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的来皓写了这样一首谜语诗:“千形万象竟还空,映山藏水片复重。无限旱苗枯欲尽,悠悠闲处作奇峰。”很简单,谜底自然就是云了。
其实,云不仅仅是这个样子的。
首先,云有缤纷的色彩。
最常见的自然是白色。“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一条小路弯弯斜斜,消失在白云缭绕的深处,住在那里,该是神仙的滋味吧。
其次是黑色。“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那雨珠解了多少人心头的焦渴啊。
云还有其它的颜色。“碧云行止躁,白鹭性灵粗”,“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彤云散不雨,赫日吁可畏”,“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这么多的色彩,不让人眼花缭乱才怪呢。
不仅如此,云也是个多愁善感的美眉。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这么深长的愁,在想什么呢?
是美眉自然会撒娇,请看杜牧如何说,“春风最窈窕,日晓柳村西。娇云光占岫,健水鸣分溪。”真是我见犹怜。
“云想衣裳花想容”,不知道是羞涩呢,还是爱美呢?
“除却巫山不是云”,“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痴情如此,在这个追名逐利的时代,我们真要向云致敬了。
云还有志气,“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就是她铿锵的誓言。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看来,云还有浓浓的乡愁啊。
云也有调皮的时候,苏轼就有体会:“满座顽云拨不开,浙东飞雨过江来”,不过,却成就了他的《肖美堂暴雨》。
云的两个姐妹,也是我们不能不认识的,她们就是雾和雨。
“独倚博山峰小。翠雾满身飞绕。只恐学行云,去作阳台春晓。春晓,春晓,满院绿阳芳草。”翠雾飞绕满身,浪漫吧。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纵使清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张旭借云留客,殷殷之情跃然纸上。
云也有被误解的时候。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青帝万里月轮孤,扫尽浮云一点无。正是吾庐秋好夜,上桥浑不要人扶。”真是我自天上飘,“干卿何事”?好在云一点也不在乎,你看,“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而且还据理力争,“芝盖不来云杳杳,仙舟何处水潺潺?”
《幽窗小记》里有这样一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一幅对联,寥寥数语,却深刻地道出了人生对事对物、对名对利应有的态度:得之不喜、失之不忧、宠辱不惊、去留无意。这样才可能心境平和、淡泊自然。是真英雄自洒脱,是真名士自风流!
“满园菜花开向夏,一只蝴蝶飞向空”,空中白云漫卷,我不禁想起了王维《终南别业》里的诗句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诗不仅有山重水复柳暗花明的哲理,也有悠闲林泉的闲适情趣,真的让人羡慕。
2007年8月20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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