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午夜惊魂饕餮先生

发表于-2007年08月23日 晚上10:43评论-0条

尽管立秋了,仍燠热难当,晚上在市区某豪华酒店参加了一个朋友为他儿子考上大学而举办的答谢宴会。本不打算喝多少酒的,但在不经意中被左邻右座熟悉或不熟悉的象飞来小鸟一样的人热情围攻,无奈而被动地喝了三四瓶天目湖啤酒,其间还穿插了一两白酒。凭我的酒量,当然是不会醉的,但肚子里早就脂肪堆积,已然无法容纳喝之不尽水样的啤酒了,肚皮仿佛快要撑破,幸好晚宴在某好歌者象雄鸭一样扯着嗓子吼的绕梁声中结束,于是急忙忙打道回府。

还是在家里舒坦,自由,奔放,想干啥就干啥。先到卫生间小解,如小河里的水流哗啦啦,又似小牛尿尿,把一晚上喝的啤酒过滤得差不多了,打了个寒噤,终觉轻松快慰。然后我就脱,脱得只剩三角裤衩这一丝片缕。此时,穿了几年的三角裤衩已经松松垮垮,使我的裆部春光乍泄,若隐若现,但我一点都不害臊,我的地盘我做主,谁让这是我家呢?

到浴间稀里糊涂地冲了一下,泡了一陶瓷杯的龙井茶,赶紧钻进开着冷空调的卧室,上床。这样燥热得象洗桑拿的天气,上床才是上计,但上床并非急吼吼的行床上之事。大热天,即便开着空调,一晌贪欢也是不好的,除了没有勃勃兴致,也不愿腆着滚圆的啤酒肚肉搏战。于是躺在床头的靠背上,一边如猪哼哼,一边看当天的晚报,韩寒这小子干吗放着赛车不开,非要接受别人的仿真手枪。安监局的李毅中局长真是个大忙人,东南西北的跑来跑去,煤矿透水了,大桥瘫塌了,铝水伤人了,是不是很累啊。物价飞涨,老百姓三月不知肉味,这日子咋过呢?看看这些报纸上的消息,心里不好受,就觉得自已是一个十分关乎民情、关注民生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人,摸摸圆滚滚的肚皮,饱食终日,自惭形愧啊。

就不敢多想老百姓的事了,有胡总和温总顶着呢,天不会塌的。

凉风嗖嗖,别有洞天。再看一会电视,看完cctv-1海霞小姐播报的晚间新闻,又看了每晚两集的电视连续剧《重案六组》,身上已凉透,也是午夜时分了,困意袭来。息灯,倒头就睡。

我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虽然外面是一条热闹的马路,车辆日夜不停,并且马路边还有一个营业很晚而嘈杂的烧烤摊,但丝毫不影响我的呼呼大睡。就这么一如既往地,我入眠了。这时,有喧哗声传来,夹杂哭泣,是在一个农家小院里,焚烧的纸钱烟雾升腾,院子里所有的人身披白色孝服,我那死去的舅舅静静地躺在门板上,亲戚们三三两两地在院子里走动。忽然,躺着的舅舅从门板上爬起,左顾右盼,象是寻找某一个人,他一眼瞅见了我,就朝我这边走,我想躲开他,可腿子象灌了铅又迈不开步,他一下子站到我面前,我目瞪口呆,呆若木鸡,鸡皮疙瘩泛起。舅舅的面目并不狰狞,但我恐惧到了极点,魂飞魄散,想喊而喊不出声,艰难地睁开眼,似乎他刚才就站在我床前。此刻,我已惊出一身冷汗,想搂着妻睡,寻求保护,又怕影响她,只好脑海里想一些青春貌美、袒胸露乳的女影视明星,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这个午夜,我可真是三魂吓掉了二魂,不知去世十五个月还不到的舅舅的阴魂为何如此折磨我,让我惊恐万状?那一刻,我的魂灵跌落万丈深渊。舅舅生前患病期间,我对他尽了力所能及的关怀和抚慰,他卑微但桀骜不驯,他瘦小但胸怀天地,然而命运多舛,加之罹患不治之症,非吾等所济,他还是痛苦地走了。

漆黑黑的夜,舅舅的一缕孤魂在无助中游荡,他在天国一定很郁闷。我知道,他是带着遗憾走的,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表弟虽然大学毕业,至今仍四处漂泊,择业无门,居无定所。舅舅托梦给我,是不是提醒我该帮帮表弟了呢?

大梦谁先觉,平生吾自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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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chen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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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红叶点评:

梦中的意境或许就是某些思想;
灵魂的深处总是让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