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感悟可可西里,感悟生命潇湘泪竹

发表于-2007年08月27日 中午12:33评论-0条

可可西里蒙语意为“青色的山梁”、“美丽的少女”,她位于青海省西北部,与新疆、西藏接壤,面积4·5万平方公里;

可可西里地处青藏高原腹地,整个保护区平均海拔在4600米以上,被称为“世界第三极”;又因为自然环境严酷,气候恶劣,至今仍是中国最大的无人区……

可可西里地处青藏高原腹地,平均海拔在4600米以上,最高峰为北缘昆仑山布喀达板峰(亦称新青峰或莫诺马哈峰),海拔6860米;最低点在豹子峡(昆仑山南鹿红水河横穿博卡雷克拐弯处),海拔4200米。区内地势南北高,中部低,西部高而东部低。可可西里山和冬布勒山横贯本区中部,山地间有两个宽谷湖盆带,地势较平坦。海拔5500米~6000米以上的山地,有现代冰川发育。如布喀达坂峰(6860)米,马兰山(6813)米,少数超过5600米的山峰也有小规模冰川分布,如东岗扎日(5882)米,冰川总面积达1700多平方公里。

——题记

火车在飞速的前行,我望着车外闪过的荒芜人烟的戈壁,心境很沉重。这次我是首次与北京大学的两位硕士生,报名参加志愿者。前往可可西里---这个被人们命名为“生命的禁区”的无人区体念生活。

车子行走了几天几夜,文凝和柯南是北大的同一个系的学生。刚毕业。这次他们相约要在可可西里度过他们毕业后的第一个假期。一路上他们都是谈笑风声,异常的兴奋。也许都市繁华的生活让他们感觉厌倦吧。很想借这次西部之行驱除城市里的浮躁和喧嚣。

到达西宁时,我们住进了一家旅馆。等候管理局的通知。到站接我们的是事先安排好的同志。他把我们的行李安排好。便离开了。夜晚降临,文凝和柯南早早的在房间里写信给家人。我为了排解心理的不安,便在灯下不停地写日记,让自己在疲惫中睡着。

第二天,一早。接到去管理局的消息。我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和他们一同来到了管理局,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并接受了当地群众献上的哈达。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共有5个保护站,我一行10人被安排到不冻泉保护站。

一辆大巴载着他们前往目的地。车子沿着坎坷不平的山路朝昆仑山方向开去。当可可西里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时,窗外一群群呼啸而过的野牦牛、藏羚羊,不时引起车内一片欢呼。到了晚上,风景没了,寂寞降临,男同胞们悄悄讲起了“段子”。听着听着,我感到自己的脸红了。也许这是路上唯一能解除寂寞的办法。由于,车子颠簸在藏路上,我开始感觉有些眩晕和呕吐。高原缺氧的现象随着车子的挺进越加明显了。

可可西里的天气是温度因海拔高度差异的不同,绝大部分地区的平均气温、平均最高气温,平均最低气温、极端最高气温、极端最低气温值均比五道梁气象站观测值低,年均温为-4·10c~10·00c,最低气温为-46·40c。最冷月为1月,这和内地平原地区相似。最热月在7月,但也有少数地区出现在6月或8月。在五道梁、太阳湖,一天中最低气温出现在7时,最高气温出现在16~18时,17时的温度是峰值。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是5月了,但夜色降临时。却寒风凛冽。我们被分在了不冻泉保护站。这里条件很艰苦,所有的床都摆在一起,睡觉挨得很近。有女同伴和自己在一起,我感觉到一丝踏实。不必因为夹在10多个男人之间感到尴尬。在这里第一餐吃的是白菜,土豆,青椒。这是这里最好的菜了,用来接待我们刚来的志愿者。队长是位藏族汉子,听说在这里干了20年了。大家的友善和真诚让我们感到一些温暖。

一夜醒来,我被文凝他们叫醒。听说要进山巡逻了。只见3名全副武装的队员走过来,与站里所有留守的同志一一告别。先是互相拥抱,然后脸与脸贴到一起。轮到文凝时,她想躲开,但是这是队长严肃的说了句:“和他们拥抱吧。”那位大胡子队员轻轻地抱了她一下,然后将脸与她的脸轻轻贴了一下,文凝有些不好意思。柯南轻轻的握握文凝的手,才让她不再尴尬。我和他们一同踏上这次巡山之路。出发时,我听见队长语调深沉地说:“文凝,你不应该脸红,更不应该躲避。要知道,在我们这里,这是一种十分庄严隆重的告别仪式,队员们每一次出巡,都意味着一次生离死别:也许他们在无人区里冻死、累死,也许他们在与盗猎分子搏斗时战死。多年来,我们已经有多名队员从这里走出,就再也没有回来,连尸体都没法找到。为了保护这片土地和动物,他们都做好了随时献出生命的准备。”随后,我和他们走进了寒风凛冽的苍茫之中。我不知道,这一路上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只知道,能够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快乐和幸福。

超现实的生存环境,催生超现实的观念与行为。我感到自己渐入超现实的生活状态。

车子进入无人区后,大家都很紧张。他们说偷猎者总是在这地区活动。一路上,我看到很多被撕裂拨皮的羊尸体和骨头。还有血迹斑斑的羊皮碎片。每个队员都是热泪盈眶。咬牙说:可恶。真可恶。我看着这些血迹斑斑的情形,不禁感到悲痛和愤怒。车子沿着血迹追赶了一会。在不远处,响起了枪声,我被留在车里。桑达带着三名队员出发了。这是已经是夜色蒙蒙的时候。我有些感觉到寒风的冷冽。望着他们消失在苍茫的大风里,心再次悬起来了。我往往四周是个苍茫的旷野,我发现不远处射来一束束绿荧荧的光,那是野狼。来这之前,我就听过野狼吃人的事。我和车上唯一的一个男人倦缩在车厢里,等候他们的回来。风吹的声音,狼嚎叫的声音,我越加想起了家里的温馨和安全。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我静静的把被子裹在了身上。我猜想这时的温度有零下40多度了。他看见我冷的嘴唇发紫,就赶紧抱住用身子为我取暖。我紧靠在他的怀里,忘记了性别,忘记了一切。生存下来是此刻唯一的念头。我这时,才体会到生命在此刻是多么的渺小和脆弱。“看,你看,他们回来了。”突然,男人大声叫了起来。我望见桑达一身的风雪走在前面。这时,我赶紧打开车门。“桑达。。。。”泪水在一瞬间流下来。我仿佛隔了一个轮回看到他。“怎么拉。等急了吧。混蛋,又被他们逃了。追了几里路了。唉。如果不是风大,一定毙了他们。”桑达一边囔着,一边坐在我身边。我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赶紧用被子抱起他。“不用。我不冷。你别冷到了。城里的姑娘娇贵。呵呵。。。”“桑达,就会疼女人。哈哈。。”这时车子里热闹了起来。“你小子,没死就万幸了。怎么刚才没有被狼拖走。”桑达敲了一下前面那个年轻人的脑袋。笑骂着。我看着他们嬉闹,心里感动万分。这是怎样一群人呀。刚从狼群里逃生,又和偷猎者相交过。如今却是如此的谈笑风声。这样的经历对他们来说就象是一个好玩的游戏。巡山队员那高尚而伟大的人格,我令心头升腾起一股庄严而神圣的情愫。

从饱受现代文明浸染的都市,到远离现代文明的无人区,我感到自己离真正的大自然近了,离真正的人类心灵也近了。在这里,我的思想与灵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可可西里之行,让我重新审视自己,重新认识人类,也重新解读生活中的一切。

几天后,我们安全返回了站里。除了我有些脸色苍白外,他们都是精神饱满。我走进房里,整个人都瘫了下来。如果有一天谁问我,你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是什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西西可里巡山之行。这一路上,我感觉自己重生了一次。仿佛活过了两世。桑达,走进我房间,亲亲我的额头“小丫头,受苦了吧。这只是我们走过的最短的路线。呵呵。。。好好休息。”啊,最短的路线。我心里一阵惊讶。文凝和柯南走到面前。“哈哈,怎么几天不见,桑达就喜欢你了。”当我把一路的情况讲给他们听时。文凝感动的泪水直流。这是怎么样的灵魂呀。我们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去解读他们。在这片生命的禁区里,有着怎么样的灵魂载体,在书写他们的人生。

回到都市后的我依然像从前一样思想单纯、观念传统,但我们可以得知,无人区的体验留给我的不仅仅是思考多一点,深一点这么简单。当我们生活在这个喧嚣,繁荣,奢侈的都市里;当我们从电视里,广播里得知来自西西可里的任何新闻时,我们是不是会知道在青藏高原的生命禁区里,有这样一群人生活着。他们为了保护那里的藏羚羊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后记:

可可西里,蒙古语“美丽的少女”的意思,是长江的源头区,也是索南达杰心中的宝地:有大片草原,有金矿,有盐湖,还有许多珍贵的野生动物。她曾经是我国最后一块保留着原始状态的自然之地和最大的无人区,也是野生动物的快乐天堂;如今,一切都在改变,变得让人那么难以置信,可可西里已经不再是美丽的少女,她正在饱受人类欲望惨无人性的蹂躏,她已经变成了野生动物的屠宰场!

然而可可西里正义与邪恶的斗争还没有结束,现代工业与原始生态的较量却已经开始,索南达杰生前所关注、所从事的可可西里自然资源的保护已经成为一个日益严重的问题——写到这儿想起了梁从诫先生一段很理性的话:不要迷信科学是万能的,不要迷信人定胜天,人是大自然之子,人与天不是对立的——但愿日日夜夜守望着可可西里的壮士的灵魂可以早日安息!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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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无缘牵手点评:

和平时期的可可西里的莫测斗争之云,在文中已略为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