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已老,童年永远不会老。
在人生许多记忆的留存中,有悄悄隐退的,有慢慢消失的,但留下来的总会被放大出来,其人其事的脉络与细节还会是那样的清晰明亮、有棱有边,并时常从你的记忆深处中轻轻地泛起涟漪,打个结慢慢地散开,它们虽时过境迁远离现在,但却让你经久重放而不能忘怀掉,不能丢弃掉。站在人生走过的长长路上,回过头看看它,却猛然发现童年与成年相比,它的心是多么的干净,它的事是多么的纯真,它的精神世界是一泓清泉,潺潺流淌,清澈爽朗,永远不会随风雨白云逝去而衰老与污浊的。
记得一位诗人的诗曰,小时候自己数着星星渴望自己一天天长大,终于长大了却他发现大人有那么的烦恼与惆怅,于是又希望永自己永远长不大,那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啊。这句诗我至今还记得的那样深刻,想想自己的童年,有些东西真的还在,存留的还是那样的鲜活。留恋和回味自己的童年,我想应该是一个人成年后经常会做的事,经常会说的经历。
我的童年生活在“文革”的末期,依稀记事是从76年开始的。那是个物质匮乏但精神却是高度统一的 年代。每家都是儿女多,经济拮据,我们家也不例外。三姐快要出嫁的时候,我们还有兄弟三个。被人戏称作三个“和尚”的我们挤在一张大床上,每天晚上总是会吵闹一番,你争我夺,找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遇到逢年过节,为新衣服也会争取一番,“卧谈会”那是我们经常要开的,虽 然床上“腿腿”济济,平常你抢我闹,但在那个时代却还是其乐无穷的,其真情融融,至今令我怀恋。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以山水为伴,以天地为伴。春天,油菜地、梨树边成了我们的游戏场所,捉迷藏的圣地;夏季,池塘里、长河中成了我们游泳比赛的舞台,划到对岸是我们的目标;秋来了,我们会经不过嘴谗,约上几个好伙伴去偷隔壁村的桃子,狂奔中我们会玩命的忘记自己,忘记害怕;冬雪覆盖,我们会开心地随手抓起一块雪揉起团,然后大口大口吃着,那滋味与感觉真的叫个“爽”。那时候四季就在我们的心中手中腿上脸上,玩泥巴、打弹子球、捉海虾小鱼成了我们打发寂寞和获取趣味的最好方式。
那个“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的时期,胸口挂着个牌牌,用黑毛笔写上几个大字游行在土路上,是我们经常见到的现象。当时我们不太懂事,好象觉得他们不是个好人,后来知道他们或是因为鹅吃了生产队的“秧苗”,或是种了一凼南瓜等等而被背上挖社会主义的墙脚、走资本主义道路的罪名的。
而今生活现代的这个时代,我们已经远离了自然、远离了真实的世界,坐在“塔”里窝住,一切都是人造的。童年虽然有许多不幸,但起码我们生活自然的怀抱中,与自然最为接近,也没有过多的杂念与喧嚣。生活是清贫点,日子是紧张点,精神是贫乏点,但还是自然与随意的。
可是,现在我们虽然生活在物质丰盈、文化多元的条件下,许多人变得有钱了,但却变得越来越浮躁了,越来越不安心了。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而致的,我想:人欲的无限是其根源。人心越来越世俗,思想越来越不纯净导致了现在这个世界人与人的冷漠与隔阂。
回头想想诗歌人的话,我仿佛领悟到他其中感叹背后的东西了。回归童心做个纯净的人或者用成年人躯体装上一颗无忌的童心那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这是诗人的渴望,也是我向往的精神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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