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泗阳县城南门曾经有一座,一八八三年春由南京五台山的一个寺庙出资建的一寺庙,名叫《戚七庵》,住持法号--广培,是一个较有名的僧人,在当时给予共[chan*]党不少帮助,1938——1942年间日本人进中原时由于不肯与日本人合作,在1942年的冬天寺庙被日本人烧个精光,住持广培被逼无奈连夜带领部分僧人前往五台山,投奔他师兄去了。我四大爷由于当时生病,且离家较近就暂时回家静养,可是世道越变越乱,最终与师傅失去了联系,虽然在解放后,住持广培曾到泗阳来过一趟,四大爷不知什么原因未跟随,后来据伯父讲,广培大师曾告诉他,他的师傅广元已去世及其他一些情况。如今回顾此事而再去寻找这个寺庙的残垣断壁已无处可寻,连遗址都已没有,现在只能在心里想象了。>
曾读过友人的一遍文章,寻找白马寺,我非常惊讶自己也有同感,也想写一篇类似于此的文章(很久了),很遗憾给自己耽搁了,近来重读友人之文,微有感触,他所寻找有梦中的白马寺,而我要寻找的确是多年以前事实存在过的寺庙。虽然岁月已久远,可古老的记忆的确存在于非常清晰的历史之中。写此文的冲动是我的四大伯这个和尚的溘然仙逝在上世纪最后一个冬天的缘故。
在十九世纪晚期有一个和尚来到泗阳县境内建起了一座寺庙,名叫《漆七庵》,住持法号--广培。
我曾经长时间地站在那个遗址,用目光与心灵探询仅存下的一点遗迹,在思绪交替的记忆中搜索具有一定历史价值的东西(可是没有,可能有而我未发现)。也许它确实离我们很遥远了,我们没有感受到它脉搏跳动带来的心灵颤动。可我有上上辈人的传说,具体得有些笼统,却是真实的。神秘稀奇固有了它存在过的事实。尽管消失了,可依然在人们心里安详地持久地保存着。
走过残垣断壁的古寺,用手与眼抚摸着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回味着曾经的繁荣与喧嚣。而历史的巨轮已把它碾碎成一抹记忆,不再清晰·我们多想把历史的痕迹多留些下来,可我们又主宰不了历史,遗憾之余让我们重新认识到应该学会珍惜与保护,不要做对历史有错的人,既然我们不会创造就不要去毁坏,既然我们无意去与它交流,那么我们就把它们留给喜欢它的人们。
可事事总是与意相违,可我们又无能为力。
一九四二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日本鬼子的出现与是本不结实的寺庙,由于主持及其众僧痛恶日本人,支援抗日就遭了殃,被一推再放上把火就不成样子了,随之香火难继。伯父就是那个时候穿着僧衣回到家乡的,其他的人部分跟随主持投奔他师兄五台山寺庙或其它寺庙了,有的回家娶妻生子了,而我的伯伯却带着虔诚的信念,默默地誓守着他那份佛心,至死未娶,至死向善,至死都保持着那份执着。虽然没有人给他以支持和帮助,但他依然用一亩三分地的全部收成养活着自己。孤灯相伴孑身独自煎熬。生活就这样清静得淡如止水般地流逝着。年少的我曾试图走进他的思想里,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好偷偷地溜入,始终没有机会,也许原本他的世界就是封闭着的,他早把自己从这个俗世分离了开来(这都算是我的臆想吧)。
伯父的小屋总是聚集着远近而来的友人,他整天毫无怨言地奉献着他的爱意,我行我素地给人以佛心,神采奕奕地讲经说道。他不愿意离开这块土地,他要坚守着这块土地上的残垣至死。
可能还有故土难离的隐衷吧。这只是我的想法罢了。
伯父讲的经有《金刚经》,释迦牟尼思想等,告诉人们现实世界的一切都处于永无休止的变动不居中,都依据一定的条件而处在产生、暂时存在、崩坏消亡这一永无止境的过程中。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要饱受生理、心理、自然、社会等方面的种种痛苦。产生痛苦的原因是人的欲望的驱使所造成的业,正是在业报规律的作用下人才有五道(天神、人类、畜生、地狱、饿鬼)中不断轮回。为了从痛苦的现实中解脱出来,必须清除旧业,营造新业,按照佛教规定的行为行动。方能中止生命在现实世界中的轮回,抵达清净妙乐、永恒存在与神的彼岸。伯父又说了释迦牟尼关于不杀生、不偷盗、不撤谎、不邪淫,慈悲、布施等行为准则与道德规范。对于伯伯所讲的玄机妙语我偶然在场也苦苦天书般不甚理解,只是给我幼年的记忆里平添了几分神秘与稀奇。以致许多离奇的想法总是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感想这佛心有何用呢?难道还能当糖当饭吃吗?从七岁出家,到寺庙被毁,他便把自己溶进了这座古庙不再出来,有形无形间对他已无关紧要,心中的禅意早以生根发芽,而无半点尘世的荣辱、私欲,他就是心中存佛的人,禅的心已无法变更。头顶的戒印就是他永久信奉的明证。一颗永恒的佛心·
我们知道一个信念的坚守,需要多大的毅力与恒心,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习惯了的永恒,根本没有什么坚持与不坚持的思想概念。
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
我曾经仔仔细细的到那寺庙残垣断壁间搜寻,除了杂草丛生、鸟虫、枯树横生之外,在庙的废墟上,静静地开着淡白、淡紫、淡黄的野花,神已不在的地方,它们绽开了比神更丰富的表情。其他什么也没有,所视别无,空气中弥漫的气息也已漂流,可我的伯父却常常会在那儿呆上一整天,甚至几天几夜,谁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他坐在这些花面前,望着这纯真的微笑他也微笑着。这一刻,他的神情和大自然的神情都是透明的。被这永恒的美,纯洁的灵魂,单纯得仿佛没有经历过尘世的一切,却把尘世的一切都照亮了。我茫然、我遗憾、无可奈何,我也思考过想问一问他,又害怕。难到他就没有一丝乏味而重新选择自己,难道他就不知道社会的变化、人生的改变,可他总是摇头又摇头,我便不再追问,事实他就属于那个时代、那座寺庙,其他的都对他无关紧要、无所谓,世上的俗事与他皆无关,他就像只自由的鸟儿,自己放飞自己,很快乐,很幸福的,他的心在俗事里死去,却在佛中重生,这并非与看破经红尘有关,生命的选择没有界限,没有理由,高僧徐叔同的选择难道就错了吗?没有人怀疑,可能曾经怀疑过,但随着时间的验证与推移都以得到证明,没有对错,选择没有错,只是常人无法面对罢了的缘故,面对事实意义上的束缚,有反抗的、也有忍受的;面对精神上的束缚,却会有自愿多于强制的,谁又能解释得清呢!苏格拉底说精神与肉体的分离,躯壳是可有可无的,关键是精神的永恒才是最重要的。精神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我也渴望这种自由,但只能在心里却无法面对与选择,因为放不下许多世俗的束缚而无法面对这样的自由,但我的渴望却是真实的,希望会有那么一天解放自己的时候,但不是现在·我无限敬佩,无比赞扬,顶礼膜拜,至死不渝地深爱着他们,虽然我不能心存高远,但我依然纯朴善良。
我寻找的理由,是想弄明白我不知道的与未见到的,对我乐此不彼地的理由寻找一份答案,让我有为之一振的感触,让自己刚强起来、勇敢起来,不再颓废、无奈。让自强不息的精神心中永驻、持之以恒。
我曾想过与伯父心灵相通,可他那空灵的心中,仿佛有一静静的湖,美丽、安静、纯洁、爱意永恒,对于它静如止水宁静旷远,我又如何企及!空灵的美丽包裹下的淡淡的花香飘进世人的心里,定格成一种思念。
如今我渴望的目的,是让自己也能变得执著起来,不再这样活着,虽然无法体验经历,难能效仿,可不得不告戒自己要昂首地挺着,战胜自己,活出自己。在怀念中追寻伯父的灵魂一起飞翔吧。
本文已被编辑[好运气]于2007-8-22 22:05:2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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