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影一下子倒在我怀里,我转过头看着喷泉喷出的水柱,在彩灯下是如此的好看。优美的弧线像是一条人生的轨迹。那些自在的鱼儿总是若无其事的从游过,远处灯火阑珊,路灯一盏接一盏的来亮了起来,惟独那个十字路口却一片漆黑。影的身上同样散发着一股幽香,我却无法接受它成为我爱情的味道。影对不起了,我真的不能够接受你。
影,你在听我说吗?我轻轻的问到。
恩!她继续将头埋在我怀里。
你曾经说过,你不喜欢一个人,你就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我当时记的很清楚,我觉得你的这句话太正确了。真的,不喜欢他,为什么给他机会?给他机会是对他的残忍,影你懂吗
翼风!我懂了,我不在强求你了,但喜欢你是我的权利,接不接受是你的权利。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只要我办的到,我都答应你。我认真的对她说。
你能抱我下吗?影望着我。
我没有考虑,我直起身子,紧紧的搂着她。我知道她将要从我的这里离开,可能是永远。她就会象一阵风似的从我这里飘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感觉到了影冰凉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我脖子上,很痒,很痛。
突然她推开我,猝不及防在我脸上留下个吻,是那么的迅速,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觉。立刻有一阵寒气浸透我的心,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抖动。
那是我的初吻,我还要等你两年、、、、、,接着她的声音连同身影消失在夜幕在中。
“悠悠的晚风轻轻的吹过,我的心情平静而寂寞,当我想忘记爱情去勇敢生活,是谁在我耳边唱起了情歌,当初的爱情匆匆而过,除了伤口没留下什么、、、、你总是在我寂寞流泪的时候用你的双臂紧紧抱着我、、、”,不远处飘来了郑源的歌声。我无法抵挡的沉醉其中,等到回过神来,只剩下无尽的黑夜压的我喘不过起来,还有满脸的泪水。
我突然记起了一句话,爱到恨时已没有了恨,因为那时恨也是一种爱。有人告诉我从失恋的痛苦中解救出来有三种方法。第一是出国;第二是移情别恋;第三是看心理医生。对我而言,出国是不可能的,移情别恋我做不到,看心理医生我想还不至于。三种都对我无效,所以我注定继续在失恋的苦海里挣扎,也许会被淹死。而影,我真的希望出国后她能忘记我,有个崭新的开始。
故事发展到这里,我有了大堆的疑问。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到底我是谁?我是翼风,还是翼风是我?而凌若这个我无法忘记的女孩始终以一个侧面的的形象出现,也许大家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怎么样的魅力,让翼风如此的眷恋。可是爱情有时候是很感性的东西,刻意的寻找个相爱的理由,也许它会消失不见。翼风也是如此的不解,他常常跟着感觉走,牵着梦的手。在这个故事里,我就是翼风,我和翼风都只是存在于这个故事里。此时此刻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正同样有个叫翼风的男孩演绎着这样的故事,那只能说是巧合罢了。
在回忆的过程中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差点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我是来实习的,我不是逃避什么的,我不想让那些颓废的回忆毁掉自己苦苦争取来的实习机会。
我想去忙碌,在忙碌中忘记在我二十年生命中留下刻骨铭心回忆的两个女孩。他们将我二十年的生命演绎到了极限!不是他们我无法体会到爱与被爱的滋味,尽管我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除了浑身的伤和心口的痛。
实习的第二天,双姐告诉我许总给我安排了实习任务。我迫切的想知道是什么,她告诉我是跟她一起做一种蕨类植物的全程组织培养,从取材到培养出来刚好一个月。我非常高兴,终于可以不在无聊了。我高兴的几乎跳了起来。
那天上午我就赶着和双姐去生产大棚取几盆植物。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遭到了管理员的拒绝,原因是我们没有通过领导批准。双姐一个劲的道歉,说是我们忽视了,回去补。我郁闷死了,纯粹是找茬,他又不是认识我们,真想把那家伙揍一顿。我给双姐说这家伙是不是太刁难了啊,就拿几盆东西,还要那么烦琐啊。双姐说这里是公司,有自己的规章制度。
事后,我笑自己可能太积极了都忽视了一些东西。我可是来实习的,我应该做为一名工人在这里的。我不再是学生的身份,我要把自己融入进来,就这样我一遍一遍的告戒自己。还好双姐也没有太多的责怪我。只是我们又要等到下午才能去取材料。
午饭后我回到宿舍,什么也不想做,看了几页小说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发现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想继续睡觉却什么也睡不着。打开收音机,电台里的音乐一下子刺激了我的神经,整个房间顿时都充满了柔和的音乐,音乐仿佛一股清流在空气里流淌。主持人清脆的嗓音在这个寂寥的午候如同天籁之音。这是一档熟悉的点歌交友节目。我最讨厌那些发布交友信息的人了,当然我发现这里十有八九是男的,不是征婚就是寂寞空虚找人聊天,我总感觉这样简直丢男人脸。当然偶尔也有些寂寞难耐的女子发布交友信息。这是我想她们的手机短信可能如雪花般飞来。
我突然想到了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人与人的交往已经不在拘束于传统的认识方式。当互联网、手机日益普及时,隐藏在虚网后面的陌生的面孔又怎么能满足友谊的需要呢?人与人除了空间的距离外更多的是在心灵上筑起了一道长城。很多时候我们在某个交流的平台上各取所需,有时侯我们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把自己久积的郁闷宣泄出来,这种自私和不负责任在相互之间传递,最后大家都戴上了虚伪的面具,可悲啊!可悲!
(2)
实习的日子在有条不紊的流失着,我竟丝毫没有怜惜,因为我发现它的流失换来了我伤口的愈合,我生活的大门正在一点一点的重新开启。这段日子是我所过的最为平静的生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我,我也没有与之前其他任何人联系,我仿佛把自己从一个空间转换到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不在有凌若,不在有影,这里只有花,有双姐和陌生的同事。我总感觉自己曾经的所为已经在以前一个世界里死掉,而在另一个世界获得重生。就像我接种的那些组织,当它们从一个培养基接种到另一个培养基时,它们将生长的更好。
双姐,不仅从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在工作中也刻意的锻炼我。我们在平淡的日子里朝夕相处,在朝夕相处中慢慢的了解,在了解中更加的默契。在空余的日子里我们一起打球聊天,一起讲述自己童年的趣事,惟独不涉及爱情。在我的心里有一种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越来越重,双姐有没有有男朋友,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感情生活,还有那个似曾相识的白鳍豚。她看我的眼神,好象能看穿我的身体。我常常想她要是我大学里的同学该多好啊,我肯定会告诉她我的疑惑,我会大胆的说出我的感觉。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能说,我与她相距甚远,我一个学生,一个前途虚无缥缈的实习生,一个被摧残的体无完肤的懦夫。
一天,我到双姐的房间里去取文件,无意间发现了一张文稿纸,文稿纸上有些熟悉的字迹。突然,“我的眼泪你不懂”这几个字逼入我的眼帘,我觉得是一篇文章的标题,还想继续看下去,这时手机响了,双姐在催我。我匆匆的离开。但纸上的几个字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曾经也写过这样的一篇文章,怎么会这么的巧合,我想不通,难道又是巧合吗?
那天下午吃完晚饭,双姐提议到附近的一条河边去散步,我满口答应了。我们出了公司大门向左拐,直走,一条小路直向远方。两旁杨树在晚风中沙沙做响,我们并排悠闲的走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在心底泛起,看样子双姐的心情也格外的好,飘起的长发散发出一阵幽香,晰白的脸夹在夕阳中泛着红晕。清清的河水静静流着,两旁的水草在随水飘动着,时而浮上时而沉下,悠悠的晚风轻轻的吹来,我的心情平静而空灵。双姐时不时拔起一根狗尾巴草,扔进水里看她随波逐流。
你喜欢安静吧?双姐突然问到。
还行,不喜欢太吵,我笑着说。
你好象很喜欢看书啊,经常看见你在草坪上看书?她又问。
是啊,看书算是我的爱好好吧,不过在这里不看书也没有什么做,我回答到。
她说:看文学小说之类的吗?
我说:大部分是,有时候也读些诗其他的。
她说:你写小说吗?
我说:写啊,不过都是玩玩罢了,给自己看的。
她说:你喜欢看什么小说啊?80后的看吗?
我说:我比较喜欢看些纪实性的,不喜欢骗人编故事的那种,至少不是完全为了追求情节,应该有点深度和启发吧。他们的也看一些,有些还行,有些确实不怎么样。我说。
她说:是么?他们的我不喜欢看,无病呻吟的太多,没有内涵。
我说:我觉得写东西要有足够的阅历,不然写出来的东西没有价值,不能引起共鸣,我自己写的也常常羞于见人的啊,不过我用文字记录真实生活。
她说:写东西的人应该很感性,情感也蛮丰富,你也是吧?
我说:怎么说呢?应该算吧!你也喜欢写小说?
她说:没、、、没有,我写日记就难得了。
我更加奇怪,那桌上的文稿纸,那篇文章,难道、、、
我说:可是那天我看到你书桌上有一篇文章的手稿《我的眼泪你不懂》,是怎么回事?
她说:哦!你说那啊,说来话长。我给你将个故事吧,也许你听了就会明白的,可能你不会信的。
我说:讲都没有讲,怎么知道我不相信呢,讲吧。我特好骗的,呵呵!
她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和你们一样的人,你信不?
我说:开玩笑啊,你不是人是怪物啊,应该说是仙女啊!哈哈!
她并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安静了,神情庄重而肃穆,凝望着夜空,仿佛看着一本古老的天书,我停止笑声等她拉开了序幕
她说也许谁都不会相信,包括我自己,可是它确实实在在发生了。我从哪里来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只是一滴眼泪,是一个男孩子的眼泪。我一直都存在他的体内却从来不知道他的模样。也许是上天的安排,我一直在寻找他,可我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除了我醒来时候身边的一篇文稿,可是我感觉他一直在这座城市。
她继续说着。很久我就感觉自己存在他的身体里,我同他一起成长,我懂得他所有的忧伤,看见他所有的痛苦。他很坚强,他不幸的童年把他磨砺的足够坚强了。他很优秀,从小到大都有一帮好朋友可是他仍然害怕孤独,他渴望爱又害怕爱,父母失败的婚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所以对于爱情他很保守。他过去20年里,感情的世界一篇空白,他单纯的像个孩子。上大学以后,一切变的丰富多彩。学习的压力远不如高中那样,他将大量的空余时间花在课外活动。他参加了很多社团组织。他疯狂的爱上了文学,很多时候他都泡在图书馆里阅读书。他看各国的小说,使他的思维变的丰富,他的感情变的充沛而细腻。他常常一个人去旅游,寻找写作的灵感。那短日子是他最充实而快乐的日子。
突然有一天傍晚,他独自跑到一个小山头上坐着。看着天边的晚霞,他的眼神深沉而忧郁,内心却如同大海一样在翻腾。他不说话,一根一根的抽起了烟,这是他第一次抽烟,样子憔悴的让人心痛。原来他喜欢上了一个学音乐的女孩,他们在图书馆认识的,当时他们要借同样一本书。他对她是一见钟吧。正当他绞尽脑汁想打听她消息的时候,他们又在一个文学社例会上见面了。正好那个社团要组织社员出去采风,可以和她单独聊天。他高兴的那一夜难以入睡,当然他不忘打听到她的电话号码,还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凌若。
他平淡的生活一下子被爱情调剂的浓烈而香醇。凌若确实是那种容易让人心醉的女孩。精致的五官,清秀的面庞,明亮的眸子像一颗蓝宝石,一头披肩的长发时时透着清香,微笑起来扬起的嘴角看起来有些调皮。
一切都似乎理所当然的进行着,只是那个他预期的结果还依然飘忽不定。他对凌若的感情却与日俱增,倒是凌若总是不冷不热的,似乎在逃避什么。特别是一天晚自习后,他被几个陌生人警告不要在纠缠凌若,不然对他不客气。他怎么都不相信凌若会叫人来这样对他。他不相信曾经的努力竟然连一场梦都不如,他总是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可是这次他无法相信了。他拼命的打电话给她,她却一直不接,最后收到了她的回信,我们到为止吧!一切都是一场游戏,猎人与猎物的游戏。
那一夜他没有睡,他对着电脑发呆。他感觉自己异常的平静。他有一种写作的欲望,这股欲望像突如其来的洪水,他不知疲倦的写着,其实是想宣泄。他的感情悲伤到了极点,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他常常认为为了爱情流泪是可耻的。我在他眼眶飞速的循环,仿佛寻找着一个突破口,终于我从他体内飞了出来,他倒下了。
我仿佛被扔进了一个轮回的空间,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影子渐渐的离我远去。我的周围一片湛蓝,我在迅速的下降,通向一个未知的远方。我落在一个蓝色的湖边。美丽的夜空下有无数的星星,与湖水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副画面,那里有他熟悉的背影,遗憾的是我怎么也看不到他的面孔。我坐在湖边哭泣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谁在哭。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算什么东西,是人类还是外星人,或许是什么已经不在重要。我发现我有心痛的感觉特别是在想到他的时候。那样的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接着湖底出现一个通亮的入口,一股神奇的力量将我卷入进去。我便一无所知的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公园的长椅子上,身上什么也没有,却留着他那晚写的一篇文章。过去的日子里我和他一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生活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或者说与此相通的一个空间里,他接触的东西我一学就会。我开始发现这个世界有点好玩了,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生活的意义,我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现在突然一下子来到了这里,我就得像人一样活着。我开始寻找我存在意义,后来我发现我有了感情,特别对他的一种难以割舍的感情。我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爱情,我知道自己的目标就是去寻找他,直觉告诉我他就在这个城市里,可是我没有关于他的其他任何信息,我一直很盲目的寻找着。有很多的困难。我没有放弃因为我也喜欢他。
在听她讲述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又被带回到过去了。在时间的沙漠中一点一点的寻找自己的足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见证了这个世界上还这样的神奇的事情,更不可思议的是还发生在我的身上。现在我无法控制自己不表现出惊奇或其他表情,我之前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而现在我所思考的是要不要告诉她事情的真相,我就是那个她要寻找的人。我可以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我就是那个男孩,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我思量着,还是没有告诉她,因为我怕自己又会伤害她,再说我刚刚从爱情的泥淖中爬出来,尽管也许幸福就在眼前,可是我还是要隐藏。
我说:你编故事的的天赋还真高啊!编的如此动人啊!边说着,我边站起身来。
她说:你不信我吗?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
我说:当然不信了,谁会相信一滴眼泪竟然变成这样漂亮的女孩。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用说什么呢?我们之间已经共同存在了十几年。我们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现在我掌握了我们之间全部的答案,但是这样的答案我无法全部公布。
(3)
晚上凌若发来了消息说她后悔了,不该那样的对我,问我在哪里,能不能见个面。我的心又开始摇摆不定,可是一提到她的绝情我的心冰冻似寒冰,我告诉她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实习回不去。我知道自己已经动摇了,我无法去彻底的恨她。她问我能不能和她说说话,我说我很忙,没有时间。接下来手机安静了。
夜里我无法入睡。双姐和凌若的影子在我脑海里不断的交织就像一堆火烧烤着我的心。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我tmd就是贱。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猎物、游戏,把你当什么了,你还自做多情自取其辱。我想恨她,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越想越模糊。我自以为很了解她,却常常被她的行动伤害着。难道她注定是来折磨我的吗?双姐的出现虽说是个奇遇,这个连全世界都不相信的神话似的故事我是深信不疑的。双姐真是个好女孩,可我怎么能、、、、。我感觉现在告诉她真相,从感情上来说是欺骗了她的,我是在借此逃避痛苦。
第二天中午,双姐告诉我许总找我。我想了半天也想不通找我做什么?难道是我工作没有做好?难道要缩短我的实习?我现在还不想走。
我敲门进去,许总满脸笑容,示意让我做坐下,还给我倒了杯茶。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了。我说:许总您有什么事吗?您就直说吧!
许总说:找你不是什么坏事,相反是件好事,正好可以发挥你的特长。我们公司准备下周六举行以“爱花护花”为主题的晚会,想过后办一份宣传册,听说你在学校做过些活动策划,还做过主持我们这次也安排你和卢双做主持。你们年轻人有活力,在一起有默契,这次活动你们就做搭档,把晚会搞好。
我说:这恐怕不行吧!我刚来,又是个实习生,和公司人不怎么熟,况且这次活动重大,于情于理都不该让我做吧,您还是安排公司人做好些。
许总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什么实习生不实习生的啊。来了我们公司就要把自己当做公司的一份子,这个心态要摆正嘛!其他你不管,放心把你活动办好就行了。据我所知公司员工都反映你聪明好学又上进,年轻人嘛,就要这样。好了其他不说了,下去准备吧。
我说:既然您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在推脱了,我尽力办好。那宣传册的事、、、、、、
许总说:宣传册在活动结束三天后拿给我看。
我说:行,那我下去准备了。
在食堂里我碰见了双姐。她笑着问我,是不是好事啊?
我说,你还明知故问啊。被你害掺了,呵呵!
她说:我相信你能做好的,我们等下商量怎么把活动做好,怎么调动晚会气氛。
下班后我和她到办公楼后面的石亭里商量晚会的事。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影打来的,我走出亭子接听电话。
喂!翼风吗?
是,是我。
我是影。
我知道,有事吗?
我明天早上的飞机,走之前还想见你一面,有空吗?
有空,但我不在学校,也回不去。
那你在哪里,回家了吗?
不,我在一家公司实习。
哦!这样啊,太遗憾了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最近过的还好吗?
还好,你呢?
我啊!你知道的,有些舍不得这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一直在忙。
突然我们都开始了沉默。
我说:还有事吗?
影说:你很忙吗?
我说:是啊,公司里现在有点事。
影说:那好不打扰你了,记得以后要开心点啊,别整天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说: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以后别这样罗嗦啊,不然没有要的。
影说;没有人要,我还赖你。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
我说: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啊。
影说:我明天要走了呢。
我说:哦!一路顺风啊,好好保重。
影说:谢谢!我会的。
接着电话挂断了、、、
走了,影终于走了。我们将距离甚远,远的再也无法眺望见彼此,我们之间将隔着许许多多陌生的国家,大片大片的海,这些空间上的距离不知道会不会淡化我们心灵上的距离。我不知道。
再回到亭子里,双姐已经拟订好初步的计划。她见我一脸茫然,就对我说今天到此为止吧,早点回去休息。我什么也没有说,和她一起往回走。
接下来的几天真的很忙,我几乎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整天不是做实验就是搞策划。但是和双姐一起工作,我似乎感觉不到累。我们上次做的那个蕨类植物的组织培养由于灭菌不彻底而出了问题,我们不得不重头再来做,但是我实习还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又换了个植物来做。那天我们连夜赶制培养基,以至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了。
自从上次双姐在河边给我说了那些后,我们一直没有再谈起彼此的私事。可能是没有时间吧,也许有其他什么原因,但我仍然感觉我们在慢慢的靠近,她似乎在慢慢的融入我体内,一某一种不曾出现的方式,然而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她依然对我很好,我们交换的眼神中却多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在我们的精心策划和公司的其他部门积极配合下,晚会如期举行。晚会是在公司的大礼堂里举行的,那里张灯结彩,流光四溢,旋转的彩灯将气氛调和的恰到好处。我和双姐都穿着正式的礼服,站在台上刚开始有些紧张,慢慢的我们也融入其中。介绍完与会嘉宾后,公司董事长张总致开幕词,接下来宣布晚会正式开始。活动在预期中进行着,演讲、游戏一一上演;小品、唱歌一一登场。在活动的尾声,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台下的观众非要我和双姐表演个节目,由于我们之前没有准备,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时双姐提议和我合唱一首歌,我看了一下菜单选择了一首《广岛之恋》。在音乐声中我们唱了起来。
唱着,唱着,竟不自觉的投入其中,接着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不由的拉着她的手,任由悲伤的音乐敲击了我的心,有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了。音乐结束掌声响起我赶紧擦了下眼角,在灯光的掩饰下我想除了双姐外没有人看见我落泪。最后晚会在交谊舞的音乐中结束。我们都尽兴而归。
(4)
离我实习结束还有5天时间,我的心情陡然变的很失落,虽然工作已经安排妥当,期间的表现也得到了领导的认同,但我总是高兴不起来。我很容易的找出了原因,我开始依恋双姐了。她曾经从我身体里分离出去,我有一种再次拥抱她的渴望,我舍不得她!
在三天的时间里我把宣传册完成了。当我拿着册子去许总办公室的时候,双姐正和许总商量着什么,我进去后他们停止了谈话。许总笑着说,过来了。双姐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把册子递给许总,他看了一遍说做的很不错。这次晚会也做特别好。还问我实习期间感觉公司怎么样,毕业后想不想往这方面发展。
我说:公司对我很好,这次实习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现在还确定不了往哪方面发展。
许总说:在大学里要早做打算,不可没有目标。如果以后还愿意过来实习,直接打个电话就行,如果毕业后想从事这方面工作,公司随时欢迎。
再次感谢许总后,我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后,双姐过来找我。
她说:今天晚上公司一些人想聚一下,就当为我饯行。
我说:不用那么客气了吧!真的,大家帮我太多了,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样一闹就更惭愧了。正说着,生产部的翔哥和阿四也过来了,他们说位置都订好了!大家的一片心意,让我去玩下吧,说不去就把他们当朋友。我无话可说了。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酒吧,订了间包房,大家边吃边玩。啤酒、水果、香烟被不断的消耗掉,音响声开到了最大。大家要求我和双姐崽合唱一首,我知道他们是故意的。无奈之下我和她又唱了首《水晶》。唱着,唱着我感觉房间里的空气凝固的化不开了,我和她似乎有点尴尬。突然,双姐推开门跑了出去。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赶紧跟了出去。
双姐沿着酒吧门前的公路跑着,我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特害怕她出事。突然她又停在了路中央,回过头看着我。我也不知所措的慢下来,向她走去,走到她面前。
我说:你怎么拉?
她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你说什么啊,你、、你知道了。
她说:是啊!我都知道了。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似乎有些愤怒,就像当初影那样。
我说:我有难言之隐,我怕伤害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说:在晚会那天,你的一滴泪落在我的手臂上,它一直渗透到我的心里,我一切都明白了。现在你都要走了,你还不告诉我。你一直想隐瞒下去吗?
我说:我不想啊,我在挣扎,你知道吗?我之前刚刚、、
她打断我说话。她说: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那滴泪告诉我你的所有,你忘记了吗?我就是你的一滴泪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我说:我怕委屈了你,我的心已经伤痕累累了,它甚至已经不再完整,你还会接受它吗?
她说:我能,即使它支离破碎我也会一点一点的把它缝好,我的生命是属于你的,我不能离开你,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我慢慢的把她抱在怀里。我说,你现在还怪我吗?她说,我不怪,那些不珍惜你的人是他们不了解你,我希望你以后快乐的生活,不要你再被伤害。我的心里顿时流过一股暖流,我仿佛有看到某种希望的曙光。
我说:我也会好好的照顾你,不会再让你流泪,因为你的泪就是我的泪,我要给你我全部的幸福。
我们慢慢的往回走,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来。四周安静的只听见星星的私语。深蓝的夜空下无数的眼睛快乐的眨着,偶尔有顽皮的星星不小心从天际滑落。远处的山峰像沉睡的巨人卧在天底下,他的梦想在东方萌芽随着明天的太阳成长。
我问她:我们能不能白头偕脑啊!
她说当然能啊。
我说:我怕你哪天突然又从我身边消失。
她说:不会的,除非你流干泪。
我说:不可能,除非血也干了。这个世界上的奇迹怎么会降临到你我的身上,这真像一个童话,任何人都不会去相信,可是它的确存在。
她说:这是上天的安排吗?
我说:我相信是上帝的安排。虽然我以前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经历这次后我相信了神。
我说:我后天就回校了,你怎么办啊?
她说:我已经向公司申请去你们学校学习英语,需要半年时间那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啊。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去闯。
我说:那太好了,等我毕业了,我就直接去你们公司先干两年再说。
那个夜晚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从那一刻开始我彻底从凌若和影的痛苦中走出来了。我彻底的想清楚了一件事情。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迁就只有造就痛苦。没有谁可以永无止境的付出,他的精力是有限的,他需要对方给他一个拥抱。我们都苦苦的寻找着真爱,什么是真爱?一方永远无偿的付出,那绝对不是。我恨透了被人忽略的感受,那种难受近乎让人发疯。我讨厌揣测对方的心理来维持一段感情,那是疯子的游戏。
现在我又突然明白什么是死,什么是生。有个人说的很经典。事情想通了就是生,想不通就是死。确实是这样的,我感觉自己从死亡的隧道里爬了出来,我在时间的机器里轮回了一次。阿双才是我命中注定,因为她是个奇迹,在这个伟大的奇迹中我相信了上帝的存在。也许从盘古开天劈地以来这也是头一回发生。但我相信这个奇迹,不管它是偶然还是必然。我没有精力去追究这些东西,因为我太渺小了,在宇宙里我什么也算不上,我顾及不了所有人的感受,我只能抓住我所拥有的。就像双,在爱情的世界里我只能抓住她,所以我死也不放了。我相信只有两个人彼此的珍惜才会拼凑出爱情。
实习终于结束了。离开的那天翔哥用公司的车送我回去。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我想起第一天过来时候狂风大作,我那狼狈的样子仍记忆犹新。阿双靠在我的肩上,我问她那个白鳍豚带了没有。她说没有带。
我说:那赶紧回去拿呀,我就想着那个呢。
她笑着说,难道比我还重要啊!
我说:你和它吃个什么醋啊,肯定你重要啊,它又不会嫁给我。
她又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拿出了白鳍豚,说:看呀,看呀,让你看个够。还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汽车还在公路上飞速的奔驰,两旁的景物迅速的向后移动,像脑海里闪烁的记忆。远处山峦起伏,在澄明的天空下山峰的线条格外的清晰。垂在天边的云像一些往事的标点符号,有顿号,有句号。我突然发自己就像一只飞过山脉的鸟,从乌云密布的一侧翻到山的另一边,这里有阳光,河流,绿树,当我精疲力竭飞越山峰时,我躺在地上望着山那边的乌云笑了。那段记忆的伤口从此慢慢愈合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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