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史记卷六十六----伍子胥列传第六
[color=blue](楚平王)使人召二子曰:“来,吾生汝父;不来,今杀奢也。”伍尚欲往,员曰:“楚之召我兄弟,非欲以生我父也,恐有脱者後生患,故以父为质,诈召二子。二子到,则父子俱死。何益父之死?往而令雠不得报耳。不如奔他国,借力以雪父之耻,俱灭,无为也。”伍尚曰:“我知往终不能全父命。然恨父召我以求生而不往,後不能雪耻,终为天下笑耳。”谓员:“可去矣!汝能报杀父之雠,我将归死。”[/color]
伍员,即伍子胥。伍尚(伍子胥兄)明知楚平王是诈召伍氏两兄弟,实欲灭族,以免留下后患。但他没有办法,怕就算留了下来,也不能够雪耻,而被天下笑。于是我想,这是不是一种缺乏自信的表现?这是一种无谓的死亡。
而伍子胥却留了下来,是不是他就认为自己一定能够报仇?
这究竟是一种自信的表现,还是贪生的表现?
[color=blue]到昭关,昭关欲执之。伍胥遂与胜独身步走,几不得脱。追者在後。至江,江上有一渔父乘船,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伍胥既渡,解其剑曰:“此剑直百金,以与父。”父曰:“楚国之法,得伍胥者赐粟五万石,爵执珪,岂徒百金剑邪!”不受。伍胥未至吴而疾,止中道,乞食。[/color]
一失势而遭灭族之灾没落公子,胸有大志,有理想,有追求,如今落魄到这种地步,靠乞讨生活,这种挫折也许我们永远都无法感受得到。而吴子胥他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坚持着。也许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吧。英雄不能气短,而且家仇未报,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夫兄?
[color=blue]及吴兵入郢,伍子胥求昭王。既不得,乃掘楚平王墓,出其尸,鞭之三百,然後已。[/color]
这就是倒行逆施的典故出处。
对这种做法,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评价。看了一段时间史记,对那里面发生的一些事情,还真的有很多不知道如何评价的。虽然我们已经完全可以对他们进行评价了。
报仇,无可厚非,但死者已矣,出其尸而鞭之三百,这似乎也太过了点。
[color=blue]始伍员与申包胥为交,员之亡也,谓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我必存之。”······於是申包胥走秦告急,求救於秦。秦不许。包胥立於秦廷,昼夜哭,七日七夜不绝其声。秦哀公怜之,曰:“楚虽无道,有臣若是,可无存乎!”乃遣车五百乘救楚击吴。六月,败吴兵於稷。[/color]
又是一个我无法评价的做法。为包胥之吴七日七夜无话可说,而秦对这种忠臣义士的怜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靠别人可怜,而且真的能让他动心来可怜自己,最后达到了保卫自己国家的目的,这算不算是一种不择手段?如果不算,那么不择手段的本来含义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自己组织一支军队杀入吴军,然后大败之呢?
伍子胥后来,一直都在坚持着一个基本观点,就是越国是一大隐患。[color=blue]伍子胥谏曰:“越王为人能辛苦。今王不灭,后必悔之。”······“夫越,腹心之病,今信其浮辞诈伪而贪齐。”[/color]
而太宰伯嚭则认为“徒幸吴之败以自胜其计谋耳”,即希望吴国败于越而验证自己的先见之明,证明自己的能力。
吴王夫差也对伍子胥有意见,最后“使使赐伍子胥属镂之剑”
伍子胥就郁闷了,[color=blue]仰天叹曰:“嗟乎!谗臣嚭为乱矣,王乃反诛我。我令若父霸。自若未立时,诸公子争立,我以死争之於先王,几不得立。若既得立,欲分吴国予我,我顾不敢望也。然今若听谀臣言以杀长者。”乃告其舍人曰:“必树吾墓上以梓,令可以为器;而抉吾眼县吴东门之上,以观越寇之入灭吴也。”乃自刭死。[/color]
吴王夫差听到这些话,就觉得不爽了,于是“取子胥尸盛以鸱夷革,浮之江中。”
对于这些人的死法,我真的又是没话可说的。很多英雄豪杰都是这样惨死的。生前是轰轰烈烈,叱咤风云,而却死于非命,甚至经常都是连全尸都保不住的。这样的例子,在史记里,可以看到很多。
而现在还对另外一个问题有看法。就是伍子胥究竟是凭什么又是怎样得出结论说,越国怎么就是吴国的大敌呢?如果这个结论是错误的,那么,伍子胥还能被被列入史记啊?而就算入了史记,会不会被当一傻子一疯子看待?
[color=blue]太史公曰:怨毒之於人甚矣哉!王者尚不能行之於臣下,况同列乎!向令伍子胥从奢俱死,何异蝼蚁。弃小义,雪大耻,名垂於後世,悲夫!方子胥窘於江上,道乞食,志岂尝须臾忘郢邪?故隐忍就功名,非烈丈夫孰能致此哉?白公如不自立为君者,其功谋亦不可胜道者哉![/color]
司马迁对他的评价是比较高的,或许是都是有过痛苦的经历的人吧。都会同情或者珍惜和自己有相同经历的,而且选择也一样的人吧。
弃小义,雪大耻,名垂后世。
我不知道当时的孝道或者说,以其父死相要挟来逼其就范而去宫中,灭其族是一种怎么样的义,尤其是在古代来说。
方子胥窘於江上,道乞食,志岂尝须臾忘郢邪?
郢,即楚国的国都。仇恨有时候是可以上一个人有生存下去的意志的,司马迁也这样认为伍子胥的。这也许是伍子胥所不能选择的,为了“雪耻”还为了能“不为天下笑”,只能这样子,大任于肩,而忍辱偷生。
历史就是这样,我仍然无法评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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