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场,心情就好多了。第二天照常上下班,没有谁能看得出我的世界昨晚下了一场暴雨。因为人的心情是可以隐藏的。我们也都是成人了,明白了人要好好活着,就都得要笑着面对生活的一切悲悲喜喜、失失得得。然而,若真的要做到心不留伤痕,恐怕那也就不是凡人了所能做到的。
一:相识的忘怀
那天晚唱k,我们一帮有近二十几人,我没有好的音嗓,也没那个胆,在众目睽睽之下,能优美的高歌一曲。只能是看着朋友们玩得欢:划拳的正狂着风、唱歌的正热情倾注。而我的世界总是如此安静,唯一可以让我骄傲得出是我的微笑,傻傻的可怜又可爱。没有语言,见了是人往我这边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就礼貌微笑点个头。这是我出入任何场所、地方的通行证。其实,大多数时,别人往我这边看的时候,我猜想八成眼里的余光都没有看到我,因为我是个高度近视眼。
远山的歌唱得很好,很是有男人的味道。他让我多看一眼的理由就是他的音嗓。我们没有什么语言沟通,因为那时我的日语水平还很不好,而他又不会中文。虽说那次我们彼此留了电话,却是直到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们也没有通过一次电话。
我几乎是在快忘了远山是谁的时候,他却向我的生活走来。
二:真诚所动
那天上午,感觉身体很是不舒服的时候,我立刻从书城赶回宿舍,知道自己有痛经的毛病,心情就一落千丈,跌到底谷。
每个月那几天,我从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趟似的。痛经是上帝赐给很多女人比较特别的一份礼物,就算医学再发达,有些东西仍是无法医治的,比如说:艾滋。
从书城走出来,外面的阳光正射,正夏的炎热直面扑来,顿时我就有点晕晕糊糊的直感,但是心里十分清楚:这是路边、人行道,往来的人如此之多,要坚强、坚强些……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滴着点滴。
“我怎么在这里了?”我微弱的声音问向我的朋友然。
然忙扶住我的身体,说:“你呀,睡了快一个小时了。医院打电话给我的,我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
“是吗?”我似是有此不相信自己。
“你该想想办法,怎么每次那个来的时候,就没命了。平日里多灿烂的一个人,一到这个时候,就没气了。”然对我说道。
我何尝又不想做个正常的女人,可有什么办法呢。若是真的超过了三十天,没来了,还真的又要担心,自己身体会不会不正常呢。谁让我是个母性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很想睡会儿。然没有吵我,她告诉我,医院的钱已交清了,等点滴打完了,就可以回家了。但她现在有事,要先走了。
我只要不肚子不痛了,整个人就没事了、正常了。
小睡会醒来,点滴还剩下一个小瓶没打,至少还得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离开医院。我慢慢坐起来,拿出医院单看看。
医疗的费用不是很高,一百多点可以接受,然而再加上叫救护车的一百二十元就让我很是不能清醒。一百二十元的车,看都没看一眼,就这样没了,似是有点莫明其妙。
我正是有些闷的时候,雪打来了电话:“沙儿,在哪?”
“医院。”我对雪说道。
“跟你说正经的,远山来了,在哪,晚上约你一起吃饭。”雪说。
“哦,喝点汤,还可以。我身体不舒服,见他好不好呀?”我有些不是很想出去的意念。
“没关系,他来了就是想见你,明天就回日本了。”雪说道。
远山见到我的时候,我身体仍旧是很不舒服。他住在我们酒店,我们就在酒店内吃了点便餐。远山很是心细,将自己点心的罗宋汤先让给我喝,他很体贴,不做作。没有甜言蜜语,只是问我好不好,工作开不开心,很真诚。
吃完饭,他说要不要去他房间。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我的宿舍条件可能不是很好,去他房间冲个热水凉,可能对身体会好些。
我欣慰地笑了笑,想:现在哪个国度的男人不是比女人还要了解女人呀。我说好呀。
他把锁匙给了我,说自己要去见一下同事。我很是诧异地接过锁匙,因为语言的障碍,我只好这样听他的按排了。
我刚冲完凉,身体的确好了很多,精神也好了很多。远山回来了,他见我第一句话就问:“身体好点吗?”
我开心一笑,点了个头说:“好多了。”
远山马上称赞道:“你的日语进步很多了。”
我更是有些得意了:“我中国话更好。”
远山也笑了。
后来,他拿出些零食,我们边吃边聊,边聊边写。
他说马上来是不是骑着马来,很痛、很多的很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什么水果,好不好吃,我想你的想是做什么,他明白我、你,就是不知道想是干什么的。我的日语水平极其有限,解释的很是不清不楚,把远山弄得更是糊里糊涂的。他老是不明白我的开怀一笑是什么意思,他总是很认真地学,我就没有那么认真教,老是顾意搞搞阵。
就这样,我们聊天深夜,远山不是很想睡,我也睡不着,我借着远山的身体靠着,小睡了会儿,谁知这么一小睡,就到了天亮。
我醒的时候,也弄醒了远山。他第一句话就问我身体好点了吗,今天还会不会痛。
我笑了笑,告诉远山不会痛了。有种好让他安心似的,其实第二天的时候,我肚子也真的不会痛了,只是来的第一天痛的受不了。
三:爱着糊涂着
远山第二个星期的周五,又从日本飞过来了,这次来之前有给我两次电话。然而,他并没有过多一句温情的话,最多就是工作好吗,开心吗,有没有继续学习日语。
我们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比起以前两次都要显得年轻多了,精神多了。我的朋友们也都说远山比以前年青多了。远山不太爱说话,对于我们说的话,他不知道是懂还是不懂,只见他频频点头,我想他八成是不太懂我们谈话的内容,除了会点频频点头外,他也不知做什么了。反正你问他是不是、好不好,他就会点头,然后说:“嗨!”,若是我们笑了,他马上就指着我,意思是我是什么意见、观点,就是是什么意见、观点。
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他的歌唱得很好,他可得意了,就哼着,管你听懂听不懂,他快乐哼着他的歌。我顾意问他:“你想我吗?”他想了好半天,念着:“我---想---你,我、你,想……”马上对我说道:“我想你。”
我马上问道:“想,是做什么?”
他学习着我解说道:“missing”。
然后拿出我写给他的一堆稿纸。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纸不要了,扔了吧,于是随手一扔,他立刻从垃圾桶里捡起来,整理好,放在电脑里面有个小包包里。我终于明白他说的想是什么意思了。他也糊涂着,一张废纸也收藏着,我也跟着糊涂着,就为了远山收藏着那张废纸而变得糊涂着。他接下来的每个月都会来两三次中国,每次来的时候,属于我们的时间是很少,然而我却是快乐、很满足,毕竟我们是跨越了国度的交往,我们也都是成人了,都不再是十八、九岁的激情恋爱了,我要工作,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喜欢看书,他也喜欢静,我想这对于我们未来的生活应该是很默契的,彼此不会影响到对方的太多时间。我们就这样,偶尔通封“伊妹儿”,打个电话。心是宁静、安泰的。
四:爱过了,就放吧
春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远山发来第一封“伊妹儿”,说今年工作有调动,可能将会比较少来中国。我装作看不懂,说等我们见了面再说。想想下周三就要见面,心里的几分不安就几乎全被冲淡,我期待我们的约会。远山虽说不是个很浪漫的人,却又一个很让我有安全感的男人。
周三的晚上七点,远山才从香港坐船过来。我无事可做,心不安定,自然看书、写字都不可能做的事,连同事的预约也统统全部推掉。傻傻地等着远山的到来。
九点钟了,远山终于到了酒店,我从宿舍出业的时候,远山打来电话,说让我在loby吧等他,他先冲个凉,就下来。这种异国异地的相约,使得我越来越被动,我很是不安起来:远山还好吗?
远山从房间下来时,已近晚上十点,看上去,他很疲惫、很累,并且感冒很严重。即便是见了我,他依然是精神不佳。见了远山这个样子,我心里很着急,真想能为他分担一些劳苦疲惫。可是我啥也做不了,他很有心坐得离我稍远些,说话也尽力用手挡住深呼吸。远山大概是看出来我的担忧,第一次温柔地对我说道:“对不起,感冒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明天我们再见面吧。”我任性、有些耍懒地不同意。可是任凭我如何不悦,远山就是不同意,他说我体质不好,人瘦,容易感染,明天还要工作,要听话。我无奈回了宿舍,总觉得,这一走,我们将会结束。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虽说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可是情感那种给人带来的不安的因素,我完会对自己失去自信。
两天后,我接到某集团公司老板的骋请,要去云南丽江。我没有向现所在的单位请假,也没有辞别,就飞去了天际之都---丽江,我想逃、想走。远山走的第四天,我也离开了z市。
丽江是一个古都,一切都是古色古香、田园的原始的气吸,气候干燥、山脉相连的城市。我以为来到这里,我可以做回我自己,不去想远山。然而我又做不回我自己了,我想念故乡、想念父母兄弟,我想我可以不要远山了,但我想回家,回生我养我的故乡。
就在这时,远山打发来“伊妹儿”,说暂时来不了中国了,很是对不起。我闪电似的删除信件,不想看。
丽江共没呆一周,就返回z市了。回来,很久都没法振作起来,像是丢了魂似的,这种要死不活的样了,更是不敢回老家,不忍心让父母瞎操心。
两天后,远山又打来电话,声音有点低,是不是情绪也一直低呢,我不知晓。一见他这样子,我就没办法闹了,我终于对他说了句多珍重,就挂了线,哭了。
想到远山说我还很青春、美丽、很有机会,我有一次对他说我只在乎他,我以为他知道,现在想想,他完全不知道,也完全不相信。
我希望的爱情是彼此无需吵、不要闹,不需要对对方的事解释太多,彼此对自己、对对方有完全的信任,爱的力量可以超越一切怀疑、猜测、超越一切世俗的偏见,彼此的心里,不用解说每一件事情,知道对方做的每一件事情总是为着对方着想的为目的的,能与爱的人分担一切喜怒哀乐,我们的世界是阳光温暖的,直到白发苍苍、生死相许。
两个月过去了,远山几乎没点儿音信,我也已在新的公司上班了。突然一天,手机邮箱传来远山的信,我疯一样的跑回办公室,看看信。然而我失望了,他没有一句对不起、抱歉之类的话,只是一般的问候,短而又短。我又一次删除远山的来信。
有一种痛,虽不是刻骨铭记,但也是撕心肺裂的难受。原来,平平淡淡的任何一件事,一但用了心做,若是不尽人意,都会要了半条命。牵涉到情感,更是叫人难以回首。听着苏慧伦的那首《爱了就算》,直觉轻松许多:
觉得孤单,心绪摇晃,分分合合的情事难断。披着月光,没人做伴,我的笑我的泪,不敢多讲……
本文已被编辑[晴茜绮梦]于2007-8-19 12:58:19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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