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乱
百丈高楼拔地起,
万仞长龙街中游。
不竭欢声城邑传,
源源笑语巷底走。
车水马龙人往来,
椟珠艺技贾贩吼。
信步漫行天城中,
但见欢畅不见愁。
为了这首没来由的诗,多少文人骚客,豪杰贼盗都不远万里,倾家之财也来这是欣赏。更重要的是:他们总会觉得不枉此行。
天城,新王朝中的一员开国功勋的封邑,本不叫天城的,只是在文骚叹过“此城只应天上有”之后便将天城一名传开了。
开国功勋,已在数年前亡故了,长子袭承爵位,其他子嗣也在各地任职。当然,长子所袭承的又何只爵位,只是他已经辞任了,他可不想在朝庭上费尽心力。
公侯伯子男,爵爷袭承的乃是侯爵(国中尚有公爵),所以他不够惹人眼,所以,皇帝准了他的辞呈。
侯爵的名字早已被人们遗忘了,甚至于连姓都鲜有人知道,因为人们总称呼他为“天城侯”。
天城侯退出朝庙后便苦心孤诣地经营自己所袭的封邑,终于得到了匪夷所思的成果,而且成果见风愈长,竟不在自己的操纵范围之内。
天城侯崇仰故年的战国四君子,因此他仿效他们,蓄养政客,以求为百姓谋福。然而他做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有食客知道,他们却没说(他们早有预谋吧),因为这里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用得好,他们怕说了以后就没这种礼遇了,他们舍不得!
朝庙上下也是无人不知天城侯,羡慕者,向往者,妒忌者,蔑视者不可类分,想认识天城侯的士大夫更是不胜枚举。如此情况,皇帝又岂能视若罔闻,文武又焉能充耳不见!只是没人公开提出来罢了。
天地间又袭来了一阵风,于是天城便又收了一次果。
天城侯在花亭饮茶,管家欣喜地上前报说“好消息”。
天城侯淡淡地看了管家一眼,略摆摆头,“说吧。”
管家意识到什么,急忙理了一下蜀帛衣襟,拍了拍金丝纹豹跨马靴,理理满头乌丝(在他这个年龄已经很难再见到满头乌云了),束了束嵌玉宝冠,方才开心地回道:“我们这个月又收了不少税金···”管家一边打开帐薄一边说道:“还是老样子,旅舍收入最多,又是好几万,然后是钦食方面,五万多两银子,然后···”
天城侯摆摆手,“知道了。”语气淡淡的,什么感情都不带。
管家继续说道:“爵爷,据我所知,府上有些食具已经用完了···”
天城侯回头,“什么东西?”
“点心的调味料,顶多能用到明天了,茶叶也所剩无几了,招待新客的陈年酒也没有了,被褥还有十来床,稍有客来就不一定够用了,如果说文娱方面,还勉强能用几天···”
“好了,知道了,如果需要,你先到隔壁县尉家支借点调味料,多还他点也无妨,那待客的酒还让酒倌去酒都办吧,如果可以,下个月就去办点文娱方面的器械吧,要实在不行你再来告诉我···反正你也知道都怎么做了,只要别误了食客们的生活就行了。”天城侯站起来,“我也该去看看食客们的生活情况了。”
管家恭敬地让开,“那我先去办事了吗?”
天城侯挥挥手,“去吧。”
天城侯的食客已达三百之多,或许这三百食客都是各有所长,但独独有一个却是一无是处,而他所受的礼遇却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相形之下,与他同来的那名食客所受的却是下人奴仆般的待遇。这两位食客分别姓张和姓刘。
天空中云集风涌,排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将蓝天给放了出来,但它不厚重,所以太阳的影子还隐约可见。
久违的一阵风袭来,带来了爵爷驾临的消息。
天城侯从不摆驾子,所以他总让侍从远远地跟在后头。他还和熟悉一点的食客动手动脚地说笑,甚至于勾肩搭背,政客们可爱死他了,这种日子,人间哪得几回闻哪。
天城侯总是跳几间房就看一间,再问问食客们的待遇是否到位,然后寻求称赞的答案。
就这样走着,天城侯很快就到了张姓政客的房前。爵爷指着他的屋舍道:“我要没猜错,这是应该是张先生的居室了吧。”
“是的,爵爷。”张食客出列,推开···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他的动作显得特别连贯,即使是在人群如海的时候。
刘姓食客厌恶地看着张姓食客,并疑惑天城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片刻之后,他冲出人群,喝问道:“爵爷苦心招揽宾客,是为私欲还是为百姓?”
天城侯惊愕,未及思索便应道:“自然是为了百姓。”
“既然是为了百姓又何必总为一介女流忘返流连。”
被人戳到痛处,天城侯万分恼怒,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
张姓食客见天城侯被人攻击,立马帮忙打掩护道:“爵爷体恤下属乃是明智之举,而只是说要体恤民众却连下属都不顾,那是小人行径。”
爵爷笑了笑,更加器重张姓食客。
刘姓食客辨道:“你纵容妹妹盅惑天城侯是你不对,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话。”
张姓食客见刘姓人不留情面,也硬邦邦地应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心术不正,却要责难爵爷,这叫无理取闹。”
刘姓食客见爵爷没有一点悔改之意,觉得再多说一句也是浪费,便拂袖而去。
刘姓食客走到门口时见地上有一本册子,随手捡起,发现那是上等洛阳纸,书面边沿镶黄金护边,未经多想便收入囊中,接着便出门,决定远遁京城。
刘姓食客正在气头上,步伐刚刚离开天城不久,随后追来两人,他认得,那是天城侯的奴仆。
刘生回首,强抑怒火,“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中一个回道:“并无他事,只请先生留下你拿下走的那本帐册即是。”
刘生一听“拿走”二字,气更不打一处来,喝道:“我哪时候拿走你们什么脏污册子了,你若敢再胡言乱语一句,休怪我不客气。”
那说话奴仆本也有三分智慧,却不用于正途,常常用以向同事们逞能,以致养成高傲的脾性。如今听对方说出这话,又见他形吊影只且懦弱无能便嘲讽道:“小小书生又能发什么猫威风,别说侯爷了,便是我也能一声令下,叫你尸骨无存。”
虎落平阳受犬欺,刘生哪里能心甘,当即决定要除掉天城侯以泻心头之恨。
京城,永远的繁华似锦,光辉映天,热闹非凡同时也鱼龙混杂,传说中的天城又哪里能与之比拟,那不过是文人墨客们夸大其辞而已。
天空蔚蓝,白云飘飘,赤霞千里,旭日当空···桃李争艳,榆柳成荫,百花怒放,绿草连天···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喜气呼天,喧哗入夜···这一切的一切在刘姓政客眼中也长时算是司空见惯了,但他还是不禁为宫庭是设计精湛的布置给吓了一跳,然而他还没有时间为之咏叹,因为他此番进宫不为别的,只是要揭发天城侯“阴谋”。
为他引路的人乃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
作御史大夫的贵宾,刘姓政客所受到的礼遇远比天城侯那儿来得好。因此他开心得意多了,曾经的“苦无明主”已全然变成了如今的作威作福。
刚刚瞧见一个兵士奇怪地看了自己一眼,刘姓政客便问御史大夫那个的身份。御史大夫又不管宫庭人口,他又哪里认得。刘姓政客便若有所悟般地说:“原来如此,难怪他无礼了。”御史大夫听完他的话立即命人责打那名士兵。
越往里走就有越多的朝臣边走边聊着,笑着,嬉闹着。刘姓政客远比他们开心多了,因为他也将见到高不可攀的皇帝了。
头顶金龙纳珠冠,身穿九龙显仪袍,下踏七彩虹云纹饰靴,正襟危坐于五态刻龙的尊座上,静静倾听百官朝奏,静静作出辨析抉择的便是当今天下主人——皇帝。
百官总是这样不停地对一各类琐微细事作着汇报,皇帝早听烦了,只能以一句句的“准奏”应付了事。直到一个时辰过去,所报琐事尽数批奏以后,皇帝问道:“还有其他事吗?要没有就退朝吧。”说着他便要被疲惫牵回卧室补觉。
只见异常沉默的御史大夫出列,“禀陛下,臣还有事奏。”
“御史大夫,”皇帝勉强提了口气,“今天你格外安静原来是因为有事上奏。”
“皇上,如今有人要反,您可知道?”御史大夫说得不疾不徐且面带微笑。
皇帝猛地一拍扶手,站起来,却也是不疾不徐地问:“谁要反?”
“天城侯。”御史大夫清晰地一字一句地汇报。
天城侯?公爵出列,满脑袋尽是问号。他报说:“陛下,此事非同小可,须要慎重决策。”
国中惟一的公爵说话怎么都有些分量的,何况他不是先帝建国时的开国功勋之一。
皇帝丝毫不敢怠慢,即令群臣退下,回去思索对策,并令三公到后殿议事。
御史大夫出了朝殿令刘生尾随。刘生却问:“为什么这就散朝了,御史大夫没说天城侯的事吗?不会是天城侯真的就是天上来的,连皇帝也不敢动他,不然···”
御史大夫瞪了他一眼,刘生便立马住口。其实御史大夫比那姓刘的更看不惯天城侯呢!对于天城侯,又何须你区区一个文生出语!
皇帝坐在几案前,握着一本书简,对御史大夫说:“说吧,怎么回事?”
御史大夫报道:“臣昨天迎来一位客人,他自称姓刘,是位儒生,远从天城来京。”
天城。皇帝在心底默念。语气淡定,“后来呢。”
“臣问他来京里做什么,他说是为举报天城侯奸行而来。臣倍感意外,又不敢轻信,便告诫他:诬陷忠良是死罪。那客人却怨臣错将蛇蝎作朋友,还想学东郭先生。我觉得他说话了当,便也了当地问他要天城侯的罪证,他便给了臣这本脏污账薄。”说着已呈上一本微泛金光的册子,确是极其耀眼。
皇帝随手翻开,只见上面写着:“某当铺行税金一百两,某当铺行税金一百两,某洒商税金一百两···”密密麻麻的“一百两”直教人犯怵。
御史大夫报说:“个中缘由臣虽未及细问,但想来事关重大,便先带来了这名儒生。”
皇帝急令刘姓政客入殿,却依旧淡定,不怒不笑,“你就说说天城侯吧。”
刘姓政客回道:“是,陛下。据草民所知,天城侯已经养了三百政客,不知陛下可知道?”
皇帝只道:“后来呢。”
刘生看了一眼御史大夫后回道:“所谓政客却是谋士或勇士。谋士为天城侯谋政,勇士替天城侯策死,政客不得不防。当然,徒有兵而没有钱粮是不可能起兵的,于是便有了传奇的天城。天城的繁荣便在于天城侯苛刻的税收。不知陛下可曾见到,天城里普通的施舍也有成百上千两税收,而那也仅仅是一个月的税收,不知道京城的施舍一个月又能收多少?天城侯每月都收获几百万两税金却未见上贡,更不知去向,原因很简单,收购粮食衣甲,收买民心施德,各处挥霍,自然不能剩下。然而没有圣上命令,他做出这些谋逆的事意图所在,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望圣上裁断。”
皇帝沉吟不语。
丞相道:“陛下,事关天下,须妥善处理。”
御史大夫驳道:“招兵买马,蓄粮储金,还迎接天下豪客,确实事关重大。”御史大夫又做作重疑,“臣回想起天城侯从朝庭中辞去,却有如此远意。”
丞相回驳道:“天在侯才华出众,本是治国大贤,臣当初劝陛下留下他,”丞相越来越觉得自己话不对劲,却也是骑虎难下,便皱眉说道:“只可惜皇下也拗不过先皇所赐金剑。”
御史大夫笑了笑,“若是真留下他,君国天下岂不是就要拱手相让了。”御史大夫顿了一下,“公爵大人,奉劝您可不要出言无忌呀!”御史大夫将“公爵”罗出,下是和天城侯侯爵遥相呼应了,意味深长,说他出言无忌更是有说他有责备皇上的意味,又说他偏私天城侯。
丞相本来公私分明,他知晓天城侯的能力,雄心壮志,才华横溢,一旦有了野心,那倒也真是一个大敌。他本来是想劝皇帝防范天城侯的,而今却听到御史大夫这么些话,他似乎除了和天城侯站在同一战线上也别无选择了。“天城侯富可敌国,才能傲视天下,他若要反,早有动作了,又何必要等到今天,再者天城侯祖辈三代,服侍君上,忠良三世,才得以天下满是兄弟,天城侯是明白人,他不会鲁莽行事,以毁坏祖辈声名的。”
御史大夫嘻笑,“迟迟不动,是因为时机未到,祖辈三世忠良,他却退出朝庙,意欲不轨,天下满是兄弟,那便是他的内应,他一动,半臂江山都将归他所有。如此危险情势,幸得公爵为皇上点明。”
皇帝打断驳论哀声说道:“先这样吧,你们先下去,刘生留下。”
独在后殿,皇帝在心底叨絮:天城侯广交天下豪士,不论贵贱,辗转之间,人数已经有三百之多,而我身边除了丞相和御史大夫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有所作为的臣子了,任用人才方面,我实在不如他。姓刘的说他平时还常常去视察他的政客,问寒嘘暖。我也比不上他的,他那一座小小的天城,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便能收上数百万两税银,而京城却还不到他的十分之一···哪一方面他进都强我百倍···这般人物又怎么能留下。而今他的名头更远在我之上,天下却只知天下有他天城侯而不知有我这个皇帝了,那岂不是真要我将皇位拱手相让?
皇帝看看手上的税银账册,觉得证据不足,不足以令天城侯伏罪,不禁更加忧心起来。他又想到:天城侯如此精细,证据也分开放置,即使丢了其一也料定没人能登拿他怎样,这种谋划能力更是远在我之上,那我便更不能留他了,不然别人就有更多的笑柄笑我了。
皇帝捶了一下桌子,“刘先生。”
“草芥不敢。”刘生慌忙上前。
“你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回陛下,草芥以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况且敌人已经准备了,我们不能再作延误了。”
皇帝想了想,“好,召丞相、御史。”
天城侯管家来回踱步,表情繁杂:焦急、烦躁、气愤、慌忙失措···他旁边跪着的两名奴仆也是惊惶失措、畏惧伤痛,疑神疑鬼···
其中一名奴仆颤栗地说:“大人,我家中还有父母妻儿需要养育,还望您手下留情呀。”
另一奴仆则问道:“大人,那不过是一本账册,用得着您这样劳心吗?”
管家镇定地说:“你俩先下去吧,看来得让我亲自出马了。”管家的“亲自出马”算计深远可不在这本账薄上!
继而,管家汇报天城侯说家中老母病重,必须立马回家带来城里看看,天城侯准了。于是管家收装了一大车东西,带了一个大夫径奔出城了。
时光回溯,皇帝封刘姓政客为诛乱特使,领尉衔,统领一校八百人密捕天城侯。
那会儿,君王发下诛乱令,御史大夫奏到,“陛下,天城侯乃是开国元勋之后,不应该即刻斩杀。”
刘特使驳道:“君令已下,不容更改,更何况‘诛乱’本就是为了消灭叛乱势力,若是留他不死,保不住他会不再有动乱。”
御史大夫恨他一眼,心生恶感。这家伙居然过河拆桥,这会儿就不顾念他这个御史大夫了。
公爵说道:“皇上要诛杀天城侯,微臣有一计,不知可用不可用。”
皇上满意地看着丞相,“且说来听听。”
“天城侯若反,谅他一个刘特使也奈天城侯不得,不如让刘特使暗中派人埋伏,在宴席上将天城侯擒下。”
鸿门宴!皇帝和御史大夫同时有了底。
皇帝即刻下令,“诛乱特使听令,命你领军尉职衔,领一校八百兵诛乱捕杀天城侯。”
刘特使吃惊,一校——八百人,连给天城洗城墙都不够!然而君令已下,他也不敢辨驳,“是,微臣领命。”言尽,刘特使瞪了丞相一眼。只是他的心思却不在丞相身上,他想着:天城侯,是你派人暗算我在先,你可别怪我这不义之举。随即又忧郁起来,正不知如何攻杀天城侯。
时光游弋,转眼间已过去了数天了。
刘特使已经到了天城,成了新任的戍军军尉。
新官上任,三把火固然是要烧的,然而在此之前,他必须先会一会当地官吏,大家相互识别一番,以免往后作工时,大家因不相认识而出错。于是刘特使将柬贴发出去,并在传给天城侯的柬贴上加上了一句:“圣上言公廉明,令鄙人刘某多向公学习。”言简意骇,传达着皇帝的命令,令天城侯难以辞避。
刘特使所摆的正是鸿门宴,是御史大夫教他的。
再说张姓政客一听刘特使名讳不由得心头猛地一惊。起初他还以为那只是名同人不同,一经打听竟发现那人的原藉等背景也是一样的。不由分说,他必须去向天城侯汇报。
天城侯听完他的汇报回答道:“如果真是如你所说,我们不正该去祝贺他吗?对了,既然你们是同乡,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张姓政客见天城侯毫不防备,一股危机感猛然袭上心头,可是他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怎样的危机。
天城侯笑着说:“舍妹想见你了,你们也有些天没有相见了吧。”
张姓政客心不在焉,随口应是。
三天内,天城侯的政客越来越少。
天空晦涩不堪,云被纠集,却也能隐隐见到太阳的影子,这是最烦人的天了,可是天城偏偏就又赶上了这种天气,而且今天还是柬贴上记载的日子。
天城侯的最新宠妾倚楼远望,满脸尽是忧虑,疑豫。她的脚边放着一个大木箱子,箱子是上等材质,并绘着金童子图案,嵌了玉石,镶着金边,极其炫目,可是它却引不走她的目光。
她有百感,郁结在心头,更无从言诉。
她便是天城侯府上张姓食客的妹妹。两天前,哥哥告诉她今天要收拾妆束,尽量找些值钱的,带去城隍庙前等着,因为天城侯就要完了。可是与天城侯相处的这许多日子里让她已经深深爱上了对自己百般呵护,千依百顺的天城侯了。兄命不可违,但感情却更难割舍,故而她一直都呆在这侯府的一座楼宇中远眺、期盼、犹豫,以及祈祷。
至于说她的哥哥,至此已经侍立在天城侯身侧,享受“鸿门宴”食了。
刘特使坐在主位上,时不时地向天城侯敬酒。他却不是意图用酒灌醉天城侯,他仅仅是得意,自满。
酒过三巡,刘特使已有了三分醉意,于是他志满得意,嘲讽似的对天城侯说:“爵爷,听说您手下有位政客张先生善于剑术,不如请他为我们表演一番。”
天城侯看看自己舅爷,他不会对自己舅爷一点都不了解的。于天城侯为张生分辨道:“校尉大概听错了,张生文不成武不就,不懂剑理。”
刘特使笑了笑,“张先生本事可高了,爵爷不必为他谦辞,不然,他又岂能作天城侯的座上宾?来吧,来吧,张先生,演一个吧。”
众人看爵爷面子,替张姓政客打了两趟圆场,却都被刘特使一个眼神给消灭了。
张生却按奈不住,怒气冲天地站出来,“姓刘的,你别学人蹬鼻子上脸,爵爷给你面子才不动你···”
刘特使怒拍几案,也大喝,“这里没你器张的份,你给我闭嘴。”
天城侯给张姓政客使个眼色,算是勉强镇住了他。
刘特使却觉得还没骂够,便猛地拂袖,一不慎,竟将桌上酒杯盘碟弄了一地。
“记住,掷杯为号!”这是刘特使下达给埋伏已久的兵士的暗令。
“噗-噗”几声,账帷后的兵士劈开账帷冲到席间,直奔天城侯。
刘特使见僵局难以用辞辨掩饰,索性将错就错,下达命
令:“先将乱贼天城侯拿下。”
银白的刀反射着噬血的光芒,纷纷逼向天城侯,而且,它将逼向更多人。
阴霾的世界中,天空中积聚的云层愈发多了,只是总没风,到底还下不下雨呢?
闯入天城侯府祗,刘特使迫使门卫带自己去找一直追自己到京城的两名侯府奴仆,可惜他晚了一步。转而求其次,他决定去看看天城侯的新妾。
她被突然冲进来的兵士吓坏了,不得已躲在一角。她还在等天城侯或者是她哥哥,然而她等来的却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同乡——刘特使,如今的噬血鬼。
终于,终于起风了,这股风却好似魔鬼一般,而且作了刘特使的“苏妲己”。
刘特使在风中时,面目更加狰狞。
刘特使抚着同乡可爱的脸蛋,狞笑道:“似乎真挺美的,可惜,可惜你跟错了人。天城侯,他迟早都该枉死的。”刘特使扶她站到美丽的阳光下,而他眼神中似乎有点东西,只是很快就消失了,只留下邪恶。他问道:“你还想活下去吧,看在我们是同乡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刘特使停顿了一下,“你跟着我吧,现在就说是我妹妹。”刘特使似乎自信却又凄伤。
可是她拒绝了···
刘特使早看上了天城侯府上的一件宝器,那是一只玉琢的猛虎,下山的神态惟妙惟肖,张大的虎口中总是吟着风。加上本体是这么大的一块玉,这只虎只能以价值连城来标码了。
将宝物捧在手中,刘特使得意又心疼地说:“天城侯府的东西都要被充公了,我替你保留一件算不算是帮了你忙呢!”
士兵见刘特使如此,也顺手牵了一件,不料被旁看见了,他不得不答应等事完了以后将变便的钱分他三分···
其实刘特使想拿的又何只一件,他可是想捞走整座侯府呢!他的士兵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在他们眼中,这些东西没理由只归侯爵一个所有!
首先感谢审编先生审查我这篇文章,这么多的文章一定已经让您眼晕心伤了,再给您添点麻烦也请你不要恼怒。
其次我在此向您谢罪了。因为各种原因,我现在有些缺欠经济,无计可施之下我就想起用这些文章来赚钱了,所以请你在受理这篇文章以后可以将5000(伍千)元现金作为报酬交予我解我当前急困我便谢君好意了。银行帐号:
最后再次表示感谢,并希望您能在审查完后,留下第二条内容,我想这可以让明眼人对我实施另外的援助的。望批准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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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中一条未知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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