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一个人心情郁闷的时候,总想找点乐子来改变一下现状。然而这总是治表不治本的,便有了“借酒消愁愁更愁”之说。
天气连着高温,空中见不到一小片能遮下太阳的云朵。经济,感情相继出了一些问题,困扰着我,使我不得开心颜。夜深的时候,辗转难眠,于是点起烟,一支接着一支。掩上耳朵,就听不见铃声吗?闭上眼睛,我的思绪依然在飞。
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我现在需要一份愉快的心情!
想找几个朋友去散散心,却没有玩的主意,见到了桌上的梨,才记起老家的梨大概也该可摘了。便约了赵、铃和老茂:两辆车子,四个人,晚饭过后,轻骑一飙,去山风凉爽处,摘可口甜美之梨。
老茂下班比较晚,我和赵、铃便在赵的学校等他。学校里还有些别的朋友在,一进校门,秀就叫到:“来吃晚饭!”她还有个文静怡人的朋友,我们乐得去,瞧点秀色下稀饭。晚饭后,大家都躲到老非的空调房里,赵和铃手脚快,各抢得一台电脑,老非在一边弹吉它,自娱自乐。剩下的无聊人,就看完这台电脑看那台电脑。
静悄悄的时间总是流得飞快,马上也就到了八点半,老茂如约而至,另有小帅哥,大个子和老兵同行。都是些熟人,秀一口“小帅哥”,一口“大个子”,叫得不亦乐乎。四人行由此就成了十人行。
大家出草塔,过五泄,上洋塘岭,一路欢声笑语,不时就到平阳。到了平阳后,路况就差了,泥路子上碎石子挺多,易撇车子,大家就行得小心起来。此时,两边青山相夹,村火点点,零落散布,凉风阵阵,透人心扉,不爽心情,渐渐淡去。
再行七八里路后,转入一水泥小道,山夹得更紧,风亦更清。我家在村口一个小山弯里,离村子还有半里之遥,左右共是七户人家,我家搬到大唐后,这里就剩得四家。门口本有三株梨树,浇水泥路时,斫去一株,另两株也被劈去不少树枝。庆幸的是,剩下两株长得茂盛,枝上也密密的挂满着梨。我到时,先头部队的早已动手,纷纷“吧嗒”着嘴,连声道“好吃,好吃。”
这时,隔壁家的小军毅冲出来,拿个手电,喝到:“谁偷梨!”这个家伙小时候常常跟着我一起去打猎,我枪法是绝准的,很少空手而回,他跟我,从不惹人厌,又是本家,我常常分鸟儿给他。我微笑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吃了一惊,两年不见,又逢黑夜,竟不敢相认,隔了一会儿才说道:“陈煜,你回来了!”他直呼我名字,倒不是他不讲礼貌,因为排起来,我还得称他一声“小叔”。
我便不管朋友们了,跟着小军毅进了屋,顾自和亲人们打招呼去。
等我出来,他们已摘了一些,可惜梨大多还太小。铃在一边说着:“刚刚老茂摘给我的,很大的,可好吃了。可惜我自己摘的就不好吃了。”大伙尽挑大下手,可梨树的一边是两米多高的坎头,很难摘。秀虽是女的,却巾帼不让须眉,抓住树枝,踩在坎头边上,横过身子去摘。铃说着:“当心点,可别掉下去,下面黑不隆冬的。”我笑道:“没事的,下面是烂田。下去了,最多美美容而已。”
屋子后,还有两株梨,我却不敢去,草太茂盛,我怕有蛇。老茂却不怕,他是能捉蛇的,于是就他和赵、秀三人去。不多时跑回来了,说道:“太荒了,太荒了。可不敢进。”也怪我粗心,竟忘了在另一处,还种着十来株黑李,山里的果子熟得晚,说不定现在还挂在枝头呢!
再过一会儿,摘梨的还在练那一招“横空出世”,另外的或捉知了,或数星星起来。铃在一边找北斗七星,那要到我家阳台上才瞧得见,我不出声,由她在一边瞎忙着。
要回来的时候,老茂说想回家拿点东西,大伙就跟着他去。他家离得不远,出来一点,再翻过一山岭也就快到了。老茂一马当先,大家怕吃他车后的尘土,各自隔一段距离。我和赵,铃三人在老茂的后面,过岭的时候见他们停了下来,三人围在车子前。我猜道:“捉到蛇了,有蛇肉吃了。”赵却说:“一定是爆胎了,这里我也爆过胎。”不多时,赶到他们边上,只见他们用毛巾裹着团东西,老茂乐道:“一刺猬,一刺猬!”我和铃从没见过,马上围了上去,后面的人赶上后,也都纷纷下车,先来瞧瞧摸摸。这刺猬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圆,缩成椭圆的一团,那刺看上去也并不尖,然而一不小心就刺破了手。
到了老茂家后,大伙又一围而上,玩起刺猬来:几个穿皮鞋的,把他踢得滚来滚去;秀拿了个梨,要它做背果子的游戏。我们总想让它展开身子让我们瞧个明白,两个小伙子抓着它的刺,硬往外颁,然而它一展一缩,又伤了他们的手。后来老茂的父亲说道:“放水里就行。”于是大伙依计行事,始见庐山真面目:原来和个老鼠差不多。
这刺猬,人见人爱,都觉得稀奇,惟有老茂上回也在路上逮到一个,就不把它当回事。后来,理所当然,它落入了美女的口袋。
回来的时候,已是零点时分,眼前飘着风非风,雾非雾,白茫茫的一片,有若仙境。我并没有忘记困扰我的问题,只是这些朋友,这些山水,给我的快乐,使得我暂不去思索它。回到家,明天还是要早早起来。虽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但总是要努力一点,让烦恼早点离开。
感谢这些朋友们,今晚我在快乐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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