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以食为天。”时常这句话萦绕在心头。

也许现在50岁以下的人，没有这样体会。因为最近大荒年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天灾人祸是那一次灾害的主要成因。那一年，就是计划经济都难以维持人们基本的生存。食品严重匮乏，金钱甚至都不重要了。你有钱也无处买到所需要的食品，一个人的薪水也许只能买一、两只母鸡或一两斤水果糖。也许城市很少有饿死人的，而农村就不一样了，情况更糟糕。一面是挨饿，一面还左的出奇。我们从没有检讨过自己政治路线，而只怪老天与老修。

如今国民已有十三亿，每个人都有一张嘴，一日三餐不能少。吃的东西哪里来？小时候上语文课时就知道：“要靠农民伯伯种出来！”农民不种地，城里就得喝西北风。

现在农村青壮年都进城打工了，地谁来种呢？靠那些少有文化而又年迈的父老乡亲吗？我们的新农村建设靠什么来实现呢？有时一想到这问题就有许多困惑。

昨天朋友从欧洲小国比利时归来，就现在物价上涨问题聊了起来。欧洲的工资水平远高于我们的国民收入，譬如一个家庭清洁工一小时工作薪金为8欧元，也就是80元人民币，是我们家庭保姆的十倍。也许我们会说他们的生活水平是非常高的，其实却并不高。朋友举了一些具体的物价做了比较：在布鲁塞尔肉类是分级分类购买，最优质的牛排十一欧元，而诸如排骨等却出奇地便宜，相当于人民币几角到五、六元一公斤。番茄每公斤五、六元。鸡蛋相当于人民弊七角一枚。而我们现在鸡蛋也要四角一枚，番茄每公斤也要六元。如果按房价与国内比较差别还要巨大，不在这里一一列举了。

万事就怕比较，一比就明白了，我们农业水平落后是显而易见的。我们的农业劳动生产率是很低下的，3个农民也难养一个人。过去总说自己地大物博，而且还是传统的农业大国，而如今却连粮食、油料都要依赖进口了。也就是说我们粮食产能已经不够养活自己了。想来猪肉也得需要进口，因为外国生产成本比你便宜，他们不喜欢吃的，却是国人喜欢的，譬如骨头进口不更花得来吗？地大物稀变成了一个笑话，自嘲而感羞愧！小农经济也许无法适应现代化市场的需要，如何使农副产品实现规模化产业化是解决国内食品最有效的办法之一。

贫穷是广大农村是个主调，改革二十多年农民的收入看似增加了，大多也是减免了一些农业税才得一实现，而物价水平却在提高，又使得一些收入被冲淡了。现在农民的人均纯收入到2006年已经达到了3587元。这样的收入也只是每月300元的生活费，而这点钱还要承受医疗、教育、住房、赡养等。也许这样的统计数字有太大水分，未必可信。有句笑话：有人是个千万户，九个邻居穷光蛋，以一当十去平均，人人都是富百万。“对西方一些发达国家来讲确实是一个很低的水平，但是跟我们过去农民的收入相比，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提高了。”这是一位国家统计局长的讲话。过去？怎么不比现在？农民难富，是人太多的缘故吗？在三农问题上的投入实在太少了吧？

种地似乎是件赔本的买卖，看不到前途所在。农民们只能离开了自己的土地，寻找另外出路。但是涌进城市的农民也很少有富裕可能，因为打工是一个被残酷剥削的阶层，命运可想而知。另外上亿农民的大流动，对社会冲击也是巨大的。

政策对农民的倾斜还是太少了，要让这片土地上留得住人，一定要让他们感觉做农民也能富裕起来，也能生活的很好，农民才会安心在自己的土地上安养生息。这次猪肉事件就是因为上游饲料涨价了，养猪成了赔本买卖，谁还去养猪呢？国家投入确实很不够，想一下一个农业大国，把大多数的钱都投在城市建设上，把有限的土地资源去盖什么楼堂馆所，真不知这些农村干部在想什么？到时候天灾加人祸该怎么办呢？其实人祸比天灾更为厉害，饥荒远比其他灾害更为可怕。想一想，自从改革开放后农民得到了什么？农民为何要背井离乡去四处打工养家糊口呢？是因为贫穷！是因为土地上的简单劳动已经无法承受生活之重。想一想，当城市职工可以加薪时，而农民们在那块土地上能加多少钱财呢？教育医疗一样的沉重压在他们身上，虽然国家一直减免农民的负担，但是农民依然还是很贫穷。想一想，中国有八亿多的农民，他们不富裕，国能安吗？如今有很多社会问题都与农民有关系，大批农民流向城市，归原本脆弱的城市体系带来更大冲击。工人下岗，农民上岗，是个滑稽的劳动力置换，因为这不是劳动力的补充，而是本末倒置。我不反对人的合理流动，但是无节制的流动，使社会体系遭受的破坏会在一段时间里反映出来。每当看到年轻的拾荒者背着蛇皮袋走街串巷收购破烂时，我都会想到他们的家乡都怎么了？也许他们流浪在城市间，永远只能成为城市的贫苦阶层。也许可供耕种的地太少了而无处劳作了？也许好地都建了楼房在炒房产了？也许科学发展新农村依然只是落实在口头上而没有实施？农民不种地哪一国都会发生问题，何况中国有那么多人都需要吃饭，农心不安，国难安啊

记得计划经济时，农业豪无生气与活力，农民的积极性被压抑着，而城市又是限制消费的状况。上世纪60年代每人都是定量供应，食用油只有二两半，我和父亲二人只有半斤食用油，生活艰苦程度可以想象。现在开放了，食用油随便用，真是天壤之别。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追求物质生活与政治思想连在一起？过去的一段历史值得去反思。农业抓紧不可有偏，一点失误就会给人民生活带来麻烦。

时闻政府正在为农村提供最低生活保障和医疗保障，确实是一个伟大的举动。我们应该把改革开放的成果与农民一起共同享受，加大农业的投入，让农民富裕起来，国之安，民之安，不就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吗？期盼着！

2007年8月12日上海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