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在广州街头的浪子,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慢慢淡去。
在没有来广州之前,我是很向往这里的,岭南的风情和岁月的古城,还有我们的文化。在我心里,广州就是天堂,没有黑暗,带着我们去寻找梦想。
2006年8月底,我们几个带着梦想,带着高考失落后的遗憾踏入了这个古老的城市。一路上,我都几乎处于兴奋状态,我想着该如何来亲近这个城市,把自己融入这里。路上,我们很少看到高楼大厦,车绕过失去直接开进白云。道路两旁是矮小的房屋,一如博罗老城的萧条。还记得在边检战那附近坑坑洼洼的道路,却又正好塞车。叶伯伯说,广州是一个古城,不像深圳到处树立着高楼。广州这边的建筑还保留着七八十年代的风味,入路旁那些不高不矮的楼房。我略有所懂地点点头,还谈起了深圳,谈起了我在那住了好一段时间的华侨城。对于深圳这个迅速崛起的城市,我除了华侨城外便是一无所知了,当朋友问我是否到过东门时,我摇摇头;他们问我去去过大梅沙、小梅沙游泳没,我只能摇头;他们问我到过红树林没,我还是摇头。我只指导欢乐谷、世界之窗、民俗村和锦绣中华,到过蛇口一回是小时候叔叔带我到深圳河边遥望香港。所以我说,深圳是部适合我的,在深圳我什么都没有了解到,在家人的束缚中生活,我渴望以后能离开他们到一个他们管不了的城市。我对自己说,等自己毕业了,决不轻易回到深圳去,那是我对自己说的。
看到广州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地上的,支架路上的,我们仿佛见到了未来。我们几个是学汽修的,车多,意味着我们以后也许更好寻找工作,能从四个轮的主人身上赚更多的钱,我们心里偷偷乐着。我们就是怀着这样的梦想来到学校的。来到广州,我们第一次失望的酒是对学校了,我们幻想的大学生活也就是这样破灭的,每天满满的课程和十二个人住一起的宿舍,一切皆如高中一般,不同的却只是这里的人和校园,这里美欧我们在博高疯狂的背影,原来一切都已远去。那时的我,骨子里头流淌着澎湃的热血,认为学到技术和知识了,生活苦点也无所谓,我们都会为了那张高级技工的证书努力拼搏着……
我、叶、金城和辉四个人在同一个班,住在同一个宿舍,继续着同一份友谊。我们几个高中时便疯在一起,感情的深厚如叶说过的一句话;“我们会翻脸?开玩笑。”可见这一份友谊在我们心中的分量。啊辉本来是考上了广州铁路技术职业学院的,因为我们三个都来了这里,他便也一起来了,可是军训了一天之后他就退学了,因为他叔叔不同意他在这里,说成大的文凭没有用,硬逼着他回广铁去读物流专业,还说毕业了可以托人在单位里找工作。他就是这样离我们而去的,他走的时候我们都很不舍得,但没有办法。
军训完了之后,我们剩下得三个都黑得像炭一样。然而我们还要进行为期一个半月的复习,准备十月份参加成人高考。这是一个很大的考验,对于我们这些差生并且三个月没再动过书本的人来说,高中的知识早已石沉大海。高考失利后再面对一次高考,对我们来说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当然,这份勇气不及复读高三的同胞们。在这一个半月里,我们戒掉了在高中时的不良习惯,没有旷课,没有迟到早退,连上课睡觉都不再出现了。当然,还有我们没再半夜跑出去网吧上网通宵玩魔兽了,不上网的原因有因为学校管理和地处偏僻,还有就是以前团队的解散让我们失去了那一份热情。我跟一些朋友说我变了,来到学校一个多月未曾认识过除了我们班的人,天天三点一线的生活没有了高中的影子,可是没有人相信。是啊,有谁会相信当年那个混混似的我会像今天一样安分的学习啊!其实连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这些转变也许全归功于高考的实力和玲对我说过的那一句话吧,那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像你这样的人,读不读书都是一个样。”因为这句话,我发誓一定不能衰给玲看。我告诉自己:“要做坏蛋就做到底,但绝不让她看低!”
国庆放假前,学校新生之间起了很多矛盾,主要都是地区与地区之间的摩擦,我则从高中的破坏分子成了这学校的旁观者,看着打与被打的双方在追逐,心里感慨良多。想着以前自己在博高的年少轻狂,一个博高的半神,在博高“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变得如此。我在想,三年之后,当我走出这个校门,我的戾气是否会被全部消磨掉,变成一个生活的傀儡。对广州的压抑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也是从那时起,对打架失去了兴趣,双手不再沾血腥。
成考前,我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对高考的恐惧。于是在进考场前,我给金清发了一个信息,我想有一个人帮我分担我的忧郁,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而她是我当时心里想到的唯一一个。后来发觉原来成考那么容易,我们三个都拿了三百多分。
2006年10月14日,我们破例到外面上网去,十多个人浩浩荡荡的由后山爬墙而出,半夜三点,莫明其妙地给金清发了信息,说我想她,确实,那时满脑子是她的身影。早上兽到她回的信息时是六点钟,那个故事,现在已经不想再说了,该知道的人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也就不会知道了。据说这个故事后来出现了另一个版本,其实都不重要啦。只要她过得好就行了。一如蝴蝶飞过,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高中那断断续续的回忆。可是,我和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至于这个故事以后的事也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在十月份,我竞选了班干部,还有学校的学生干部,最后都以优异胜出,先是在学生会呆了一个星期,后来我以是党员的身份调入团委。也因为这样,我的人际网络才逐渐开始伸展。在那里,我认识了挺多,但人际关系却也还是无法与高中的我比拟,我不喜欢纷争,不喜欢和别人之间争权夺利,我不希望社会的黑暗过早地带入我的生活中。也许可以说,我也是一愤青吧。我看不惯很多人为人处世,却也无法阻止。
在大一的第一个学期我们去了上下九步行街,第一次是四个人,第二次则是406地大部分人。我觉得在说去上下九之前,有必要先说说406的构成,有五个是潮汕的,讲一口我们听不懂的鸟语,六个讲客家话的,其中新三贱客是我们三个,博高三贱客中高佬的位置给了金城,但这外号也很少用了。然后一个兴宁的和一个清远的,还有一只五华的狗狗。我们全宿舍的人都对他不友好。其实也不知是我们的不对,还是他的错。整个宿舍那么多人都一致只对他有意见,我想这应该是他自己的原因吧。还有一个就是外省的他曾和我一起在团委呆过,他对我说:“看着你的眼神,我就有一种很强大的无形的压力。”我觉得这跟伟胜说的一句话很相像:“我觉得你很厉害,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想办法去得到。”我想里面应该也包含着不择手段的意味吧。确实也是这样,除了感情,对于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我都会想办法地去得到,也许坏蛋就是这样炼成的!那次十一个人里也有辉在,我们在火车站坐地铁去了陈家祠逛了一圈就走着去上下九,不过还真蒙对路了。十一个人浩浩荡荡的,只是到了广州著名的步行街之一的上下九之后,便马上觉得自己是沧海一粟了,光华走第二次给我的压抑就是拜它所赐。我讨厌人多的地方,可是这里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我们走着走着还不忘把一两个人丢失在茫茫人海中,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广州给了我与生俱来的恐惧,那是一种无法逃脱的压抑,只要我在广州它便一致缠绕着。我们从上下九一直逛到第十埔路然后又逛回来。我最热爱的是广场的小吃,味道虽不是很好,价钱也贵,但一个人不顾身份左右开叉吃着东西的样子有点像我们以前在博罗混的感觉,很亲切。挤公交车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尤其是在上下九十一个人想坐同一辆车回来的时候。随人我们都没买什么,但要上公车真是他妈的难。好不容易上了车,非得几个人死死地抱在一起才能站稳。我在最前方的地方,紧挨着挡风玻璃抱着叶。若是在其他环境下见我这一举动,应该会被吓一跳吧。我的脸色甚是不好,客司机偏还让乘客继续上车,弄得我苦炼金鸡独立,其中滋味更与何人说。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呼啦啦地在黄石路下车,我拼命地吮着烟,借此平静我的心情,不得已啊!一会还得在523上耗掉许多时间,而且又石下班高峰期,估计车也塞得差不多了,于是在523上走一下停两步的状态下死撑了一个多小时。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啊!终于熬到了革命胜利的那一刻,下车时,我忽地感觉,外面的世界是如此精彩,空气都格外清新,天空是那么的蔚蓝,连他妈的406的一群色狼都那么可爱。是的,死里逃生的感觉。
从上下九回来后,整个406陷于一片萧条之中,个个无精打采的,不知谁说了一句:“以后啊,想要我去上下九,是一件挺难的事!”这句话得到了全宿舍人的一致认同。这次真的事大伤元气啊。而且公交车也成了我对广州心存恐惧的原因之一,那并不是一两天可以消除掉的。而从那以后,宿舍就再没有集体行动过了,不是不想,是实在没有办法。这事情难得与革命有得一拼。我开始佩服那些在光华走生活天天挤公交车的人们了。事实上,我想,买一部自行车也不用受这罪过啊,然而,公交车便也成了我的压抑,挥之不去。
在学校里,我混进团委是一件意料中事,要知道,当年在博高的我干得比现在的官位还要大。那时挥一挥手,学校里的人都得为我去跑。“黑”道上还有几个要好的哥们,现在也挺想他们的。虽说我们不惹事,但谁惹了我们就必定没有好果子吃。因为这些事,我曾在一酒吧被人围堵,可惜的是,在在那些人面前我还是毫发无损的离开了。今日想起高中的光景,难免有些想念。在团委,我还是混得不错的,由副部升到正部。有时,我倒是佩服我自己的,间或想想自己究竟是否在政场上为官的料。尔后醒起,政场上的黑暗远部仅我想的简单。小时候我就对我妈说过:“中国官场几千年来都是那么腐败黑暗。”那时我妈便错愕着望着她面前说出这话的小孩。现在想想我断当部了官,我不想过那种时刻算计别人和提防别人算计的生活。不过即便我当了官,也绝不会如何地清廉吧!
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就时这样过去的,平静地如一湖秋水,那是我这些年过得最舒心最安稳的日子。整日地呆在学校,上课、吃饭、睡觉,坐每一件事都极其有规律。一改高中的混沌,最重要的是没有感情的烦恼。10月风波之后,我便收心养。其实应该说之前委派便悟透了那么一丁点了。所以在这些日子里我都莞尔一笑,淡然处之,其实这种平静是一种享受。
寒假了,我们三个在家干起了小勾当贩卖仓鼠,第一天生意甚好,在博高门口摆摊难免遇到一些朋友和熟悉的老师,生意就是这样做成的。尔后遇到了一些挫折,便没了当日的激情,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出现在街市。我们三个骨子里头流淌的都是懒惰的血液,以至后来把剩下的都送人了。我因害怕鼠类,因此,由始至终未曾碰它们一下。要知道做这件事也是需要我鼓足莫大的勇气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动物我都不怕,便给老鼠给唬住了,一个大男孩说出这样的话来都觉得糗大了。生意完后,我回了老家,因为有些朋友是特别想念的。
宁是12月退伍回来的,我回到乡下就是他接我。两年没见,我们谁都没有变。我很庆幸有他这么一个兄弟。读初三时,我家里人就去了深圳,从此,宁的家便成了我的安身之所。在其他人眼里他似乎不是什么好孩子,但对我来说,他是我兄弟,感情很重的那种。在乡下,我还是住他家,两天之后才回去自己那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于是我便在两个家中往返住着。因为以前同学都没有放假,所以我经常和宁呆在一起。
后来家人决定过年回老家,我甚是高兴。好些年没在家过年了,去年一个人呆在老家,那种孤独感不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但那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吧。过后我就跟朋友说,今年不管怎样我都要和我家人一起过年。家人说回来过年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我就没有再去深圳了。另外辉放假回来时我们几个又回去博罗呆了两天。寒假的生活缺少了以前的激情,光是打扫那一栋几年都没人住的房子就花了我四天时间,都是一个人干出来的,之后便是帮姑妈家干农活,还在某一天偷懒出去玩而出了点车祸,所幸伤得不重,谢天谢地,皮外伤到现在还留有伤疤。
寒假过去,这期间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思华说回去复读了,我们毕业后就没有再联系,所以当我知道她回去时,我就动用了以前的关系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她的电话。苦于时间的交错,我们一致没有见面,只有靠信息和电话联络。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暧昧和保持着一段距离。来学校前她要我去找她,但当时时间不早,而且我还约了人,便推辞了。玲和老锦在博中复读,毕业之后我们就几乎不见面,不联系了。虽然我经常在玲家附近除出现,但从未见过她,可我想不到的是她在播种门口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转身而去……
我们很早就回来学校了,我们感慨地说:“又得回去作困兽斗了!”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相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差不多的了。因为年时3花了不少钱,所以回到学校就学着省吃俭用了,那日子是苦啊!
寒假回来之后还是忙上个学期的事,只是课程改了,老师也换了些。我上个学期的成绩还是比较理想的,那便事努力的结果。拿着成绩单,以前认识的朋友也都满是狐疑之意。是啊,那张成绩单绝不属于高中年代的我!
2007年3月,思华说要过来广州单考,她报了广外。为了网上报名和弄那张报名表,我们费尽周折,网络一直塞车。后来又是她打进去的资料错了一大半,急得我团团转。后来才叫安毅帮我打印时重新整理了一份出来。为了她的单考,我忙碌了好些时日,然后一个晚上她给我信息说她不能来了,她爸不支持她。我只能好言相劝,极尽安慰别人的功力。对她,我是挺关心的,我虽然气闷,但终究改变不了什么。我把所有在我这的资料收好,又种无功而返的郁闷。
尔后,事情又有了改变。思华一改乖乖女的形象,欺骗她爸妈向她舅舅借了两千元来广州。她来的很不是时候,呵呵……我是这样认为的。她是上车前给我发了信息,我便请了假到天河客运站去接她。那天是星期一,我自上个学期以来请的第一次假,为了一个女孩。若是高中依我的性子,是不会请假的,可是现在我成了乖乖孩了。我到了天河时她也就刚到,看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感觉上她比以前消瘦了。我接过她的行李,两人便赶往大学城。因为三点钟前报名就截止了。我们无所不谈,回忆起以前一起高中操场漫步的日子也尽是过去。由天河到大学城,我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思华说,她对广州的公交车也怕了,我表示无奈。她是唯一一个留意到我手上伤疤的女孩,我告诉了她关于那起车祸。带着她在大学城寻找着广外的校区和报名的地点,一切都挺顺利,办完手续才想起肚子空空如也……
因为她孑然一身来到广州,吃住都是个问题,我便又找来了在华师的堂姐来帮忙安顿她。往后的几天,他啊就住在华师的招待所积极备考。我对她很是有信心的,我姐也很关心她,有我姐照顾她,我很放心。可是她没有考上,后来又转去星海,她在广州住了两个多星期,而我,却每个星期都去看她一次。因为不管困难有多大,我都会支持她。
她走的时候是星期五,我又请了一天假去送她,望着她离去,心里莫名的惆怅,我这人最不喜欢离别,那种萧瑟是让人很难受的。
4月份,阴雨绵绵,也是我们宿舍的颓废期,大块说过一句经典的话:“我们宿舍啊,开心也喝酒,不开心也喝酒,这样是不行的!”后来发展到“心情平平无聊着就想喝酒。”班上的班干部改选,我们宿舍原本七个班干部竟无一人想重新执政。在选举时,我们宿舍的人还有些像旧时的大资本家操纵议会一般。结果班主任一气之下扭头便走。后来由班主任主持还是未能选好。星期日,我外出回来,大块等人又在宿舍喝了起来,而我便也逃不开。我们就这样子,心情再好,喝下酒去便变得一塌糊涂。那晚我醉得稀里糊涂,看见大块哭了,我眼泪也不争气起来。我躲在厕所里给安毅打电话,可说不了两句,我就把电话挂了。一个人在厕所躲着,眼泪就无情地流下来哭得天花乱坠。那时多少年来第一次毫无顾忌地眼泪啊!自从高二为玲流过一次眼泪后,我便发誓不再为任何一个女孩流泪,我的眼泪就一直隐藏在自己的心里。想不到这一次这么轻易的就流泪了。喝酒的,醉的,发酒疯的都有,那一晚,宿舍的人都几乎没回去课室,班主任知道后也来406巡察。而我却撑着疲惫的睡意与酒精抗争着。我们就这样用酒精拼命地麻醉我们地神经,弄得我也几欲成了酒鬼。喝醉酒得事件时有发生,只是再美誉哭泣,我们的年少轻狂似乎在一次醉酒痛哭后收敛了不少。年轻的心却仿佛一瞬间衰老!再一次喝醉的就是金城生日那晚了,我来到学校第一次吐了,呵呵,他生日,我是高兴啊!
这个学期,团委的工作很多很忙,连和金城、叶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少了。
我又慢慢地颓废、堕落下去了,上课时会打瞌睡,有些课程上着上着便走神,不知老师所云,后来干脆放弃了。我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跟上个学期的我又变了,似乎又慢慢回复高中本色,那一暗夜天使。我怀疑我骨子里头冰蓝色的罪恶又在蠢蠢欲动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却是我抑制不了的。我跟叶说,这一年要补考了。其实我并不是害怕补考,只是怕补考都未能考过罢了。
5月份,高考在即,我特意回了一次博罗,一来是想给老锦搞个生日,二来吗,见见那些将过独木桥的朋友,思华当然叶在其中。先回公庄和宁聚了一会就坐车赶回博罗了,去博高找了思华,聊了一会便走了。老锦说生日不搞了,聚聚便是,其实再怎么聚也只是我们两个罢了。晚上,我找来惠莉,本以为下雨她不会来的了,可是挺以外的,她破天荒的赶来了,我很是欣慰。到了一定时间,老锦要回去学校,惠莉也没车可回住处,而我却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丢下她的。无奈之下找了网吧与她一起通宵上网,她说在我身边就觉得很安全,那是唯一一个女孩对我这样说,她告诉我应该感到骄傲。我一直把自己当坏蛋,但我对她说了,在她还没有男朋友之前,我会一直保护她,直到她寻到生命的另一半。是的,她也一直是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那是她第二次通宵,两次都是跟我在一起,一次在公庄的同学聚会,还有就是这次了。天亮雨晴后,我便把她送上车,确实她需要早点回去休息,我也是,太累了,经历已不及当年,想想都有些汗颜。
在我们毕业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我离开了广州,去躲在一个宁静的城市里,寻找一个人的安静。确实广州这样一个城市不适合我,他们说,会慢慢适应的,可是只有我知道,当我花了一年的时间还对广州存有恐惧时,我便再怎么适应都时徒然。广州的治安也时我心头压力的来源之一,我怀念华侨城林荫下的宁静,怀念家里的温暖。在广州这个举目无亲的城市,孤寂一次次袭来,一次比一次强烈的痛苦几欲把我压碎。没有人能明白,一个在外独立生活了多年的我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事物那样的害怕,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很坚强的!
大一很快就会完了,剩下的日子里不知我们是否还会顽强地奋斗着。曾经有那么一个人说过:“读过大学的人会后悔,而没有读大学的人则遗憾。”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便生出两种不同的人了,在大学里学会堕落的不计其数。而我们在这间不是大学的大学里,却饱含了它们两种人的感受,在颓废中奋斗,却又在努力中堕落。
习惯了在夜深人静时想一些人,想金清、想惠莉、想永莉、想思华、想宁、想老锦,想一大堆的人,最后竟为了几个人想着而心绪不宁。是我做得太多的错事抑或上天根本就未曾眷恋我。到今天,我依然为那个静静地站在十字架前许愿的女孩心伤。我这一辈子,做得最错的事就是对她!
我曾为那个说为做过的事不后悔的,曾是我保护的女孩写过一些文字。我想,我是酷爱文字的,如果有一天,要我为她死在文字里,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跟跃纯说过,以后静哥哥沉浸在文字里就要为文字献身啦,她笑笑说,你傻啦……呵呵,其实跃纯是我在这个学校里最疼的一个孩子,很可爱,我想我是会一直疼她的……
这便是我在广州一年的生活,便是我那即将失去的大一日子!当然,还有很多人是没有写到的,不是他们不重要,只是我粗略的文笔只能轻轻的带过那一些在我大一生活中给与我色彩的重要人物。
从没有一个地方能像广州一样让我感到透不过气,这里的压抑是我所无法承受的……岁月流逝了,广州的寂寞烟花为谁绽放着虚无美丽的色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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