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

文/榕树　

1

我家迁居了，迁到一个宅院里面。我刚开始想象宅院肯定环境优雅，有美丽的花坛，花坛旁边有假山、喷泉围绕，地上还铺上绿油油的青草。可当我们一家来到宅院时，我才发现宅院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美好，地上仅长有着稀稀疏疏的杂草，只有的一棵榕树傲然挺立在宅院中央。

榕树生长得十分茂盛，浓密的叶子撑着整棵树，远看像一把绿色的雨伞，翠色欲流，煞是好看。榕树的叶子里面有许多条纹，巴掌摊开又像把小扇，高高地挂在枝头。榕树还有许多分支枝干，枝干横七竖八地向周围延伸，而且枝干上生出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根须垂延下来，有趣极了！可惜榕树不会开花结果，只不过是一棵华而不实的树木，像只装饰的花瓶，让人雅俗共赏罢了。

榕树就在我的窗外，我喜欢画画，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喜欢榕树，它不是一棵花树，在花开的时候，那淡淡的香味可以通过窗户传进来，不仅可以缓解人的疲劳，还可以让人精神充沛，那多好；它也不是一棵果树，人们辛苦栽培它，在丰收的季节里，它不能用果实回报他们，给他们喜悦，它只不过是岁月的“傀儡”，等到老去叶子全部凋零光秃秃的时候，剩下的什么也没有了。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朋友来我家约我去岳麓山玩，他说哪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我听他这么一说喜形于色，答应和他一起去。然后收拾好花夹和水彩笔，准备一齐带上，说不定灵感来了可以画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呢。　

我和朋友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谁都没看到路边长有树木。太阳出来了，烈日普照着我们身上，我们感到热辣辣的。我们俩出门没有带雨伞，也没有带帽子，因为路途远，我们怕麻烦和累也没买吃的东西带上，临时各自买了一瓶矿泉水，那瓶矿泉水在半路上口渴，已经喝完了。

“天气真热！”今天真不是一个良辰吉日，我抱怨着。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流淌着，衣服已经渗湿了。我的朋友路上却走得很轻快，他身体结实，皮肤黝黑，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朋友听到我的抱怨告诉我说：“人生不如意的时候就痛恨某些东西给你带来的坏处，可是你想没想过，你如意的时候它给你带来的好处呢。例如：屋逢偏漏连阴雨时，你不希望太阳的出现吗？”

我无言以对，继续赶路。突然前面令人的是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榕树，榕树底下有一位挑着扁担的农夫在地上乘凉。我们走进一看，箩筐里装的全部是红扑扑的苹果。农夫见我们走过来，便问：“小伙子，你们到那去啊？”

朋友回答说：“去岳麓山，听说那里风景不错。”

农夫说：“那里风景的确不错，但从这条泥泞小路去的人都寥寥无几，因为这条小路不仅灰尘多，而且几公里内很难见到一棵树木。你们为什么选择这条路呢？”

朋友笑着说：“选这路可以锻炼身体，再说他家在那边走小路过去近一些。”然后朋友指明给农夫看。

农夫顺着朋友的手势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拿着的画夹，于是问道：“小伙子，你是不是到那画画啊？”

我点点头，看着农夫箩筐里堆得满满的苹果把话锋一转，说：“伯伯，您的果实多又大又红，今年一定收获不少吧！”

农夫听我这么说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喜色，他惆怅地说：“种果实也未必见得好，在收获的季节里，如果成熟的苹果来不及采摘，熟透过后就会掉在地上烂掉；天气不好，遇到暴风雨的袭击，挂在树上的苹果也会被雨打落在地上，乱七八糟的直到糜烂。就算“风调雨顺”采摘了满筐苹果挑到镇上卖，如果一天卖不出去，苹果就会缩水，挑回家第二天再挑出去卖的时候，凉晒过的苹果就不新鲜、不好吃，也分文不值了。”农夫吐了吐舌头接着说：“其实开花和结果的树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有价值，就拿这棵榕树来说，它能在别人需要它的时候遮蔽阳光，给你送来凉快，这不是你失望中所希望得到的吗？”

农夫说完从箩筐里拿出了两个苹果递到我们俩面前，说他要起程了。我们知道农夫辛勤的付出，收获的苹果来之不易，掏出钱来硬是塞给他。农夫拗不过我们，只好收下，又多拿出两个，然后从榕树上撷了一片叶子当扇，挑起扁担边扇边赶路了。

我凝视农夫渐渐远去的背影，从那开始，我对榕树有了好感。

2

入冬的时候，天气逐渐转冷，孩子们也开始穿上了厚厚的衣服上学了。榕树枯黄的叶子在微风中像彩蝶一样纷纷落在地上，凌乱重叠在一起，远看像一条黄绸缎。孩子们舍不得宅院的阿姨把树叶扫掉，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烤火，给自己带来快乐。

其实，每一件事情都很简单，只要你认真思考，困难就会迎刃而解；每一件东西都很玄妙，只要你运用得当，它就会给你带来不一样的快乐，就好像一片小小的叶子，在会吹口哨人的嘴里，他可以吹出千奇百怪的声音，给人渲染气氛，带来不折不扣的快乐。快乐和机会是一样的，不是要我们等待才会到来，更多的时候需要我们去挖掘和创造。

榕树的叶子晾干后，有天晚上天气很冷，孩子们一起把叶子扫成一堆，用火点燃。干燥的叶子触火像触电一样燃烧起来，火烧得很旺，熊熊的烈火一下子划破了寂静的夜空，照亮了整个宅院，孩子们在火中欢呼雀跃。

榕树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它总是在快乐的时候向孩子们诉说自己的故事；榕树像一位伟大的父亲，它总是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遮风挡雨；榕树像一位情深义重的朋友，它总是与孤独的孩子作伴。榕树底下的孩子不再感到寒冷，暖流遍及全身，围绕在火堆前笑开了花。

人生如果没有欢乐总是活在忧郁当中，那是一件痛苦的事，冷空气还没有转暖之前，我们就不应该抱着漠然的心态，把自己宽广的心胸关闭。相信一时的痛苦换来一世的快乐，即使不能做到一辈子快乐，那也应该把它无限延长下去。

在宅院偌大的一棵榕树底下，孩子们站的站，坐的坐，望着火堆。有些孩子从家里带出了番薯和木薯，准备烧烤。叶子渐渐烧成灰的时候，就把番薯和木薯放进火堆里，然后又添枝加上去。这时两个女孩唱起了《牵牛花》来：“小小牵牛花呀，开满竹篱笆呀……”歌喉清脆、圆润仿佛天籁之音，吸引旁边的孩子也跟着唱起来，声音洪亮像支乐队，火堆里的树枝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响，正好跟歌声融合在一起，美妙极了！

天空开始繁星点点，一会儿像条游龙，一会儿像火花，花样翻新，时而在空中变化。我仔细一瞧，原来是孩子们烧成炭的木棍在耍“火枪”，就这么简单的一根木棍，却给人留下了一辈子难以抹杀的快乐。火堆旁边有的人打起风车来，看起来不像武术翻跟斗那么精彩，但也给这里活跃了气氛。接着又有人冒险跳火堆了，还有人坐着玩拍手游戏……在这个平常寒冷的冬天的火堆里，我发现，原来平凡寒冷的童年里，竟然有这么充实的快乐，而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在孩子们的成长中留下永生难忘的记忆。

此时此景，自然而然回想起了过去的童年。夏天的晚上，父亲常常和我坐在一棵浓密的树下，给我讲故事，讲他小时侯的历史背景和生活条件。每次我都听得那么入神，那么陶醉，还泪水汪汪，小小的心灵里树立起对大自然对生活的热爱；还有冬天的那次烤火，当时天气很冷，我家里穷，父亲把一件破面袄盖在我身上，再用他那长满老茧的大手给我冻红的小手捂热，就这点举措，使我感到爱笼罩了我的全身，虽然我们烤火没有这么热闹，但每次想起来，不知为什么，泪水总是噙满我的眼眶。渐渐长大后，我都感到十分快乐，我应该庆幸，我不单只有一个慈祥的父亲，一个温暖的家庭，还有一棵浓密的大树陪我走过了多少个这样寂静的夜晚，在我成长的岁月里留下了美好的足迹。

眼看榕树的叶子已经慢慢化为灰烬，孩子们尽兴了、累了，激情与澎湃的心也开始平静下来，宅院的一切声音也嘎然而止了。时间过得真快，夜已深了，孩子们从火堆里取出番薯和木薯各自均匀分配后，边啃边走回家睡觉了。我想：孩子们带着快乐安然入睡，晚上一定是个好梦！

冬天在树下烤火取暖这么平凡的一件小事，也许在人生荆棘的路上，蓦然回首，那也是一种永恒的快乐。这种快乐来自于一群天真无邪的心灵，它与成长中的烦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我们渐渐老去的时候，那快乐自然也是我们曾经无法修改无法替代无法重新再来的一段美好时光。

3

第二年春天好朋友老胡打电话来邀请我到他家来作客，我考虑了一下，便欣然同意了。

老胡和我已经有半年没见了，我还记得前几年他家的庭院里栽种的花，那时我经常去他家做客，偶然月季花开的那天，我兴奋不已，当晚立即画了一幅月季花图送给他留作纪念，现在回想起来都十分怀念，我也想再去看一下他家的庭院如今变得什么样了？

近段时间天空并不作美，降雨量过多，有时候风又很大，自己的心情也很糟糕，不知道去哪里放松，老胡的电话可谓是及时雨，我心中憧憬在无限的快乐里。

第二天早上，我匆匆忙忙地坐公交车去到了老胡的家里，来到他家的房屋前，我打开庭院的小铁门，哇！月季花的身影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在我匆忙的岁月里开花了。月季花一朵朵，一簇簇开满了枝头，压得月季花树喘不过起来，花儿红得像团火焰，咄咄逼人。如果还是在小时候，我，那个稚幼的男孩一定毫不犹豫地撷下几朵带回家里挂在窗台上，静静欣赏那着实美丽迷人宛如女孩涨起红晕的“脸”。过些天后，月季花干瘪才惆怅地把它仍掉。

微风吹过来，月季花羞答答地弯下了要，像欢迎我似的。我伸手摸了一下花瓣，脸上绽开了笑容，月季曾经美丽的影子，已经在一个过客的心里“蔚然成荫”了。

我视线移到另一边的月季花，那里有好几只辛勤的蜜蜂“嘤嘤嗡嗡”在月季花上采着蜜。秋天了，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不仅是蜜蜂，劳动人们的脸上也一定布满了喜悦。不知道从那里飞来了两只蝴蝶，一蓝一白的也来参加这美丽的盛会，它们一高一低翩翩起舞，给这里增添了不少乐趣。

月季花不远的屋檐下前几年栽种了一棵葡萄树，那时我在窗台画月季画时清醒记得它还没长到一米高，稀稀疏疏的，现在已经爬到了窗台，老胡给葡萄树塔了一个木架，葡萄树一片浓密，硕果累累，垂青掉下来，让垂涎三尺。

葡萄树旁边的一块寸土上用花盆种了许多水仙花，水仙花盛开的得像冬天飘落下来的雪，十分惹人喜爱。老胡不把它和月季花混杂在一起，目的是让人一目了然吧。说起水仙花，老胡还跟我说了一段不寻常的来历。

那是一个旖旎的日子，老胡要出差到另一座城市办事了，可是老胡到那不到两天女友就出事打电话来说她伤到了腿住进了医院里，要他马上买她喜爱的水仙花回来到医院看望她。女友曾经对老胡说过，水仙花柔情似水，送给纯情少女最合适。可老胡那时因为有重要的事在身，只好推卸对女友说：“出院的时候我一定回来买水仙迎接你。”女友含泪答应了。

出院那天，老胡因工作又出席了贵宾宴会，当宴会结束的时候，那边的女友打电话来哽咽难语对他说：“你为什么骗我，如果你真心爱我的话，有什么事情比女朋友的生命更重要的呢？”女友说完就挂掉了。老胡听完这话，就叫司机备车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来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女友的病床空荡荡的，老胡的眼睛模糊了，晶莹的泪水落在手里攥着的水仙花上，他问走进来的护士：“病人什么时候走了？”护士说：“一个小时以前离开了。”老胡看着空床上留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水仙已经枯萎了，要是你想再看到我的话，你就去买水仙花栽种，默默地等待它开花吧。从此老胡买了很多水仙花种在葡萄树边，春夏秋冬走过，水仙花开了许多次了，女友水仙却一次也没“开”在他的视线。

我擦了擦记忆中的泪水，正想走上楼，发现墙角里还栽种有一片开得跟月季花一样鲜红的玫瑰，玫瑰掉落了许多花瓣在地上，我感到奇怪：什么时候老胡又种上玫瑰而且在这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呢？

这时楼上下来一个人，是老胡。他笑呵呵地走过来迎接我，看着我的目光停滞在玫瑰花上，便解释说：“这玫瑰花是半年前一个女同事送的，她说我这个人待人冷漠，缺少人情味，来我家作客的时候就给我带来了几株玫瑰‘培养’感情，我这人你也知道，不仅喜欢花也喜欢种花，这庭院的地方少，所以只好搬到角落里放着。这些日子老是刮风下雨，搁浅在角落的玫瑰来不及收，花瓣被打落了一地，多可惜啊！”

听到老胡的叹息，有谁想到那片片被雨打落下来过早凋零的花瓣竟然会是这样的命运呢？玫瑰是爱情的造物者，它在不同的场合上，给人增添了不少浪漫的气氛，惟独在朋友的身上是一种遗憾。

“进屋里坐坐吧。”老胡拉我到客厅里来。我刚坐下软绵绵的沙发，就看到一张四方形的桌子上放有几幅画，我不能自己摊开画一看，眼睛发亮，是外国著名的油画耶！而且画里面人物的肖像逼真，线条勾勒得惟妙惟肖，颜色均匀搭配，整幅画成就着一种伟大的艺术感。我认认真真地看了好几遍。

“这是我外出在书店转悠，看到了你喜欢的外国油画便买下来准备送给你的。”老胡端来一被茶递到我的面前说，“先别忙着看，口渴了先喝杯茶吧。”

我端起老胡亲手沏的茶呷了一口，顿时清香沁人心扉。我们俩遇见仿佛有许多讲不完的故事，侃侃而谈起来。

时间过得真快，中午吃完饭后，老胡又带我到他家屋后的草地上散步解闷了。

走在草地里一条寂静的路上，我又看到了如同在宅院里那棵浓密高大的几棵榕树。榕树的树枝吐出了很多新芽，嫩嫩的，绿绿的，努力在向上生长。榕树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求啾个不停。

想到宅院里那棵给孩子带来快乐的榕树，我心里产生了一个念头，我问老胡：“你喜欢榕树吗？”

老胡直勾勾地望着榕树说：“以前不怎么喜欢，不过现在渐渐喜欢上了。”

我听得糊涂，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为什么？”

老胡睿智地看着远方，说：“养花确实给人带来了不少美丽与芬芳，但是花像小女生一样脆弱，需要人百般呵护和照顾，这样不仅给工作增添了麻烦，也给生活带来了压力，如果暴风雨来临之前没有照料好，暴风雨过后，你面临的将是一地的花瓣，一地的落叶，那样的景象比你得到一时的快乐更令人心痛。我想哪天我要种上一株生命长春、坚韧不拔的树木，走自己更宽阔、更平坦的道路，不要为了曾经的得失再感到惋惜。”

我咀嚼着老胡的话，如释重负，在这阴黑的天空下也感到了一片阳光，我们向前阔步走着。

天黑了，玩了一天也累了，我要辞别回家了。老胡却执意留我在他家过夜，我劝不过他，也只好同意。

我们俩分开睡一个房间，夜晚十二点钟的时候起风了，窗户被大风吹打得劈里啪啦的响，紧接着就是电闪雷鸣，窗外很快下起了漂泊大雨。我从睡梦中惊醒，暗叫：“不好！”来到老胡的房间，他的房间的灯亮着，他侧着身子看着窗外，我感到一种不详的预兆在这时候到来。

我走到老胡面前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我为自己和老胡出去玩得太久而晚回来忘记提醒老胡搬花感到自责。我和他一起看着窗外，不知当时那里来的勇气，我说道：“老胡，不然我们下去搬花吧，这样也不至于……”

老胡打断我的话，语气坚定地说：“算了，你快回去睡觉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悄然离开了老胡的房间，泪水源源不断流下来，来到隔壁的房间，我躺在床上，彻夜难眠。

翌日，我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老胡庭院的花现在怎么样了？我匆匆下楼来到庭院里，惊愕了，月季花被打得七凌八落，枝折断了，花叶落了，光秃秃的失去了昔日的风采，样子不堪入目。在屋檐底下那棵昨天挂满葡萄的葡萄树也被掀翻了，葡萄散落了一地，谁看见了都忍不住心酸。

只见老胡在葡萄树旁边的水仙里，理顺水仙花，掏出橡皮筋绑好。我走过去也轻轻帮忙料理起来，老胡心爱的水仙花，这是你的一片心血，一片真心啊！我的心情悲凉得想块寒冰，就算阳光现在照进来也不感到温暖，反而感到撕心裂肺的痛。

庭院里里外外的花草整理一遍过后，我们已经显得筋疲力尽了，庭院里的花草与昨天相比终于有了点模样，但我们一点也不高兴，这种残缺的美在我们成长记忆中形成了阴影。

我告别老胡沿途走到公路边的等车。一路上看见农家的瓦屋顶上，瓦片被掀倒在地上支离破碎到处都是瓦砾，路边的草儿歪歪斜斜的，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更令人感到吃惊的是，好多的参天大树都被强大的风连根拔起。过了一会，车来了，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暴风雨酿酝的一幕幕“惨剧”在窗外徘徊……

回到宅院里，我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那棵安然无恙的榕树，榕树高高挂起，风雨过后涣然一新，翠绿欲滴，我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惊喜。邻居四婶告诉我说，她从电视播放的天气预报得知，昨晚刮的是九级台风，附近的很多树木、房屋都被刮倒了，真没想这棵榕树还依然在风雨中毫无畏惧地挺立着，真是太令人兴奋了！

我久久伫立凝望着那棵榕树，终于明白了，原来榕树为什么坚韧不拔？是因为榕树的木头底下生长着许多粗大的根，这些根在暴风雨的到来时会越扎越深，再加上枝干的小根须也回伸到土壤里，一方面稳固树身，另一方面给树的枝干输送了营养，这样暴风雨不但奈何不了它，榕树还根深叶茂，生命垂青。我眼睛湿润了，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我真佩服榕树有这么伟大的生命力，同时我也为宅院里有这么一棵榕树而感到自豪。

在人生的道路上过了许多年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榕树夏天可以给人带来凉快；冬天可以供人取暖，但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仅要像榕树那样根深蒂固，更要牢牢抓住生活中的小船，使之不被那一股风给吹倒。

那段经历成了我永恒的记忆，任凭雨水洗刷，也不会磨灭掉留在是心中的痕迹，它将陪伴我一起在岁月中走下去，直到它的叶子枯黄，直到它会倒下……

不久，老胡又打电话邀请我到他家作客，我去到他家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棵幼小的榕树在庭院里面茁壮成长……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