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头晕乎乎的,不停的打喷嚏,伴有一点点的发烧,吃了两天的感冒药也不见好转,可恶的是身体问题渐趋于外向化——脸上莫名其妙的冒出了很多红疙瘩,还有白色胧胞点点,最大的一颗红点点居然长在鼻尖。哎,没办法啦,只好每天顶着这颗可爱又可恨的红鼻尖去上班啦,还有该死的头晕,别人说什么,勉强能听清,可是自己说话听起来则模糊的很。
尽管是这种状态,仍然坚持遵守每天的日常秩序,按时上下班,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出外办事、开会、约会。
哈哈,你说,约会可算不得日常秩序,是一种意外状况吧。
是啊,可是我仍然应允了他的要求,见面,吃饭,然后一起去了宾馆。
由于中午没有及时的打吊水,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下午时身体情况变得更差了,各种不舒服的情况相继出现——头晕,打喷嚏,关节疼痛。集团办公室的人偏偏选择在这个下午收获枣子,喊我们一起去拾那些落在草丛中以及水泥地面上的枣子。没办法啦,只好随众人一起去了。还拾得比谁都卖力,不想让自己显现出病恹恹的样子。
活该哟,你笑着骂道。别人不怜惜犹可恕,自己不心疼自己,可就自找麻烦了。
无奈的笑了笑。讨厌。
晚间打吊水,也是一个人。要了医生的电话号码,换水,拔针时,就呼她过来。
吊水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将所有的遥控器,电视的,电扇的,以及手机都放在枕边,最后去了一趟卫生间。
好了,开始吧,我对医生说,还是扎左手。
细细的尖锐的针刺入皮肤进入了血管,血液流进了输液器的管子里,医生打开药水的控制闸后,药水顺势而下,将血液重又带回了血管里。丝丝的冰凉在体内流淌着。
虽然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还是很寂寞,虚弱一瞬间占据思想的高地。用可以活动的右手打开手机,开始给遥远的那个人发信息,内容只有一个字:安。一声略带乞求的呼唤。如果得不到温暖的怀抱,一句关心的问候也可以啊。
温存时那一声轻唤——宝贝,言犹在耳,激荡着心灵。
几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也过去了。始终没有回复。开始怀疑电信局收发信号的发射塔坏了,要不就是手机出了问题。
第一瓶药水快吊完了,这次打开手机,不再是为了看有没有来自远方的回复,我得打电话叫医生了。
快八点了吧,新闻联播早就完了,电视摇控器,在手中摁过来又摁过去,节目换了一圈又是一圈,无聊。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
这么忙啊,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抽不出空来?!
或者是不知道我生病了吧,好吧,告诉远方的他吧。又发烧了,在吊水。
注视着我越来越苍白的面孔,你说,还是没有回复吧。
嗯,我死劲的咬着唇。告诫自己要镇静。
你个傻孩子,身体要紧哦。你轻轻的敲了敲我的脑袋。说,休息吧,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嗯,再次点点头。我相信。而眼泪却在这一刻败露了心事,它们不听话的,如泄洪般奔涌而出。崩溃与放弃也是一种休息。
其实感冒是一种心情,我说,是因为生活得太累,是因为心灵受了伤,是因为眼泪倒流回体内,淹没了心脏,是因为不想再坚持下去,想给自己一个崩溃的理由......
哎,好累。许是药水的作用,许是因为真的信了你的话,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影像交错重叠。无边的黑暗。无声的挣扎。
黎明时分,醒了过来。
空调的温度开得有些低,好冷,抓过毛毯裹的身上,还是很冷,只好爬起来找摇控器。找到了,在梳妆台上手机的旁边。手机!一把抓过来,看了看,那里只空洞洞的显示正在充电。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想笑,为自己无聊的等待。
温度调高到28度,还是感觉很冷。
有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觅着声音寻过去,将自己整个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他习惯的伸过一只手臂挽起我,转瞬间,我到了他的身上。这个近在身边的触手可得、可是我却几乎要遗忘掉的人,这具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躯体,而此刻给予我温暖与希望却是这个人与他的身体。
清晨微妙的作用下,让他身体的某些部位苏醒了过来,朦胧间,他进入了我的身体。深深的吸了口气,嗯,好温暖,不再感觉那么虚无与空洞。
太阳如期升上了天空,依然明亮依然充满了能量与希望。
既然感冒是一种心情,必然会在下一刻被另一种心情所替代。痛苦的过程会让人清醒,也足以说服自己继续生活下去·平淡与安静·
简单的吃过早饭,收拾好一切,迎着夏日明亮火辣的朝阳——去上班。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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