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秋
一直很羡慕身边的朋友们能经常性的远足,去与大自然做最亲密的接触;出一次门,甭管多远,与我,每一次机会却是难得,即使是在自己自以为再熟悉不过的城市边缘去看看,走走,那种感动和兴奋是由衷的。
星期天,烟雨迷离,灰暗的天空似乎告别了长长的荫浓夏日,一切都在轻雨迷蒙中深深地呼吸,一些淡淡的清风凉雨亲吻曝露的肌肤,即使还不能完全从炎夏的酷热中回过神儿,爽洁而酣畅的耸然萧瑟,竟是那般美妙。
“初秋的天/冰冷的夜/回忆慢慢袭来/真心的爱就像落叶/为何却要分开……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我还一直静静守候在/相约的地点/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心/让我不再苦苦奢求你还回来我身边……”,《秋天不回来》的黯然歌声此时确已有些渺远,无论你喜欢与否,一场淋漓的秋风秋雨已经把金玉蓬勃、沉甸甸、金灿灿的秋天带回来了。
一行人等,骑的骑自行车或摩托车,冒着雨上路了,我坐上同事的私家车,最后出发,不到半个时辰,车已经停在雨母山庄的门前,远远望去,雨帘中,整个雨母山青翠盎然,云遮雾罩,轻烟袅然……因为气温的骤降,山风竟有一些凛冽,夹杂点点沁人雨滴,更多的人还穿着短袖杉,感觉到冷些许寒冷,就留在山庄玩玩牌,聊聊天;雨似乎停停下下,好在不大,我便随了好友红红前去登山。
○那山
与友相互搀扶着,一路登临。
“雨母山”系南岳山脉之首,与南岳、回雁峰厮守相望,与七里山、石牛峰互为龙蛇之势,“雨母山”原名“云雾山”,因地形影响,易起云成雾,常有云雾缭绕而得名。清雍正年间,执政衡州的朱道台因久旱不雨,百姓遭灾,便慕名来“雨母山”“赤松子坛”祈雨,“虔诚祈拜,雨泽立降”,因说“今云雾山无云雾,是雨母赐雨”,并赐送亲题“雨母山”二字金匾,是以更名“雨母山”。
“雨母山”海拔二百三十八米,相对高程二百米,范围六平方公里,峰高谷深,十分险峻,与海拔五百一十米的石牛峰构城了一处方圆三十公里的自然生态区域,山上植物五十三科二百四十六种,资源丰富,针叶林、阔叶林交叠成趣,乔木擎天,灌木盖地,十分青秀。
先后两次到过“雨母山”,每次都有清凉雨滴、氤氲山雾、清新气息相拥前后,即使有雨,山路却没有一点儿泥泞,实在难以忘怀;深念,这莫不是衡州大地刚逢久旱,便“雨泽立降”吗?可惜,借来朋友的数码相机,虽性能极好,还没来得及深究其原理,着实使得不很顺手,雨中的山中美境,竟不能清晰地纳入记忆的影象,好在,路途不远,以后只要愿意,还可以再来。
○那狗
中午时分,在山庄简朴的饭舍用餐,可能是太过喜狗的缘故,一条半大黄色家犬引起了我的注意,它时而在我们的饭桌下逡巡,找些食物来吃,时而静卧在桌子下面,可能是在等着人们施舍,它看上去很安静、很乖。
喝酒是少不了的项目,并非天生好酒,这样的山野之境深处,清凉沁身,心情淡然而清爽,又是难得的聚游,自然是要喝上一点儿酒的,酒过三寻,已经有些醉意了。
突然,听得身后一声狗的凄厉惨叫,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把笤帚,正在追打那只黄狗,黄狗被打出了饭庄,我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借着酒劲儿,我呵斥着那个中年男人:“你什么意思啊,它好好地待在那儿,你凭什么打它?!”同事们全都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我,他们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我为了一只狗,会表现出那么激烈的情绪,大家劝我:“算了,人家可能怕狗伤人吧……”
不好再影响大家伙儿的兴致,我不再说什么了,饭还得接着吃,酒还得接着喝。
午饭结束了,走出饭庄,经过饭庄的厨房门口,几个人正端着碗,坐在门口吃饭,我又见到了那只黄狗,还有那个打它的男人,男人见我来了,就走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吃着饭,瞧那模样,估计应该是山庄的领导,我凑上前问那女人,好好的狗,为什么打它,女人轻描淡写地说,它不听话,我说,至少我没看见它不听话,我心里直犯嘀咕,不喜欢它,就不要养它啊。黄狗叫“发财”,雄性,三个月大。
最意外的收获竟是我知道了黄狗为什么挨打的原因,因为“黑妞”,“发财”的伙伴。
在我面前的“黑妞”,黝黑光亮的毛发,显得很腼腆而小心翼翼,主人说它是沙皮狗,看上去很温顺,它行走时,左后腿却一直蜷曲、耷拉着,显得行动很不方便,女人告诉我,“黑妞”两个多月大了,前两天被“发财”咬伤左后腿,才成了今天我见到的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女人是否在为打“发财”在编派理由,看着两条狗在一个碗里吃食的平和、友好的感觉,时而耳鬓厮摩、卿卿我我,女人的话,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晚饭还在饭庄吃的,发财没有再进饭庄,我一直再没见到“黑妞”,它瘸着腿的样子,却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夜幕降临,我们准备动身返回,这时,“发财”出现了,它的忧郁的眼神告诉我,它是专程来和我告别的,我希望“黑妞”的腿被它咬只是一个恶毒的谎言。
为了那山,还有那狗,我可能很快还会来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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