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轶事:落花的季节
姐姐,扯住秋天吧
我们小时候拉手走过的田野
如今只留下一些落叶的细节
剩余的,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姐姐,妈妈还远在新疆
看不到我们晾在外面的衣服
你回去一次吧,打开妈妈的衣柜
把它们珍藏进去,等妈妈回来
姐姐,看到你的信笺
我知道,我们还在一起
可爸爸一个人老在路上,我有没有必要
跟你回去,搀扶一把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老去
2·意识:和姐姐一样逼真
姐姐,我病了吗?
我看到你和之前一模一样,坦然地走在大街上
很多人回头,都叫不出你的名字
姐姐,去年秋天,我又一次把你留在乡下
一个人去城里读书,可在书里
我没有找到像样的温暖,就像
很多年前,你站在村口送我
样子在风中,越来越冷
越来越冷——
3·仪式:用病痛来揭穿你
姐姐,我该不该揭穿你
你在病人的喉咙里吸痰
一些人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如果你能转过头来,你一定发现
我和病人的表情,有什么不同
姐姐,病人和你越走越近
你无缘无故,就咳嗽起来
站在别人的病痛里,我清楚地看到
你逐渐瘦小
姐姐,你说
我该不该揭穿你
4·一世:在秋天里失眠
姐姐,秋天是疾病泛滥的季节
你要选择病人,还是穷困
请你告诉我
如果站在窗前,还看到你弯着腰
走在病菌之间
我会用失眠,切割自己
并且,不会喊出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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