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和耶

甘肃农业大学人文学院

汪应伟

华走了，走地从容，走地依然决然。

华的走对耶而言有说不出的感觉，她不能直面所发生的一切，因为一切就像在梦中……他的烟味、汗味、臭味，甚至他那硕大而尺寸空前的*现在成了她对他记忆中仅有的几个残片。

或许华的离去对耶来说是一个小小的损失，尽管这个损失在形式上能得到弥补——她的另一个他现在就安详的睡在她身边，然而——这一天是中秋节。

梦……

华和耶的第一次难忘的肉体接触是在文明校园的一角进行的。晚风轻轻拂来，昏暗的霓红灯下听去“哇”声一片。这是一个很适合年轻人谈情说爱的地方，也是一个很适合年轻人犯罪的地方。为了节省空间，像华和耶这样的组合体在这里基本上是成“行列式”分布的。由于外来力量的威胁，这里的土著居民——老鼠们开始了自己的流亡生涯。然而，它们很不情愿把祖辈们留下的栖息地拱手让给敌人，它们组成游击队出其不意地从草丛中窜过，让正处于情绪高昂热血沸腾激情燃烧之中的男女们身上一阵痉挛。

第一次的感觉让华难忘，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耶的嘴唇是那么的滚烫，他们的动作是那么的没有规律……当以后生活有了规律之后，又是那么的机械和无聊。每天下午相互等待，然后共同用餐，然后再到哪个固定的地方开始触摸，再然后，接吻……再然后伴随着沉重的就寝铃声不满足的离去，漫漫长夜彼此天各一方，这一切仿佛是事先安排好的，例外的是这一天——情人节。

游戏……

华和耶的结合在其他人看来是豺狼配虎豹，然而他们自己却自信地认为他们是郎才配女貌，他们曾一度处于不同动机地为自己能够拥有对方而暗暗庆幸。华曾不止依次地用尼采式的语言问自己：我为什么这么好运气？我为什么这么有能力？我为什么能够在短时期内搞定这么一个有骨感的女人？耶也曾按制不住自己起伏不定的ru*房：我怎么能够征服了这么桀骜不逊的男人？我何德何能能够在不知不觉中拥有两个男人？

华和耶的分手在别人看来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对华来说却是那么的突然，他现在还在心里抱怨耶：要牵要放要分都是你的手！其实，情况较复杂，确切地说，华和耶分手的直接原因是半路里杀出了“程咬金”（至少对华来说是这样）；华和耶分手的更本原因是耶已经实质性的把自己划到了“程咬金”的帐户上；华和耶分手的导火线是那天接吻的时候，华感到耶的嘴唇已经不再那么滚烫，耶感到华的躯体已经不再那么痉挛。

华甩一把眼泪，很有风度地离去——这一天是愚人节。

游戏？梦？

当真相大白以后，接下来就东窗事发了。华不能接受耶的这种市场化爱情游戏规则，他的内心开始矛盾，他总感到号称具有稳定性的“三角模式”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他开始忧郁、退缩、痛苦，以致于他在耶面前暴跳如雷：“这样下去，你她妈的我*咱们*都将沦为狗男女！”

“无所谓”，耶说。

华开始用购买者眼光审视耶。

人们说华和耶在做游戏，又说他们也该吹了，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吹是因为火候还不够，人们还说华和耶将吹的轰轰烈烈……

华流着眼泪，拿着耶曾赠给他的唯一一件信物——手套，他试图要从它上面读出耶的答案，他通过它拼命地回忆着耶：头发、嘴唇、手指、身体……

公元2005年11月11日（光棍节），黑暗，闪电，空房，男人，女人。华和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了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实质性的燃烧，然而，这次伟大的燃烧来的如同去的一样突然，留给他们的只有遗憾、痛苦和恐惧。

是为了所谓的“爱情”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呢，还是坚决拒绝耶赠给他的“绿帽子”，维护自己所谓的“尊严”？华抹着自己红肿的眼睛，陷入煎熬之中……经过一番内心的斗争后，华喝了一瓶白酒，吃了二两猪耳朵，然后找到了耶：

“我对你的好难道还不够吗，你为什么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

“在短短的9个月里，你抱过我7次，吻过我5次，摸过我3次，脱过我1次……难道我们还不能扯平吗？”耶理直气壮地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声响亮的耳光……

耶迅速的做出了选择——离开华，她不愿鸡飞蛋打，即使不能两全其美，也要退而求其次，确保唯一。

人们说，在花（华）还没有出现之前，叶（耶）就已经存在了，叶和花的组合不是必然的，叶和花只是昙花一显的邂逅，即使后来有叶落归根之时，那——

-全文完-