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青觉得今天过得糟透了。
早晨刚开手机,就来了短信,打开一看,又是那些令人心烦的话,什么“相思”呀“寂寞”呀,真无聊!把手机号码给一个了解不深的人真是一个天大的错误,谁让自己这么轻信别人来着?活该。这是一个网站的总监,最近像是发了疯,一会来一句:“菩提树下谁共饮?”一会来一句:“青梅煮酒同谁醉?”这个人书也写了两本了,又当个什么领导,怎么这么不稳重啊,真叫人看不起。
“谁共饮?”“同谁醉?”我怎么知道!若青索性把手机关了,气闷地坐在那里。她因为讨厌这个总监几乎不去那个网站了,要知道若青是当初他们花了大力气请去的。
对于这号人,若青知道只要不去搭理就没事。
想起丈夫还没有回来,关机了怎么和他联系呢?若青又把手机打开了。这时突然又来了一条短信:“若青,我是文渊,很久不见,向你问好。”文渊,文渊是谁?哦,不就是那个“大作家”吗?还当个什么文官来着?若青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若青在乡下一所中学支教,文渊在旁边的村里挂职,经常到若青所在的学校去玩。若青是文学青年,听说文渊是文联的,就向他请教。若青不善于和异性交往,但为了自己的文学梦,就和文渊多说了一些话。
文渊听说若青没有手机,就一个劲地怂恿她办理一个。若青当时用的是小灵通,只有在市区才能通信,在乡下就只能当手表用。
若青隐隐约约觉得文渊的话里似有企图,她当然没有那样做。
有一天,文渊对若青说:“我的宿舍有一些文艺杂志,你放了学去拿。”若青在乡下闲得无聊,没有想那么多就去了。文渊和若青谈了很多创作方面的事,若青觉得还是有收获的。
秋天黑得快,天色不知不觉就暗下来了。
文渊说:“你翻翻书,我去拎桶水来。”若青正在看杂志,也没有太在意。
文渊拎水进屋的时候想把那扇门用脚带上,可门偏偏不听话,一连带了几次也没有带上,还发出了“哐铛”一声,这一声把若青给惊醒了,她发现行情不妙,连忙告辞。
之后不久,若青离开了那所中学,就再也没有和文渊联系过。
若青的手机是回城后才办的。
今天收到文渊的短信是回还是不回呢?怎么说他还是文联的呀,将来说不定……咳,不管那么多了,这样的人还是少沾点好。
若青又一次关了手机,真怕再收到这些短信。她拿起一本书,很快就读进去了。
这时门“砰砰”响了起来,开门一看,原来是妈妈来了。“死丫头,买手机是留上供的,打你几次都是关机!”妈妈背着若青的女儿满头大汗,累得气急败坏。“你看,懒得不走一步路,不上一个楼梯,喊你去接也喊不通!”若青连忙陪着笑脸和老人家解释,好容易才把妈妈的怒火平息了下去。妈妈说:“丫丫离开你睡不着,昨夜一直在闹腾,刚才都打哈哈了,你一会把她哄睡吧。”
看来手机不开还是不行,若青再一次把手机打开了。
送走了妈妈,哄睡了女儿,若青感到一阵轻松,打开电脑,进入中国作家网,一连点击了十几篇散文,准备大看特看。
这时,手机响了:“若青,我是东兰,正在你家楼下,要到你家坐坐。”
东兰来了,难道又来卖保险?真不是时候,怎么办呢?
哎,既然来了,哪能拒之门外,还是招待一下吧。
谁知,过了半小时,还不见东兰的影子。若青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门“砰砰”响了,“若青,开门!开门!我都累死了!”
若青赶紧去开门,一看,东兰提着一个大包,差点倒在门口。
“我今天都跑了十几家了,都没办成事,嘴都说破了,快拿茶来!”东兰有气无力地说。
若青给东兰沏了茶削了水果,等她喝好吃好,心想:你还不走吗?
哪知东兰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死缠着若青让她买自己一份保险。若青刚刚贷款买了房子,生活都感到紧张,哪有闲钱去买保险呢?可不管她怎么解释,东兰就是不信,硬是要若青买一份,还哭丧着脸说:“你看我都跑了一天了也没有卖出一份,看在老同学的面上,你买我一份吧。”
即使若青手头有钱也是不会买的,她根本就不信那一套,何况她现在两手空空呢?东兰在若青家磨了四个小时最后还是痛苦地走了。
送走了东兰,若青才发现,哎呀,电脑还没来及关呢。什么时候,女儿醒了,正在那里又是捣又是戳,鼠标、键盘悬空吊着,音箱东倒西歪,电脑桌也被踩塌了,显示器倾斜着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熟悉的音乐又响了起来,手机屏幕直闪,若青却再不想去接了……
本文已被编辑[吴钩]于2007-8-16 17:24:20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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