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阳光仿佛就象预示着,可以来一场彻底的洗涤一样,让人,不容有懒惰的心情。她静静的喝完牛奶,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周围,纯牛奶的味道,没有多余的甜或酸。她已经放弃了钟爱多年的酸奶,开始渐渐习惯于没有什么味道的纯牛奶,她轻轻的笑着摇了摇头,她想,很多固执的习惯改变起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难。随后,她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床套,换下。她双手将床套轻轻扬起,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她伸出手,顺着床单的布理纹路轻轻地抚摸,阳光下,裹着幸福记忆的尘埃,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荡漾开来。突然她哭得溃不成声,她以为他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她以为只是又多了一段爱的记忆和伤罢了,然而,一切都在悄然改变,虽然,她并不知道。
遇到他时,在她最尴尬的时候,她已经在空白的时间里,忘记了如何再去爱一个人,酒的挥发,让她在夜里笑得没有一点自恃,然而,她的笑却如一道阳光般,直射他最阴暗潮湿的内心深处,那片封锁的角落,开始在夜里静静的开出花来。
十二点的富水南路,冷清得如二月的夜风,夹带着冬的气息,贯穿了整条街。寂寞,在单身相对的夜里,显得特别明显。他很好,他有一个空待无人的温暖胸膛,和一个合适接吻的舒适高度。有这两个条件就够了,爱情的份量在这样的夜里,显得微不足道。那些摒弃现实条件,而单为所谓爱情狂奔的日子里,青春成了唯一可以消耗的奢侈,到了最后她才发现,转过身,年华就这样老去了。
他总是淡淡地笑,这让她很安心,她需要这样的平淡来抚平一切过往。他总是轻轻的握着她的手,这让她很欣慰,那些在他人身上找寻不到的奢求,在他这里一一得到。他如圣诞老人般,在星光闪烁的夜里,成全了她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愿望。他把她背上背上,却把她整个身体悬空到河边的栏杆外面,她慌乱不安地,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套住他的脖子,在她的惶恐与挣扎里,他将她放了下来。她还来不及收拾起惶恐的心情,倒先把身上的裙子扯了扯。身边这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仿佛让她忘记了那些,在从前男人身边固有的矜持与约束而来的成熟,又重回了那个白衣飘飘的自由随性的年代。
他们紧紧的牵手,甜蜜亲吻,幸福的拥抱,象所有平凡的恋人般,平凡的相爱着。她很享受于这样在阳光之下的爱情,感动于被肯定和承认的位置,一切暖暖的,让人安心和幸福。似乎,在时间面前,寂寞比爱情更容易侵蚀一颗心。在他给的平实,朴素的感情里,她一点一点安心,她一点点放掉回忆,她突然觉得倦了,她突然想要个幸福的归宿了,虽然,这是件在从前,她根本都无法想象的事情。她鼓起勇气,告诉男人,然而男人却满脸错愕的表情。最后男人放下她,不告而别。一切在她眼里不断丰盛的幸福,就这样在只住着一个承诺的城堡里,坍塌了。他还在游荡,他还有颗不肯依靠的心,他享受两个人的相爱,却没有勇气承担爱情的责任,那于他而言,是个负担。
他还想飞,而她已经飞不动了。她没有更多心伤,只是在这个洒着阳光的午后,威露士的消毒水味,象一种老去的爱情味道,她将圈裹、包围。而后,如风中的尘埃,渐渐散去·······
本文已被编辑[王先林]于2007-9-7 10:03:26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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