回到现实中。脚下的蚂蚁们还在玩着它们才懂的游戏。抬起脚一步跨过去,生怕我的不小心又会让它们惨死在我的脚下。那可是一只只鲜活的生命啊。
东转转,西转转,吸气,深呼吸一下,一股清爽浸透全身。
本文已被编辑[正路无门]于2007-9-7 21:27:3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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