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白风清的夜晚，张舞结束了全校课程编排后，已是凌晨一点。他惬意地伸了一个懒腰，大口吸了一会儿来自河边的清新空气，揉按了太阳穴，头不再昏沉沉了。他关了楼道路灯，下楼，穿过绿荫道，回到离校200米的按揭来的新房里。

进屋时，他轻轻地开门，只打开床头小台灯。此时，居民楼的雄鸡开始了第一次报时，还是惊醒了妻子向玲的美梦。“你在做啥子ｐ事，这么晚才滚回来？”妻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明天要开学了，我必须把新课表弄出来。”张舞回答道。

“你是不是又和那狐狸精绞在一起，觉都不想睡了？”

“你胡说什么呀？”张舞有些反感了。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你想不想听？”

“梦都是假的，胡思乱想的产物，你也相信？”

“我梦见你在黄角树下，把刘妖精抱得紧紧的，难舍难分，我吵着要跟你离婚！”

“算了，算了，不要说胡话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呢！”张舞才进屋时，看见妻子白嫩的大腿，挺拔的ru*房，下面那个东西硬邦邦的。跟向玲争执几句后，那东西已垂头丧气了。他立即关灯，扯拢柔软的夏被，蒙头在床的另一头睡下了。

张舞哪里能够入睡。他也乱七八糟地想起与刘燕的相处。刘燕是张舞学校的校长的独生女儿。她在西部一所国家级重点师大读书时，暑假回来，在大黄角树下看书，穿着米白色的纯棉ｔ恤衫，胸部鼓鼓的，青春勃勃，魅力四射。戴一副玛瑙眼镜，气质非凡。张舞早闻其名，亲眼看见刘老板的千斤后，才形成才貌双全美女的概念。怪不得，把她封为乡花，校花。他几乎不敢正眼瞧瞧美人儿的模样。学校近几年分到学校的年青大学生也不只七八个，就没有一个敢动那个贼心思。凭老刘校长在全县教育系统的威望和活动能量，谁拥有了刘燕谁就是本校接替掌门人的最佳人选。张舞不能奢望，一个函授本科，区区一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不敢乌鸦攀高枝，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美女也是人。刘燕也很好接触，并不是那样高不可攀，深不可测。一天，张舞正在看书，

象仙女下凡一样，走进来的便是刘燕。“张主任，你好！看的什么书？”张舞语无伦次地应道：“请坐！请坐！”一聊天，刘燕是个开朗健谈的女孩，打开话夹子，天南海北无拘无束。

她借走了张舞新一期《小说月报》，说是上面载有梁晓声的中篇《民选》，她正打算写这方面的毕业论文。

好几所重点中学都要聘用刘燕，但她早就打定主意，回父亲的学校，要陪伴父母。老刘校长让女儿边教书边在教导处学管理。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张舞的助理。张主任好不保留地传授教学管理经验。这样，麻烦也就大了。张舞那个做医生的妻子总是怀疑丈夫跟助理有一腿，常常骂刘燕是狐狸精。这也影响了与校长家的关系。不然，去年提副校长，大家都认为非张莫属，结果是团委书记爬上去了。张舞受到了一定打击。不过，他不怨天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搞好本职工作。心里有数，对妻子的无端猜疑有些不倘然。一天无中生有，无事生非，连正常的同事交往，也要谨小慎微。

想着想着，张舞迷迷糊糊地睡了。他仿佛在做噩梦，别人在大街上打架，他勇敢地跑上前去阻拦，一个人就一刀劈来，他背梁上挨了一刀。他感到钻心的疼痛，痛苦地了一声“唉也”，惊醒了。原来不是梦，真有一个影子在晃动。她赶紧打开床灯，发现妻子向玲披头散发，想疯子一样，嘴里在喃喃私语。此时床席被子都是血，他感到大势不妙，大声喝斥：“你疯了，你要干什么？”老子要杀死你这个陈世美！”

又是一刀砍来，他躲闪了一下，菜刀砍到鼻梁上。血一喷，浸湿了单薄的背心。张舞明白这女人疯狂了，他只好抓起枕头、被子作挡箭牌，飞一般外逃。在开寝室门的几秒钟，还是挨了几刀，只是用力稍轻。他“咚”地一声拉紧了保险锁，跑出房门，在夜色中喊：“救命啦！救命啦！”他强忍剧痛不顾一切地冲下楼，在邻居们的护送下，坐起三轮车，径直赶往医院抢救。止血，缝针，输血，输氧，医生紧张忙碌到天亮。幸好抢救及时，否则张舞早与妻一起归西天了。眼睛一眨，断气了。

学校接到医院的电话后，刘校长安排两路人，一路到医院看望张舞，一路报警后到张舞家里找向玲。木门紧锁着。干警吼道；“向玲，开门！”没有回音。撞开门后，屋里到处是血，腥味刺鼻。向玲睡在血淋淋的床上，一动不动。还有一个空瓶，装安眠药的。大家七手八脚正准备送向玲到医院抢救，她醒了一下，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张－张－舞－死了－没有？”眼睛一眨，断气了。

在张舞抢救脱险后，学校分组护理。但最多的是张舞的母亲和刘燕。刘燕说：“张主任是我的直接领导，又是因我负伤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几乎每天夜里，刘燕都要去医院陪护张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